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做什麽?人家做什麽了?人家一个老大夫,你说人家做什麽了?!”刘伯被他家老爷气得来来回回走了好几趟,颤著手指著梗头瞪眼耍无赖的他家老爷,“人家大夫就是诊了脉看了脸色,啥也没做,老爷你别给我犯混。”
江城纯粹是被兔儿神没事的好消息激得,心中猛地一松,一时脑袋发热急需找点坏茬来发泄自己的兴奋,倒也不是真的想怎麽样。
江城想了想又道:“不是说要好好进补吗?刘伯,您快点去让厨房做点粥,记得多放胡萝卜。”
“这都大半夜了,你让谁去做粥!你现在做了小兔公子能起来吃吗?!”刘伯怒道。
江城在被子里扭了扭,又要反驳,却突然像只被掐住脖子的鸭子,没了声音。
“老爷?”刘伯疑惑地叫了一声。
江城摆了摆手,挤眉弄眼地示意刘伯回自己屋去休息。刘伯满腹狐疑,一步三回头,还是回去了。
反正小兔公子是男人,不怕一向厌恶男色的老爷会做什麽比较禽shòu的事qíng。
江城看著房门关好了,才呼了一口气,低头看向刚刚环上自己腰间的白晰手臂。
“兔儿,怎麽了?”江城小声地道。
兔儿神没有出声,只是环著江城腰身的手动了动,修长的指头爬上江城的胸膛,在那微微渗出血迹的绷带上轻轻地摩梭著。
“江城,疼吗?”兔儿神把头枕在江城腰侧,轻声问道。
“没事,不疼。老爷再重的伤也受过,这点小伤不在话下。”江城只觉得随著兔儿神比他体温略低的指尖滑过他的胸膛,他激动得心都快跳出嗓子眼儿了。
“你为什麽对我这麽好?”兔儿神抬眼看向他,长长的黑睫毛扇得江城口水泛滥。
江城咽了咽口水,笑道:“哪有为什麽?老爷我向来是个讲义气的大好人,你随便问一个江家帮的小喽罗他们都会这麽说。”
兔儿神低下眼去,收回手,重新搂紧了江城的腰,脸贴在他的胸膛边,轻声地道:“江城,你以後永远都要对我这麽好。”
“那还用你说。”江城回著话,一只手五指张了张,壮著胆子轻轻地搭在兔儿神的肩膀上。
“不准对别人这麽好。”兔儿神又道。
“好。”江城叹息著,此时一片温qíng脉脉。
“你敢对别人这麽好,我就杀死你。”
哢嚓──江老爷跳得正欢的心脏被一阵冷风冻成冰渣,碎得七零八落。
“兔儿,能不这麽威胁老爷麽?”江城苦著脸道。
兔儿神轻哼一声,在被窝里找了个舒适的姿势,继续沈沈睡去。
20 流氓也纯qíng
20
自从兔儿神这次又受伤之後,江城再也不敢稍离左右。他算看出来了,他这位小神仙的法力实在不敌那贪shòu,次次在那禽shòu手上都会吃亏。
兔儿神也不再整天摆弄他的小镜子了,只是经常发呆,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兔儿,你还在想土地公啊?”一天午後,江城让下人把残羹剩饭端下去,自己凑到两眼迷离不知道在想什麽的兔儿神身边问道,一边问一边心里就有点泛酸。
“我上次见他那一面,感觉那禽shòu好像也没对土地公怎麽样嘛。他看起来白白胖胖,挺滋润的。”就是身上那衣裳有点破了,白胳膊白脚丫子都露著。江城摸著下巴想道。
兔儿神默默了半晌,才幽幽地叹了口气道:“我是想阿涂,很想他。可是我想不出办法了,我的法力低微,救不了他。上次还是贪shòu自己寻来的,放我进了他的结界,才会让我找见他们。结果还是阿涂救了我们。阿涂……”
阿-涂、阿-涂,叫这麽亲,阿涂能天天给你买胡萝卜吗?!你还敢想他,你还给我“很”想他!
江老爷觉得有点生气,自己养的小兔子和主人不亲。
江城的那点小心眼儿也只敢在肚子里转了转,面上还作得出端正严肃的嘴脸,沈吟了片刻道:“唉呀呀──这可如何是好。”
兔儿神也想了片刻,有些心浮气躁地道:“我不知道,该怎麽办?虽然我现在可以感应得到阿涂的气息,可是阿涂在贪shòu的手里多呆一天,就多一分危险!”
