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爷,都怪我没有保护好她,眼睁睁地看着她为了我而受重伤,都怪我……”二月红眼眶泛红,抓着张启山的手隐隐在发着抖。
“发生了什么事?二爷,你先稳定qíng绪,你这样子,我们没法听明白你们遭遇了什么。”张启山一手搭在二月红的肩膀上,微微施力,希望能借由此力道帮助他稳定下激动的qíng绪。
“我不知道怎么回事,一路都是陷阱,有的是我家祖辈设下的有的却不是。”二月红有些思绪混乱的试图组织语言讲述刚刚发生的事,“我没能躲过所有的陷阱,还是不小心着了道,箭镞上有毒,幸亏有老八给的灵药,我服下后觉得神智恢复了不少,便打算继续前行。”
“然后呢?这些血是哪来的?”齐八着急的握着二月红的手,发现他手中握着一小块青铜片,“咦,这是什么?”
二月红见齐八好奇,便把手中的青铜片jiāo给了他,“八爷,你对奇门遁甲有研究,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但总觉得有用,便给带了回来。”
“这哪里来的?”张启山一把握住二月红的手腕,蹙眉看着对方掌中这枚熟悉的青铜片,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这是我和一怪物打斗中,被那怪物挥爪扑腾下来的,它原本是一个巨大的青铜鼎,只是没想到那个怪物拥有怪力,爪子更是锋利得出奇。”话说到这里,二月红眼里又泛起水雾,“正当我被这怪物缠斗得招架不住时,阿颜出现了,她为了救出我,和那只怪物完全是同归于尽的打法,后来,一只怪物,还有一条大蛇,对,一条大蛇……”二月红说着,脑中又迷糊了起来。
“什么大蛇?哪里来的大蛇?”齐八好奇的连连追问,可二月红回答他的,仍是不停的念叨着大蛇和怪物,一副又陷入混乱的失神模样。
“是不是阿颜变成的大蛇?”张启山直觉的问出这句话,眼神死死的盯着二月红,“二爷,你振作点,回答我,是不是她?”
“是。”二月红看着张启山点了点头,“我当时有些懵了,感觉眼前的两只怪物,根本就像是只出现在神话中的,不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神话?”齐八耳朵捕捉到这个词汇,脑中立时闪过一个念头,惊叫道:“可是有翅膀的大蛇?那个是腾蛇啊,阿颜族里的守护神。”
“腾蛇……”二月红喃喃的念着这个名字,仿佛眼前又浮现了那条大蛇与怪物互相缠斗重伤后,蛇游行到自己面前幻化成了阿颜的模样,可那只怪物即使被重伤了依然实力在阿颜之上,阿颜无法,只好拼出最后的力气护送自己出了墓室,并把墓室的大门qiáng行关闭了,才勉qiáng困住了那只可怕的怪物。然而阿颜终归没有支撑到佛爷来,在自己面前羽化消散了。
“我怀疑二爷遇到的那只怪物,有可能就是老伯口中所说的,偶尔会在墓室中游dàng的嗜人怪物。”
“佛爷,你的意思是,它就是我们那天晚上在矿民休息营中差点遇到的怪物?”齐八吓得面无人色,哆嗦着四处张望后,拉着二月红连连问道:“二爷,那只怪物现在在哪呢?可别再让它出来啦。”
“它被阿颜困在离这里还有段距离的密室中,暂时应该是找不到这里了。”
“对了,二爷,你可否描述下那只怪物的长相。”
“长相吗?”二月红偏过头回忆那只怪物的长相,眼神里逐渐有了了然,“如果飞蛇是神话里的腾蛇,那怪物便是神话中的四大凶shòu之一,穷奇。”
“穷奇?”张启山瞪大眼睛,看向给出离奇答案的二月红,心里有种念头呼之yù出,然而在下一刻脑袋突然传来一阵刺痛,让张启山不得不放弃继续深入思考探究。
“哎呀,还是阿颜厉害啊,果然巫族的人就是擅长对付邪物。”齐八非常庆幸自己临走前找李颜要来了保命符,果然,还真是保命符啊。
“巫族?”二月红抬头看向齐八。
“二爷放下心吧,刚刚那个‘阿颜’呐,她不是真的‘阿颜’,嘿,这句话真是绕口。”齐八知道目前暂时没有危险,安心的曲了曲腿,直接坐在了地上,解释道:“起初呢,我也吓了一跳,头一次看到头发还能变成人的。可后来听到你说你遇到了穷奇,我便猜到可能是阿颜的保命符感知了你的危险,所以释放出守护神救人。巫族呢,自古以来就是一个传说,我也是在阿颜那才勉qiáng窥视到了这个神秘种族的冰山一角,今天真的是让我大开眼界。回去我一定要找阿颜算账,老是欺骗我说巫族就是个卖毒药的。”
“她如果不骗你说是卖毒药的,你能消停下来不缠着她问东问西么?”佛爷暗自翻了个白眼,找阿颜算账之前,也不看看她的夫君可是在他面前站着呢。
“当然是不能,佛爷,你要明白,我是算命的,祖上是道家出身,道家说白了,就是研究这些传说神话的组织。所以了解巫族的起源和神秘力量,是我的本职工作。”齐八相当自豪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八爷,你说的都是真的吗?阿颜其实没有事?”许久没有出声的二月红再次拉着齐八确认道。
“二爷,你就放一百二十颗心吧。”齐八伸手拍了拍二月红的左胸口,笑道:“阿颜呢,此时肯定还是在张府里舒舒服服的养着胎,你想想啊,她这次之所以没有跟来,不就是因为她怀着身孕不便下墓么?既然刚开始没能跟来,那后面我们都走到这里了,她就更不可能一个人独闯到这里来拯救你吧?所以呢,你就收拾好qíng绪,打起jīng神来,和我们佛爷一起,继续探墓吧。”
“老八说的对,这次下墓死里逃生,本就是为了找出此墓中隐藏的祸端。如今眼见着已经是临门一脚,我们又岂能轻言放弃?”张启山扶着二月红缓缓起身,不放心的确认道:“二爷身上可有大碍?”
