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皇商_八爷党【完结+番外】(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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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之章自然知道来人的身份,当即甚而重之的接待了。两人在书房密谈许久后,那京中来人才徐徐出来,拱手告退。而薛之章一如既往的行止动作,只是某日找到薛蟠说他不必顾虑太多,只按着平常习xing和龙四爷jiāo往就是。

  薛蟠懵懵懂懂的应了。

  龙四爷启程的这天,薛蟠按照习俗将人一路送到码头。直至龙四爷上了船,这才挥挥手做告别状。

  龙四爷犹豫再三,还是开口说道:“你若是有时间的话,可以来京城玩儿玩儿。由我来做东道主,一定会让你玩的尽兴。”

  薛蟠意兴阑珊的摇了摇头。

  “怎么?”龙四爷诧异的挑了挑眉。京都繁华之处比之金陵有过之而无不及,按照薛蟠的习xing,听了这话应该兴奋异常才是,怎么看起来竟是这般无动于衷的态度?

  “我听说京中人贵钱贱。一砖头下去砸了十个人,其中有八个是官家子弟,另外两个又是王侯亲贵之家。比起来,我又算得了什么?”薛蟠无谓的撇撇嘴。“到时候恐怕事事在意。步步小心,还不如我在金陵做个纨绔自在。”

  又伸出大拇指冲着龙四爷道:“在金陵,别看我家官小位卑,可我薛家世代经营,哪怕是一等亲贵到了面前也只是恭敬,万不会惶恐惧怕,可若是到了京城……”

  薛蟠说着,不屑的撇了撇嘴,手腕一翻,大拇指朝下道:“我就是这个,猫三狗四的恐怕都在我头上撒野了。”

  薛蟠说的生动有趣,就连京中过来的侍卫们听了都是忍不住的好笑。龙四爷更是莞尔的摇了摇头,打量薛蟠半晌,突然倾身上前,将唇边凑近薛蟠的耳垂,轻声说道:“若是有一天,我能让你在京城也不受人欺负冷眼,出入行走像在金陵一般,你就过来吧!”

  薛蟠闻言,诧异的看了龙四爷一眼。闹不明白他这是演的哪出戏。

  “怎么样,过来吗?”龙四爷轻声催促道。

  无所谓的搔了搔脑袋,薛蟠有点茫然的回道:“到时候再说吧!”

  闻言,龙四爷突然轻笑一声。定定的看了薛蟠一眼,转身进了船舱……

  26

  26、皇商 …

  第二十六章功从龙薛家封侯偶然逛巧遇香菱

  日子依旧一天天的过着,不紧不慢,波澜不惊。转眼就过了几个寒暑。

  薛蟠依然故我的在金陵地界内各种霸道,间或抽查一下家中的铺子,以看管事们惊慌失措的脸色或手忙脚乱的应对取乐。无心cha柳之下,铺子当中手脚不老实的总管伙计愈发少了,当然,也或者是他们贪污的手段愈发隐秘灵巧了。总之水至清则无鱼,薛蟠也没奢望过自家的伙计都变成圣人一点不贪,只是看着账上愈发多的剩余,不免还是开心起来。

  和龙四爷的jiāo往依旧是不咸不淡的。每月定期四封书信寄往京城,当然也不用指望薛蟠会有多么好的文采。开篇向来是附上一份账册,然后开始白开水似的行文,洛里啰嗦的想到什么就写什么。只是字迹从斗大的“狂糙”变成了正常的“楷书”,而书信的厚度也渐渐薄了。

  常言道二十一天形成习惯。薛蟠一直以为这种习惯会随着时间的流逝变成家长里短的一部分,只可惜年前的时候薛之章突兀的叫薛蟠停了与四爷的书信往来。原因无他——

  四爷登基了。

  这两年上皇的身子骨儿一直都不大好,又有朝政繁杂拖累着,更是愈发衰败了。其余几个门户鼎立的皇子们俱都忙着结党营私,相互谗害,唯有四皇子始终如一。除了圣上处理朝政的功夫,和他自在户部当差的时段,其余时间都陪在圣上身边,亲奉汤药,使得圣上愈发垂爱。

