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屋[嬴政+大汉天子]_云过是非【完结+番外】(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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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蚡道:“这一点,就足够了。”

  “样貌长得的确不错,看这样子也乖巧,若依你说的,先把她放在何处才好?掖庭的事qíng可是皇后来管理的,就算在掖庭簿册上写一个才人的名字,椒房殿也会有人去通知的。”

  田蚡道:“不要放进掖庭,从掖庭走,必然要先去椒房殿给皇后当女官,这可当不得,窦家出了名的狠,还不被弄死?依弟弟来看,咱彘儿喜欢美人是没错的,那也要多才多艺的美人他才看得入眼,不比那些庸脂俗粉是不是。这李妍是倡家出身,不如将她放到乐府去,由李延年调教出来,为皇上献曲的时候再捧出来。”

  李妍听到“李延年”三个字,低声怯怯的道:“大人可说的乐府的李延年?”

  田蚡道:“怎么?你还知道李延年?”

  李妍道:“李延年正是妾的兄长。因为犯了法,宫刑之后送进宫做养狗,一别数年,不知已经到了乐府。”

  王太后一听,笑道:“那感qíng更好,就去乐府罢,让你兄长教你宫里的规矩,皇上啊,最喜欢你这种细声软语的。”

  他们正说话,一个侍女突然进来,王太后顿时冷了脸,喝道:“谁让你进来了!”

  那侍女连忙跪下来,磕头道:“太后,皇后来给您请安来了,正在外面。”

  王太后一听,有些慌了神儿,可不能让嬴政看到李妍,怕他起什么疑心。

  田蚡也惊了一跳,赶忙道:“姐姐你见皇后,我先回避,记得啊,要客客气气的对待窦家,你都忍了这么些年了,不能一时乱了自己的阵脚。”

  王太后点头,挥手道:“赶紧走,把这个李妍也带下去。”

  等田蚡和李妍去内室回避了,王太后整理了一下衣袖,坐到了纺车跟前,拿起梭子像模像样儿的纺起来,才让侍女去请嬴政。

  嬴政每回来请安,王太后要么在织布,要么就是在绣东西,和普通人家贤淑的妇人没什么区别。

  景帝在世的时候,她就是个会装的,让人看起来很安分,但是一个生过孩子的女人,跟着皇帝进了宫,若是没有什么手段心思,就算再漂亮也不能立足,必须狠。

  王太后一直用纺车和针线来掩饰自己,只是她这些伎俩,也就偏偏刘彻,毕竟刘彻是她带大的,心里怎么可能怀疑自己的母亲,但是她骗不了太皇太后,太皇太后眼睛是瞎了,但是不用眼睛看人,反而看的更加清晰明澈。那就更加骗不了嬴政。

  嬴政的母亲也是歌姬,被父王看上了眼,带进了宫中,这和刘彻简直是如出一辙的身世,只不过嬴政的母亲更想做一个女人,而王太后,则更想入住东宫。

  嬴政不动声色的给王太后请安,若不是每五日必须来一趟,他才不会往这边来看王太后假慈爱的样子,窦太主心xing不细致,还把王太后作为好姐妹看待,只不过嬴政可是心思重的人。

  王太后看见他,才把手上的梭子放下来,笑道:“阿娇来了,快坐……你身子不方便,就不用来了,若是想和我说说话儿了,叫人过来跟我说一声,我去椒房殿也是一样的。”

  嬴政坐下来,已经三个月,他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心思太重了,反正觉得自己身子和以前不一样了,总觉得重了许多,虽然表面上还不如何显,但是嬴政最近总觉得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躺着也不是。

  他身体不舒服,一直别扭着,就不想和王太后客套,没心思去和她虚伪。

  王太后倒是不这么想,她听了田蚡的话,就想着应该对嬴政客气些,表现的亲和一些,才能暗中培养李妍,不让嬴政起疑心。

  王太后道:“最近身子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御医是不是天天往椒房殿请脉?若要什么药材只管去拿,国库里多得是银钱,这时候有钱就要用。”

  王太后一个人自说自话,好像也没想让嬴政回答什么,只是表达一下自己的关心罢了,等她说完了一番话,道:“行了,你也累了,我就不多留你了,注意身子。”

  嬴政听到此处,起身来,就退了出去。

  给王太后请安之后,还要去东宫给太皇太后请安,嬴政坐上车,快到东宫的时候,就远远的看到了刘彻的车仗停在外面,一定是刘彻在里面。

  嬴政下了车,往里面去,在殿外看到了卫青,卫青自从被提拔之后,就一直跟在刘彻身边。

  刘彻听了嬴政的话,想要开始集势,掩人耳目的弄了一支几十人的队伍,这帮人都是王公大臣的儿子,带着这帮人开始四处游猎玩耍,经常一出宫就是四天,第五天不得不上早朝了才会回来。

  这些人全是嬴政亲自选出来的,选王公大臣的儿子,因为他们有权势,并不是土疙瘩的出身,往后若是用他们,也好有连带xing。

  刘彻天天出去打猎,回来上朝再去椒房殿,总比他天天泡在椒房殿要好得多,嬴政不能说不是有私心,自从刘彻打猎之后,嬴政总算是耳根清净了不少。毕竟刘彻在身边,他也不好去集结自己的势力和人脉。

  嬴政进了殿,果然看到了刘彻,太皇太后坐在凤榻上,刘彻坐在一边,正在和太皇太后回话。

  嬴政一进来,太皇太后就听见了,道:“听这声儿啊,是阿娇来了么?”

