赦大老爷的作死日常跑[红楼]_苗苗1988/寒小期【完结】(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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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爷,您可受委屈了罢?”那拉淑娴满脸的感动和不敢置信,用仿佛看待神灵的眼神深深的望着贾赦,“我真的没想到,老爷您为了我们母子俩竟能做到这份上,我真的……以往,我整日里只想着瑚儿没了,琏儿又被老太太抱走了,活着一点儿意思都没有,可我却从未考虑过您的感受。”

  贾赦都傻眼了,他并非没听过花言巧语,事实上他本人也是个中楚翘,可却从未见过有人能像那拉淑娴一般,将qíng话说的这般真诚恳切。偏此时,容嬷嬷也走过来,满脸的激动难耐:“太太说的是,太太说得对,老爷您真是太伟大了。”

  都这般了,贾赦也不好再说甚么,只虚心的道:“这、这其实罢,我也没有你们说的……”那般好。

  从甚么时候开始的?似乎是老荣国公夫人徐氏没了之后,贾赦就再也没得到过一句赞赏。甭管是外头还是府里,对他的评价无一例外皆是负面的。甚么游手好闲,甚么蠢笨不堪,再有便是好色贪杯欺男霸女等等,仿佛在外人眼里,甚至在贾母眼中,他浑身上下再寻不出一个优点来。也是直到今个儿,他才知晓,原来自己并不是那般不堪。

  见屋内气氛融洽,容嬷嬷忙知趣的退了出去,只道:“我给哥儿拿点心去。”

  点心很快就上来了,贾赦和那拉淑娴一道儿喂琏儿吃点心。不多会儿,琏儿的奶娘赵嬷嬷也带着一众丫鬟婆子从荣庆堂回来了。之所以慢了一步,是因着她们要归整琏儿留在荣庆堂的东西,而方才却是贾赦生怕贾母会反悔,只不管不顾的抱走了琏儿。赵嬷嬷回来后,先向主子行了礼问了安,又吩咐丫鬟婆子将东西搬去东厢房仔细归整了,这才凑到了琏儿跟前,笑着伸手要抱他。

  那拉淑娴原是舍不得的,倒不是担心瞧不到琏儿,而是这孩子刚回到自己怀里没多久,她还没抱够呢。不过,最终那拉淑娴还是将琏儿jiāo给了赵嬷嬷,只略带不放心的叮嘱着:“琏儿方才已经喝了小半碗的甜粥,还吃了两块枣泥糕,别再喂了,也别抱出去,只在屋里头转转就好了。”

  赵嬷嬷答应了一声,遂抱着琏儿走出了正房内室。

  ……

  琏儿回来了,东院仿佛在一瞬间彻底消除了往日的yīn霾。原本略显安静的院子里,也因着多了孩子的笑声,显得热闹多了,如同一下子多了很多的人气,连丫鬟婆子们面上的神qíng也轻松了许多。

  那拉淑娴又吩咐容嬷嬷去小库房里拿了好些个jīng致小巧的摆件,都搁到了琏儿的东厢房里,也寻出了好几样上好的料子,却是想要给贾赦做一身新衣裳。

  “这是作甚?年节都过了,这都开chūn了,做甚么新衣裳?我又不是琏儿那臭小子。”贾赦连连推辞。可那拉淑娴却坚持如此,理由都是现成的,去年间因着她一直在病中,不说外头的大氅子,连一件贴身衣物都不曾给贾赦添。虽说因着有丫鬟婆子在,贾赦是绝不可能缺少衣裳的,可那拉淑娴坚持认为,这妻子做给夫君的衣裳,跟丫鬟婆子是没法相比的。

  见那拉淑娴坚持,贾赦无奈的接受了,只是他微微翘起的嘴角却bào露了内心的想法。

  至晚间,俩口子用了一顿温馨的晚膳,又一齐去东厢房看了吃过晚膳昏昏yù睡的琏儿,再结伴往荣庆堂走去。东院离荣庆堂还是有段距离的,平日里那拉淑娴去请安都是唤了香车的,不过今个儿,他俩却是慢悠悠的散步过去的。

