赦大老爷的作死日常跑[红楼]_苗苗1988/寒小期【完结】(2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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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嬷嬷,你看看。”那拉淑娴随手将帖子予了容嬷嬷,自个儿则是拈了一块点心有一口没一口的尝着。半响,见容嬷嬷搁下了帖子,她才道,“京城里有尤家吗?我怎的不记得了?”

  “京城那般大,甚么姓氏没有?”容嬷嬷满脸的笑意,只是仔细看去,却更像是嗤笑,“太太不曾听过倒也寻常,那位珍大爷的续弦是六品署正家的嫡长女。且老奴听闻,那户人家很不像样子。”

  “此话怎讲?”

  “尤家那老爷子,是六品署正没错,可那位尤老爷子却也是早年失了原配的。这珍大爷的续弦就是原配所出的嫡长女。到了这儿自是不错,可之后那位尤老爷子却是娶了个寡妇为续弦。单若是寡妇也没啥稀罕的,到底人家也是良家女子,只是运道不好失了夫君罢了。让人诟病的是,那寡妇还带了俩拖油瓶来,是俩姑娘。”

  容嬷嬷撇了撇,一脸的不削一顾。

  “民间都这般,毕竟这六品小官又是在京里的,除非原本家产颇丰,要不然只怕没比寻常百姓好多少。”那拉淑娴倒是淡然得很,毕竟徒家王朝的俸禄是真的低。

  就说贾赦好了,他先前的一等将军爵位倒是每年能领到几百两银子和一些米粮,可他如今那御史台的位置,却是一年到头连五十两银子都拿不到。这要是靠贾赦的俸禄过日子,全家老小都得去喝西北风。

  “话是这么说的,可这门亲事也太差了罢?不过也是,珍大爷本身也不怎么样,对方差是差了,好赖也是个huáng花大闺女。再一个,她老子如何还真怪不到她头上。听说啊,那尤家大姑娘是祖母养大的,只是她运气是真不好,临了到了说亲的年岁,偏祖母没了,这才一拖再拖,到如今却是将年岁拖大了,只能白给珍大爷糟蹋。”

  容嬷嬷虽瞧不起尤家,却也不至于牵连到无辜的尤家大姑娘身上,毕竟人家姑娘一点儿错也没有。这老子要娶何人为妻,她一个当人姑娘的,又能如何呢?况且,在民间寡妇再嫁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儿,毕竟没了顶梁柱,不再嫁靠甚么过活?真要所有的寡妇都拿根绳子吊死吗?

  只是寡妇再嫁实属寻常,然而带着俩闺女再嫁的却是真的稀罕了。通常qíng况下,婆家那头应当是不会任由儿媳妇带着自家骨ròu离开的。

  这般想着,那拉淑娴也随口问了出来。

  “这事儿老奴知晓。先前打听尤家时听了那么一耳朵,仿佛是尤老婆子舍不得俩亲生闺女,又知晓任由俩闺女留在前婆家,最终要么饿死要么就被卖。说起来,那尤老爷子也挺好心的,格外多出了一封银子,权当是将俩小姑娘买回了家里头。”

  ☆、第164章

  听得容嬷嬷这番解释,那拉淑娴倒还真是由衷的感叹了一声。不过,感叹之后就没旁的了,左右礼物都是早早就备下来的,到时候jiāo予随行小厮一并拿过去便是了,又因着珍哥儿的辈分问题,那拉淑娴又格外多备了几份,算是家里头这些个小辈儿们都予了礼,连二房的珠哥儿、元姐儿的份她都给算进去了。

  其实听起来好像蛮麻烦的,可事实上也不过是那拉淑娴随口吩咐一句罢了,荣国府的各色礼物都是有定额的,若是送到上头的冰炭孝敬,那自然要无比仔细,斟酌再斟酌方可。可像珍哥儿续弦这种事qíng,给每个哥儿姐儿都寻一样差不离的摆件就成了,左右就算礼物不合适,珍哥儿也不敢叫嚣。

  ——敢叫嚣就让贾赦去揍他!

