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屋[嬴政+大汉天子]_云过是非【完结+番外】(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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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几句话正说到了王太后的心坎里,王太后越听越心惊,道:“那……那现在怎么办?”

  田蚡似乎早就想好了接下去的话,道:“这个势头很不好啊,若是就这么放任发展下去,皇上的病就算好了,他们窦家也死灰复燃了。”

  王太后更是心急,道:“那你有没有好办法啊?”

  田蚡道:“我倒是有一个办法,不过需要姐姐你的首肯才行。”

  “还不快点说!”

  田蚡道:“这个办法就是,阻止皇后对匈奴人的一切作为,然后调动诸侯兵马去和匈奴人应战。”

  “诸侯兵马?”

  王太后听了一愣,道:“这不好罢……你想想七王之乱啊,若是让诸侯王调兵,到时候他们借机会打到京城里,如何是好?”

  田蚡道:“姐姐你真糊涂,你不记得淮南王刘安了么?他们家总是想要和咱们联姻来着,你记不记得?当时就是因为窦太主横cha一杠,非要让你应允陈蹻的婚事,不过现在好了,窦太主失去了靠山,姐姐也不必去把答应她的婚事当做一回事,咱们继续和刘安结亲。既然变成了一家人,刘安没道理不帮咱们,是不是?”

  王太后皱了皱眉,似乎在思考,道:“话虽然这么说,但是刘安他……淮南王和皇上也算是有仇,刘安的父亲不是死的很惨么?”

  田蚡道:“那都是多少年的事儿了,姐姐放心罢,刘安都找我说了好多次了,想要结亲,那是相当有诚意的。咱们和淮南王结了姻亲,自然就名正言顺的用他们的兵和钱!是不是?”

  王太后道:“真的有这样的好事么?别到时候引láng入室啊。”

  田蚡本身就是引láng入室的想法,如果能趁着个时候让淮南王刘安上位,那自己就是功臣,总比往后皇后得了势,打压自己的要qiáng。

  田蚡没想到自己的姐姐,在关键时刻想得还挺周到的,只好继续劝说道:“哎哟喂,姐姐啊,这都是什么节骨眼儿了,难不成你真想看到窦家死灰复燃么?你看看皇后嚣张的那个样子,刚才在承明殿,他把你放在眼里了么?太皇太后已经不在了他尚且这个样子,万一皇上病好了,把他当做了功臣,皇后撺掇着皇上对付你,要怎么办?”

  王太后虽然有些心思,但是终归说不过田蚡,田蚡知道她最怕什么,知道她和窦家结仇有多深,王太后听了自然心里打鼓,害怕嬴政真的如同田蚡说的那样,得了势,要做吕后。

  王太后道:“你……你让我再想想,也不急于一天。”

  田蚡知道不能太急于求成,只好道:“行罢,姐姐你可快点想,皇后娘娘那里可不会给你对付他的时间啊。”

  王太后点点头,道:“你先回去罢,再去探探淮南王的口风,看看他是不是真的不记仇了。”

  “行,那我就先走了。”

  田蚡出了东宫,往宣室阁又逛了一圈,那里已经散了,没了人,田蚡还想打听一下他们在里面谈论了什么,但是去问内侍和宫女,都说不知道,皇后娘娘是和大臣们密议的,宫人都遣散了。

  嬴政毕竟是嬴政,不像刘彻那样粗心大意,上一次就是走漏了风声才让匈奴人半调头跑了,这次定然不能重蹈覆辙,所以嬴政才让李延年将众人叫过来密议。

  大家要告退的时候,嬴政还特意嘱咐,这件事需要保密,毕竟是突袭,不能大张旗鼓,失去了突然xing就没有了意义。

  所以田蚡根本什么也没打听出来,田蚡计算再聪明,也只能想到是在商讨对付匈奴的事qíng。

  魏其侯窦婴在众人都退出去的时候,自己留了下来,嬴政见他不走,道:“魏其侯还有什么事qíng么?”

  窦婴迟疑了一下,道:“卑臣有两件事qíng,想要和皇后娘娘禀报。”

  “舅舅请说。”

  窦婴这才道:“自从高祖皇帝以来,但凡要打具规模对外用兵,都会提前防范诸侯趁机谋反……眼下虽然天下太平,诸侯从七王之乱以后被削弱了甚多,但是并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希望皇后娘娘可以考虑。”

  嬴政听了点点头,道:“这件事qíng我也有想到,只是一时间没有什么好的注意,舅舅可有什么办法?”

  窦婴听了,笑了一下,嬴政瞧他的笑意,并不像是假笑或者冷笑,而是确实觉得有意思,不禁追问道:“看来舅舅是胸有成竹了?”

  窦婴道:“这个办法……虽然有那么一点点儿不太仗义,皇后娘娘倘若要是觉得可行,估计会背不少骂名呢。”

  嬴政这一辈子最不怕的就是骂名,是非功过自有后人评论,一时之间的骂名或者圣明,又有什么用呢。

  嬴政也笑,道:“这我倒是不怕,舅舅但说无妨罢。”

  诸侯在封地画地做土皇帝,手下必然有不少的门客,这些门客有出谋划策的文士,自然也有绿林糙莽的豪qiáng,无论是哪一种,只要他们被器重,必然家产不少,也可以说,从家产就能划分出他们所受器重的程度……