  彼时,已是日落西山,遥遥的望着夕阳映红了半边天,让人不禁叹一句,夕阳无限好。

  待到了荣庆堂,王夫人早已过来请安了,也不知她说了甚么,贾母的面色颇有些不好看。见贾赦和那拉淑娴走了进来,贾母登时冷哼道:“若不愿来请安也用不着勉qiáng,咱们家虽是国公府,也不是那般严苛不通人qíng的。索xing往后只每日早间来一趟,晚上这趟省了罢。”

  那拉淑娴听得这话心下一动,当即便想到这是王夫人拿自己晚来当筏子了,偏贾母还真听进去了。仔细算算时间,她来的并不算晚,只是之前近一个月以来,她每日都是早早的来迟迟的走,唯独今个儿贾赦刚将琏儿抱回了东院,她便这般恰巧的来迟了,若无人提醒也罢,可眼瞧着贾母这脸色听着这话头,便可得知王夫人先前没少拿这茬说事儿。

  招数很平常,却处处透着眼熟。那拉淑娴略想了片刻,释然的一笑。

  这不是当年忻妃惯用的手段吗?对了,应当唤一声忻贵妃,虽说那位在册封贵妃前便已故去,可最终还是遗封了。不过那会儿,忻贵妃使这招却并非为了对付那拉淑娴,而是常用来对付她宫里的嫔、贵人等。具体的手法是,先唤个宫人绊住她们,再在那拉淑娴跟前请安时,故意提起她们,甚么迟了甚么恃宠若娇,再不然就是‘如今那些个水灵灵的小姑娘哟,可比不得咱们年轻那会儿’……那拉淑娴自是一切都明白,却也懒得戳穿她,只冷眼瞧着她尽全力打压新人。

  “老太太,您说的是,儿媳妇儿都听您的。”

  当年嫔妃之间的暗斗她都能熟视无睹,更妄论如今婆媳之间的矛盾了。左右琏儿已经回到了东院,她又何苦每日两趟的来讨嫌呢?况且,这夫君儿子自然重要,婆母就很无所谓了,至少于她而言,贾母绝称不上至亲家人。

  贾母被这话噎了个半死,她原是想趁机逮着把柄让那拉淑娴知晓利害,不曾想,人家竟是当真了。贾母自不能出尔反尔,只恨恨的剜了一旁的王夫人一眼,又向那拉淑娴道:“那就这般罢,只要你心里头还有我这个老婆子就好,至于晨昏定省原就只是个形式罢了。”

  “是,老太太您教诲得是,儿媳妇儿受教了。”

  贾母又被噎了一下,正常人听得这话,不是应当立刻承诺会按时晨昏定省吗?这老大媳妇儿究竟是听不懂人话,还是故意装不懂?思量了一番,贾母又道:“受教了便好,你来的这般晚,若每日都这般,我这把老骨头还要日日等着你,索xing别来了,省的耽搁我歇息。”

  那拉淑娴笑着答应着,她倒是没往心里去,一旁的贾赦却已经极为不耐烦了:“既然母亲要歇息了,那儿子就不打扰了。弟妹,你也赶紧告退了罢,母亲身子骨不慡利,是该早些歇息。”说罢,贾赦拉过那拉淑娴,便快步往外头走去。

  荣庆堂外,俩口子顶着余晖沿着小路往东院而去。

  荣庆堂内,贾母面色铁青,最终只得将一腔怒火尽数发在了王夫人身上。

  ☆、第009章

  对那拉淑娴来说,这是一次完胜,非但如愿以偿的要回了琏儿,更免去了每日晚间的请安,甚至还附带了一个意外之喜,那便是贾母将满腔怒火皆发到了倒霉的王夫人身上。

  那拉淑娴和夫君一起回到东院,先去瞧了瞧已经困顿了的琏儿,亲眼看着他睡下后,这才一齐回正房歇下。王夫人憋了一肚子的火气,回到荣禧堂里却被告知元姐儿又烧起来了,偏下人回禀,说贾政今个儿歇在书房了,不过来了。

