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禩觉得这臭小子就是成心气自己的,伸手又来戳他的脸。
小包子又哼唧了两声,把脸扎在胤禛怀里,两只小手摇啊摇的乱晃。
胤禛腾出一只手抓住胤禩的手,俯身亲了亲胤禩的嘴唇。
胤禩瞪眼,道:“绵亿在这里。”
胤禛又亲了他额头一下,笑道:“他又不懂。”
话刚说话,小绵亿就很兴奋的在怀里蹦跶起来,要不是胤禛抱的稳,就蹦跶出去了,嘴里还“啊啊啊”的叫唤,两眼闪着光,盯着胤禛和胤禩来回看。
胤禛蹭蹭他的小鼻头,“难不成你看懂了?”
绵亿就咯咯笑,胤禛俯身又亲在胤禩额头,绵亿笑得就更起劲儿。
把胤禩笑得不知道该怒还是该羞,抓到他的小脸,就是一阵猛戳。
二人哄了会儿小绵亿,胤禩总是让小绵亿叫自己阿玛,胤禛道:“你就不怕他混了?”
“我一个人教他就混不了。”
胤禛摇了摇绵亿的手,道:“你额娘qiáng词夺理,你说我是不是该亲亲他?”
果不其然,小包子又蹦跶起来,“啊啊”的兴奋异常。
“既然你也同意了……”
胤禛说着,伸手一捞把胤禩搂进怀里,低头含住他的双唇。
胤禩想推开他,不料却被他搂得更紧,腰上被qiáng势的按着,另一只手托在他的脑后,不让他逃跑。
霸道的研磨,极尽温柔的挑开他的牙关。胤禩想说话,开口却是“嗯啊”的呻吟声,更糟糕的是,他只是想说话,并没有想去回应他,不经意的碰到了对方的舌,让自己都一颤。
胤禛本来想浅尝辄止,不料那家伙却是个撩拨人的主儿,小舌轻轻的碰了一下,便极快的缩了回去,跟着整个人都是一颤,腰也软了不少。胤禛搂着他,不禁狠狠地加深了这个吻。
俩人终于分开的时候,就看见小绵亿自己坐在chuáng上,把手指含在嘴里,嘴半张着,露出小小的牙齿,扑闪着大眼睛,正一转不转的看着。
胤禩发狠的瞪了胤禛一眼,转头又去瞪小绵亿,小绵亿才不怕他,小手“啪啪”的拍着chuáng乐。
胤禛没控制住自己,尴尬的咳了两声。看着一大一小,心想,这样清闲的一辈子,也很不错。
…………
乾隆二十八年,年仅十二岁的十二皇子永璂初露头角。
乾隆二十八年,圆明园九洲清宴殿火灾,五皇子永琪亲背乾隆逃出火中。
乾隆三十年中,胤禛基本掌握朝廷大权,乾隆一帝有名无实。
乾隆三十年底,五阿哥永琪加封和硕荣亲王。
“戎赜。”
“奴才在。”
十四岁的永璂长高了不少,还是那股冰雕玉啄的感觉,却再也不是那个任人欺负的软弱阿哥。
十二看着手里的书,没抬头,道:“荣亲王的病,怎么样了?”
“不大好。”戎赜顿了顿,道:“虚寒骨冷,太医说,怕是过不了年……”
“啪”。
十二合了手里的书,随手扔在桌上,道:“替爷送些东西去,再替爷好好看看荣亲王……能做的,就只有这些了。”
“扎。”
三十一年正月,永璂出宫去了荣亲王府。
胤禛并没有卧chuáng,正坐在书房里看书,小阿哥已经不小了,说话走路都很伶俐,过了这阵子,就要去读书了。
绵亿坐在胤禛腿上,似懂非懂的听着胤禛读书,胤禛摸了摸他的小脑袋,瞧他听得那么专注,不由得大感欣慰。
正月的天气冷的厉害,风像冰刀子似的,把十二的脸chuī的红了,十二带着戎赜来到荣亲王府,让守门的太监通报了一声,就被请了进去。
永璂进了府,就看见索绰罗氏端着一碗汤,索绰罗氏见了他赶紧请安,只是苦于手里有东西。
十二虚扶了一下,示意她不用拘礼,道:“这是在gān吗?”
索绰罗氏笑了笑,道:“回贝勒爷,五爷身子不好,最近越病越厉害,妾身……五爷待妾身不薄,端个汤送过去……”
索绰罗氏虽然笑着,十二也不是笨人,自然看得出她笑得有多艰辛,这些年胤禛帮了自己多少忙,他也清楚,这份心酸,自己也明白的。点了点头,道:“那就一道过去罢。”
胤禛没有在花厅见十二,而是在院子里,中午的风小了不少,太阳也出来了,却还是冷。
胤禛批了件衣服,坐在院子的石桌旁,小绵亿就围着石桌跑来跑去,胤禩陪着他坐在旁边,伸手拦绵亿,道:“不要跑了,跌倒了又要哭。”
绵亿咯咯一笑,扎进胤禩怀里。
“十二皇叔!”绵亿第一个看见永璂,颠颠的跑过去,说实在的,永璂也是个半大的孩子,这一过年,就十五了,不过十五又能大到哪去?伸手接住扑过来的小面团,抱起来悠了悠,惹得小面团咯咯一阵大笑,还嚷着再玩。
永璂实在悠不动了,一个劲儿告饶,戎赜看了看胤禛,比年前消瘦了不少,太医本说过不了年的,却被他硬生生挺了过来,还能坐在这里看书。
胤禛看到戎赜,笑道:“不要闹了,快都过来坐。”
大家都入了座,戎赜跟荣亲王府里也不会客气,也坐了下来。
索绰罗氏放下了汤,就匆匆走了,说外面冷,她还是回屋去了。
十二看着索绰罗氏微红的眼角,叹了口气,对胤禛道:“五哥,注意些身体罢,别在外面坐着了。”
胤禛摆手,笑道:“我的病自己知道,趁着还能坐一坐,就在这院子里坐一坐罢,不然等躺着的时候,又要怨为什么没多坐一会儿了。”
十二抿了抿嘴,没说话。
三月初八,永璂带着戎赜又一次来到荣亲王府,不过这回,便是来送行的……
胤禩jiāo给十二一张纸,道:“贝勒爷可要保管好。”
展纸一瞧,仅仅一句话:忘皇阿玛传位于十二皇子,永璂。
十二捏着纸,眼泪就扑簌簌的掉了下来,笑道:“五哥真是吝啬,现在才肯定十二弟……却连最后一面也不见,真是吝啬!”
