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萌随口问,“梦到什么了?”话一出口,她忽然想起之前黎落说过她做梦还梦到了丧尸。
黎落道,“一个很奇怪的世界……算了,过都过了,”她心有余悸拍拍胸口,“醒来就好。”
郝萌觉得她态度有点奇怪,还没来得及多问,上课铃响了,两人连忙快步回到教室。
她俩肩并肩手挽手,姿态比平时还要亲昵。
余光瞟到对方微笑的脸,都不由暗自庆幸:幸好,现实中的黎落(郝萌)没有跟自己一样,进入那个无限轮回的噩梦世界。
上课的时候,郝萌心不在焉,不时摩挲着手腕上的镯子。被真正从梦中叫醒的时候,镯子发烫的厉害。虽然现在手镯恢复了冰冷,可手腕上残留着一丝烧灼的痛楚。
她想起一则古希腊神话故事。西西弗斯是人间最足智多谋又机巧的人,他是科林斯的建城者和国王。他欺骗了死神,违背了和死神的约定,因此死后的他受到死神严酷的惩罚,每天要把一块沉重的大石头推到非常陡的山上,再眼看着这个大石头滚到山脚下面。西西弗斯要永远地、并且没有任何希望地重复着这个毫无意义的动作。
现在想来,梦境中没有尽头的轮回,岂不就像是死神对她的惩罚?
因为她违背了和对方的约定。明明承诺过要把全部的灵魂献祭给对方,她却软磨硬泡bī着死神帮助她分离灵魂,陪伴在汉尼拔身边。
她咬了咬嘴唇,是她违背承诺在先,受到惩罚也无可厚非。可是私心里还是希望不要是塔纳托斯做的。
噩梦中一次次的轮回,杀死朋友的自责、堆叠的尸山尸海、绝望的自尽,太折磨人了。
一天的课被她走神给晃过去了。晚自习下课后,她磨磨蹭蹭走在昏暗的小巷里,心中竟然生起近乡qíng怯的滋味。
她怕塔纳托斯还没回来,又怕面对他。
忐忑走到楼下的时候,她看到家里亮着灯光,是一排待拆迁几乎无人居住的老旧房屋中,唯一的光源。
无疑于一盏黑暗里通往家的指明灯。
忽然间,她就平静下来了。
塔纳托斯即使在黑暗中也能视物,他一个人完全不用开灯。而他这样做,只是因为知道她每天晚上才回到家。
她下定决心,快步走向楼梯。
她从来都不是拖拖拉拉,疑神疑鬼的人,既然有怀疑就当面对质好了。
是与不是,都不能怪罪对方。说到底,她的做法本来就对不起塔纳托斯。
但是她不后悔。
开了门进屋,郝萌抬眼便看到,一个陌生男人站在客厅里。
郝萌:“……你谁?”
如果说少年的塔纳托斯病态俊美,别扭又傲娇的模样让人想抱在怀里捏捏揉揉,调戏逗弄,看他气急败坏,yīn沉着脸瞪她。面前的男人则是长身俊立,一身剪裁合体的黑色西装衬的宽肩窄腰,单手抄在裤兜里,神qíng淡漠,带着一股霸气凛冽的气息,不自觉想俯首称臣。
“是我。”低沉磁xing的嗓音完全褪去了少年的青涩,面前的人有着一张成熟男人的棱角分明的轮廓,勾起了郝萌记忆中的画面,眼神剧烈变化,语调惊异,“塔塔塔纳托斯?”
“嗯。”喉间与鼻腔共鸣发出低沉磁xing的回应,男人十分高大,头顶几乎要触到低矮的吊灯,此刻低头看着她,投落的yīn影将郝萌整个笼罩在其中,静静的散发着qiáng大迫人的气场。
郝萌定了定心神,“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想想这个身形倒是和骷髅差不多,一下提高了嗓音惊喜道,“你恢复了原本的力量?”
塔纳托斯道,“只是暂时的。原本的形态要方便点。”他也没说方便什么事,郝萌也没想问,她现在心心念念的都是另一件事。
而她迟疑神qíng被男人尽收眼底,深不见底的灰眸闪过一丝冷芒。
如果是平时早就扑上来亲亲蹭蹭了,现在看他站了这么久,她都还生疏地保持着两米的距离。
郝萌悄悄背过手,握紧手心,仰头望着有点陌生的男人,轻声问,“我刚刚进入了无尽轮回的噩梦世界,是不是你对违背承诺的我的惩罚?”
她声音很小,语气几乎是笃定的。
男人一瞬间神qíng冷若冰霜,吐出两个字,“不是。”
“我也只是问问,没有责怪的意思,本来就是我的错……啊?”郝萌原本低着头解释,没想突然听到对方反驳,愣了楞,原本黯然的眼睛刹那间流光溢彩,“不是你?”
“……”莫名其妙就被定罪的塔纳托斯脸色更冷,“恢复联系的时候,你已经在里面了。”
本来完完全全属于他的灵魂被分了一点出去,这让独占yù爆表的它十分生气,本来想好好给这个不听话的灵魂一个教训,但一时没想到该怎么做好,索xing一气之下离家出走。打算想到惩罚的办法再回来教训她。
去老上司冥王那里取经回来,恢复了联系才发现她进入到了梦境中。动身跟上去查看,找到郝萌的时候她已经在那座小岛上,正为了好友黎落要死要活。
死神大人:“……”它一个没看严,她竟然又在外面勾勾搭搭!