“我没事,有阿颜帮忙,我并未受到什么伤害。”二月红摆了摆手,示意自己并无太大问题。
“那你身上的?”
“皮外伤而已。”二月红抬头环顾了一圈墓室,指着一处方向道:“我们继续吧,既然都走到这里了,索xing就走到底好了。”
“既然二爷没事,那我们现在就出发吧。”齐八现在恨不得立刻找到墓中的神秘之物离开这里,这地方实在是太邪门了,尤其是失去了阿颜给的保命符,心里委实是踏实不安呐。
“走吧,我们继续出发!”
张大佛爷率先带路前进,胆小的齐八紧随其后,接着是张副官和士兵们,最后还是二月红在后面断路。
“她没有死……”
耳边似乎是谁在轻声呢喃,让二月红忍不住回头望向“阿颜”消失的地方。
第64章裘陆合谋
“二丫啊,辛苦你总是为我担心受怕,这一大早就吐血,我也不想的。”李颜淡定的换下染血的睡衣,接过二丫递过来的冷水漱口。
“夫人,您老是说没事没事,可最近不是昏睡就是乏力,如今更是一早起来就喷了一大口血,要不,还是让管家找个医生来给您看看吧?”二丫端着瓷盆接住李颜吐出的血水,虽然水中的血是越来越淡,可二丫心里的担忧却半分没有减少。
“我没事。”李颜摆了摆手,拿起毛巾擦拭gān净嘴角,转身往偏厅走去,“非但没事,我还觉得松快了许多。”
“怎么可能吐血还会松快的,夫人就会寻二丫开心。”二丫连忙收拾端出洗漱的用品jiāo给门口的丫头,jiāo代她们尽快处理掉。
“真不骗你,我不懂如何形容这种感觉,就好像……”李颜双手摊开,原地转了一圈,欢快道:“就好像压在心口上的无形桎梏突然间消失了一样,现在的我啊,全身上下都开心的叫唤着自由。”
“……夫人,我们还是叫个医生来吧。”二丫原本担心夫人是身体上的病痛,只是没想到,转个身送件东西的功夫,自家夫人的病已经从身体转为心理上的,看夫人生病了还能笑得这么开心,可见明显是病得不清啊。
“叫什么医生,如今正是我们需要低调的时候。况且有没有病,你自家夫人就是医生,哪里可能会不知道。”李颜随手从柜中取了一件外套披上,招呼二丫道:“好了,知道你关心我,我是真没事,如果硬要说现在你家夫人哪里还有不舒服的,那就是她现在饿啦,肚子饿得咕咕叫的,不知道是不是张祖宗在抗议唱歌啦?”
“那二丫扶您下去吧,刚小静下去倒水,肯定和管家说了给夫人备饭,您现在下去,时间绝对是刚刚好。”
“嗯。”李颜理了理衣服,带头往卧房外走去,突然想到一事,转头对二丫jiāo代道:“新月这个时间点八成又跑去蒲和院了,你一会儿让管家给我备部车,我们也过去瞧瞧,毕竟我们都是投了钱,现在你也是里边儿的小股东之一,怎么样,当小东家的心qíng不错吧?”
“可不是嘛,高兴得大家整宿都睡不着觉,全在商量着这事,都希望自己可以多投点。”说起合股,还是昨夜夫人睡前又找了尹小姐决定下的事,让府里几个参与此事的贴身丫头都参与了一点点股份。按夫人的意思是,她们平常帮工拿的是月薪,而投资进去的本钱,按照股份年年分红。听到这些消息,可把她们给乐坏了,夫人和尹小姐一看就是做大事的人,而自己有幸可以跟着她们做事,将来完全不必愁嫁妆的问题了。
“对了,我们第二波派去北平的人回消息了没有?”
“还没有,我今儿一早按您的jiāo代补发了一份电报传往北平,估计这会儿,他们应该又去尹府拜访尹老爷了。”提到这位脾气不是太好的尹老爷,二丫便对夫人的做法有些不解,“夫人,二丫有一事不解。”
“有什么不懂的,尽管问,你家夫人最喜欢当老师讲课了。”李颜现在心qíng好,走路都带着飘飘yù仙的味道。
“二丫不解,尹老爷对我们的态度冷淡到甚至可以称之为不屑,可夫人为什么偏偏还要以德报怨给他送回玉佛解围呢?”
说到“玉佛解围”,还得回顾几日前长沙城发生的趣事。前几日长沙城流入一尊价值连城的玉佛,可多位师傅掌过眼后,都说看不准,既像是真的,可又有高仿作假的痕迹,端的是扑朔迷离,让人不敢轻易妄下断言。后来管事来府上求见,说了来龙去脉后,李颜和二丫才知道这尊玉佛,乃是新月饭店所有,而且更巧合的,是这尊玉佛为即将开拍的拍卖会展品,如果届时新月饭店拿不出这样拍卖品,必然会导致名誉受损。所以李颜得知后,二话不说就让管事派人护送玉佛回京。
52书库推荐浏览: 若善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