  那拉淑娴也就是对于迎姐儿揍蓉儿非常恼火,可若是这加害者和被害者换成了贾赦和珍哥儿,那就没关系了,莫说并非发生在眼前,就算贾赦真的在她跟前狠揍珍哥儿,她也一定会见死不救的。

  对了,珍哥儿的亲事定在了正月十五。

  元宵节这样的好日子,倒是不用碰了忌讳,可同样的也能看出宁国府对这门亲事的不走心。估计也是想着赶紧将事qíng给搞定了,随口挑了个不会出差错的日子。或者也有可能是因为续弦之事不宜大cao大办,又不愿意显得太过于冷清,故而特地选个喜庆的日子,用节日来掩盖当日的冷清。

  甭管宁国府那头究竟是何思何想,总之到了正月十五元宵节当日,珍哥儿还是顺利的娶到了填房继室。

  亲事就是在宁国府办的,可惜却是另行辟了一个院子出来,并不曾回到珍哥儿原本的院子。说起来,珍哥儿之前所住的院子,便是宁国府的东院,他是贾敬唯一的儿子,且贾敬身体康健,因而东院才算是他该呆的地儿。然而,饶是有敬大太太从中说合,还是没能让珍哥儿回到他原本的院子。

  好在宁国府旁的不多,这空置的院落是最多的。随便挑了个离偏门较近的院子,命丫鬟婆子稍稍布置了一番,便将珍哥儿给嫁……咳咳,总之就是将亲事给糊弄过去了。

  也就仅此而已。

  这门亲事的聘礼是贾敬命人归整的,很普通很微薄的一份。送到尤家后,倒是并不曾被贪墨了,而是并到了尤家大姑娘的嫁妆里。只是尤家家境并不丰,给嫡出大姑娘准备的嫁妆也不过是最寻常的几样东西,几样不合时宜的家具,并一些金银首饰、衣裳锦帛,当然也将已故的尤家原配嫁妆尽数给了尤家大姑娘,再加上宁国府先前给的聘礼……

  怎么说呢?好赖也有些样子了,只是即便将这些全部都算在一起,所有的家当也不过千余两银子罢了。

  成亲第二日,也就是正月十六,贾敬再度用了老法子,将珍哥儿和他刚过门的媳妇儿,连带家具、嫁奁等等,一并轰出了家门。

  还真别说,珍哥儿乐翻了!

  “赦、赦大叔叔,赦大老爷,贾将军!您是我的祖宗哟!帮帮我,求求您再帮我一回。先前您替我赁下的小院落,我蛮喜欢的,之前是因着手头没钱,如今好赖有些结余了,能不能求您帮我把院子买下来?三间的四合院,我出的起钱!”

  贾赦无比嫌弃的看着大清早就跑到他府里的珍哥儿,颇有些狐疑的道:“我记得你今个儿是被轰出来的罢?所以你究竟在乐呵个甚么劲儿呢?”

  “我逃出生天了,还不许我乐呵?”珍哥儿兴奋的手舞足蹈,“敬大老爷说了,之前的聘礼也好,我媳妇儿的嫁妆也罢,连之前借给成亲的家具,并宾客们送来的贺礼等等,都可以送予我。您想啊,我非但没把自个儿的小命jiāo待在这儿,还白得了这般多的东西,还有一个媳妇儿!”

  “呃……你不是不行了吗?”贾赦诚实的问道。

  这话一出,珍哥儿瞬间蔫吧了,愣是好半天都没能寻到话头。

  早在去年间,贾赦为了永绝后患,就偷偷的命人给珍哥儿下了某种密不可言的药,当然不是让珍哥儿完完全全的当了公公,不过那药xing重,两剂下去后,基本上就杜绝了珍哥儿再有子嗣的希望,且会在一定程度上影响房中事。这也是为何田氏就立时发觉不对劲儿的原因,当然她没想到自己会死于嘴贱就是了。

  “好了好了,是我说错了话。不过大夫也说了,你这个可以慢慢养,说不定过些日子就好了呢?”贾赦格外敷衍的劝慰了几句,又说了方才之事,“你说你要买下之前那个院落?行啊,就这么个小院子,有啥不行的。要是钱财不凑手,我买了予你也成啊!”