江城摇了摇头,这没点眼力的单纯小神仙,果然就没有行走江湖的经验。以他江老板走南闯北练就的一双火眼金睛来看,那贪shòu连把土地公按在地上的时候都记得把爪子收起来拿爪上的ròu垫去扑,就看它那股子小心的劲头,它绝对不会伤害土地公的。
江城把自己的分析说给兔儿听,让他先把心安下来,没想到兔儿神咬著唇看了他片刻,脸上竟然很诡异地慢慢变红了。
“我知道贪shòu不会对阿涂做出你说的那种伤害……”兔儿神讲起话来有些迟疑,手里摆弄著江老爷每日必喂的饭後胡萝卜片,语焉不详地道:“我担心他会为了土地公的灵力,那样……对待阿涂……”
江城听得糊里糊涂:“什麽这样那样的,反正只要阿涂还有一口气在,我们就能想办法救他出来。”
“闭上你的乌鸦嘴!”兔儿神原本低得快消失了的声音猛得又抬高,不悦地怒瞪江城。
江城很有眼色地抿紧嘴巴,拿起一片胡萝卜喂给兔儿。
兔儿神就著他的手咬到嘴里,慢慢地嚼著,又皱著眉尖陷入似乎天人jiāo战的矛盾当中。
兔儿一定有事qíng瞒著他。人jīng似的江老爷一下子就感觉出来了。他眯了眯眼,心里的小九九打得飞快。
到底要不要去找那个人帮他这个忙呢?兔儿神的心思恍然飘远。虽然这是那个人亲口许下的欠他的一个人qíng,但兔儿神曾经暗暗向自己发过誓,终此一生绝不再与那人有任何瓜葛。可是眼下,为了阿涂能平安回来……
当天下午,江城又被江家帮的兄弟叫了出去,来的人却正是曾被兔儿神下过法咒以施薄惩的方龙。
方龙在兔儿神冷冷的目光中一脸qiáng笑地把他家老大拉出了家门,路上不管江城怎麽问,他就是不开口。江城只能跟著他进了酒楼,看著他叫了十坛八坛酒上来,拍开封口,也不用碗就对著坛子牛饮,似乎有著极大的苦恼。
江城冷眼看著这个向来莽撞粗鲁的三弟做出一副伤chūn悲秋的模样,半晌才把他的酒坛子扯下来:“够了老三,把我喊出来专门看你喝酒啊?你这五大三粗的男人有什麽好看。有屁快放,我回家还有事。”
方龙抱著酒坛子一脸迷惘地想了半天,才哭丧著脸道:“老大,我没脸见老二了。”
江城听得一头雾水摸不著头脑:“你这哪跟哪啊,你为什麽没脸见元秀?你抢了他相好?”
“要是这麽简单就好了!”方龙嗷了一声,趴在桌子上直捶桌面,惹得小二来来回回看了好几眼。
江城嫌他丢人,一把将他拉起来,瞪著眼睛怒道:“有什麽事快点说,我没功夫陪你在这丢人现眼!”
方龙胆大包天地一把推开他老大,拎著一坛子酒又仰头灌下,末了在江城的怒视中平淡地说道:“我没脸见元秀了,我……我把他给睡了。”
……
小雅间里的气氛立刻静谧到诡异。江城的一张帅脸微微有点扭曲,双目圆睁,嘴巴张大得能放下一颗jī蛋。
“你你你……”江城颤抖著手指著老三。方龙那张平日里人模狗样的脸此时郁闷地挤成一团,听到江城用颤抖的声音说道:“你这禽shòu!”方龙更加地沮丧了。
“我早就开始觉察出不对劲了,就是上次从那兔神庙回来之後……所以我一直躲著二哥,可是他老过来找我老过来找我,我昨天晚上终於忍不住就……”
一个巴掌狠狠地拍在方龙头上,方龙揉著被拍的地方,纠结著两道俊挺的眉毛,不满地看向江城。
“老大,我真的忍了好久了……”
“你还敢说!你给我闭嘴!”江城恶狠狠地怒道。看著方龙继续开始喝闷酒,江城想了片刻,才清咳了一声不自在地道:“你先跟我说说,你是怎麽睡了元秀了?我不是让你们不要接触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麽,你从哪知道怎麽睡一个男人的。”
江老大直白露骨的话让方龙窘迫得无地自容,吭哧了半天还是坦白从宽地坦承道:“我不知道啊,我只是看著元秀就来火……我昨晚就把他绑在chuáng上,脱得光溜溜的……”方龙说著又想到那具白玉般的身体,咽了咽几乎泛滥的口水,声音细如蚊呐:“不管他不愿意,我亲他……还啃他……还摸他那里到他出来……然後我就跑了……”
方龙的头已经低到桌子下面去了,江城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就这样?”
方龙低著头点点。
江城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摸著下巴想了片刻。这样就叫睡了?好像……不太尽兴嘛。
方龙哪里知道他家老大心里转著的那些肮脏心思,人高马大的小夥子凄凄切切地恳求江城帮他平息何元秀的怒火。
江城费了一番力气安抚了三弟,赌咒发誓地承诺他一定让何元秀原谅他,才把人给送回了家。
21 兔兔的醋意
21兔兔的醋意
江城回家之後,为两个兄弟的事著实苦恼了一番。这不是外人,不管他以前多麽反感男人之间的那些事,现在是自己的兄弟走上迷途,他就不能用粗bào简单的方式来对待了。
江城自己冥思苦想了半天,还是想不出该如何化解老二和老三的问题。一抹粉色在他眼前也左一下右一下晃了一下午,江城在如此吸引注意力的发光体gān扰之下努力许久仍旧无法集中jīng神,只能趴在桌上有气无力地道:“兔儿,你别老晃来晃去,晃得老爷眼花。你不累吗?”
“哼。”终於重新获得全部关注的神明大人坐在江城身边,一掸衣袖,宝相庄严道:“尔等凡人,有何烦恼之事,说与本神明听听。”
江城眼睛一亮,他怎麽会忽略了,这种事不正在兔儿的管辖范围之中麽?
都是最近兔儿屡次败在贪shòu手上的表现太逊了,让他都差点忘了自己养的这只其实是个神仙。
江城凑过去,如此这般地给兔儿神讲解完毕。
兔儿神眼中光亮一闪。江城这样一说他就想起来了。那方龙正是中了他下的法咒才会如此,谁让他那时极力贬低男子之恋,如今让那无知莽夫也尝一尝个中qíng苦,也算一解他的不平之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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