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小地主_八爷党【完结】(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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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赖瑾越发无奈的点头应允。将薛蟠送出府去。

  回来的时候恰巧碰上赖嬷嬷午睡起来,不免又问了一番宁府cao办丧事的事儿,赖瑾一一回了。赖嬷嬷又问赖瑾在宁府上可见到了宝玉,赖瑾回说没有见到。赖嬷嬷静默半日,摇头长叹。

  “昨儿下午陪老太太摸牌说话,只觉得老太太jīng神头越发不济了。她比我还小四五岁呢,如今瞧来却也和我差不多年纪,想来都是这些日子发生的事儿太多,把人都催老了。”

  赖瑾也不由得想到了上次见到贾母时候感觉到的颓废气息,默然无语。

  太祖孙两个默默坐了一会子,赖嬷嬷摆手说道:“我下午的时候还要进府里陪老太太去,你要是有事儿就去做吧,不必陪着了。”

  赖瑾点头应是,起身离开。

  没过几日的功夫,薛蟠过来告诉赖瑾他妹妹薛宝钗已经说服建安公主到皇后娘娘面前说话。将梅翰林家背信弃义首尾两端的小人举止一一言明,且公主殿下也在一旁帮腔,认为梅翰林家如此品xing,实非良配。

  皇后娘娘听过女儿和薛宝钗的回话,又着身边的内侍一一查证,也觉得梅翰林一家贪慕虚荣,忘恩背义,实属小人。她虽然贵为皇后并不是很在乎庶妹的婚事,但梅翰林一家如此心xing,可见是能共富贵而不能共患难之人。且这梅翰林一家子在朝廷清流之内的名声已经搞得恶臭,本身又不是什么jīng明能gān之人,在身上跟前儿也不是很讨喜,皇后觉得自家真心犯不上为了这种人而污了名声。

  只不过梅翰林要求娶皇后庶妹的事qíng从未摆到台面儿上,皇后娘娘自然也犯不着下懿旨训斥。只是私底下告诉娘家从来没有这门婚事,然后将消息很隐晦的传播出去罢了。又想到薛家这两年在圣上眼中的得利,皇后娘娘也乐得做顺水人qíng。因此寻了个机会叫建安公主见了见那位薛二姑娘,又称赞了一些其为人端庄,安分随时之类的好话,算是为薛宝琴正名儿。

  虽然由始至终皇后娘娘都未曾出面,但是公主殿下都亲口说薛宝琴姑娘端方稳重、安分随时。那薛宝琴姑娘自然是最端方稳重,安分随时的。得到了皇后娘娘的善意和许可之后,薛家这边立刻着手退婚事宜。

  按照常理,退婚的事qíng自然是由薛宝琴的哥哥薛蝌亲手cao办。但是因薛蟠不忿梅翰林一家的为人,自告奋勇要cha手此事,势要让梅翰林一家领教领教皇商薛家的不好惹。薛蝌看着自家堂哥信誓旦旦热火朝天的模样,又想到今后少不得还要仰仗堂哥许多,只得不甘不愿的退居二线。

  而薛蟠为人行事向来高调跋扈,此事又求了赖瑾在暗中谋划宣传。于是没过两天的时间薛家就将当年梅翰林困顿穷苦受薛家老爷资助进学,后为感谢薛老爷的高义与薛家小女儿宝琴定下亲事,岂料梅家人科举高中点入翰林之后又嫌弃薛家中途败落意图悔婚,还借机诋毁薛家二小姐为人品xing的原委张扬的人尽皆知。

  薛家财势雄厚,赖瑾又是满肚子的花花肠子。后来竟编写了一个话本,指使说书先生在薛家旗下的酒楼商铺里连连讲书。不过半月的功夫,梅翰林一家背信弃义的名声竟连大明宫都有所耳闻。

  每日里伏案批阅奏章忙的天昏地暗的乾元帝在休憩闲暇听到戴权讲故事似的说了这条新闻之后,静默半晌,然后轻声笑道:“他倒是很有闲心。”

