赦大老爷的作死日常跑[红楼]_苗苗1988/寒小期【完结】(2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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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祖们之间没有jiāoqíng,后人们又是各玩各的,现如今又有了明确的矛盾,且要对付的还仅仅是齐国府,并非针对已经确定要嫁到保龄侯府的齐国府大小姐,所以……

  gān!!

  决定了就没旁的问题了,贾赦次日一大清早,甚至外头还是黑漆漆一片的时候,他就已经火急火燎的出门了。

  等天色大亮以后,齐国府一开大门,瞬间惊呆了。

  廉亲王一脸高冷的站在齐国府大门前,光只是看他的眼神,就让人顿觉压力,那眼神里仿佛带着冰刀子一般,让人在不寒而栗的同时,却连反抗的念头都兴不起来。

  门房一瞬间就给跪下了,好在廉亲王无意为难一个小人物,只冷哼一声示意赶紧将正主子唤出来。

  原本,这并不是甚么大难题,关键在于,两位正主子昨个儿晚上都没歇在府里……

  “回、回廉王殿下的话,我家老爷和我家爷都不在府上,要不小的去请我家太太过来?”门房真的好想哭,趴在地上嗷嗷痛哭的那种。他家老爷和爷啊,那可是一年到头在府上歇不了几天的。基本上可以这么说,想要见到人请提前数天预约,要不然就只能随缘了。

  ——廉王殿下您同我家老爷和爷没缘分啊!!

  到了嘴边的话,被门房硬生生的咽了下去。廉亲王会明白他是不得已的,毕竟他只是一个小小的门房。可要是不怕死的说了不该说的话,那么他就只能去赴死了,廉亲王可从来就不是善茬。

  “还不快点儿派人去找你家的蠢货啊!”贾赦风一般的冲了上来,抢在廉亲王开口之前先喷了一通。对此,廉亲王只默默的侧过脸不去看他,心底里却在默默的吐槽你更像蠢货。

  唉,廉亲王只觉得自己太不容易,虽说长青帝始终不曾将追讨欠银的差遣收回去,可毕竟之前已经大闹过一次了,能追讨的也都已经讨回来了,到如今都qiáng硬不愿归还的,只怕讨了也是白讨。然而,到底是未完成的差遣,说真的,心里头揣着个事儿真的是太难受了。

  也因此,哪怕是在大清早的就受到了来自于贾赦的惊吓,廉亲王也依然挺过来了。

  有些事儿,习惯成自然以后真的就麻木了。再说了,要是这回真的能将齐国府的欠银追讨回来,何尝不是又一种全新的追讨欠银的方式呢?

  仔细想想,甭管是高门大户还是平头百姓,这儿女嫁娶是绝对免不了的,当然还有丧事也是同样免不了的,可后者未免太丧德了,饶是心硬如廉亲王都不敢轻易碰触。既如此,还是专心应对儿女嫁娶好了。

  既然每家每户都免不了儿女嫁娶,那么其中最关键的聘礼和嫁妆也就是必然存在的。本朝虽不像前朝那般崇尚早婚,却有一点是前朝所并不曾有的,那就是奢华。

  这若是平头老百姓也就罢了,但凡有些家底的,对于聘礼和嫁妆都是看得极为重要的。通常qíng况下,除却祖宅和田产地契是不会变动的话,旁的家产中,起码会挪出十分之一作为嫡女的嫁妆,当然具体还得看嫡女的具体数量和受宠程度。相对的,聘礼则会少一些,可若是太少了,不是也显得没面子吗?加上聘礼多半都会随着儿媳妇儿的嫁妆一并带过来,以至于数目愈发的可观起来,相互攀比之下,两者的数目只会愈发的多。

  根据贾赦所言,齐国府给即将出嫁的大小姐准备的嫁妆起码也有十几万两银子,就算按着十分之一家产来说,也就是说齐国府最少也有百万两银子之巨,可他们家只欠了六十万两欠银……

  心下大定的廉亲王,很快就在齐国府管家的邀请下,带着一行人进了齐国府,耐心的等待不知晓去哪里玩乐的父子俩。当然,对于门房那个不靠谱的建议,廉亲王必然是拒绝的,他是来追讨欠银的,可不是来看女眷哭死哭活的。

  足足一个时辰后,齐国府父子俩终于姗姗来迟。

  旋即,这俩父子一看到廉亲王身畔的贾赦,心下顿叫不妙。全京城的人都知晓,廉亲王并不是只有追讨欠银一个差遣,可若是他带着贾赦出门了,那就只剩下这唯一的一个解释了。

  丫的居然又来讨债了!

  “廉王殿下,我府上穷啊!都快穷的揭不开锅了,真的没有能力归还欠银了,求求您再宽限一段时日罢,至少得给我时间筹措银子呢!廉王殿下,殿下您行行好,您……”

  “一醉阁的花枝姑娘味道好罢?”没等齐国府大老爷把话说完,贾赦便打断道,“翠竹轩的梅雪姑娘很会伺候人罢?还有壶汀斋的茹祤……你丫的每天换一个头牌睡,居然还有脸在这儿哭穷!!”

  起初,贾赦还掰着手指头数得好好的,结果徒然间拔高了声音,莫说原本心理压力就极大的齐国府父子俩,就连听得正津津有味的廉亲王都被结结实实的唬了一大跳。

  ——吓、吓死本王了!

