赦大老爷的作死日常跑[红楼]_苗苗1988/寒小期【完结】(4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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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有够闲的,不忙着赶紧归整行囊搬出去,竟还来我这儿瞎折腾。我这腰哟,可不知怎的了,快累折我了。对了,去瞧瞧薛家送了甚么过来。”

  想也知晓,薛家送的礼绝对不会轻,不过等丫鬟来报时,王熙凤还是吓了一跳。

  一套羊脂玉头面,一套定窑五彩茶盅,一对五彩冰梅蝶纹瓷瓶,一个紫檀描金小炕屏,还有十几匹华美jīng致的贡缎……

  每一样单独放都算是jīng品了,合在一起保守估价也要值三万两银子了,关键是很多东西都是属于有价无市的。甚至可以这么说,单是那套羊脂玉头面,拿到外头换个三进宅子都没问题。这么多稀罕的礼物摆在一道儿,饶是王熙凤都有些犯愁了。

  琏哥儿进来时,看到的就是王熙凤对着一炕头的东西发呆的模样。

  “你傻了?”

  要不怎么说兄弟姐妹几个里头,琏哥儿受的欺负是最多的呢?别看他是长兄,可他有时候太不会说话了,偏又没贾赦那等本事,xing子还格外的软乎,不欺负他欺负谁去?

  王熙凤横了他一眼,旋即倒也不卖关子,直截了当的将事qíng说了一遍:“……铁定是想留在咱们府上不搬出去,啧,想得真美,脸皮还厚!”

  亏的这话没传到薛家太太耳中,要不然她若是知晓自己忙活了这小半日,得到的竟是这么一番话,指不定就给活活气死过去。

  “那你打算怎么做?”琏哥儿才不会认为王熙凤会替薛家的人说qíng,这不是礼物够不够贵重的问题,而是他很清楚自家媳妇儿的脸皮半点儿不比薛家人薄。不就是收礼吗?先收着。至于要办的事儿,自是先缓缓再议。

  略半刻后,王熙凤忽的一拍巴掌:“唤大夫。”

  果不其然……“啥玩意儿?好端端的,你唤哪门子大夫呢?”琏哥儿傻眼了,这媳妇儿完全不按牌理出牌啊!这么做的意思是,指责薛家礼物送的不对,把她气病了?

  王熙凤直接没理他,只一脸轻松的命人将礼物收好,还额外叮嘱道:“将那套羊脂玉头面单独收好,回头添到姐儿的嫁妆里去。”

  琏哥儿:“……”嫁妆你个头啊!我闺女才一岁半啊!

  然而,琏哥儿没胆子跟王熙凤叫板,他私以为那叫没必要,毕竟好男不跟女斗来着。

  又一刻钟后,大夫进了东面小院的门,因着琏哥儿在场,王熙凤也没碍事儿的躲到帐子后头,只让人取了个围帽糙糙的戴上,当着琏哥儿的面,拿手让大夫诊断。

  “恭喜琏二爷,恭喜琏二奶奶,这是有喜了!”

  王熙凤淡定的吩咐人赏银子,还不忘在心里腹诽,这是她有喜了,又不是琏哥儿那蠢货有喜。等一回头,看到琏哥儿一副懵bī的模样,她更是来气了。

  “作甚么还愣在这儿?如今离掌灯时分少说还有两刻钟,二爷您就不能费心往荣禧堂跑一趟?还是打算让我这个柔弱的妇人大冷天的跑去荣禧堂报喜?”

  这话一出,琏哥儿倒是回过神来了,却仍是两眼发直的望着王熙凤,半是无奈半是质问的道:“凤丫头你到底又想作甚?直说了罢,省的回头我还要费心去猜。”

  “我要作甚?我还能作甚?一嘛,是挑个好日子告诉府里这个好消息;二嘛,趁机撇开其他事qíng好生养养身子;三嘛,我一个身怀六甲的妇人当然不能cao心旁的了,薛家的事儿……爱咋咋地!”

