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兰摊了一摊手:“它们吸他的血会死的。”
“我不是指队长。”
罗德上校很庆幸自己没有被林兰选到水蛭的菜单里面,他就是远远地看着这个场面都浑身起jī皮疙瘩了:“唐恩,你还在任务期间,最好是闭上嘴。”他劫后重生,身体还很虚弱,罗德非但不用献血,待会儿还得用这些吸饱的水蛭,与他相匹配的血注入到罗德身体里去,以达到快速补血的效果。
“医生,我忘了说,我贫血。”只见一人像学生一眼举起手道。
“不,你不贫血,你有qiáng壮的体格和健康的内脏。”林兰抬头看了看太阳,“好啦好啦,你们都乖乖的,今天中午会给你们加菜的。”
“我可以点菜吗?”弗兰克姆说,“你看我付出的比他们多,我想吃烤蛇ròu。”
“噢,你简直太倒胃口了。”罗伯特翻了个白眼。
“怎么了,那个很好吃。”弗兰克姆转过头看了他一眼,“是的,一开始我也觉得恶心,但洛兰总能把恶心的东西做得不那么恶心。”
“我有额外要求。”那位贫血先生很认真地对她说,“你现在能和队长接个吻吗?就当是鼓舞士气什么的。”
他的提议顿时让整个团队沸腾了,男人们开始发出嚎叫,然后是鼓掌的起哄。
史蒂夫之所以允许林兰对队员们做这种事,不单是因他对她的绝对信任,特工们这一周受过太多磨折,身体里积压了很多湿气与毒素。林兰cao纵水蛭将那些残留在血液里的渣滓给吸出来,也算是一种另类疗养。其他人当然也是知道的,所以才甘愿被放血。
但是,要让史蒂夫以这种方式满足士兵们的视觉享受,这可不是美国队长会答应的要求。
“林林。”他说,“我认为可以再多加十分钟,他们身体里的毒素应该不是那么容易被溶解的。”
林兰凝眉沉思。
“不,队长,你不能这样。”有人抗议,“我们,我们就是开个玩笑。”
唐恩指着提议者道:“是他说的,跟其他人根本没关系,五分钟应该到了吧,我觉得就到了。”
“是的,我们才不想看亲嘴儿呢。”
“嘿!”提议者发现自己被所有人“孤立”,显得倍受打击,“我们难道不是一个团队?我们都想看洛兰跟队长亲嘴儿,昨天还在一起讨论他们两个谁更主动,难道你们忘了?”
“不不,是你一个策划的,跟我们没关系。”罗伯特也道,“五分钟到了,洛兰,我有点感觉头晕,失血过多。”
所有人似乎已经忘记刚才起哄要看接吻画面的事,纷纷点头表示五分钟已经过去十秒了。
水蛭风波已然过去,他们依然觉得林兰是好姑娘,因为美食当前无人不低头。但林兰的形象在一次又一次的事件中被颠覆,有时候队员们觉得她就像天使般可爱美丽,有时候简直比恶魔还恐怖残忍。
他们发现女孩儿对待毒物远比对待其他动物更温柔,比如蜘蛛好毒蛇,还有蜈蚣什么的,她总是叫它们小可爱小宝贝,或用手去爱抚,或用嘴亲吻。虽然他们对此见怪不怪,但偶尔也会内心一颤,特别是当看到她将一只蓝箭毒蛙捧在手心抚摸,并用脸颊去蹭弄时,某位生物专业的特工着实叹为观止。
好处就是,他们不但能近距离见识到各种各样的毒物,还能亲手摸上一把感受与剧毒动物零距离接触的手感,这是以前任务中无法体验的内容。总之,这次秘鲁之行如果最后能活着回去,会令他们终生难忘。
但那些雀鸟,无毒的爬行动物,甚至大型猛shòu,显然就没这么幸运了。它们本来是真正意义上的小可爱,但这些野生动物对林兰来说只有两种定义,好吃和不好吃。
比如那只在陆地上来寻找食物的成年巨大森蚺,足有十五公尺的超级长度,在饥饿状态下,它也保持着半公尺的粗细。起初森蚺藏在积水的糙丛里,没人注意到这条正在静静等待食物上门的大蛇就在附近,走在最末的罗德突然被它拦腰死死缠住进而脱不开身。
森蚺善于尾随在猎物身后进行突袭,虽然体型巨大无比,却在捕猎的一瞬间使用惊人的爆发力来提高攻击速度。这种猛shòu其最qiáng的武器不是利牙毒液,它没有这些,也不需要有。森蚺拥有无人能及的力气,它只要蜷曲身体,就可将猎物压个粉身碎骨,你根本不可能指望用手能把它解开。
当然,面对同伴的受困,特工们可以朝它开枪,但森蚺的身体光滑至极。在饥饿状态下,它完全有能力将猎物一边死死缠住一边逃窜到水里去,任你由再厉害的枪支弹药也没办法及时救人。并且,它身体宽而长,可以承受普通弹药的打击,就算伤痕累累,也能逃之夭夭,为了救人,谁也不会敢用火箭pào去轰,犹豫间,机会已经溜走。
而林兰却将这样的超级霸主玩耍于鼓掌之间,她只将手放在充满难闻腥臭的蛇身,森蚺就像得到某种指令一般立刻松开了被它卷住的猎物。当所有人都以为罗德被救下后,林兰又会对着这条大蛇说一句“iloveyou”,因为女孩儿好像对蛇类qíng有独钟。
却不想,她开口便是:“好大,吃不完很làng费啊。”
没人想吃这种东西,森蚺的身体表面布满一种汗腺,其散发的气味相当于放置了五天的动物腐尸的恶臭,特别是受到惊吓想要逃走时,这种味道简直让人作呕。
而林兰却只是考虑到它太大所以才放过了这条巨无霸。
女孩儿究竟有没有她害怕的东西,这成了队员们除了想看他们接吻外的,新的讨论话题。
史蒂夫显然对自己的女友表现出的一切都给予肯定的眼神,特工们很难想象如果自己的女朋友或者妻子酷爱与毒共舞,他们是不是也能坦然接受。
不过,每当林兰与所有人展开笑颜问候早安时,又觉得她似乎也没那么可怕。他们不停地告诉自己,女孩儿只是有点与众不同,如果不是这些不同,所有人都死过好几回合了。也许,他们还没有完全适应,但正在努力。
就如同现在看到林兰拿起一根毒蛇缠在手上嬉戏时,男人们已经能够淡定的从她身边走过去,而不会大惊小怪的像盯着外星人般的一脸惊恐。还有水蛭,他们亲眼见证林兰将几条水蛭挂在被衣料遮掩的脚踝,也好像没有最开始那样恶心了。
毕竟是水蛭让他们恢复到出发前的健康状况,还有什么可抱怨的?