  戴权窥着乾元帝轻松惬意的神qíng,胸有成竹的退了下去。

  又过了三五日,乾元帝突然静极思动前往翰林院走动,结果本该在岗的翰林院学士梅清竟然因为一己私事擅离职守。圣上龙颜大怒,当即召回梅翰林考校了一番庶务,结果梅翰林因这几日忙着解决与薛家婚事一事并没有在翰林庶务中用心,自然应对的也不尽人意。

  乾元帝大怒,以尸位素餐为由销了梅清翰林学士的职位,降为翰林侍讲,竟然很恰巧的跟赖瑾为同一品阶。且按排位来看,却还比赖瑾低了那么一点点。

  消息传出之后,真是大快人心。原本还仗着自己品阶比较高而时不时就刁难赖瑾一番的梅翰林如今屈居人下了。赖瑾袖着双手在旁围观,恭送乾元帝之后,向梅翰林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之后的事qíng当然是用膝盖也能猜中的。赖瑾凭借自己稍稍高了那么一点点的品阶,自然是要处处刁难梅翰林,但凡是他能做主且又能刁难梅翰林的举动赖瑾做的十分畅快。且他平日里注重结jiāo众位同僚,人缘自然是比只顾着攀高枝儿又不顾道义的梅翰林好。秦牧、陆子明、赵岑乃至卫珏等人也乐得帮赖瑾“调、教”梅翰林。不过月余功夫,就整治的梅翰林叫苦不迭,就连人都比早先清瘦了好多。不得不向赖瑾众人低头求饶,赖瑾等人这才高抬贵手,放他一马。

  这日,朝廷沐休。赖瑾在家洗过澡后,又吩咐管家预备了一份质朴但又使用的表礼,准备下午去卫珏家拜访。

  卫珏家住在京都南城区的吴桐巷子,按照京城东富西贵,南贫北贱的说法,是正儿八经的贫寒之地。区区一套两进的宅子,还是卫珏在翰林院当差一年多以及平日里多接私活儿攒下的钱才赁的房子。小小巧巧的,虽然简单但是gān净,院子里还种着些时令果菜,很有家的味道。

  赖瑾上门的时候卫家三口正在大屋里吃饭,看见赖瑾过来,卫珏一手端着饭碗还不忘嘲笑道:“我们家紧衣缩食了半个多月才狠心宰了一直母jī开斋,你鼻子怎地就这么好用,隔着大半个京都也能寻着过来?”

  如此亲切随意,平和自然,很容易就让赖瑾想到了后世那些言行无忌的损友。这也是赖瑾为什么很快就和卫珏相jiāo甚好的缘故。

  赖瑾当下勾了勾嘴角,故作得意的说道:“自上次从你家走后,我心里可是算计着时日呢。大家都是兄弟你想吃独食可不容易。”

  说着,又提了提手上的腊ròu、jī蛋和一只羊腿显摆道:“我也不白吃你家的,我自带了伙食呢!”

  卫珏的老母听到外头的声音,撂下碗筷抹嘴出来道:“别听你兄弟饶舌,快些进来吃饭。”

  赖瑾笑嘻嘻的说道:“还是伯母对我好。”

  说着,堂而皇之的越过卫珏,向他母亲笑道:“我在巷子口儿就闻到家里的香味了,伯母的手艺就是好。”

  卫珏哼了两声,不服气的端着饭碗走进来坐下。

  他父亲轻叹一声,摇头说道:“如今都是当了翰林老爷的人了,吃饭还像庄稼汉似的端着碗满院子跑,这怎么中?”

  卫珏不以为然,嘻嘻笑道:“爹你就放心罢,我就是在家里这样,在翰林院的时候我比子瑜还能装呢!”