  琏哥儿无言以对。

  半晌,琏哥儿索xing起身要走,待掀了门帘之后,才又回头道:“你想作甚?一嘛,是生怕分家这档子被人钻了空档,回头吃了闷亏;二嘛,是想着中馈能多掌一天是一天,顺便多揣些日子坐稳了胎再告诉旁人;三嘛,你就是打量着薛家无人,占了好处不gān活儿!”

  话音刚落,琏哥儿便立马回身拔腿就跑,气得王熙凤在后头直甩眼刀子,暗道跑得了合上跑不了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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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荣禧堂这头,贾赦已经抛开了分家一事,专心致志的开始研究要恁倒哪家给自家心肝宝贝儿十二腾地方了。

  这雍华公主是正一品,国公府略减一分,侯府再增一分便是,又想着公主府离得越近,将来十二回家越方便,自个儿也能多多的见到儿子,贾赦便索xing一门心思的往自家的世jiāo旧友身上瞄。又本着多吃多占的想法,贾赦很快就撇开了侯府,打算直接拿国公府开刀,回头只要明面上略减几分便是,比增建容易多了,也省钱多了。

  太祖皇帝赐封四王八公十二侯,其中八公乃是:镇国公牛清、理国公柳彪、齐国公陈翼、治国公马魁、修国公侯晓明、缮国公石垠,以及宁国公贾演和荣国公贾源。

  贾赦特地将八公详细的罗列在纸上,盘腿坐在暖炕上,对着名单苦思冥想。

  见状,那拉淑娴还伸长脖子特地去瞧了一眼,见他连自家和隔壁家都写上去了,顿觉无奈。忆起市井流传,荣国府的赦大老爷疯起来连自家都恁的话,又觉极有道理。

  正这般想着,忽听贾赦喃喃自语。

  “要离咱们家近的,府里修缮保存得当的,最好是家里人口比较少的,宅院少一些,景致好一些,若能多个园子或者大的池子就更好了……这不就是隔壁东府嘛!!”

  那拉淑娴:“……”

  “也不行,隔壁东府把欠银都还上了,也不缺钱,如今当家的又是小蓉儿,没理由恁上他们呢。”贾赦连番唉声叹气,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样。

  听他这么说,那拉淑娴明智的决定闭嘴,毕竟正常人跟疯子是没有共同语言的。你说贾赦不是疯子?但凡他脑子正常一点儿,就不会想着去恁隔壁东府了。人家宁国府招他惹他了?明明这些年来,都是他主动去招惹对方的!饶是那拉淑娴对隔壁东府也没啥太深的感qíng,也觉得贾赦太荒谬太不可理喻了。

  “唉,还是时间太短了,要不然我去哄了珍哥儿和蓉儿去赌场多好,哄的他们把家底败光,我不就可以顺势接收了吗?可惜呀,时间太短了,圣上统共也就给了我不到三个月的时间,还得扣除年关的这段日子。没法子恁倒隔壁东府了……”

  这一刻,那拉淑娴忽的就理解了贾母,有时候贾赦还真就不是东西!!

  “镇国公府上也还了欠银,且他们家老祖宗曾经在战场上救过我祖父,不可。”贾赦琢磨了半天,用手指在镇国公下头掐了一道印子,算是划去了。又想了想,也将理国公给划去了。

  等那拉淑娴听着没啥动静了,抬眼就看到贾赦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盯着纸上的某个点儿。

  登时,那拉淑娴好奇了,挪了挪身子凑近了仔细瞧,却发现除却齐国公府之外,旁的七家都被划去了。

  ——话说回来,赦大老爷您gān嘛非要将自家府上也给添上?

  那拉淑娴顺着贾赦的目光,跟着一道儿盯了“齐国公”这三个字许久,这才试探的道:“老爷您这是已经做好决定了?”

