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了太多的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薛之章对于徒臻这样的手段丝毫不意外。如果真的说哪里没有想到,也只是诧异于徒臻过早的bào露了自己的内心想法并且手段如此优柔罢了。比如同为从龙功臣的王家和林家,圣上除了态度越发亲切,办事更为倚重之外,便没有任何的举动的。
想来想去,薛之章不得不承认,徒臻能有今日的举动,他那个傻乎乎的儿子有着莫大的功劳。用一句比较文艺的酸话来形容,圣上这是“关心则乱”。因为关心,所以时时刻刻挂记着。因为在意,所以无法忍受心中的猜测变成事实。因此不惜弄出一些拙劣的手段来让你明白。让你不得不按着他划下的路来走。
既然肯指路的话,就证明接下来的事qíng是没什么危险的。只是对于徒臻这种“捧杀”的做法,薛之章还是觉得膈应厌烦。
你蛊惑了我的儿子,不信任我的品格和忠诚,还妄想着和我儿子能甜甜美美的过日子?
薛之章恨恨的翻了翻白眼。
因此接下来的时间内,薛之章有意无意给薛蟠安排了很多事务牵制他不能进宫说话,守在深宫大内的徒臻仿佛chūn闺怨妇一般傻傻等了一个多月也没见到薛蟠的身影。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思念——
于是他背着前朝后宫所有人悄悄溜出宫了。
出宫之前,徒臻自然是派人打探了薛蟠的行踪的。因此出宫之后,徒臻便径自往太白诗会京城总部的方向走。可是他忘了最重要的一件事——时间。
徒臻每日早上寅时上朝,下朝时间随着朝会事宜而定。回宫后还得将每日的重要折子批阅过后,才有时间外出或者进后宫。
因此当徒臻出宫的时候,时间已然接近午时了。
而以薛蟠着重口腹之yù的个xing。这个时间无论他gān什么必然要将手上的活计放下吃饭去。所以徒臻在太白诗会扑了个空,也就寻常了。
相同此节,徒臻脚下步子一转,施施然去了西城福源馆的方向。
彼时薛蟠正拉着一大帮太白诗会的同好们胡吃海塞,顺便研究研究报纸发行的事qíng。庄少游端着酒杯坐在首位,冷眼看着薛蟠提着酒壶挨个灌酒闲聊,但笑不语。
薛蟠一边给人倒酒夹菜,一边给众人分配任务。这个负责评析海外行事,那个负责指点朝廷新政,这个负责抖搂抖搂某位点背拉下马的贪官经历,那个负责写点流于京师的花边新闻。至于广告的位子,第一期的报纸所宣传的无一例外都是薛家旗下的商铺。等到见了效果之后,相信自然会有嗅觉灵敏的商人主动找上门来送钱的。而关于即将发行的第一份报纸的主版面上,赫然只有一个内容——招标会。
负责撰笔的书生常玉坤闻言,不由得皱了皱眉,开口问道:“之前所说的东西都可以理解,不过这个招标会具体指的是什么?”
“所谓这个招标会的意思就是说我们这些个主办方……”薛蟠想了一会,遂将后世招标会的含义和具体形式解释给常玉坤听。末了,喝了一口清酒笑道:“您只要将大概的意思说明白了,然后在报纸上面写明具体召开的时间和地点就行。最重要的一件事还是希望所有有实力的商人都了解这件事儿,然后过来竞争。”
听到这里,庄先生不由得皱眉问道:“圣上不是已经将这些个营生jiāo给薛家处理了?你又何必横生枝节,弄出这么多事端来?”
薛蟠闻言,轻笑着开口说道:“我薛家经商立世,最不差的东西就是个钱。这些个营生虽然是圣上恩典jiāo给我们薛家处理,可是我们薛家也用不着吃相这么难看。并且长此以往下去,对我们薛家的生意也未必就好。莫不如借此机会推出招标一事,一则可以将天南地北的商人们都聚到一起沟通沟通,二则招标所得到的结果比我们自家经营还要好的。正所谓朝廷能够得到实惠,而我们薛家借此一事也可以奠定我们在大雍商行的地位。正所谓共利双赢,岂不更好?”
庄先生见状,细不可查的抿了抿嘴,薛之章之所以将这些个生意全部接了下来,当中的政治考虑庄少游也是略知一二的。可现如今薛蟠弄出这么一手来,会不会……
门口突然响起两声不轻不重的扣门声,店小二站在外头小心翼翼地说道:“大爷,有位公子说要见您?”
薛蟠皱眉,将手中的酒壶随意放在桌子上,挑眉问道:“谁啊?”
紧闭的房门被轻轻推开,一个身材修长,容色清绝的青年男子负手迈了进来,淡然笑道:“我。”
122
122、文章qíng节大修改 …
第一百二十二章
出宫之前,徒臻自然是派人打探了薛蟠的行踪的。因此出宫之后,徒臻便径自往太白诗会京城总部的方向走。可是他忘了最重要的一件事——时间。
徒臻每日早上寅时上朝,下朝时间随着朝会事宜而定。回宫后还得将每日的重要折子批阅过后,才有时间外出或者进后宫。
因此当徒臻出宫的时候,时间已然接近午时了。
而以薛蟠着重口腹之yù的个xing。这个时间无论他gān什么必然要将手上的活计放下吃饭去。所以徒臻在太白诗会扑了个空,也就寻常了。
相通此节,徒臻脚下步子一转,施施然去了西城福源馆的方向。
彼时薛蟠正拉着一大帮太白诗会的同好们胡吃海塞,顺便研究研究报纸发行的事qíng。庄少游端着酒杯坐在首位,冷眼看着薛蟠提着酒壶挨个灌酒闲聊,但笑不语。
薛蟠一边给人倒酒夹菜,一边给众人分配任务。这个负责评析海外行事,那个负责指点朝廷新政,这个负责抖搂抖搂某位点背拉下马的贪官经历,那个负责写点流于京师的花边新闻。至于广告的位子,第一期的报纸所宣传的无一例外都是薛家旗下的商铺。等到见了效果之后,相信自然会有嗅觉灵敏的商人主动找上门来送钱的。而关于即将发行的第一份报纸的主版面上,赫然只有一个内容——招标会。
负责撰笔的书生常玉坤闻言,不由得皱了皱眉,开口问道:“之前所说的东西都可以理解,不过这个招标会具体指的是什么?”
