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太高兴了,不为什么功劳,只为骥远活着会来了。
第16章
解决了眼中钉,达尔泰和骥远回朝,皇帝极高兴,说要好好赏他们。
不过那日朝会的主题,却不是他们,而是一个女人。先是皇帝念了各人的封赏,加官进爵等。众人三呼万岁后起了身。
然而骥远却重新跪下来,跟皇帝辞了赏赐,说要用这赏赐求皇上一个旨意。
“哦?骥远,你想求什么?说说看。”
“我想求皇上下旨允臣分府别居,虽然对玛嬷和阿玛不孝,可臣每每想到臣的额娘一人独居在外,而臣却不能奉养孝顺于膝下,就心痛难忍。求皇上答应了臣的请求吧?”
皇帝有些意外,转眼看向了努达海。不止他一个,朝中众人也都纷纷看向了努达海。努达海脸上却没有什么怒色,只是皱着眉低头沉思着什么。
“骥远,你的心qíng朕明白。可是你家也只有你一个儿子,若是分府……怕是不大妥当。”
“皇上,分府并不是分家,臣只希望能接额娘到身边孝顺,并不是不认阿玛了。阿玛还年富力qiáng,家中的玛嬷有阿玛和继夫人照应,臣也很放心。再说继夫人也即将临盆了,也许阿玛很快会有第二个儿子承欢膝下了。”
皇帝转头问努达海,“努达海,你的意见呢?”
努达海拿不定主意。一时觉得儿子搬出去住不妥,自己心里也舍不得。一时觉得雁姬确实需要骥远的照顾,自己想接回雁姬,还需等待时机。而且分府不分家,只是不住在一起罢了,骥远还是将军府的继承人。
努达海想到这里,答道:“全凭皇上旨意。”
皇帝想了想,“骥远一片孝心,朕得成全你。赐你府邸一座,允你分府而居。但是分府不分家,凡年节祭祀,你仍要回将军府,以嫡长子的名义参与。平日也要孝敬将军府里的长辈。”
骥远感激道:“骥远遵旨。谢皇上成全。”
皇帝笑道:“可朕不能就这么抹了你的功劳,原本该赏你的还赏你。你的要求,便当是对你孝顺的奖励了。”
骥远感激涕零的重新跪下叩谢了皇帝,然后站起来,重新回到队列里。
皇帝今日似乎兴致很好,开口笑道:“还有人要求事吗?”
原是一句开玩笑的话,达尔泰却站了出来,也跪下了,“皇上,臣也想用这次的功劳换皇上帮一个忙。”
“达尔泰,你又想胡闹什么?”,皇帝见是他,笑骂了起来。
达尔泰道:“臣看上了一个媳妇儿,先前找人去说过亲,人家不同意”,说到这里朝廷重臣们已是哄堂大笑起来,单只有知道内qíng的骥远有些咬牙切齿,达尔泰也不理会,“臣想……”
“想让朕给你赐婚?”,皇帝也笑得厉害。
“不是。臣不想勉qiáng她。我想求皇上和皇太后帮我说合说合。”
“还要太后说合,这么大的面子?你究竟看上了哪家的姑娘?”
达尔泰挠挠头,嘿嘿一笑,“臣在骥远的婚礼上,见了他额娘一面。就看上她了。找我嫂子托人去说亲,被她拒绝了。臣也找了骥远,被他打了一拳却没下文了。她一个女子独居,臣不好登门拜访,以免坏了她的名声。只好求了皇上和太后娘娘帮忙说合了。”
朝上的众将都和他关系极好,又和努达海疏远了,便不怎么顾及那女子是努达海下堂之妻的事。听到他求亲受挫还被打了,都笑得肚子疼。只有两个人,可笑不出来了。
努达海的脸色是黑沉沉的,要不是在朝堂上还有几分理智,怕是要咆哮了。
骥远则是满脸通红,死死的瞪着达尔泰,像是想要咬他一口。
“今儿可真稀罕。骥远为他额娘不要赏赐,你也是为了他额娘不要赏赐。朕可不能直接答应你,免得伤了另一个功臣的心。骥远,我问你,达尔泰是不是和你说过要娶你额娘,你还打了他?”
“皇上,确是实qíng。”
“你额娘和离也有数年了,皇太后还提起过她,说她端庄知礼,是个有后福的。如今看你的成就,可见太后的眼光确实不错。朕想问你,是不想你额娘改嫁吗?”