吃醋、不是,动怒x2,死神决定袖手旁观,就当做给她的小小惩罚好了。
结果没看两遍,没有心脏的胸口传来陌生的类似撕扯的感受,让人很不舒服。
于是果断把人从梦境中带回来。
郝萌歪歪脑袋,瞅着男人的神qíng。他深沉的眼睛里面有怒意有不耐,唯独没有欺骗。
心中淌过一股暖流。是了,如果不能让她知道的,他从来直言相告,或者沉默,但是从来没有欺骗过她。
一颗忐忑不安的心彻彻底底放了下来,她脸上绽放灿然笑容,扑过去抱住他--手抬到了原本习惯的高度,放上去手感不对,才蓦然意识到对方身量变化,以前腰的位置,现在大概是臀部。本能地捏了捏,嗯真是柔韧紧实的ròu体。
“对不起,我发誓以后再也不会了。”真诚道歉。用毛茸茸的脑袋撒娇地蹭着对方的胸口,手顺势从臀部滑回劲瘦的腰身,捏了捏,结实有力,值得期待。
死神:“……啧。”一如既往会找事。不过这一次他没有提开她揩油的爪子,伸手抬起少女的下巴,让对方仰头直面他。
“你的承诺。”别有深意的话语低低回dàng在安静的客厅,余音绕梁。他低头凝望着她,眸子倒映着少女霞染双颊,水眸盈盈,红唇倾吐真挚的诺言,“我的身心、我的灵魂,全部属于你。”
“如你所愿。”下一秒,毫无防备的郝萌被推倒在沙发上,男人屈膝压制住她的腿,居高临下俯瞰着她,往日里qíng绪深沉的眸间,似有星星点点的火光迸溅。
修长的手指并拢又张开,伴随着布帛撕裂的脆响,郝萌身上的校服以扣子为中轴线寸寸开裂,bào露出少女青chūn姣好的ròu体。
遐想已经的美梦终于成真,来的太过突然,郝萌一时还没回过神,塔纳托斯俊美无俦的脸蓦然放大,柔软的嘴唇被qiáng势的含住,不同于以往大部分时候是她主动,对方舌头撬开牙关长驱直入,气势蛮横汹涌,仿佛宣告它才是她的拥有者!
郝萌整个人软成一滩chūn水,仰起一截白皙修长的脖颈,以绝对臣服的姿态,不自觉地发出软糯的嘤咛。胳膊也主动环绕上了男人的脖颈。
激烈的吻唇舌jiāo缠,连舌根都被吮吸到生疼,啧啧作响,津液从合不拢的嘴角流出。对方此刻霸气显露的独占yù,让她身心一阵战栗的快感。
不知道什么时候,校服已经散落一地,少女的身体在橘色的暖光下发出莹白圣洁的光辉。
男人紧绷的大腿顶进了两腿之间,裤子光滑又硬朗的质感刮擦着光luǒ的肌肤,修长有力的手指所到之处都像遍布的火种被点燃。
男人大掌紧锢着她的纤腰,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少女急促的喘息着,胸口一起一伏,白皙的脸颊泛着红晕,就像剥壳的荔枝果ròu一样诱人。
她望着他,那双眼波光粼粼,流淌着痴迷的qíng愫,仿佛被她看着的人是她独一无二的珍宝。完完全全把自己敞开在他面前,宛如菟丝糙般柔弱无力。
可他却透过那双眼睛,看到了几个小时前,甚至更久之前,另外的世界中,单薄纤细的她手染鲜血,笑的天真又无邪。
只有他,看到的是完全真实的她。
“我的身心、我的灵魂,全部属于你。”软糯而坚定的声音回dàng在耳边。
既然如此,他就要在她身体彻底崩坏前,完完全全掠夺属于他的。
眼神蓦地深沉,他抬起少女的腰身,紧要的地方不断摩擦温度攀升。
空气浮动着暧昧的气息。
--然而,由于技术生疏,始终不得要领。
灼热的触感折磨的郝萌不上不下,简直要被他bī疯了,断断续续呻吟着问,“你、哈……不会?”尾音带着点好笑。想来也是,纯qíng的死神大人,怎么懂得人类的qíng爱。
回应她的是对方埋头在她锁骨不忿咬了一口。
“嘶”对于死神跟狗一样喜欢咬人的癖好,她也是无奈,索xing摸索着握着对方手,将他骨节分明的手指含入口中。
男人身形一僵。
食指指节被一点点含吮,直到半截手指被唇舌紧紧包裹着。她吸得用力,他甚至能感觉到贴着指腹的软舌随着吮吸而蠕动,喉间不禁剧烈的滚动了下。
半晌后,她放开他,湿漉漉的眸子泛着水泽,雾气氤氲,羞红了脸,“像是这样。”
他低头,看着指节上湿亮一片,脑子里犹如一道炫目的闪亮劈开了黑夜,一道通往新世界的大门,打开了。
不再犹豫,他以实际行动回馈少女的倾qíng教学。
夜还很漫长。
“嗯……”郝萌宛如一叶扁舟,被波涛壮阔的cháo水高高抛起,重重落下。身心和灵魂全部合二为一,快感汹涌又尖锐,一làng接着一làng不肯停歇,身体时刻处在失控的顶点,快要被炽热的qíngyù融化了。
“啊--”忽然一仰头,双目紧闭,神qíng痛苦又夹杂一丝愉悦,一声压抑的短促呻吟从喉间溢出。
与此同时,男人低哑的喘息跟着响起,空气也变得缠绵悱恻起来。
她闭目,羞红了脸婉转承欢,被对方喑哑撩人的声音勾的心驰神dàng。没有看到男人凝视着她时灰眸沉沉的眼底一闪即逝的火光,有着把人生吞活剥的炽热yù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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