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彦听了一愣,继而看到林怀安脸上单纯可爱的笑容,瞬间觉得这小东西这脾气秉xing跟他亲爹还是不同的。林平之的那些小算计只会放心里,面上分外不显,而林怀安却是全摆面上,算计的光明正大,毫无顾忌。
那挑眉得意时候的模样,跟东方不败像了个十成十。
也不数落他,这会儿不比百年以后,现在的江湖凶险艰难,从小就多个心眼是好事qíng,若是木纳呆板反倒让人担忧。
可林彦还是嘱咐了一句:“这话可别让你爹爹听到,他定是要罚你的。”
“嘿嘿,我才不说呢,父亲你也不能说。”
“好。”
“打勾勾。”
伸了手,打了勾勾,林怀安小声道:“父亲帮我,我也帮父亲,你们就安心在山上呆着,我明儿就跟奶奶一道呆着去。”
林彦点点头,很满意自家孩子的知qíng知趣:“回来给你带兔子。”
“我要两只,还要送给二妞和chūn兰呢。”
去后山的一路,林彦都在想,林怀安心机随了林平之,傲气随了东方,那这哄人的本事是随了谁呢?
☆、82番外·林彦X东方【三】
后山的景致是很好的,林彦却不曾多做留意。
别院的地点是东方不败亲自圈下的,他并没有挑选风景如画的半山腰,也没有选中溪水潺潺的青色糙坪,而是直接建在了山的最高处。
林彦是不同意的,毕竟山顶上尽是山石建造难度大的惊人,还经常会有雨水冲刷导致积水,终归是各种不妥帖。林彦也知道东方不败xing子执拗,只好婉转的说出自己的意见,然后安然的等着东方不败的答复。
东方不败一直安静的等着林彦说完,待林彦不再说话时,微微抬了头,一双狭长的丹凤眼中闪着晶亮的光芒:
“本座已经不习惯仰望。”
东方不败的一句话直接堵回了林彦所有的不赞成,眼前的男人是全天下唯一一个让林彦捧在手心里护着的,怎愿他受了丝毫委屈?
一个拥抱更是让林彦彻底举双手双脚赞成。石头大不怕,炸开就是了,有积水无妨,直接挖了条排水渠直接通到山脚下。林彦请了最好的工匠,做了最周密的规划,但所有的辛苦都在东方不败的一笑中化为值得。
他早就中了名为东方不败的毒,为他哭,为他笑,为他生,为他死。
一切心甘qíng愿,甘之如饴。
走的速度太慢,林彦索xing用起了轻功飞驰而上。这些年纵然与东方不败早就没人再提那层师徒关系,可每日的武功修炼却是雷打不动,少了一天都是要挨板子的。林彦虽然仍不能在东方不败手下走上二十招,但各项能力得到提升,综合素质得到了质的飞越。
轻点石壁,已经飞出数丈,身轻如燕踏雪无痕。
天气还在寒冷时候,林彦身上裹了一个厚厚的裘衣,还在身前抱了个大包袱,里面放的是给东方不败新做的狐毛披风。
时日不早,那人怕是一直没吃饭呢。林彦每每想到这些事qíng都会头疼,东方不败似乎就是不喜欢吃东西,这些年,林彦不禁要监督奶娃娃林怀安不要挑食,还要严防死守东方不败趁他不备将不爱吃的蔬菜扔给敢怒不敢言的林怀安。
大孩子,小孩子,都不让人省心。
但幸运的是,林怀安顺顺利利的长大,还胖嘟嘟的很是可人疼,东方不败原本没有二两ròu的消瘦身体也渐渐胖了些,虽然还是比常人瘦许多尚且达不到林彦心中的标准,但好歹抱起来温软顺手很多。
就是要有些ròu胖胖的看着才健康呢,林彦笑眯眯。
山顶别院积了不少雪,不过林彦到的时候发觉屋顶和院子周围的积雪并不是很多。不用想,定是东方不败用掌风chuī了个gān净,林彦推开了院门。
院子里头中的红梅朵朵盛放,娇艳似血。林彦从梅花林子中走过,随手折了止握在掌中,走到门口的时候顿了脚步,轻轻拍了拍身上偶然沾染到的积雪,而后才轻轻叩门。
“进来。”
声音如水清凉,还带了些懒懒的味道。林彦推门进去,便看到东方不败正拿着一张纸不知道在看什么。回身合了门,还用布条仔细地将门fèng塞严实,把折了的红梅放进了门口的瓶子里头,摆好,便走到了东方不败身侧坐下。
东方不败坐的依然端正,也不抬眼,只是看着手上的信,林彦将狐毛披风抖开罩在这人身上,然后将他微微冰冷的手拉过来捂在怀里。东方不败这才看看瞄了他一眼,笑笑,然后将纸放在桌上将自己的另一只手也塞了进去。
林彦将这人的双手举起来哈了哈气,然后继续放到怀里暖着,脸上是淡然浅笑:“这披风上头的狐毛,是前些日子安儿上山猎来的,他让我瞒了你给你做了披风,眼看着天气冷,我就给拿上来了。”
听了是林怀安的孝敬,东方不败嘴角弯弯眼睛眯起,看了眼松软的狐狸皮毛,最终却道:“安儿不是一向不愿意猎杀那些狐狸啊狸猫什么的么,怎的突然转了xing子?”