骥远确实不想。不管多么怨恨父亲,在父亲还在世的时候,是不太能接受母亲嫁给别人的。可话不能直说,便道:“并非骥远阻拦额娘再嫁,实是额娘说过,只要儿女安好,并无再嫁的念头。”
皇帝叹道:“真是慈母心肠,也难怪你如此孝顺。既你无意阻拦,达尔泰,朕便请太后帮忙说合说合。但结果如何,朕可不能保证。那你的赏赐,朕先留下了,若是这婚事成了,朕就留下当保媒礼了。若是不成……”
“无论成与不成,都当是臣的谢礼了,谢太后和皇上为臣的婚事cao劳”,达尔泰笑得chūn光灿烂,看得骥远恨不得上去再给他一拳。
其实共事的时候两个人合作无间,骥远也相当佩服达尔泰打仗的本事。可他竟然觊觎自己的额娘,骥远怎么能不恼火。
不过更难过的是努达海。别人笑得虽然是达尔泰,他却觉得自己也成了个笑话。忽然有些怨恨新月起来,新月的身子好好的,根本无需他照顾。若是他去打了这一仗,哪轮得到达尔泰在这里大放厥词。该是他跟皇上说要把雁姬接回去。
“好”,皇上抚掌大笑,“既收了你的礼,看来朕也不得不尽力给你说媒了。”
皇上退朝后,达尔泰对众人拱拱手道:“众位同僚,这是达尔泰为求娶心上人的一己之私,请众位大人说出去的时候笑话我达尔泰就好,莫牵扯其他人。若是给别人带来了麻烦,坏了别人的名声,达尔泰就万死莫辞了。”
众人纷纷笑应了,与他拱手作别。
骥远因他这句话怒气稍微平息了一点点。但是他想要额娘嫁给他,还是没门。转身想走,被达尔泰一把抓住了膀子,在他耳边说了句话:“你额娘如今不过四十岁,你想让她像寡妇似地守到七八十岁?你额娘做什么都是为了你,你以为把她接到身边就算是孝顺了?你要是还有良心,就好好想想吧。”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骥远怒道。
“什么意思?”达尔泰也冷笑道,“你妹妹为什么嫁的那么急?你为什么前后脚就去了边疆?听说那私奔格格留书出走之后,太后召了你额娘问罪。她当即说要自请下堂,你说这是为什么?要是没有她的自请,太后和皇上也做不出赶她下堂的事qíng。顶多是降她为平妻罢了。”
“是啊,这是为什么?”,骥远呆呆的跟着说。
“要我猜,你阿玛和那个格格的那点腌臜事儿,早被她看在眼里了。这才为了你妹妹的名声,为了你的前途,匆匆把你们送走。她怕是早就对你阿玛死了心了。只是为了你们兄妹周旋罢了。当时太后和皇上只是责骂,这惩罚还没下来,她就自请下堂,怕是就算还让她做你阿玛的嫡妻,她也是不肯的。她既心里没了你阿玛,你这个作儿子的还要她为你阿玛守节吗?”
骥远脑袋混沌沌的,抬眼问道:“那你又看上我额娘什么了?我额娘可不算年轻了。”
达尔泰嘿嘿笑道:“说不清。我就觉得她是个能管住我的厉害女人,娶了这样的女人才是男人的福气。”
骥远摇了摇头,“我要再想想。”
达尔泰拍拍他的肩膀,“你再想想吧。莫学那些伪君子,为了自个儿的好名声,委屈你额娘一辈子。”
走到门口,努达海站在那里,恨恨的瞪着达尔泰,像是有夺妻之恨。在他心里,怕是真有夺妻之恨吧?
达尔泰也不在意,从他身边美滋滋的走过去了。好像明天就能娶到媳妇似的。
骥远走到努达海身边,努达海脸色黑沉沉的问:“达尔泰找人向你额娘提过亲?还找过你?你为什么没有告诉我。”
骥远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既已拒绝了,有什么好说的。再说这和阿玛有什么关系?”
努达海一噎,“回家,我有事跟你说。”
第17章
回到将军府,如锦被已经得了消息的雁姬派人送回来了。挺着五六个月的肚子,让骥远看着稀罕的不行。
珞琳也带着一双儿女回府为哥哥庆祝了。
骥远请求分府别居的事qíng还没有传回来,达尔泰请太后做媒的事qíng也同样,因此等待的人都是满脸笑意的。
骥远想着等吃了饭再说,免得玛嬷动怒,吃不下饭。幸好珞琳也在,可以和他一起劝劝玛嬷。无论额娘嫁不嫁达尔泰,先把额娘接到身边孝顺吧。
努达海满心都是达尔泰向雁姬求亲的事,也没顾上说骥远分府的事qíng。
珞琳趁机私下里和骥远耳语了额娘给她说过的那番话,她想着阿玛肯定很快也会让骥远去劝说额娘的。
可别再让额娘心烦了。
骥远听了一怔,这就和达尔泰的猜测对上了。甚至这事实,比达尔泰猜测的更加不堪。努达海和新月,不仅被额娘撞破了好事,还bī着额娘接纳新月,还bī着额娘看他们亲热,听他们诉衷肠……这简直是太欺负人了,他们还把额娘当成是阿玛的妻子吗?还把额娘当成是有感qíng的人吗?额娘就活该宽厚贤惠让他们欺rǔ?
要不是为了自己和珞琳,额娘能死死的瞒着其他人吗?
阿玛竟然还想接额娘回来为平妻,还要让额娘在新月面前低头做小。若是如此,他宁可额娘嫁给别人。
骥远心中愤恨,面上却不显。如锦挺着肚子,便不再立规矩了,而是坐在他身边。他夹菜给如锦,想到额娘作了阿玛二十年的妻子,给他生育了两个孩子,一直孝顺着玛嬷,却被这样薄待。阿玛真以为接回了她,就能够补偿了吗?
达尔泰说的没错,额娘早已对阿玛死了心了。无论额娘是否改嫁,自己都不会愿意额娘重新回到这个家里。这个家里,恐怕只有他和珞琳是真心待额娘的。连老太太也是一味的顾着阿玛,不管他做的对不对。宗族里为了讨好太后,私下里泼了那么多脏水在额娘身上,老太太定是知道的,甚至阿玛可能也知道,但他们都默许了。当时他在边关接到珞琳的信时,心里可真恨这个家啊。
所以才一步步谋划着,让额娘重新出现在众人眼前。立功,然后求皇上同意自己分府,把额娘接到身边。让她不用孤零零的一个人。
可自己毕竟也是姓他他拉的,没法对那些人再做什么。而且事qíng的根源在阿玛和新月身上。别人也不过是为讨好皇家顺势而为。自己能做的,也只有远离这个家,并且妥善的照顾好额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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