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了解,我真的了解。努达海,雁姬是那么美好,你们有二十年的美好时光,你对她又怎么会没有感qíng呢?努达海,你难过,我比你更难过。你心痛,我比你更心痛啊。努达海,我愿意让出妻子的位置,你把雁姬接回来吧。只要在你身边给我留一个小小的位置,还能让我爱着你,看着你,守着你,心里念着你,就够了。我从来也没有想要取代雁姬啊。我只要能留在你身边就满足了。”
努达海叹了口气,把新月搂进了怀里,“傻瓜,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一切都迟了。这和离之事岂能当儿戏的。我告诉你我的心qíng,并不是想反悔我对你的爱qíng,我只是想让你明明白白的知道我的心qíng。我对你是没有一丝一毫的隐瞒的,我心里想的念的,我的感qíng,我都想明明白白的让你知道。我对你的感qíng是爱qíng,对雁姬的也是。我已经对不起她了,我又怎么会继续错下去,又来辜负你呢。”
“努达海……”,新月感动的喊道,“我是你的心,雁姬却是你的血ròu。我代替不了雁姬,可是我会陪你下一个二十年,四十年。我会把自己也融成你的血ròu,代替她来爱你。不,是加上她的那一份,一起来爱你。”
“新月”,虽然努达海现在对新月心中存疑,可是听了这样的话,还是qíng不自禁的感动了。
也就暂时歇了那些怀疑新月用心不纯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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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次努达海和十三家军那一战,他虽然败了,但其实十三家军也元气大伤。就在努达海兵败回朝之后,他们也隐藏蛰伏了起来。
有了几年的功夫,他们恢复了元气,近来又闹腾了起来。
于是朝中也热闹了起来,都在议论上次努达海兵败的事,以及这次出兵的人选。
努达海自是听到那些议论的。他也心心念念的想着这次一定还要请命出兵,一雪前耻。
还有另外一个理由。上次他出兵正是因为新月要出嫁了,他觉得心如死灰。想去战场上见血,以求心中的宁静,以求彻底忘记新月,重新变回以前勇猛无畏的大将军。
但是这次,也许是天理循环。他想的却是雁姬。但不是想忘了雁姬。而是想接回雁姬。当初他他拉家急着休妻,正是怕皇室迁怒。而且皇家的格格失了名声和清白,只能跟着努达海了。从没有皇家格格与人共夫的道理,尚主的额附可以纳妾,可以纳侧室,却不可能有正妻或者平妻。只得匆匆把雁姬休了。
可是现在新月已经不是皇家的格格了,只是普通的旗人身份罢了。再加上失去了皇太后的宠爱。若不是顾及她的弟弟克善,现在新月在他他拉家的日子必定不会像现在这样轻松好过。不说休了她,那妾室肯定会有几个,反正新月不孕,也有现成的道理。明着不敢做什么,但是暗里恶心人,让人过不好日子的方法,那是多了去了。
努达海是明白这些的。想着把雁姬以平妻的身份接回家,也不是一件不可能的事。但是没有个理由,也是说不过去的。如果他这次可以一雪前耻,立了功劳,那就有理由可以和皇上请旨了。
到时候外人必不会说他和他他拉家的不是的,还会觉得他们重qíng义。明眼人都知道,当初他他拉家休妻,是因为新月格格私奔战场的原因。
盘算着这些,努达海的心中火热了起来。如果雁姬能回到他身边,让他能照顾雁姬后半生的生活,那他就再没有什么遗憾了。
回到家中,又被两条好消息给乐晕了。新月和如锦同时被查出有孕了。
努达海大喜的同时还松了口气。他知道新月极想要孩子,自己折腾着看病吃药什么的。后来见不管用,又让大夫来给他瞧病。哪个男人为了这个原因看病都是不会高兴地。何况哪个大夫还真看出了点什么,一天三顿的中药加补汤,都把他吃怕了。
如今果然有了好消息,那他也可以脱离那些中药的苦海了。
这一乐,忙着和老太太一起去祠堂祭拜祖宗,就把打算请命出兵的事qíng给忘了。
晚上到了房里,只剩下他和新月两个人的时候,他才想起来。和新月说了,新月却哭了起来。也不说不让他去,只是默默地垂泪。
“新月?”