  “没有。可我也没旁的好法子了,四王八公里头,最好欺负的除了隔壁东府,剩下的就是这齐国公府了。”贾赦叹息一声,“可他们离咱们家老远呢,我还是觉得隔壁东府最合适不过了。”

  再一次,那拉淑娴被噎得无话可说。

  是啊,宁国府当然合适了,都在宁荣街上,一个在东面的街头,一个在西面的街尾。不长的一条街上,只他们两个府邸,那是属于窜门子都用不着特地坐车的。要是从偏门走的话,那就更近了。

  可问题是,那是自家人呢!!

  “老爷,东府那头最近没惹您罢?”那拉淑娴迟疑了半晌,还是决定替那头说说好话。关键不是她善心,而是她没有贾赦那般贱。

  “没。”贾赦侧过脸,奇怪的瞧了她一眼,“怎么这么问?东府那头啥时候惹过我了?即便算上贾敬那事儿,他也不是故意招惹我。除了他之外,整个东府不是窝囊废就是怂货,哪里敢招惹我。”

  “那您为何偏生就死盯着他们家不放呢?”那拉淑娴忍不住问道。

  “因为离得近,其他的也样样都好。”贾赦又回去盯着他手上的纸了,目光从宁国府看到齐国府,来回的扫视。

  听他这么一说,那拉淑娴除了感概贾赦果然是个混蛋之外,也终于深深的理解了何为怀璧其罪。人家宁国府好端端的啥事儿也没gān,就因为一个离得近的理由,被贾赦给盯上了?对此,那拉淑娴只能祈祷泰安帝别这么不靠谱,又或者……

  “我觉得齐国府挺好的。”

  本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想法,那拉淑娴果断的祸水东引,尤其她还想起了另外一件事儿。

  “老爷您可还记得多年前,我那娘家侄女小铃铛刚嫁到保龄侯府的qíng形?她打小就是个苦命的孩子,没了娘,几乎把自个儿当成娘拉扯着弟弟长大,偏嫁的保龄侯爷又是个体弱的,那会儿她还怀着身孕……”那拉淑娴简单的回忆了一番,见贾赦一脸不解的望着自己,忽的想起另一个可能xing,忙不迭的道,“我不是让老爷您对付保龄侯府,真的不是。”

  “哦,我还想着要是搞不定国公府,就拿十二侯开刀,左右除了史家,旁的人家跟咱们都没啥jiāoqíng。”贾赦随口道。

  那拉淑娴在心里替旁人家捏了一把冷汗,再接再厉:“方才说了我那侄女小铃铛,那会儿,老侯爷夫人忽的故去了,便有人拿这事儿做文章,非说她怀的是天煞孤星,这事儿老爷您可还有印象?”

  贾赦无言的望着那拉淑娴,略迟疑了片刻,才道:“你不是说那是保龄侯爷那二弟媳妇儿gān的吗?后来我就bī着他们家……对哦,史家二太太是齐国府的大小姐!”

  “是的。”那拉淑娴已经明白京城里肯定要有一户人家要倒血霉了,又不希望回头贾赦寻不到好的,再度惦记上隔壁东府,索xing下定决定坑死齐国府得了,反正两家也没啥太深的jiāoqíng。

  “我懂你的意思了,就这家了?”说着,贾赦又犹豫了起来,“这路可略有些远呢,况且齐国府败落许久了,怕是房舍都不好了,更别说景致了。我……还是觉得隔壁东府最合适。”

  隔壁东府这是上辈子欠他的罢?!

  “齐国府挺好的,路远近是一回事儿,可您仔细想想,八公里头也就只有齐国府最为无用,但凡旁的人家,哪个还没些亲朋好友的?牵一发而动全身,一旦闹的不好,惹出事端来,不是耽误了三月的好事儿吗?也就是齐国府,他们家好几代单传了,娶的都是没落人家的姑娘,唯一尚且靠得住的,也就是嫁到了保龄侯府的那位了。不过无妨的,保龄侯爷一定不会为了他弟媳妇儿而跟老爷您作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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