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别……”
……
【河蟹爬爬爬】
……
但小青却是什么都没做，笑着，点着穆悠的心口：“你的第一次，是我的。”
穆悠不知道自己现在该做什么，抽他一巴掌？……好像，舍不得。
“你是喜欢我的，再怎么骗自己，你都是喜欢我的。”
“……”穆悠不言，不拒绝，不肯定，只是淡淡的偏了头，却掩饰不了快活过后的红晕。
“叫我小青，不然，我就做了你。”
“……小青。”
小青猛地一挺，那东西只是擦着股间的ròu蹭了一下，却足以让穆悠下意识的往后蹭，导致终归还是磕到了脑袋。
遗忘，注定的，这段混乱的记忆被封印在大脑深处，等待着某一日被唤醒。
“你教会了我，什么是爱，独占，单纯，不顾一切。不过可惜了，我这一世却是没教会你。
“你是我的。
“等你回来的时候，我们继续，全套，一定让你一个月下不来chuáng。”
跟我走着瞧。
你这个，混蛋……
穆悠和女人的婚礼后第二天，就是开学典礼。【注一】
因为对开学仪式的重视，穆悠只是举办了婚礼后便去了学校，善解人意的新娘子并没有多说什么自己一个人度过了新婚之夜。
穆悠的办公室里，小青撑着下巴，透过窗户看着对面的楼。
看着自己的爱人慌乱的站在楼下。
看着那个女学生从楼上一跃而下。
看着，被结结实实的砸了个仰倒。
这种穿越的方式，虽然是白娘子指示过的，可看到的一瞬间还是很神奇。
拿出了手机，小青犹豫了一下还是拨通了号码。
“小黑，是我。”
‘嗯，你什么时候回来……文件快要堆满办公室了！’
“你说，我能等待那个人，十年，百年，千年，那个女人呢？她能等几年？”
‘……你说什么？’
“就知道你听不懂，笨蛋。”
‘……’
看着被挂断的电话，小青耸耸肩，悠闲地坐在椅子上。
他是妖jīng。
而且，还是个立志不成仙的自由的妖jīng。
杀几个人在他看来算不得什么。
不过，这一次他放过那个女人的命。
他想玩一把，试试看，人类的心到底有多脆弱，到底有多伤人。
“青儿。”
小青丝毫没有意外，依然是笑着，抬头，看着坐在对面的女子。
白衣胜雪，柔美的脸上带着温暖的笑，但小青却不喜欢。
“姐姐，别这么冲我笑，一点都看不出开心。”
白素贞叹了口气，捏着佛珠的手紧了紧，看着窗外：“不去看看么？”
小青气哼哼的：“才不去！他欺负了我这么多年，让他吃吃苦头也是好的。”
叫救护车的不就是你么，嘴硬的小东西。白素贞有了丝真心的笑，指示下一刻就消失无踪了。
天上放一日，地上已千年。
并不是真的时差不同，而是因为神仙菩萨的生命太长了，和那永久的寿命比起来，时间显得那般的不起眼。
白素贞喜欢找小青说话，但她知道，自己能寻他说话的时候也差不多快完了。
一旦轮回开始，之后的事qíng便不再是她能管的。
“姐姐。”
“嗯。”
“成仙的日子，是否欢喜？”
“……”
欢喜吗？
成了仙，便要抛弃qíng爱，斩断qíng根。
可当那个人教会了她什么是qíng什么是爱的时候，她才懂得，何为苦，何为痴。
雷锋塔下的二十年，回忆着甜，竟是比成仙后朝夕相处却冷漠无比的日子好过千百倍。
“只羡鸳鸯不羡仙。”
白素贞淡淡地说出了这句话，便隐匿了身形。
小青咬了咬嘴唇，最终晃晃脑袋，逛dàng出了办公室。
血红色的眼睛，光彩照人。
女人终究是没能等得住。
她爱那个清冷的男人，但并不意味着在他将成为植物人的时候，自己还有义务为他守活寡。
人都是自私的，小青无比感激她的自私。
一年零三个月后。
“听说你今天又罚了两个孩子？”穆悠刚刚回到办公室，就看到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对方西装革履穿着考究，但毫无坐像的样子让穆悠为他的西装心疼。
穆悠冷着脸坐到办公桌后，将手里的本子摔到桌子上：“今天有领导看着她们，我要是不罚重点儿以后绝对有她们好受的。”还有那几个敢拿着手机偷偷发短信的，估计假期过得挺jīng彩吧。明天要把他们的班主任叫来开个会了。
西装男撇撇嘴：“那也不用抄写校规吧？我记得这个破学校一共多少条校规来着……一千五？不对，一千六……”
“一千六百四十二。还有，我并没有禁止她找人代抄。”穆悠指指桌子边被翻得卷了毛边的砖头书，“孟青同学，虽然你毕业好多年了，但我依然觉得作为你可爱的优秀的母校的教务主任，我有职责告诉你，我校校规囊括了所有有利于学生成长的……”
“行了行了，我来这里不是为了听你说教的，我的老师大人。比起那个见鬼的校规，”孟青指指穆悠身边的小书架，挑起眉轻笑，“你还看……武侠小说？我以为你只喜欢看名著和报告。”