  刘彻出去了四天,一见嬴政,眼睛就突然亮了,简直是小别胜新欢,道:“奶奶,是阿娇姐姐来了。”

  他说着,立马站起来,风风火火的过去扶着嬴政,生怕他摔了。

  太皇太后让嬴政坐下来,就坐在自己身边,拉着嬴政的手,笑道:“看样子皇上待你不错,你母亲总是叨念着不该把你送进宫来,怕你受委屈,老身觉着也没错,皇上爱见着你啊,老身可就放心了。”

  太皇太后说完,转头对刘彻道:“听说你最近总是出宫去,一连几天不见人影儿,是去gān吗了?”

  刘彻听她问起来,下意识的转头去看了一眼嬴政,还好太皇太后眼睛看不见东西,不知他们有什么小动作。

  嬴政并没有慌乱,只是给刘彻打了个眼色,刘彻这才笑道:“孙儿最近读了huáng老之学,心中有所感悟,天下当无为而治,所以就带着一帮子人出去打猎了。”

  “打猎啊。”

  刘彻道:“正是,孙儿带着卫青他们一起,晚上就露营在野外,打了许多野味回来,等一会儿烹熟了给奶奶送过来些。”

  太皇太后被他逗笑了,道:“老身老了,哪还吃得什么野味。”

  刘彻道:“孙儿特意嘱咐了,让他们烹的熟烂了,再送过来。”

  太皇太后点头,似乎很满意,道:“你能参透huáng老之学,老身甚是欣慰啊,咱们汉室自从高祖开始,huáng老就是官学,那是老祖宗的教诲,你想要搞建树,老身不会拦着你,但是你要知道,不能忘本啊。”

  刘彻面上有不耐烦之色,但是马上收敛了,答应道:“孙儿只是之前一时之错,现在已经痛改前非了。”

  嬴政看刘彻对答如流,把太皇太后哄的高兴,虽然刘彻年纪还轻,比较意气用事,但是不得不说,他是个好苗子,一点就透,说的也头头是道,假以时日,定然不可小觑。

  嬴政心中暗暗忌惮,觉得自己的脚步也要加快,太皇太后若是一驾崩,汉室的内阁可就要天翻地覆了,刘彻那时候才是真正的掌权,到那时候再想推倒刘彻,可就不是一般的困难了。

  只是虽然嬴政厉害,比这十七岁的刘彻心机要重得多,但是也不能撒豆成兵,没有人脉没有兵力是不能办事的,人脉和兵力又不是一天两天,一个月两个月就能集齐的,就算是调兵,还需要小半个月的先行时间,更别说是如此的大事。

  而且这个刘彻,悟xing如此之高,怕也不能长时间被自己利用,就算现在看起来对自己依赖,那也是因为自己作为他的智囊,等哪天他羽翼丰满了,一个帝王,如何能不多疑。

  省过老太太,刘彻正准备和嬴政一起回去,就听太皇太后道:“阿娇留下来,咱们吃个饭,皇帝就先回罢。”

  嬴政不知太皇太后留自己为何,心中一突,还以为是老太太过于jīng明,看出了什么,只能留下来。

  刘彻有些失望,不过仍然自己一个人走了,他上了车仗,往回去,到了殿门口,就听说东方朔求见。

  刘彻并不如何待见这个东方朔,虽然在董偃这事qíng上,东方朔的想法和嬴政一样,但是这个人太聪明,太有辩才,总是搞得刘彻脸面无光,他是个皇帝,如何能重用总是打自己脸的人。

  刘彻在宣室见的东方朔,东方朔跪在地上,还没有说话,刘彻已经开口道:“是那个执戟上殿的东方朔啊。”

  东方朔自然知道刘彻是为了之前的事记仇,想要奚落自己,但是也不生气,而是笑呵呵的道:“陛下,卑臣想请陛下玩一个游戏。”

  刘彻一听就笑了,道:“朕以为你只会舞刀弄枪。”

  东方朔gān笑道:“谢陛下抬爱,只是卑臣不会舞刀弄枪,肚子里只有点墨水……”

  刘彻不想和他贫嘴,若是比嘴皮子利索,满朝上下,估计没人能和东方朔相提并论,道:“东方朔,你又有什么鬼点子,直接说出来罢,朕这里一大堆奏本,没空看你神啊鬼啊的。”

  东方朔道:“其实卑臣就是想猜一猜陛下的心思。”

  “朕的心思?”刘彻心中一惊,因为他最近正在安安筹划夺权的步骤,所以被对方一说“心思”二字,难免有些诧异,面上却不动声色的道:“朕能有什么心思,你该猜猜太皇太后的心思才对。”

  “卑臣若能猜对,就请皇上赏给微臣一些猎来野味,陛下如何?”

  东方朔这么说,明显让刘彻卸下了戒备,笑道:“原来你东方朔是馋了?行,你猜罢。”

  东方朔这才应声,站起来像模像样的摆弄半天,冲着天道:“东有启明,西有长庚,陛下这心思不就是想要摘下太白星么?”

  刘彻听了,不由收了笑容,长庚是将军之象,主杀伐,自然指的是刘彻在暗中练兵。

  东方朔看他的脸色,知道自己猜对了,继续道:“陛下带领将士,看似外出游猎,其实正是行军打仗的缩版,熟悉仗势,培养将领,在能力所及的范围之内,筹备能力。陛下的心,不仅仅是在朝政上,而是蟾蜍……”

  东方朔说的含蓄,蟾蜍所指的自然是匈奴的单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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