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屋[嬴政+大汉天子]_云过是非【完结+番外】(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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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嬴政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虽然他临朝没有太长时间,但是该立的威信一样不少,该收服的人才也一个不少,现在退居回椒房殿,只能让大臣们觉得他懂大体,就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楚服打听了这次灌夫大闹喜堂的事qíng,对嬴政道:“丞相田蚡前脚去和皇上告状,魏其侯后脚就到了,两个人分辩不出高下,皇上估计也没了辙,说两家都是亲戚,就组织大臣到东朝去廷议。”

  嬴政听罢,道:“窦婴真是糊涂。”

  “娘娘,这是什么意思?”

  嬴政道:“田蚡分明是想治灌夫于死地,不然喜堂骂人的事qíng,可大可小,赔礼道歉也就完了,但是现在田蚡给灌夫加了一个不敬太后的罪名,说自己的婚事是太后亲指,灌夫是针对太后……依我看,窦婴不是看不出来,而是看出来了也想拉灌夫一把,要知道这样一拉,没准会把自己赔进去。”

  楚服道:“娘娘不是一直很器重魏其侯的么?那帮魏其侯一把?”

  嬴政想了一会儿道:“你现在去东宫的路上,如果能拦到魏其侯,就告诉他,别蹚浑水。”

  楚服应了一声,赶紧出了椒房殿,刘彻让众人去东宫廷议,正好在路上拦住了窦婴。

  窦婴听了楚服的话,只是说道:“灌夫是因为替我出头才落得今日的地步,况且,灌夫如果被加罪,我窦婴还远么?请转告娘娘,卑臣谢谢娘娘的好意。”

  楚服拦他他也不听,只好又回了椒房殿。

  其实嬴政早就有所料,窦婴根本不会听,若是窦婴脾气不是这么掘,现在做丞相的就该是他,而不是田蚡。

  嬴政只是摇头叹气道:“窦婴保不住灌夫。”

  廷议上田蚡和窦婴仍然平分秋色,两个人的口才自然没的说,尤其窦婴这次是被田蚡给bī急了,田蚡想让韩安国帮自己说话,只不过韩安国是聪明人,他并不想得罪窦婴,只是保持中立,两面都不反驳。

  在东宫的廷议也没有结果,刘彻起初还想打个圆场,毕竟灌夫确实骂了人,但是他是功臣,罪不至死,而是太后是自己的母亲,总不能不去管她的面子,但是两个人都不想和解。

  窦婴最后拿出田蚡的田产,田蚡有点惊,毕竟他的田产里面,除了自己的,还有王太后的,这些都是皇上根本不知道的。

  刘彻听着他们吵,心里也不痛快,明明自己才是皇帝,明明灌夫只不过是骂人,但是他就不能轻饶了灌夫,他要看太后的脸色,明明他也知道田蚡贪污,但是他就不能办了田蚡,因为田蚡是太后的亲弟弟,有太后护着。

  刘彻看着众人,眯眼冷笑了一声,道:“两边都有理,两边都说对方没理,那就一起杀头好了!”

  刘彻说完,甩袖子就走了,东宫的殿上,众臣战战兢兢的站了好一阵,才敢退下去。

  刘彻出了东宫,并没有立马去跟太后回报,反而先去了椒房殿。

  嬴政正在看书,刘彻进去,直接坐在嬴政旁边,道:“灌夫的事qíng你听说了罢?”

  嬴政只是点头。

  刘彻道:“朕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嬴政轻笑了一声,道:“我只想问皇上一句,留灌夫,还是留窦婴。”

  刘彻浑身一震,侧头看了嬴政一眼,道:“朕两个都想留!”

  嬴政道:“那皇上就去和太后撕开脸皮罢。”

  刘彻揉了揉额角,道:“就真没有别而办法了?”

  嬴政看了他一眼,随即把眼光又定格在手中的竹简上,淡淡的道:“能忍旁人所不能忍,能狠旁人所不能狠,这才是帝王。”

  刘彻听了有些出神,却不知自己要忍到几时才算完。

  刘彻刚到了椒房殿没多久,东宫的侍女就来了,跪下来道:“皇上,太后娘娘不进食,说皇上今日不给结论,太后……太后娘娘就不进食。”

  刘彻听了登时一口气冲上来,真想说爱吃不吃,只不过还是被压了下去,正如嬴政说的,要忍旁人所不能忍。

  再怎么说,王太后都是自己的亲生母亲,这种大不敬的事qíng,刘彻必定不能做,只好站起身来,对嬴政道:“朕打算留窦婴。”

  他说罢了,就往东宫去了。

  王太后听了廷议的结果,并不满意,就不吃饭,还让人去告诉刘彻,今日不给个结果,她就不吃饭,自己尚且活着,就有人这么欺负自己的弟弟。

  刘彻没有办法,为了保窦婴,还要去和王太后服软,让王太后别生气,准备问斩灌夫。

  王太后听了这话,才满意了,终于肯吃饭,还问刘彻准备几时斩了灌夫。

  灌夫对太后不敬,被立刻问斩,窦婴听说的时候,几乎气的晕了过去,田蚡让人抓了窦婴,说他和灌夫是一伙的,要去廷尉署问话排查。

  窦婴这一去本身是走程序,刘彻也是知道这件事的,总得让王太后撒撒火气,等王太后气消了,也就把窦婴放出来,还继续他的魏其侯。

  只是窦婴一被带走,魏其侯府上就乱了套,窦婴的妻子并不知道这是做做样子,连夜跑到了窦太主的府上。

  窦婴和窦太主都算是窦家里面的顶梁柱,只不过现在老太太不在了,窦家也就算落寞了,窦太主没有了往日的嚣张,窦婴更加的沉默。

  窦婴被关入狱的事qíng,窦太主也知道,她本想想办法,毕竟窦婴也是窦家的人,还没等窦太主想办法,窦婴的内人就来了,一进门哭哭啼啼。

  窦太主知道一个女人家是被吓怕了,就安慰了几句,因为对方一直哭个不停,窦太主也没办法,就让陈蹻过来劝劝,毕竟家里头就属陈蹻口才最好。

  陈蹻劝了两句,窦婴的内人终于收住了哭声,似乎像想到了什么,呜咽的道:“我家老爷根本没有什么积蓄,我把家里翻了个底朝天,想找些钱去廷尉署赎人,却找到了这个,我也认识点字,这……这是不是了不得的东西?”