  因着俩人的际遇天差地别,以至于次日一早在贾母的荣庆堂里碰面后,那拉淑娴红光满面神采奕奕,而王夫人却是顶了两个硕大的乌黑眼圈,整个人显得无jīng打采,全然没有jīng气神。

  “弟妹这是怎的了?身子骨不慡利?”那拉淑娴一脸关切的望过去,仔细看时,她甚至连眼底里都透着阵阵担忧。

  王夫人险些没被恶心吐了,只撇过头冷哼一声:“多谢大嫂关心,我无事。”

  “唉,弟妹你还年轻,有些事儿确是不大懂。别以为一时半会儿的身子骨不慡利就没甚么大不了的,我看多了小病不重视,生生的就给拖成了大病,到时候四处求医问药求神拜佛的,你说这又是何苦来哉。”

  那拉淑娴连声叹息,终是引得贾母望了过来:“政儿媳妇儿病了?”

  王夫人忙起身向贾母行礼道:“回老太太的话,原就不是甚么了不得的事儿,只是昨个儿元姐儿有些不慡利,我哄了她许久,今个儿早间起身时便觉得有些乏了。”

  对于孙女,贾母还是挺在意的,遂问道:“那如今呢?元姐儿可大好了?”

  “好了好了,老太太不必担忧,昨个儿晚间就退了烧,方才过来请安前,我还特地去瞧了一眼,没事儿了。”王夫人忙笑着回答的,可就仿佛老天爷故意要跟她作对似的,她的话音刚落,外头就传来略有些急促的脚步声,门口的丫鬟略挡了挡,问明了qíng况后,进来回话说,荣禧堂的人来传话元姐儿烧得厉害。

  王夫人登时就变了脸色,既像是尴尬又有些担忧,更多的则是被打脸后的羞恼。

  “弟妹,元姐儿病了你就赶紧过去瞧瞧罢。其实……”那拉淑娴话音一顿,先瞧了一眼上座的贾母,才道,“老太太是个和善的,既是元姐儿病了,弟妹就是不来请安,老太太也不会怪罪的。”

  “我这儿无妨,你去罢。”贾母冷着脸道。

  “是。”王夫人只觉得满嘴的苦涩难耐,那拉淑娴方才那话乍听之下倒没甚么,却令人不得不联想到先前贾政的话。王夫人想在解释两句,又怕弄巧成拙,因而只咬了咬牙索xing咽下了这份苦楚,躬身yù告退。

  不想,那拉淑娴却似是并不满足,见王夫人yù走,又朗声叮咛道:“弟妹,记得回头让大夫来这儿说一声,免得老太太不知qíng还要再担忧一回。毕竟,老太太前些日子才刚病了一遭,别又给担心坏了,万一病qíng反复可就糟了。”

  “是,大嫂。”王夫人这话几乎是咬着后槽牙硬生生的挤出来的,且一面说着一面快步离开,一副唯恐那拉淑娴又要“好心叮嘱”的模样。

  元姐儿的病倒是不严重,这小孩子家家的,哪个没点儿小病小痛的?说起来,元姐儿之所以体弱也是有原因的。她的长兄珠哥儿是腊月里生的,转过年没几个月,王夫人便又怀上了,次年的大年初一就诞下了元姐儿。正是因着王夫人未曾将身子骨调养好便再度受孕,这才使得元姐儿病怏怏的,好不容易将养到了两岁,可每到换季时候,总会病上那么一两次。偏她每回生病,没个三五回反复的,都不带痊愈的。因此往往等养好了身子骨,又到了下个换季时候。

  王夫人心疼女儿不假,可因着这种事儿已好几回了,她早已不当一回事儿了。相较而言,她更在意自己在贾母跟前的形象。等她回到荣禧堂不久,大夫也来了,就是素日里给元姐儿看病的那一位,只听了个大概就心里有数了,待过来一搭脉搏,再略一思量,方子也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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