  “不用不用,我手头上还有钱的。”听贾赦这么一说,珍哥儿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却还是选择了婉拒。

  珍哥儿也不是完全傻的,他很清楚这回一离开,除非敬大太太真的离世了,那他还有可能过来磕个头,不然的话,可能再也没机会进入宁国府了。而贾氏一族从来不缺踩低逢高的缺德货,他自是要留着贾赦的人qíng,也好在将来真的遇到事qíng时再用。

  简而言之,用在买小院子这种事qíng上,简直太làng费了。

  好在贾赦也不是那种非要将好处塞给人家的人,见珍哥儿连番推辞,且看着也不像是在客套。当下,贾赦便唤来了小厮吩咐了几句,待打发走了小厮,又向珍哥儿道:“既然来了,那索xing进去给老太太请个安,顺便也能瞧上一眼蓉儿。对了,万一老太太回头训你了,你也老实受着,谁让她是长辈呢。”

  “是,您说的是。”珍哥儿跟个孙子似的点头哈腰的连声应是。

  正如贾赦先前所预料的那般,贾母见到了珍哥儿后,第一反应可不是心疼之类的qíng绪,而是皱着眉头给出了所谓的“敦敦教诲”。正所谓,良药苦口,忠言逆耳。不得不说,贾母那番话还是很有道理的,且还是站在道德的最高点,只可惜在开口之前完全就不曾思量过对方是否愿意听这些教诲罢了。

  万幸的是,珍哥儿不是贾赦,甭管心里头是怎么想的,起码明面上是半点儿不露,只老老实实的袖手立着,用贾赦的话来说,那就是完完全全的孙子样儿。

  ——从辈分上来算,珍哥儿的确是贾母的侄孙。

  好不容易,如同懒婆娘的裹脚布一般的教诲终于结束了,珍哥儿倒是见着了蓉儿,可惜时隔一年有余,蓉儿完全忘了他亲爹是谁。幸而珍哥儿也不生气,原就对这个儿子没啥期待,同样的也不至于会失望罢了。再说了,就珍哥儿如今这状态,带上蓉儿只会更糟,还不如任由蓉儿在荣国府里头混吃骗喝的……

  然后珍哥儿就看到迎姐儿一巴掌把蓉儿扇倒在地,紧接着蓉儿从地上一跃而起,整个人扑到了迎姐儿身上,俩孩子就这么滚在地上互掐起来。

  三观都裂了!!

  关键时刻,贾赦急急的上前,将俩孩子qiáng行分开,怒斥道:“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儿?”

  迎姐儿仰着无辜的笑脸:“玩儿呀!”

  “这是玩?你逗我?”贾赦一副崩溃至极的神qíng,他总算是理解了之前那拉淑娴为何会那般无奈了。这听说是一回事儿,眼见又是另外一回事儿。话说回来,就算他小时候再怎么熊,也没跟贾政掐成这样呢!登时,贾赦没好气的道,“不准玩了,你俩给我分开!二丫头你去荣禧堂待着!”

  见贾赦真的生气了,迎姐儿忙把脑袋一缩,脚底抹油哧溜一声就窜得无影无踪。被留下来的蓉儿左看看右瞧瞧,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样,半响才缓过来,蹦跳着往里头去了,且至始至终都不曾往贾赦和珍哥儿这处看过来。

  贾赦被气了个倒仰。

  还是贾母更看得开些,之前她倒是没吭声,见俩孩子都跑了,才优哉游哉的道:“小孩子吵吵闹闹是常事儿,再说也没伤到哪个,至于这般火急火燎的吗?赦儿呀,你还是太年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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