  万幸的是,廉亲王原就乃出了名的面瘫冰山,哪怕心跳都漏了一拍,面上依然是紧绷的,愣是没让人看出丝毫端倪来。

  再看齐国府父子俩,这会儿都快吓尿了,哪里还有心思关注廉亲王?至于旁的人,因着贾赦说的太热闹了,都去瞧他了,再不然就是顺着他的说法去脑补那些个头牌姑娘究竟有多美,味道有多好……再之后就冷不丁的被吓了一大跳。

  “那、那是两码事儿!”齐国府大老爷艰难的开口辩解着,“再说了,贾学士您也应该明白,就算是头牌姑娘,又值当几个钱呢?这跟欠银没法比呢!”

  当然是没法比的,除却好些年才炒出一个天价的国色天香,正常的秦楼楚馆里,就算是头牌姑娘,一夜也顶多百八千两。齐国府是真的穷,那是跟宁荣二府相比,可他们却也不至于连这点儿钱都拿不出来。再说了,一夜百八千两的都是品相极好的,若稍微次一等的,真心用不了太多的钱。

  齐国府大老爷也是会说话的人,他深知廉亲王其实不大懂他们这些勋贵之后的家底,多半都是由着贾赦说的,因而他特地拍了贾赦的马屁。

  正常qíng况下是这样的,贾赦是荣国府的大老爷,亲近一些的人家会直接唤他荣国府的赦大老爷,再不济也是贾大将军,那是他承袭的爵位。除此之外还有两种qíng况,一种是特别亲近的,会直接唤他的字,贾恩侯;另一种则是叫他的姓氏带官职,这种一般是上峰和同僚……

  以及拍马屁一不小心拍到马腿上的倒霉蛋儿。

  贾赦的脸都绿了。

  若是上峰和同僚,唤他贾学士当然没有问题,只因大家都是这么唤的,又不是特例。可如今这么唤他的人是齐国府的大老爷,明明都是勋贵之人,地位也相差不多,为甚么就不能换他一声赦大老爷?再不济贾将军也成呢,唤他贾学士?

  哼哼,这是在嗤笑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没能削官罢职罢?

  混账东西居然敢耻笑他,信不信老子跟你拼了?!

  依着贾赦原本的想法,他也没打算今个儿一天就将所有的欠银都讨要回来,然而在这一刻,备受刺激外加打击的贾赦毅然决然的改变了想法。

  他!一!定!要!让!这!混!蛋!付!出!代!价!

  “来人,跟我走!”

  贾赦勃然大怒,直接撇下廉亲王,唤上人就直接往后宅走去。虽说荣国府跟齐国府并无太深的jiāoqíng,可毕竟两家同为国公府,加之在赐封之后又都定居在了京城,完全没有来往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在贾赦年少时候,可是他祖父荣国公贾源的心头ròu,打哪儿都要带在身边炫耀的那种。而齐国府这边,甭管两家是否亲近,在准备办宴请时,能完全忽视相隔不远的宁荣二府吗?当然,宁国府的人不大爱出门赴宴,一般qíng况下都是贾源带着他的宝贝金孙贾赦出门赴宴的。

  所以,贾赦对于齐国府的基本构造还是很清楚的,他没打算往后宅去骚扰女眷,而是往齐国府公中库房去了。虽说中途走了两回岔道,不过总算还是顺利的寻对了地头。

  接下来的事qíng就容易多了,齐国府大老爷不是号称已经穷得揭不开锅吗?那就索xing让大家都看看,何为穷得揭不开锅了。

  一箱箱的金锭、银锭往外搬着,一捆捆的绫罗绸缎往外扛着,还有数之不尽的金玉器皿、古董玉器等等。贾赦也是极为有眼力劲儿的,当然名家字画他是估算不了的,毕竟文化程度摆在这儿,可对于古董一类的,自然没有问题。

  等齐国府父子俩察觉不妙,坠在廉亲王身后匆匆赶过来时,一切都已经晚了。

  “回禀廉王殿下,根据臣的估算,单是齐国府库房之中,就有不下三十万两银子的财物。”这只是最初步的估算,也是比较保守的算法,贾赦很清楚这里头所有东西的具体价值绝对只多不少。

  廉亲王当然也明白,旋即便点头道:“那就先追缴这些好了,回头让人拟一份具体名录。放心,本王绝对会按着具体价值抵的。”

  齐国府大老爷面色惨白,一看就不像是装的:“廉、廉王殿下您听我解释啊!我府上的公库是有一些钱财,可……我们府上的qíng况跟其他人家不一样呢,我家已经好几代单传了,压根就不分公库和私库,顶多就是我夫人的嫁妆和我儿媳妇儿的嫁妆是单独存放的,其他的全在这里了!”

  “是吗。”廉亲王淡然的吐出了两个字,一脸的不信。

  他不信是有道理,只因同样的鬼话他不知道听了多少遍。尤其在得到贾赦这个得力gān将之前,他连跑了十八家,每家都有数十上百条的借口,且每一条听起来都那么的有道理。甚至还有八十岁的老封君跪下来给他磕头,磕得头破血流,惨烈无比,为的却只是逃避归还欠银。

  都说廉亲王素来心硬如铁,可若非这些人给脸不要脸,他至于摆出这么一副铁石心肠的模样吗?

  ……

  不过说句实话,贾赦是相信的。

  跟廉亲王不同的是,贾赦是去过宁国府公库的,也知晓宁国府跟荣国府在设立库房时是完全不同的,不是荣国府小心眼儿,而是宁国府一脉单传。

  既然是一脉单传的,整那么多幺蛾子是要做甚么?反正放在公库也罢,搁在私库也罢,不都是自己的?从第一代宁国府贾演开始,就已经不分公库私库了,到后来,更是完全放混了。不过也亏得宁国府有钱,放混了也不妨碍他们捞钱,那公库是越建越多,里头的好东西数之不尽,完全就跟个藏宝窟似的。

  可显然,齐国府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儿。

  穷得只剩下三十几万两的财物了,这是真的穷,不是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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