大部分时候,林兰的存在不会激起男人们的yù望,无论什么qíngyù,保护yù或者别的什么。因为她总是出其不意的做出让所有人瞠目结舌的举动,但不得不说,很刺激。他们起初还以为这会是无聊的旅程,因为看不到美国队长跟女友接吻和上chuáng。虽然现在给予的刺激不全是他们想要的,可这比以往的任务经历趣味多了。
今天本来可以到达亚马逊河域主gān道,他们已经做好砍掉树木做竹筏的准备,然后露宿一宿翌日再出发。但接下来的行程在两小时前被打乱了计划,他们不得不再次停留在原地,但这回终于不是特工们遇到了什么疾病或是伤势需要治疗了。
而是由于林兰的关系。
几小时前就已经有人发现林兰心神不宁,应该不会是水蛭在她身上造成的,她开始主动牵起史蒂夫的手,这样的举动让身后的男人chuī了一声口哨。确实,他们是qíng侣这点大家都知道,但当着所有人面时,比如行军路上,两人绝不做出任何亲昵动作。这就是非常无聊的事了,特工们一点儿也不介意他们秀恩爱,就盼着这玩意儿助兴呢。
但林兰却牵他手了,这明显不正常。
满天的乌云黑沉沉压下来,树上的叶子乱哄哄的摇摆,闪电划破密布的黑云,接着便是雷声轰鸣。然后,整个天空都被炸雷的巨响填满,震得入耳发麻。锯齿形的电光,不时地冲撞天空,击打树梢。转眼间,豆大的雨点敲打着四周糙木,噼里啪啦。
一棵苍天大树正好迎接住一道闪电,顿时火光四溅,树顶燃起了烈焰之火。
“哇哦,酷!”
男人们的视线被吸引了过去。
“我记得复仇者联盟里有一个家伙是雷神也能做到这个,哐啷!帅呆了,我当时就在纽约市中心。”唐恩比划了一下,用嘴模拟雷声道,“他叫什么来着?”
“索尔。”一名来自神盾局的特工道,“什么神,就是个外星人。”他曾和索尔正面jiāo锋过,一拳就被他撂翻在地爬不起来,但这名特工清楚记得那时的雷神连妙尔尼尔神锤都拿不起来(雷神1)。
林兰不能理解这群汉子怎么还能在如此恐怖的雷声中闲庭信步,谈笑自若,她觉得自己的灵魂都快被抽出体外,这比她见过的任何一场雷鸣都要恐怖几十倍。如果不是史蒂夫在乌云密布的天空中滑下第一道闪电的同时将她扶住,林兰恐怕会直接抱头蹲在地上大声惨叫和哭泣。
好在,这次她没有一边哭一边发出凄厉喊声,因为有很多人都会看到这丢脸的一面,仅存的理智告诉她绝不能喊出声来。
但这样的忍耐让林兰觉得更加可怕,她浑身颤抖得已经使不上力来。
“我们得找一个隐蔽的地方。”史蒂夫将林兰横抱起来,用盾牌盖在她的头上,尽可能让遮掩住闪电的光亮。
“洛兰怎么了?”朗姆洛第一个发现了她的qíng况,“她……”
只听弗兰克姆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雀跃的声音:“啊哈,她怕打雷!”
队伍开始躁动,但倾泻的雨势盖住了他们的喧哗。
罗德从队伍最末走到前面,湿透的衣服让他变得有些láng狈:“发生了什么事队长,为什么停下来?”这点雨势对他们而言并不算什么,翻过这个小山头就能抵达水路,而他觉得现在不是停下来的时候。
“因为我们的队医怕打雷上校!”罗伯特明显在窃喜,“她居然会怕这个,真是让人想不到,我还以为她所向无敌呢。”
男人们在雨中对林兰的“胆小”延续了一系列的展开,这比发现外星人还稀奇的事件使他们得到了新的刺激。一群人七嘴八舌,却无法压过巨大雷鸣带来的声响,就好像天要炸了一般,雨也越来越大,就连他们也觉得再待在这里恐怕会有危险了。
他们可不想被雷劈得头顶着火,就像那棵树。
“前面应该有几个树dòng。”唐恩看了看地形说,“我们可以躲在里面,等打雷停了再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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