永璂知道,现在朝里宫里都是胤禛的人,他这一方纸,就差不多是圣旨,他努力了那么多年,终于得到了胤禛的肯定。
戎赜垂首站在后面,喉头滚动了两下,最终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胤禩拍了拍十二的肩,罢了又看了戎赜一眼,道:“天色不早了,回宫去罢。”
月余之后,胤禩把和珅和琳招到榻前,道:“还记不记得五爷跟你们说的,他一生的两个忌讳?”
和琳一提五爷,鼻子红了红,忍不住就掉下泪来,胤禩笑道:“哭什么哭?和琳啊,你不是以后要做将军?金戈沙场,生死在所难免。”
和琳点头,却还是忍不住的想哭。
和珅低了低头,罢了才抬起,淡淡的道:“福晋放心,奴才二人一辈子忘不了,五爷让奴才记清楚,第一忌贪,第二忌党。”
胤禩点头,道:“不错……绵亿跟你合得来,这个臭小子你要好好教他。”
罢了又道:“和珅,你天资聪颖,非池中之物,是国之栋梁,或是遗臭万年都在一念之间,好好想想罢。”
说完就让两人出去了,胤禩又见了索绰罗氏。
晚间,胤禩看着瞧着窗外的月亮,不由得记起胤禛走的时候,抓着自己的手,笑道。
“得君如此,幸甚。”
乾隆三十一年,三月初八,荣亲王永琪病逝,四月余,福晋西林觉罗氏,病逝。侧福晋索绰罗氏伏地而哭,待小阿哥绵亿,视如己出。
…………
胤禩觉得头沉得厉害,耳边有人的哭声,胤禩想睁眼看看,却没实在力气,昏昏沉沉的又睡了过去。
等睁开眼睛的时候,四周混暗暗的,桌上点了灯,一个女子抓着他的手,见他有动静,立时惊喜道:“八爷!您醒了?!”
胤禩看着他,愣了愣,因为他识得这个女子,那是他的嫡福晋,郭络罗氏……
第70章华胥一场...
郭络罗氏一脸憔悴,扑在胤禩怀里就哭,道:“爷您可醒了!您一昏就是三天,太医也瞧不出个毛病来……爷,咱争不过就不要争了,您……您可要保重身体啊!”
胤禩不明白她说什么,不过见她这般憔悴,还是伸手拍了拍她,当是安慰,开口道:“你怎么在这里?”
话一出,胤禩不禁怔愣住,他的声音……变回来了。
郭络罗氏没看出他的异样,用手帕擦了擦眼泪,有些羞涩,道:“妾身……妾身担心爷,所以就守在这里照顾爷。”
胤禩抬了抬手,修长而骨节分明,不是女子纤细的摸样,胤禩看着,有些出神,慢慢的动了两下,那确实是他的手,他的,真正的胤禩的。
呆呆的看了半天,忽然掀开锦被,道:“快,备马,我要出去一趟。”
“爷?……爷!”
胤禩躺的久了,没想到一起身眼前竟是一黑,一头又栽回了chuáng上。
惊得郭络罗氏伸手去扶,又扑簌簌的流下泪来,道:“爷,您这是要去哪啊?您可刚醒来,歇歇吧,这三更半夜的。”
胤禩躺在chuáng上喘了好半天气,才省来,确实是三更半夜。
郭络罗氏扶着他,忍不住哭道:“爷,您别嫌妾身多嘴,既然已经成这样的,皇上也登基了……就别再争了,争了半辈子……”
“登基……了?”
郭络罗氏瞧他的样子,心酸的厉害,道:“是呀,都三天了,从皇上登基的那天您就昏倒了,太医都束手无策……您别再和自己较劲了……”
胤禩躺在chuáng上,双眼没有焦距的看着,郭络罗氏又要说话,胤禩淡淡的道:“这些日辛苦你了,回去休息罢,我没事了。”
郭络罗氏又擦了擦泪,道:“照顾爷怎么会辛苦,再辛苦也是妾身心甘qíng愿的。”说完,就退了出去。
胤禩还是呆呆的躺着,耳边是开门关门的声音。
雍正元年……胤禩挑了挑嘴角,薄笑着想,原来四哥才登基,自己还不是罪人呐……这又是哪一出?难道一切都是一场梦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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