“努达海,你去吧,去立了功,把雁姬接回来。我和孩子,不会成为你的拖累的。就算再苦再难,也能熬过去。我们都会等着你的”,说完摸着肚子,哭的哽咽了。
“新月……”,努达海惭愧了,心爱的女人为了怀了身子,正是需要自己的时候,自己却想着另一个女人。
努达海就这么搂着新月睡了,新月哭个不住,睡着了脸上还挂着泪痕。梦里也偶尔呜咽两声。
努达海睡不着了,去还是不去?翻来覆去,拿不定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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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骥远和如锦的厢房里,也在进行着类似的谈话。因为骥远也是想着要请命去打十三家军的。他正年轻,正是该拼搏的时候。
不过气氛与努达海他们完全不同。如锦本质上是更接近原本那个雁姬的女子,以夫为天,愿意为他付出一切,让他无后顾之忧,去做他想做的事qíng。
所以夫妻俩是柔qíng蜜意,小心嘱咐。都要对方安心,放心。
结果骥远下定了决心,第二天就要在朝上请愿去打仗。如锦则是下定了决心,一定要护好这腹中的孩子,安心的等待骥远回来。
所以说成功都是有原因的。
一个成功的男人背后必定有一个好女人的支持,这句话也是至理名言。
第13章
隔日早朝,当皇帝在朝上询问此事时,骥远第一个站出来请战。
努达海心中又反悔了昨晚一夜没睡的决定,他原是决定等待下次机会的,这一次就算了,留在京中好好的陪着新月,等待新生儿的出世。
可他没想到年纪轻轻的骥远会请战,他和雁姬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儿子还年轻,经验毕竟不够丰富。上次连他自己都吃了败仗。那十三家军不是那么好打的。不能让他单独出战,自己还是请战吧。从没在战场上给过骥远什么指点,这次父子一起出征就能弥补这个遗憾了。而且,要是骥远有什么三长两短,雁姬怕是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他的。
他左思右想,拿定了主意。就想站出来请战。哪想到另一个人比他更快的出列道,“达尔泰也请命同去。”
他不再犹豫了,也出列道:“努达海愿去拿下十三家军,一雪前耻。”
皇帝很高兴,那十三家军是极难啃的硬骨头。可是他手下的将军个个悍勇,根本不怕去啃硬骨头。他怎么会不高兴呢?
当即考虑了一下,开口道:“命达尔泰为主将,骥远为副将,三日后发兵”,在努达海面上转了一圈,还是没点他的名字。努达海上次已然兵败于十三家军,听说他这几年不是苦练武艺,苦读兵书,奋发图qiáng。反而沉溺于qíng爱中。上次已经损兵折将了,上万大军出发,竟然只有一百多人回来了。不能让他再去祸害军士的xing命了。
骥远和达尔泰大喜,领命不提。努达海争辩了几声,被皇帝按下了。
下了朝,努达海对达尔泰拱手道:“请将军多多提点骥远”,他们两个人已经许久不来往了。只是这次为了儿子,却顾不得了。
达尔泰笑道:“好说,应该的。”
这努达海想着这袍泽还是念着旧qíng的。
哪知道达尔泰心里正在高兴这次能带着骥远出征,打赢了仗回来,必能在雁姬面前卖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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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时,努达海和骥远向老太太提起了这件事。老太太还没说话,新月捂着嘴惊呼道:“什么?骥远,你要出征去打那十三家军”,同qíng的看了一眼如锦,责备道:“你怎么能这样做呢?如锦她刚刚怀了孩子啊?你就是不为她着想,也该为孩子想想啊。”
骥远和如锦夫妻俩对视了一眼,惊诧的看着莫名其妙的新月。
“胡闹”,老太太把筷子拍在了桌子上,“你一个什么都不懂妇道人家,掺和什么朝廷大事。那是你能说的吗?骥远自有他老子管教,不用你多话。你把努达海留在家里,不让他上进也就罢了。连我孙子的事你也想掺和?你这是想gān什么?”
“额娘”,新月的眼泪滴滴答答的流下来,“额娘你怎么这样说呢?我只是为了如锦和她的孩子着想啊?一家人平平安安的守在一起不好吗?为什么非要去争功名利禄呢?”
“哼”,老太太更气了,“我从没听说女人生孩子,需要男人守在身边的。雁姬生骥远的时候,努达海还在外面打仗。不是照样好好的?”
如锦接口道:“正是这样。继夫人,谢谢您对如锦的关心。可是我没关系的,我不需要骥远守着我。他自去建功立业,我会在家里等他的。”
新月不可置信道:“难道是你bī着他去的?就为了功业,为了将来头上能有诰命,你就那么不顾他的安危?”
如锦一噎,实在没有想到她能如此扭曲别人的话语。
骥远倒是不为所动,只是淡淡开口道:“我记得继夫人以前教弟弟,要努力,要上进,要重建端亲王府的荣光。怎么,端亲王府的人就该建功立业?我他他拉家的人,就该窝在家里,不能上进?你到底安得什么心?”
“新月,闭嘴!”,努达海见新月犯了众怒,对她喝斥道,“骥远,你也少说两句。新月她没有恶意。”
他其实比他们更了解新月。骥远他们可能觉得新月不安好心。可他知道,新月只是……见识浅薄。是的,经过这几年的朝夕相处,他已经知道了。新月只是个不识大体,见识不多,一心只有爱qíng的妇人。
她不会教弟弟,她不懂联姻对她弟弟和端亲王府的帮助,她不以私奔为耻反以为荣。她想把所爱的男人时时刻刻的留在身边。她不知道现下拥有的衣食无忧的生活,以及将来子女的前程,都是需要他他拉家的男人去战场上和朝堂上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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