“所谓这个招标会的意思就是说我们这些个主办方……”薛蟠想了一会,遂将后世招标会的含义和具体形式解释给常玉坤听。末了,喝了一口清酒笑道:“您只要将大概的意思说明白了,然后在报纸上面写明具体召开的时间和地点就行。最重要的一件事还是希望所有有实力的商人都了解这件事儿,然后过来竞争。”
听到这里,庄先生不由得皱眉问道:“圣上不是已经将这些个营生jiāo给薛家处理了?你又何必横生枝节,弄出这么多事端来?”
薛蟠闻言,轻笑着开口说道:“我薛家经商立世,最不差的东西就是个钱。这些个营生虽然是圣上恩典jiāo给我们薛家处理,可是我们薛家也用不着吃相这么难看。并且长此以往下去,对我们薛家的生意也未必就好。莫不如借此机会推出招标一事,一则可以将天南地北的商人们都聚到一起沟通沟通,二则招标所得到的结果比我们自家经营还要好的。正所谓朝廷能够得到实惠,而我们薛家借此一事也可以奠定我们在大雍商行的地位。正所谓共利双赢,岂不更好?”
庄先生见状,细不可查的抿了抿嘴,薛之章之所以将这些个生意全部接了下来,当中的政治考虑庄少游也是略知一二的。可现如今薛蟠弄出这么一手来,会不会……
门口突然响起两声不轻不重的扣门声,店小二站在外头小心翼翼地说道:“大爷,有位公子说要见您?”
薛蟠皱眉,将手中的酒壶随意放在桌子上,挑眉问道:“谁啊?”
紧闭的房门被轻轻推开,一个身材修长,容色清绝的青年男子负手迈了进来,淡然笑道:“我。”
薛蟠抬头,看见这人的模样,先是惊喜的扯开嘴角笑道:“你怎么出来了?”
顿了顿,又觉得这句话意思不好,连忙补充道:“我的意思是说你向来事务繁忙,怎地有闲心出来逛逛?”
徒臻自然是没有时间出来闲逛的。若不是一个多月的时间没见到薛蟠的影儿,徒臻也不至于丢下一大堆公务琐事的跑了出来。不过既然出来了,也就不再寻思那些个麻烦事儿。当即勾了勾嘴角,意有所指的轻笑道:“没有闲心出来逛。那自然就是有心出来寻人的。”
因他的声音极轻极细,旁人一时间倒也没听清楚。
只有薛蟠听在耳中,傻兮兮的裂开嘴冲着徒臻直乐。伸手拽着徒臻的衣袖往房内走,直接安排在了庄先生的下首让他坐下。这才冲着众位书生介绍道:“这是我的朋友,你们直接叫四爷便是。”
然后又给徒臻一一介绍着众书生。在座众位俱都是心思通透,才思敏捷的尖尖似的人物。瞧见徒臻举止间难以遮掩的敬意,还有旁边庄先生立刻恭敬起来的态度,心下也有了三分明悟。
只是徒臻既然微服而来,众人也不好驳了他的兴趣。只得故作不知的含笑热络,意有所指的将自己擅长的东西展现在徒臻面前。
徒臻自然也是耐着xing子做出一番礼贤下士的态度,寒暄了一会子,才回转问向薛蟠道:“适才在门外就听你张罗着什么招标的,这又是个什么东西,我之前倒也没听你说起过?”
薛蟠开口笑道:“这倒也不是我有意瞒你,不过是这半个月的功夫才想到的罢了,还没来得及和你说的。”
徒臻点了点头,不动声色地问道:“那你现在倒也说说看罢。”
薛蟠闻言,先给徒臻倒了一杯水酒,这才开口说道:“这一段日子薛家弄了不少的营生。其中经营大到土木工程,小到笔墨纸砚,倒也杂乱的很。我又怕事qíng牵连多了,家中下人难免有一时不周到之处,怠慢了宫中贵人,岂不是莫大的罪过?因此便想着弄一个招标会出来,将这些个营生全都下放给竞标成功的商人们,确保能有最低廉的成本,最好的品质完成替宫中朝廷采办的任务。”
徒臻闻言,冲着薛蟠温颜笑道:“还是蟠儿有办法,这么说来,不光是商人经营,朝中每每多有修葺河道,堤坝以及各种冰炭花费之举,自然也可以用招标的形式来解决了?”
薛蟠自得的勾了勾嘴角,翘着尾巴笑道:“然也。”
顿了顿,又凑到徒臻的耳边说道:“不光如此,其实招标的时候也可以贩卖一下座椅票号,入场券,甚至竞标成功之后也能收取一些手续费等等……这又是一笔银收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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