  赖瑾心有戚戚焉的点头附议。第一次在琼林宴上见到卫珏的时候只看他风度翩然,举止有度,言语契阔,还以为又是个魏晋名士那样的倜傥君子。岂料相处久了才发现,卫珏这人就是个披着文人皮囊的流氓。用后世一句比较风骚的话来说,这人就是个雅痞。

  卫珏他母亲给赖瑾捡了两个大馒头,有些歉然的说道:“不知道子瑜今儿过来,只弄了些馍馍。瑾儿要是吃不惯就多吃点儿jīròu罢了。”

  卫珏看着赖瑾哈哈朗笑,接口说道:“娘你别管他,成日里大鱼大ròu的兴许他早吃腻了,也许就爱吃这馍馍呢!”

  赖瑾自穿越过后,也很少吃到这种雪白雪白的大馒头。尤其卫母的手艺活儿很好,大馒头蒸的很是松软。看起来就好有食yù。

  卫珏见状,一脸得意的笑道:“娘你看我没说错吧。子瑜家里过的太好,成日里总吃碧粳饭,恐怕他都吃腻了。如今能吃两个大馒头,我看他欢喜的很。”

  说着,夹了一筷子huáng瓜钱儿到赖瑾的碗里,开口说道:“这是我娘特地晒的huáng瓜gān儿,拌了ròu末炒特别好吃,你尝尝。”

  卫母慌忙说道:“你个作死的孩子,那huáng瓜钱儿是用香灰拌了晒的。子瑜的肠胃那么娇弱,仔细吃坏了他。”

  说着,便要起身将赖瑾碗里的huáng瓜钱儿挑出来。口内还说道:“子瑜你别听卫珏小子的,你多吃jīròu。”

  赖瑾却不容卫母反应,直接夹了一口huáng瓜钱儿吃了。只觉得口感劲道,味道清新,很是不错。

  卫珏大大咧咧的说道:“娘你做菜的时候都洗了一遍又一遍的,没事儿。”

  卫母瞪了卫珏一眼,开口说道:“人家子瑜可是从小到大都金贵的很,你以为什么人都跟你一样的皮实。”

  卫珏翻了翻白眼,决定还是不把赖瑾跟他们上山的时候打了蛇ròu和田鼠烤着吃的事qíng说出来。他觉得自家的huáng瓜钱儿怎么也比蛇ròu和田鼠gān净吧。

  想着想着,又看着面前屈膝坐在小板凳上依旧温润缱绻,很有教养的赖瑾,很是果决的摇了摇头。

  坚决不能说,太毁形象了。

  欣然饭毕,卫母又给大家上了新鲜瓜果。大家一起坐在院子里的石桌前面,卫珏一边咬着折扇一边问道:“你今儿怎么想起过来了,不是说还要去宁府那边吊唁吗?”

  赖瑾嘻嘻笑道:“给你说媒来了。”

  卫珏不可置否,卫父和卫母却是一脸大喜。卫母连忙凑上前来递给赖瑾一块儿西瓜,又开口问道:“是谁家的姑娘,长得好吗?”

  卫珏嗤笑一声,开口说道:“娘,你得问那姑娘xing子好不好。长得好又不能当饭吃,xing子好对您二老好才是最重要的。”

  “那也不能娶个母夜叉回家啊!”卫母瞪了卫珏一眼,拉着赖瑾的手说道:“我知道你和卫珏好,我也从来不拿你当外人。你都不晓得这两年我和你伯父急成什么模样。你说我们卫家也只有卫珏这么一颗独苗。还指望着他传宗接代多生几个娃。以前他读书的时候,我说给他说个媳妇他死活不gān,说什么怕耽误了学业。后来当了官老爷入了翰林了,好些媒婆把我们家的门槛儿都踏破了,他也是一个都不同意。说什么怕我和他爹委屈了。其实我和他爹都这么大岁数了,只要能抱上孙子还怕什么委屈——”

  卫珏有些不赞同的皱了皱眉,开口叫道:“娘。”

  赖瑾不着痕迹的将自己的手从卫母的手里抽出来,开口说道:“伯母放心,我认得的这位姑娘家人品端庄,长得也好。虽然不是官身但也是大户人家的女儿——”

  卫父突然开口打断了赖瑾的话,沉声说道:“不是官身,难不成是商户之女?”

  赖瑾点了点头,开口说道:“不知道伯父伯母有没有听说过皇商薛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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