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屋[嬴政+大汉天子]_云过是非【完结+番外】(1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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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嬴政听着卫青的复述,心里那种难以言喻的复杂和刺痛,又开始慢慢的发酵,谜底似乎呼之yù出,嬴政眯起眼睛,眼尾有些微微的发红,轻声笑道:“晚了。”

  东方朔辞了官,他的官本身也只是个摆设,收拾了家当,准备离开这个京城是非之地。

  东方朔让骑奴把车赶到郊外,却不继续赶路,骑奴道:“先生,为何不走了?天色不好,马上要下雨了,再不赶路,怕是要露宿了。”

  东方朔却笑道:“不忙,还要等一个人,人还没到。”

  骑奴是跟着东方朔的下人,没听说过东方朔还有其他亲人,道:“先生还要等谁?”

  “一个莽夫。”

  他正说话间,就听见车轮碾压树叶的声音,很快就看见一辆马车往这边来。

  马车里面有人笑道:“能得大将军赶车,我这辈子可算是值了。”

  那人说着,撩开车帘从里面下来,正是主父偃无疑。

  卫青笑道:“主父先生莫忘了,卫青是骑奴出身。”

  他说罢了,也不再开玩笑,道:“看天色马上要下雨了,主父先生,东方先生,卫青就不相送了。”

  主父偃拜了卫青一下,上了东方朔的马车,骑奴驾车很快就没了踪影。

  卫青并没有立刻就驾车,就听马车里一个声音笑道:“大将军既然想好了金蝉脱壳的妙计,自然也想到了落脚的下处了罢?”

  卫青笑道:“这并不在卑臣的考虑范围之内。”

  卫青的话音刚落,又听见有隐隐的车辙声音,还道是东方朔的马车又回来了,但是却不太像。

  一辆马车往这边过来,在他们旁边停下来,车帘被打了起来,一个穿着黑色衣袍的男子从车上下来,卫青见状,连忙行礼,道:“陛下。”

  刘彻往前走了几步,看着没有打起帘子的马车,笑道:“朕还有承诺,不知隆虑侯愿不愿意听?”

  马车的帘子应声打了起来,嬴政坐在里面,眯起眼来,似笑非笑的道:“洗耳恭听。”

  无论是十年,还是二十年,缺了谁都可以,唯独不能缺少了他……

  ——

  元狩元年,刘彻立刘据为皇太子,任石庆为太子太傅。

  元狩二年,刘彻任霍去病击匈奴,年仅二十岁的年轻统帅,第一次带领汉军越过焉支山一千余里,直达祁连山,接着越过居延泽及罗布泊,孤军深入,杀匈奴两小王,俘虏包括匈奴王子金日磾,五个部落王,国母,国相,将军,当户,都尉等诸多匈奴贵族,杀虏匈奴人数累积十万余人。

  元狩二年,匈奴浑邪王降汉,霍去病将酒洒入金泉河水。

  自此,汉军成功打通河西走廊,从始皇筑长城的防御,到高祖白登之围的受rǔ,至汉武帝三次攻打匈奴,刘彻取得了前无古人的空前胜利,功越百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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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白鹭洲扔的一个地雷蛋蛋,大么么=3=

  完结了,或许有啪啪啪的番外,但是老被锁肿么办啊啊啊啊啊啊啊!

  番外卷:江山倒转

  第76章江山倒转

  耳边是小童的哭喊声。

  嬴政只觉身上火辣辣的,疼痛难忍,牟足了劲儿也睁不开眼睛,全身都疲惫的厉害,只要手指稍微动一动,都牵动着身上的伤口。

  嬴政不知这是怎么了,耳边小童仍然在哭喊,一声一声叫着“公子”。

  这个称谓这个声音太熟悉不过了,让嬴政一时间有些恍惚,他心里狂跳不止,想要睁开眼睛看一看,是不是如同心里想象的一样,只是他实在太过于疲惫,只能放任自己沉沉的睡下去。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耳边的哭喊变成了抽噎,似乎是哭的累了,声音也哑了,只是一抽嗒一抽嗒的吭叽着。

  嬴政觉得头有点疼,被哭的头脑发胀,似乎渐渐积攒了些力气,终于睁开了眼睛。

  睁开眼帘,只一个简陋屋子,嬴政虽然身上仍旧疲惫,但是心脏猛跳,似乎期待着什么。

  果不其然,嬴政刚睁开眼睛,一直守在旁边的小童立刻叫道:“公子!公子您可行了,吓死人了。”

  嬴政侧过头去看他,这张脸太熟悉了,熟悉的让他恍惚隔世,在经历了成为陈阿娇和陈蹻之后,这就更是恍若隔世。

  “公子?”那小童见嬴政不言语,登时有些着急,赶忙道:“公子您哪里疼?哪里不舒服?您留了好多血。”

  嬴政心脏悬着,虽然他看见眼前的事物和人,只是他仍然不敢相信,在经历这么多之后,他还能变回自己……

  嬴政张了张口,嗓子里有些灼烧,一时间说不出话来,等了好半天,才声音嘶哑的道:“这……这是在哪……”

  小童连忙道:“公子,您不记得了么?公子这是要回咸阳去啊,半路有人截杀公子,肯定是不想让公子回去,幸好您没事!”