那小子那里是不愿意,摆明了是在你面前撒娇卖乖,背地里却是从不心软的。林彦心中腹诽,但脸上还是浅笑淡然:“安儿向来是对你好的。”
东方不败哼了哼:“谅他也不敢做出不孝之事。”嘴巴上说的坏,但脸上还是一派欢喜。
林彦也笑,却是因为眼前的人开心他便开心了。
“本座已经让平之把童百熊那厮扔到了西边,若是日后他再敢纠缠你娘亲,就把他提过来,本座让他做上一个月马夫。”
“若是东方你真的这般命令,童老哥怕是要开心死。”林彦苦笑,可不是要开心死,在这里有吃有喝,美酒管够,自家娘亲脸皮薄抹不开面子,还不是人后那童百熊纠缠。
不对,这叫追求,林彦从来不阻止自己娘亲追求幸福的脚步。
东方不败不是不喜欢桑四娘,实在是那位来了他就要搬到山上住,憋气得很。可若是真的住到一处,且不说这天天相见的时候无法称呼,单说这晚上若是有什么心思却都没法子实施的。
于是,东方教主迁怒了,而迁怒的对象就是bī着桑四娘从黑木崖跑出来的童百熊。
想着要让那个被爱qíng再次冲昏头脑的人清醒清醒,东方不败抽出了一只手,拿起了桌上的信,道:“盈盈来信,说她要成亲。”
“她也要成亲?”林彦随口问道。
东方不败却眯起眼睛,伸手摁住了林彦的膝盖,探头到他面前,声音浅淡:“怎的?你还认识最近要成亲的人?本座怎的不知晓。”
林彦这才自觉失言,却也不愿意让东方不败想起那个卢小姐,便是探了头轻轻在东方不败的唇边舔了舔,被东方不败毫不客气的要在下嘴唇上这才放弃,有些郁闷的抹抹嘴唇,没出血,教主大人还算嘴下留qíng。
“你我大婚十年,这盈盈也到了年岁了。”
东方不败看看他,轻哼一声坐了回去,把尚未捂热的手伸进了林彦的衣襟里,直到触摸到灼热的胸膛。林彦脸色一红,伸手捂住这人的手掌,眼睛看着他,东方不败却是轻轻挑眉,林彦郁闷的瘪瘪嘴巴,一动不敢动。
东方不败又扫了眼那张纸,道:“是个叫令狐冲的,本座倒是不认得。”
“令狐冲?”林彦一愣,时日太久,若不是东方不败现在提起他怕是早早就忘记了这人的名姓。当日华山派全军覆灭,林彦只顾着照顾满处跑的东方不败不让他受了凉迷了路,那里有心思去围观这位命定主角光环选中之人。
东方不败轻哼一声却不说话,看模样是有些气恼。
当日虽然任盈盈离他而去,他也发了大火下令将其格杀勿论,但在最后同任我行生死相搏时,那个本来灵动的女孩子眼中漆黑如墨的哀伤惶恐似乎刺痛了东方不败的眼睛。
他残忍,嗜杀,甚至愿意为了目的血洗江河,但终究心中坚持的东西从来没变过。
有恩必报,纵然那般恨任我行,东方不败还是因着知遇之恩将这人扣在西湖地牢不曾杀他。终究不曾冷清冷血,那个自己看护长大的少女脸上留着的眼泪到底是让东方不败没了杀心。
没了杀心,却也断了牵扯,东方不败只当自己从未与任盈盈有过瓜葛。
但却不知道林彦私下里同任盈盈说了什么,任盈盈竟是学会了与他写信,语气淡淡的,平和的,只是把自己遇到的生活琐事娓娓道来,一封封的送到了东方不败的手上。东方不败从未回过信,却也不曾将这些信烧掉,一封封都放在jīng致的檀木盒子里保存完好。
“平时看盈盈寄来的书信所说,那个令狐冲就是个不着调的,xing子轻飘的很,哪里配得上盈盈。”
林彦看着东方不败有些咬牙切齿的模样,轻笑,他虽然不知道任盈盈同东方不败说了些令狐冲的什么事,但大抵也猜得到。那是个洒脱风流的少年人,但在那副模样下却是颗比谁都正义坚持的心。
“盈盈的眼光不会错,”林彦伸手抱住了东方不败的腰,顺手捏了捏,很满意这人长出了些ròu,轻叹一声接着道,“她既然选中了令狐冲要成亲,定时经过了深思熟虑,咱们只需要想着要如何给他们随了礼就是了。”
东方不败还有些不满,纵然这些年有些龃龉,但终究任盈盈是她看护长大的女孩子,在东方不败眼中那是样样都好的。护短自私的脾气发挥了十成十的东方不败打定了主意,日后若是见了,定是要试试那令狐冲的武功。
打死不好,万一打死了盈盈就要当寡妇了。那就先打惯了腿,让他哪儿都不能去安安分分待着,只能看到盈盈。
脑袋里转着各种奇怪狠毒的念头,东方不败的表qíng却是一派放空,看的林彦心痒的厉害。
手探入自己的衣襟,握住了东方不败早就被他温热的手掌,肌肤滑腻温软,林彦不自觉地在这人的掌心画了个圈。东方不败觉得发痒便缩紧了手指,林彦不松手,东方不败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林彦不以为意,这人微红的耳根他看得分明。
将东方不败的手举到唇边,闻了闻纤长白皙的手指:“我刚刚进来的时候,你在愁心什么。”
放下手上的纸,东方不败轻叹,用胳膊勾住了这人的脖颈道:“竟是什么都瞒不住你。这转眼盈盈也成亲了,本座从未算过自己的年岁,现在数来,竟是骇然。”
林彦从未见过这人如此刻这般患得患失,轻笑:“上天给了东方似乎永葆青chūn的法子了,我现在瞧着都比你年岁大,东方正当好年华,有何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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