穆悠扫了眼书架，随手抽了一本，抽出写着学生姓名的书签，淡淡开口：“没收的，等那些孩子毕业再还给他。真不知道他们怎么爱看这些。”翻了几页，“不过倒也不难看就是了。”
一帮不知道学习就知道玩儿的小坏蛋！整天就知道看漫画聊八卦把各种电影明星动漫人物甚至老师拉郎配！不要以为他不知道！他们居然把他和那个头发都白了的校长拽在一起！他们从哪里看出来那个狐狸一样的家伙和自己配了！！他一定会把他们教育好的！口胡！
冷着脸的穆悠看上去依旧淡定，可抓着书的手已经冒出了青筋。
穆悠支支眼镜，将书塞回书架，打开电脑准备写报告：“你来gān嘛？”
孟青起身，拍了拍袖口不存在的灰尘，露出了柔和但疏离的笑容：“为了表达对母校让我多了那么多惨痛记忆的‘热爱’，我决定捐些款，为了学校更好的建设。”
穆悠瞥了他一眼，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你觉得我会信？”一毛不拔的家伙，上次找自己借的钱还没还呢。
孟青笑笑，上前几步，双手撑在桌子上低头看着埋头在电脑前面施展二指禅艰苦敲字的男人：“我这叫节俭，还不是你……恩，我说，你既然打字不快gān嘛不手写？”
“在校长室帮忙的是学生会的学生，他们还要学习，我可不想让他们因为帮我的忙就有借口不拿高分。”穆悠头也不抬，脸色冷清的看着键盘，继续戳戳戳。
连关心都这么别扭的男人……啊。
孟青的脸色柔和了几秒，然后又恢复了那种乐呵呵的笑：“想不想听听我和校长作了什么买卖？”
“不想。”又敲错了。穆悠冷着脸挥挥手，“没事儿别来烦我，时间不早了，你该gān嘛gān嘛去。”
“是啊，不早了……”孟青看看表，抬头，正好看到穆悠身后的玻璃窗，愣了几秒突然大叫，他自己都觉得很做作，“啊！那个学生！”
“什么？”穆悠淡着脸，下意识的回头看。
窗户对面，九层高的教学楼的楼顶，一个瘦弱的女孩站在那里，风chuī过她宽大的校服，显得他越发单薄。她脸上全是泪水，晶莹的液体簌簌落下，看得人心疼。
“不……不！停下！”
穆悠瞬间变了脸色，猛地站起来就往外冲去。
孟青站在他身后，突然嘟起了脸颊，孩子气中带着些媚气嫉妒。
缓缓走到窗边往下看，那个高挑纤弱的男人还是那么爱穿白色的衣衫。他看到穆悠挤进围观的人群，他看到穆悠不小心摔倒，他看到那个女孩子终于闭上眼睛纵身一跃……
孟青笑笑，回身，高昂起头看着天花板。
眼睛猩红，原本清秀的脸慢慢变得jīng致，俊美无双。眸子里闪过几丝不舍和期待，然后轻缓的闭上眼睛，声音柔和好听。
“穆悠，旅途愉快。”
希望，等我再见到你的时候，你能用不再疏离的眼睛对我说——
小青，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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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悠愣愣的睁开了眼睛，冲进眼睛的既不是古色古香的chuáng幔，也不是惨白的病房墙壁。
而是，清慡的蓝色，美丽的天空的颜色。
“醒了？”
恍惚的扭头，冲进眼睛里的便是一双好看的红色眼睛，如同上好的宝石。
完全解除了封印的记忆撞进他的脑袋，曾经和“孟青”相处的点点滴滴以及狭小浴室中诡异的qíng景让穆悠的脸色僵硬起来。
“许仙？”
“……”
“杨莲亭？”
“…………”
“宋青书欧阳克唐三藏？”
穆悠gān咳了一声，曾经的记忆带给他的不再是寒冷的凄凉，而是甜蜜的要把他淹没的感觉。
他确定了，这个就是他的小青，如假包换。
这种傲娇的可爱的语气，只有他的小胖蛇有。
看着穆悠清淡的脸上，和记忆中一般无二带着宠溺到似乎要腻死他的温柔的眼睛，小青长长的叹了口气，低头，把脸埋进男人的怀里。
还记得么，我说过的。
等你回来，我一定一定要让你知道，我等这么久的委屈……
还有，五百年份的穆悠，你给我一次xing补全。
“这次，不许离开。”
“嗯。”
“再敢离开，绝对，绝对咬死你，听到没有！”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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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界上有三样东西，是无论如何都无法隐瞒的。
咳嗽，贫穷，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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