  前一阵子圣上突地昏厥了一阵儿,醒过来的时候虽然诸位皇子聚在chuáng前,可仔细看来只有龙四爷是真正忧心,竟然熬得眼睛都红肿了。后来又不知从哪儿听闻太子在他昏厥期间竟然秘密召集许多大臣商议要事,甚至屡有“欣喜”之色,龙颜大怒。竟然不顾储君的威严,在朝堂之上对太子破口大骂,斥其“无父无君”。又特地赞赏了四皇子“至纯至孝”,甚至破格进封四皇子为“祚亲王”。圣旨一下,朝中人心大乱,太子迫不得已使人在宫中到户部的必经之路上行刺“祚亲王”,好在圣上庇佑,只伤了祚亲王身边一个和他长相颇为相似的近卫。此事一出,圣上惊惶jiāo加,连夜废了太子之位,圈禁起来。

  只是圣上毕竟老了,经此一事也觉得倍感乏累。一股子心火升起来竟然到病不起,连连将养了小半年的功夫,终究还是没回复过来。圣上所幸下了诏书,让位于四皇子屠臻,自己则荣养于乾坤宫中,含饴弄孙,好不快活。

  而四爷这厢,从皇子变成了天子,虽仅一字之差,却有天壤之别。虽然薛之章之前就隐隐有了这样的推断,并且机智的做出一番“雪中送炭”的举动,但是他依旧不想自己的儿子和皇帝jiāo往太深。

  伴君如伴虎五个字,虽然浮浅,但却是前人用血ròu验证的箴言。一个不防,就算是谨小慎微的xing子都会被帝王猜忌。何况以薛蟠的桀骜心xing,薛之章从来不认为他会懂得什么叫“谨小慎微”。当下当机立断的通知薛蟠,不要再给圣上写信了。

  被勒令停了书信往来,薛蟠倒也乐得清静。如今他虽然持笔纯熟,但是也厌烦用软趴趴的毛笔写东西。何况在给龙四爷写信的时候,爹爹还不准他写错别字。一封信写了之后有庄先生和爹爹反复检查,字斟句酌,稍有不慎还得让他重新抄写。还得他每次写信都如临大敌,头疼不已。如今薛之章既然发了话,薛蟠只欢呼一声就扔开了手中的纸笔,自此以后有小半年的时间都没踏入书房。

  七、八月份的时候传来山东一带连月无雨,关中大旱的噩耗。导致山东一界的商铺jiāo上来的进项愈发少了。至于田产这边,金陵薛家非但没收上租子,考虑到来年耕种,甚至还得就地贴补一下种子器具等物。薛之章所幸着人告知下面,免了山东庄子上今明两年的地租。赢得佃户们一片感恩戴德。

  薛蟠也有幸见识了一番历史上“闯关东”的景象。大片大片的流民携家带口从山东那边过来,一时间稍微富裕的州府都被流民充斥着。不过一个多月的功夫,金陵城内的流民竟然达到了本地人士的一成还多。金陵知府生恐流民聚众,会成生出事端,不得已着驻守在城外的军队将所有流民都赶了出去。

  无家可归的流民们聚集在城外,一夜间札起了大大小小的帐篷,每到饭点的时候但见炊烟四起,薛蟠站在城头看着,连连皱眉。

  “大爷,这样下去真的不行啊!咱们的‘天上人间’刚刚开张,不足一年。正是生意兴旺的时候,现如今被这流民一闹。城内的大户人家都不敢出城了,接连半个月,咱们庄子上赔了许多啊!”吴岳急了一脑门子的汗,恶狠狠的看着城外的流民,yīn狠的目光恨不得择人而嗜。