  回咸阳。

  咸阳……

  嬴政听着,突然舒出一口气,慢慢的闭上了眼睛,咸阳,一个多熟悉,却多遥远的词,他是秦王政,却生在赵国,长在赵国,在赵国做质子,直到十三岁的时候,才被人接回秦国,面临秦国太子的遴选。

  小童的话,嬴政听得再清楚不过了,他们正准备回咸阳去,回秦国去。

  虽然这个时候还没有统一六国,甚至这个时候他还没有当上秦王,但是嬴政心里却翻腾了起来,似乎连血ròu都充斥着兴奋,这是自己熟悉的那片天地,一切都还未成定型,一切都等着他去主导和制裁。

  小童以为他累了,就噤了声,一刻也不敢眨眼的盯着嬴政。

  嬴政身上的伤口不浅,来截杀自己的人,他心里都有数,嬴政禁不住冷笑了一声,第一辈子这些人都不能斗过自己,这已经是第二次经历了,又怎么能放过他们。

  小童推门进来,见他坐起来了,连忙道:“公子快躺下,小心伤口撑裂了。”

  嬴政摇头道:“无妨,眼下当务之急是赶回咸阳。”

  小童一听他这么说,当即皱眉道:“公子,不可啊,咱们刚刚踏入秦国的地界,您就已经受伤了,若是再往前走,指不定什么样子。虽然我是个……但是我也知道些事qíng。”

  嬴政笑了一声,道:“你知道些什么?”

  小童答道:“公子生在赵国,长在赵国,在那帮子老秦人眼里,待见成蛟,也不会待见公子的!公子,您听我一句劝,咱们等等丞相罢,没准儿丞相的人很快就到了,到了咱们再走,也好有个照应,丞相说了,不会丢下您不管的。”

  嬴政听见“丞相”二字,眯了一下眼,道:“赵高,你是公子还是我是公子,该听谁的?”

  小童听嬴政冷飕飕的叫了一声自己的名字,当即跪下来叩头道:“听公子的,听公子的!我再也不敢顶撞了。”

  嬴政道:“那就收拾一下,今天晚上准备赶路。”

  “晚上?公子您的伤根本受不了赶路。”

  嬴政道:“我受了这么重的伤,截杀的人肯定想不到我会带着伤赶路,就趁这个时候走,毋庸多言了。”

  “诺。”

  小童应了一声,道:“那公子您躺一躺,养足了jīng神头,晚上好赶路。”

  嬴政刚要躺下去,就听屋舍外有人叫门的声音。

  嬴政下意识双手握成了拳,时隔这么多年,虽然他记忆很清楚,自己十三岁回了咸阳,登上了秦王的位置,只不过很多细枝末节,他必然记不清楚了。

  嬴政也想不到,这个时候来叫门的人是谁。

  他们是只身赶路往咸阳去的,嬴政受了伤,小童就把他带到了一家没人的农舍,天色已经huáng昏了,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这个时候来叫门,也不知道是什么人。

  小童有些惊慌,拿眼去看嬴政,似乎是等着嬴政的指示。

  嬴政沉默了一会儿,叫门的声音没有停,随即看向小童,道:“去应门。”

  小童有些迟疑,但是仍然很快的起身,走过去应门。

  打开门是两个人,嬴政顿时一口气放了下来,不是因为外面人少,而是因为站在最前面的人,他很熟悉,并不是想要置自己于死地的人。

  来人风尘仆仆,面向很和蔼,也很gān练,嬴政识得他,在日后的丞相王绾。

  屋舍很小,一眼尽收眼底,王绾只是在门前停留了一下,立刻走进来,道:“公子受伤了?”

  随着王绾一起进来的,是一个劲装打扮的人,似乎是王绾的随侍,那人面相十分的俊逸硬朗,剑眉不必说,一双桃花眼就算不笑亦能顾盼神飞,挺直的鼻梁下面是一双薄唇。

  人都说嘴唇薄的人多半比较薄qíng,长着这么一双多qíng的桃花眼,却终究是个内在薄qíng的人。

  那人身量颇高,腰身挺拔,腰上别着短剑,看起来并不显得太壮,但是长眼睛的都能看得出来,绝对是个练家子。

  只是往前一站,就给人不同寻常的感觉,绝非池中治愈。

  这个人嬴政也识得,他太识得这个人了,但是不同于对王绾的印象,嬴政恨不得食其ròu、饮其血,这个人给嬴政带来的耻rǔ,让他觉得一辈子都在蒙羞。

  这个长相俊朗不凡的男子,正是嫪毐。

  刘彻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一个堂堂的一殿之君,竟然一睁眼就变成了,一个遗臭万年的人。

  嫪毐这个名字刘彻是知道的,也是不齿的,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老天却给他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刘彻变成了嫪毐……

  刘彻作为王绾的随侍,跟着王绾出去公办,一路上也听了几耳朵,竟然是去接现在还是少年的嬴政,此时对方该叫做赵政才是。

  刘彻想过自己和嬴政见面的场景,但是盯着这个一个注定以后被人不齿的皮相,刘彻也不知道该怎么见嬴政才好了。

  而且刘彻不能肯定,嬴政到底有没有之前的记忆,万一只有自己记得,那岂不是一切都乱了。

  刘彻跟着王绾走进屋里,他特意垂下头,心中狂跳不止,在这种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能见到嬴政,他是激动的,但同样也是顾虑的。

  所以特意低下头去,将表qíng掩藏起来,只是当刘彻不着痕迹的抬眼的时候,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觉得有一股让人莫名打抖的视线盯着自己。

  嬴政可不知道盯着嫪毐皮相的人,其实瓤子是刘彻,在嬴政的记忆力,嫪毐就是纯粹让他蒙羞的存在,再活一次,嬴政绝不会让嫪毐活的自在,这一次不只是车裂这么简简单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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