紧接着,她又开始写道:[房间里有奇怪的声音,我不知道那是什么。]
史蒂夫写道:[什么方向?]
林兰伸手一指,便是chuáng头柜的位置。
声音细不可闻,那不是人类听觉所能感知到的波段,林兰听力再好,也是不可能辨别得出的。如果不是她在刚才打坐期间将自己完全放空,处在意识散离的飘忽状态,五感几乎达到了超乎常人的最佳时刻,她根本听不到。
那种像电流的滋滋渣渣,伴随着一段长音和短音的杂乱节拍不断灌入她的耳中,林兰觉得吵死了,连打坐的心qíng都没有。于是她不得不暂时稳固了翻腾的内息冲撞,便开始满屋子寻找声音来源。
可她那时已经恢复了正常的意识,耳朵听不见杂音,只刚刚找到源头。
史蒂夫将chuáng头柜里的所有东西都倒了出来,还翻了翻书页的夹层,什么也没有发现。紧接着,他又把柜子搬离开去,地上除了灰尘和灰色的绒毛球,以及几个月前滚落进去的一美元硬币外再无别物。
就在两人无计可施之际,史蒂夫将柜子的底部翻了过来,角落一隅粘一粒不到半公分的黑色小圈,他们互相看了看,然后史蒂夫将小圆圈扣了下来。
两个人几乎在同一时间反应过来这是什么东西。
窃听器!
史蒂夫的表qíng又变得严肃起来,林兰能够察觉到他的qíng绪正在剧烈波动,是的,他在愤怒。史蒂夫本想加重力道掐碎这该死的东西,但最终没这么做。他只是用钳子将窃听器揭开,将里面的金属丝剪短,以防止它继续工作。他心里已经有所盘算,这种卑劣的手段是谁使出来的不会太难猜。
不出所料,无论是史蒂夫的房间或是林兰的房间,都有这样的窃听器。他们不知道这东西究竟是今天才安装的,还是以前就有,但既然是有人进来过,那么不用太伤脑筋也能判断这些肯定是才装上的。
史蒂夫几乎将这个家翻了个底朝天,但他限制林兰加入“抄家”行列,她被勒令在一旁休息。林兰再次让自己放空,协助史蒂夫寻找,于是最后一共翻出四枚窃听装置,它们都被安放在相当隐秘甚至意想不到的地方。
比如穿衣镜背后,chuáng底下,橱柜角落。
“为什么我们的房间里会被人装上这种东西?”林兰不解,“难道是你的身份被人发现,有人想搞点劲爆新闻?”
他们这几天的chuáng事肯定被窃听器那头都给听去了,好吧,也许重点不该是这个,但林兰立刻就想到了这个。这实在是很卑鄙的做法,在别人家里装窃听器,他们的秘密很可能就此bào露,真是毫无道德底线的狗仔儿!
要是被她抓到是谁做的,得让那人尝到厉害!
林兰如是想。
“不是狗仔队。”史蒂夫沉吟半刻。
是的,他现在很生气,如果不是林兰此刻坐在他的面前,史蒂夫可能已经提着盾牌找他“讲道理”去了。但他得把自己的脾气给压下去,不然会让女孩儿误以为是她做错了什么。
“不是狗仔队?”林兰盯着这四枚黑色圆圈怒道,“谁敢这么大胆在美国队长头上动土,活腻了吗?”
“这事我们先放一边。”史蒂夫将窃听器扔进了抽屉里,“说说你的问题。”
“怎么感觉像是要审犯人。”以史蒂夫现在的qíng绪,林兰倒是有点“害怕”了。
“这不是审讯,但你得让我知道你现在的身体状况。”史蒂夫看着她的眼睛说,“你的手很烫,你还在发烧,不知道退烧药对你是否有用?”
林兰低头笑了笑,然后身体往前一倾,在他脸上啄了一口:“虽然你凶起来的样子很可怕,但我接受你的关心,介于这事关乎着我未来能不能顺利加入会员,所以我会如实相告。”她顿了一下,然后继续道,“我吸收了一部分你的能量,导致yīn阳失衡内息絮乱,造成血气不顺。五脏六腑不堪负荷,所以才吐血,这在我们武学上称之为内伤。”
“所以?”
“所以,我现在的确不是很好,但绝对没你想得那么严重。”林兰想了一想,道,“我早料到会这样,所以一开始就护住了心脉,经过一小时的调息,你的能量在我体内基本稳定,我接下来要做的就是让它完全溶于我的经脉之中。”
“会有后遗症吗?”
“不会有。”
“我应该相信你吗?”史蒂夫表示了自己的怀疑。
“史蒂夫,我有分寸。况且,就算你不让我加入,我如果想要跟去,也不见得你们拦得了。所以,就别再用不允许我加入这种说辞来威胁我了,不管用的。”林兰将身子往后扬了扬,神采飞逸地说,“你觉得,我会是拿自己身体开玩笑的人吗?”
“你不是吗?”史蒂夫紧握她的手,“你明知吸收我的能量会造成……”
“内伤。”
“是的,内伤,但你依然坚持这么做,这已经超出了你的能力范围。”史蒂夫道,“如果在战场上,这种做法绝不可取。”
“我接受你的批评教育。”林兰诚恳地说,“所以下不为例。”
面对女友的挤眉弄眼,史蒂夫实在没有办法再进行严厉的口头批评,他一边摇头,一边说:“我开始不信任你了,你得做点什么重拾我的信心。”
“也许,你会想要试试新买的浴缸。”林兰起身坐上了他的大腿,“我觉得那个浴缸可能装不下我们两个人,要不我们去体验一下?”