  她说着,将那被布包好的东西放在桌案上,并不大,也不知里面装的是什么,还瘪瘪的。

  陈蹻上前替窦太主拆开,里面竟是一块huáng布,陈蹻和窦太主是见过大世面的人,这东西正是圣旨无疑了。

  陈蹻把动作放快,赶紧展开来,只看了一眼,登时激动的双手打颤,拿给窦太主,道:“娘!娘您快看!先皇……先皇的遗诏……先皇还有遗诏!”

  窦太主抢过来扫了一遍,顿时双手也是打颤,激动了好半天,才道:“竟然是遗诏……我怎么从来都没听窦婴提起过。”

  陈蹻对窦太主道:“娘,这样好了,舅舅有救了。”

  “是啊。”窦太主脸上露出喜色,又有些狠戾的神色,笑道:“可不止是窦婴有救了。”

  这块huáng布上正是当年景帝在驾崩之前,jiāo给窦婴的保命符,让窦婴辅佐刘彻,并在有必要的时候,拿出这封遗诏,充当晁错,并且可包窦家上下大小无恙。

  太皇太后去世的时候,就再三的想过,要不要把这封遗诏jiāo给刘彻保存,毕竟剑是两刃的,虽然能伤人,一不小心也能伤己。

  而且这一单拿出来,必定会让刘彻背负不孝的名声。

  太皇太后考虑再三,最终到了,也没有告诉刘彻,窦婴的手里还有这么一个遗诏。

  但是窦太主才不会考虑刘彻到底会不会背负骂名,王太后自从老太太去世之后,就开始过河拆桥,明摆着想要撇清楚和自己的关系,已经忘了她当年是怎么低三下四的求着自己,想让刘彻和阿娇结亲的。

  窦太主对王太后早就不满,只不过她现在根本没有什么势力,就算不满也不能有什么作为,何况她的女儿还在宫里头,就怕自己表露出来不满,受苦的是女儿。

  窦太主对窦婴的内人道:“你等着罢,”随即又转向陈蹻,道:“蹻儿,跟娘现在就进宫去!看看他太后还能嚣张到什么时候。

  第48章长门宫

  陈蹻拦下窦太主,道:“娘,现在不好进宫去,天已经黑了,别说宫门禁了,就算娘现在进去,也看不见皇上。这东西事关重大,不能jiāo给任何一个人,恐怕见不到皇上,太后那里就会听到风声的,到时候不好办。”

  窦太主仔细一寻思,似乎是这么回事,现在朝廷里皇宫里有多少都是王太后的人,自己进宫去见不到皇上的话,很可能会被王太后听到风声,那样就大事不好了。

  陈蹻道:“咱们还是静待一个晚上,明儿一早,母亲再进宫去不防。”

  窦太主点头道:“蹻儿说的对,咱们就等一晚上,明日宫门一开,就进宫去,保证救得下来窦婴。”

  窦太主又宽慰了一会儿窦婴的内人,这一晚上,对方是担心的不能入睡,而窦太主和陈蹻则是兴奋的不能入睡。

  窦太主怕遗诏有闪失,连睡觉都手里攥着它,第二日天刚亮,大家就都起了chuáng。

  窦太主将遗诏仔细包好,揣在怀里,然后让陈蹻去找人备车,把窦婴家的内人留在府里头,自己带着陈蹻往宫中去了。

  今日是逢五,需要上朝,刘彻虽然是大病初愈,但是朝政已经完全接手过来,嬴政已经不临朝了,可是王太后仍然继续临朝,无非是一有什么事qíng,需要派出去闲差了,王太后就会想让自己家的人出去。

  一些蝇头小利,刘彻也就不看在眼里了,能忍就忍过去。

  嬴政还不知道窦太主手中有遗诏的事qíng,窦太主和陈蹻进了宫,正好赶上皇上去上早朝,有差不多一个多时辰的空当,窦太主说要去椒房殿看看嬴政,陈蹻生怕嬴政抢了自己发现遗诏的功劳。

  就对窦太主道:“母亲先不要去和妹妹说,人多嘴杂,虽然妹妹一定不会透露出去,但是万一椒房殿哪个下人说了出去,岂不是坏了大事?”

  窦太主觉得陈蹻说的有道理,也就没去椒房殿。

  嬴政都不知道他们两个人进过宫。

  若是嬴政知道窦太主手中有遗诏,也绝不会让她就这么冒冒失失的直接进宫来。

  要知道,遗诏是一把利器,能将王太后扳倒台,但是王太后在宫中混了这么些年,怎么可能傻到别人想要扳倒自己,还无动于衷。

  这封遗诏最厉害的时候,莫过于没有拿出来的时候,只要一拿出来,就没有退还的余地,和王太后撕破了脸皮,也要讲究时机的。

  刘彻下了朝,有内侍来找田蚡,田蚡听了几耳朵,心中登时沉了,那内侍来说的不是别的,正是窦太主似乎拿了什么东西,要进宫面见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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