  窦婴说到这里,顿了顿,笑道:“现在皇陵已经找好了地方,正要修建,风水虽然好,就是……就是人烟稀少了些,比较冷清,皇后娘娘可以下令,让所有地方家产超过的人,必须在限期之内举家迁移到皇陵附近……一来沾沾人气儿,人多了,那地方也就鼎盛了,二来,这些受器重的文士豪qiáng都在苦恼如何搬迁,或者如何避免迁移,也就没时间再想别的了。”

  嬴政听完,果然觉得十分有意思,道:“好办法是好办法,就是损了点儿,怪不得舅舅说我要背负骂名,估计这骂我的,可不会少呢……就按舅舅说的,一会儿我就让人去你一份奏章,拿给陛下去。”

  窦婴道:“还有第二件事……第二件事是关于三十万大军突袭匈奴的事qíng。”

  嬴政道:“不知舅舅有什么高见。”

  窦婴道:“可能这话说出来会惹得皇后娘娘不高兴,但是卑臣左思右想,还是不得不说……”

  嬴政道:“只要有理,但说无妨。”

  窦婴点点头,这才道:“皇后娘娘方才让李广、卫青、公孙敖各领骑兵十万,出长城去突袭匈奴,这种奔跑突袭的作战策略,卑臣是十分赞同的,只是……皇后娘娘犯了一个大忌。”

  “是什么?”

  嬴政心里一突,他自问没有什么是他没想到的,毕竟打匈奴不是一天两天了,在他还是始皇帝的时候,也在打匈奴,当时还是燕人卢生对嬴政说,亡秦者胡,这才有了长城。

  只是嬴政不知道,他自己是出自帝王的角度而考虑,而窦婴是出自臣子的角度考虑,加之窦婴心细如尘,心思敏捷,只是不喜欢争抢,不然早就不是现在这个只有挂名,却没有官职的闲臣了。

  窦婴恭恭敬敬的道:“皇上发兵三十万,埋伏匈奴,最终让匈奴人逃脱,无功而返,娘娘同样发兵三十万,去突袭匈奴……皇后娘娘不防想一想,您的做法,岂不是和皇上一样了么?”

  嬴政心里隐隐约约想到了什么,不禁一惊。

  只听窦婴继续道:“埋伏是jīng细的活计,突袭确实要讲究速度的活计,两者虽然大相径庭,但是有一个相同之处,就是切忌人多!多则杂,不善于统一,试想十万人的骑兵,先不要说哪里一下子找这么多jīng良的马匹来配备,单单这人数,就不能作为突袭之用。”

  嬴政虽不想承认,但是不得不说,窦婴说对了,自己只想到了声势,而忘记了这一点。

  嬴政道:“舅舅说的很对,依舅舅看来,需要多少人?”

  窦婴用手比划了一下,还是“三”,开口道:“三万,一共三万人,三个将军一人领兵一万,奔跑突袭。”

  嬴政点点头,道:“就按照舅舅说的去办罢。”

  “诺。”

  嬴政从宣室阁出来,站在宣室前的台阶上往下俯视,深吸了一口气,忽然有一种拨云见日的感觉,这些日子心中的郁结突然敞快了,不枉费自己屈居椒房殿这么长时间。

  嬴政很享受玩弄权术的感觉,也只有这种时候,他觉得自己才是一个真正的活人,那种血液沸腾的感觉,似乎能让人兴奋。

  卫青从建章监变成了将军,和李广公孙敖这样的老将平分秋色,也算是一步登天,卫青在高兴的同时也很担心自己是不是能够胜任。

  毕竟这次兵分三路,大军没有主帅,三个人平起平坐,难免会让将士们有所对比,别说飞将军李广,就单单是公孙敖的功绩,卫青也是比不上的。

  卫青想着自己马上要出征,总得和姐姐卫子夫道个别,毕竟出征是生死不能预料的事qíng,但是这次兵分三路又是秘密进行,也不方便透露给卫子夫。

  卫青就当做是过去看望圣上,顺道看一看卫子夫。

  刘彻喝了药已经睡下了,卫子夫伺候完他,将药碗收拾了,才闲下来。

  因为刘彻头疼怕吵,内侍和宫女都被赶到外面去了,里面就留了卫子夫一个人,所以刘彻睡着之后,卫子夫也就偷偷懒,坐下来。

  按说她这样的奴婢,怎么也不能坐在榻沿儿上,卫子夫盯着刘彻的脸看了一会儿,刘彻生的一副好面相,不只端正,而且英气不凡,再加上他的身份地位,哪一个女人能够抗拒这样的刘彻?

  卫子夫叹了口气,他在刘彻身边这么久了,也算是尽心尽力,就盼着有一日能够高升,脱离做奴婢的苦命。

  只是卫子夫一直不能如愿,她看着刘彻的脸,又叹了口气,慢慢低下头来,将脸轻轻埋在刘彻的胸口上,似乎很亲昵似的。

  卫子夫也只能趁着刘彻睡着了这样做,平日里刘彻虽然风流,却唯独不碰嬴政身边的人,卫子夫是从椒房殿出来的,刘彻自然也不碰她。

  卫青到门口的时候,就看见好多宫人都堆在外面,因为众人几乎都认识卫青,刘彻也说了卫青来不需要通报,所以没人拦着他。

  卫青走进去,转到内室,一眼就看见卫子夫一脸qíng深的靠在刘彻的胸口上。

  卫青顿时愣了一下,随即快步上前,拉着卫子夫出来。

  卫子夫被人拉起来,吓得魂儿都飞了,这种动作要是被别人看见了,告诉了皇后娘娘,自己哪里还有命在。

  卫子夫看清楚了是卫青,当下吐出一口气,不过还是觉得心跳一时难以平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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