“你的美人计行不通了。”史蒂夫的胳膊环住她的腰,将她靠向自己,“今晚我不会受你的gān扰。”
“哦,是吗?”林兰搂着他的脖子说,“事实上,我接收你的能源后,会比以前更有力量,我猜你是害怕了。”
“今晚不行,你有内伤,你得,调整。”
“是调息。”
“就是那个。”史蒂夫亲吻着她的额头,“我去做晚餐,你去洗个澡,今晚我们分房睡,我知道你晚上会打坐。”
“你现在连打坐都知道了?”
“打坐”这两个字,他竟然是用中文说出来的。
“我还知道很多,但你现在得去梳洗一下,会舒服些。我帮你拿蓝衬衫,以后它属于你了。”
走到浴室门口,林兰爬在门框上,挺翘的屁股让她的后背呈现出流畅的弧度。她回头望着史蒂夫道:“真的不跟我一起使用新浴缸吗?”
他上翘的嘴角透着无奈:“不要试图引诱我,今天不行,我说了。”
林兰没有使用浴缸,内伤未愈如果泡在浴缸里,会让气血逆流。她打开花洒用冷水从头浇到尾,身体再次冒出的真气将整个浴室变得云雾缭绕。
轻轻敲打着自己隐隐作痛的头颅,林兰有些茫然地盯着面前的镜子。她将镜子上的雾气擦了擦,然后看着镜中面无血色的自己发呆一阵。
接着闭上眼睛,她开始回忆打坐时突然浮现出眼前的画面,以及dàng漾在脑海里的声音,那些不停重复的男人的声音让她有过短暂的jīng神失常,并伴随着头痛yù裂的窒息。林兰不知道怎么了,自己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那一瞬间她想要毁掉屋内的一切,撕碎碍眼的绿色墙纸,砸烂玻璃窗。
她紧握的拳头将手背经络凸起,指甲嵌入到掌心里。
为什么会这样?
第98章神盾学院科学组少年上线
珍玛.西蒙斯是位对科学有着至高热qíng的女孩儿,她的生活中除了实验室就是寝室,连食堂都很少去,有时候甚至可以连续观察一株植物好几天不眠不休。她没有太多私生活,比如逛商场和在酒吧消磨时光,珍玛会将一切能利用起来的时间用在研究上。
对她来言,研究就是娱乐。
这让林兰跟她相处起来会很有亲切感,因为她们两个都是同类人。
显然珍玛也有一样的认知,并且,林兰的生物知识远在她之上,这反而激起了珍玛好学求知的yù望。她就像回到了小学五年级时揪着老师问个不停的“问题学生”,不过,很少有老师能回答上来她提出的问题,并且为她小小年纪脑子里尽是胡思乱想而担忧不已。
就比如这只红蜥,自上次林兰给她说了要在今夜凌晨取样后,珍玛就没怎么休息好过,她生怕错过了时间,光是手机里的闹钟都设定了好几十个。即便如此,她还是会反复盯着红蜥观察半天,并一直留在实验室里哪儿也不想去。
林兰实在觉得有点啼笑皆非,就算要设闹钟,也应该是在今晚十二点前设,而不是在两天前就每天响好几十次。
但她没有笑话她的导师,林兰能够理解天才的疯狂,与之相比,自己简直太正常了。
“我真不知道没有你我要怎么办。”当珍玛在林兰的指导下,成功提取出有毒的唾液后,她几乎按耐不住内心的激动想要蹦上天去了,“洛兰,我想给我们的红蜥命名,我这里有几个备选,你来看看。”
毒液被小心的收进一根玻璃试管里,量极少,但足以证明这只红蜥的独一无二,摄影装置拍下的取样过程和实验数据便是最有说服力的证据。
“洛珍、林玛?”林兰扫了一眼纸条上的备选名,“珍玛,你给我算上学分就行,不用把我的名字也加进去,这是你的研究,我只是顺便而已。”
“你才是至关重要的环节,如果不是你,我想我可能这辈子都不会成功。”珍玛的样子看上去很有诚意,“洛兰,你比这里的很多博士都要优秀,这个课题就是你的成绩。报告和论文也将由你来写,只要研究有了成果,你就能拿到博士学位了,你觉得怎么样?”
“这红蜥是你发现的,我顶多也就是辅助。”林兰看着红色的蜥蜴蜷缩在一根木头上,角落里放着一盒蠕动中的ròu虫子,那是它的食物,“而且,就算你真的想让给我也没用,全校都知道你最近被这小家伙折腾得够呛,如果我拿了你的课题,那结果肯定不会太好。”
“噢,你说得对!”珍玛的表qíng很是失望,她大概是真的想让林兰赶快获得一个博士学位,“但你是我的学生,我可以给你打高分。”
林兰笑着说:“这个当然可以有。”
实验室的感应门突然被打开了,半夜凌晨过后,居然也会有人来这个地方,而且是在没有门卡的qíng况下开启的门。珍玛也有同样的疑惑,看摸了摸衣服口袋里的门卡,也有点不明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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