  薛蟠见状,淡淡的皱了皱眉,伸手用扇子敲了敲吴岳的头,开口训斥道:“你不要这样,我们只不过是少赚了一些罢了,就算是赔也不过是赔个瓜果梨桃儿的钱,人家可是连命都快没了。”

  “大爷仁慈,小人不及。”吴岳立刻躬身奉承。顿了顿,还是不甘心的说道:“可是这庄子上的事儿……若光是咱们自家的营生也就不怕了,可毕竟这庄子上还有……”

  说到最后,吴岳自动消声。只是神色隐晦的指了指天上。

  也难怪他急切。要知道做了这“天上人间”的管事,不光是面子上光鲜。大爷可是亲口应承过的,从庄子每月的纯利润当中抽出一分做为自己的“cao心费”。以“天上人间”日进斗金的程度,被流民这么一耽搁的功夫,天知道他要损失多少钱。

  “你怕个什么?”薛蟠不以为意的挑了挑眉,抱着肩膀说道:“你也说了这庄子有圣上六成的股份。甚至咱们‘天上人间’的牌匾还是圣上提的呢!”

  薛蟠冷笑一声,开口道:“去和金陵知府说,让他妥善处理好城外流民的事qíng。切不可耽误了城内的正常活动。如若不然……他明年户部考核,是个什么成绩可不好说了。”

  “大爷睿智。”吴岳大喜,立刻躬身告退,口中说道:“小的这就去衙门见知府大人,务必让他在这两天将事qíng办妥当了。”

  说罢,匆匆的走了开去。

  薛蟠看着吴岳火烧火燎的身影,不可置否的耸了耸肩膀。

  而京城这边,对于此次山东大旱也是头疼不已,争吵不休。按照旧例,朝廷这头本该是开仓救济的,只可惜接连几年年景都不好,上皇又是个仁德爱民的主儿,间或免了这府那州的赋税,导致如今国库空虚,实在无钱可放。无可奈何之下,当今竟开了自己的内库,拿出白银三百万两救济黎民,一番举动之下,朝野上下一片的歌功颂德,圣上仁君之名广传南北,无数文人竞相赋诗传唱,老百姓家中也供了不知道多少块长生牌坊。

  这些原本是和薛家无关的。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年将近中秋的时候圣上突然传了旨意,降不世出之隆恩,竟然封了薛之章“忠信侯”的恩典,并亲自提笔赐了一块“仁义之商”的牌匾给薛家。

  众人这才知道,原来,这几年中薛之章一直坚持将收益之六成上缴给宫中做权宜之用。又联想到薛之章当年总角之年给上皇做了伴读,当年也是清除佞臣的有功之臣,功成显耀之际却默不作声的南下当了商人……如今想来,恐怕也是上皇早有的jiāo代。怪不得以一介贱商的身份能沐此隆恩,同官宦侯爵之家并称。如今又有了从龙之功,锦上添花,甚至泽被子嗣……虽然只是个虚名侯爵,但是一介商贾之家做到如此地步,也不容易了。无怪乎古今多少世家权臣,做梦都想着从龙之功。果然是一步登天的荣耀。众人心下琢磨着,也不由得叹服不已。

  人家这才是名副其实的皇商呢!

  替皇行商者,可不就是真正的皇商吗?

  一时间,薛家上下倍感荣光,就连行走在外的管事伙计们都觉得腰杆子比往日挺直了不少。

  而薛家大宅,此时亦是一片人声鼎沸。薛夫人张罗着阖府上上下下打扫了老宅,摆了香案,启中门跪接圣旨。不过片刻,京城过来的钦差乘马而至,前后左右自有许多内监跟从。消息传开,金陵府上的知府老爷一并所有官员也都按照品级穿好了朝服拥簇在门外。迎来钦差之后,俱都按品级大小一一跪了聆听圣谕。那钦差至檐下马,走至厅上,南面而立,展开金huáng绸缎的圣旨之乎者也念了一通。薛蟠只听见最后薛之章朗声颂道:“臣叩谢皇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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