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次下来,贾菀也没了主意,有时候她想,或许张氏说的也有些道理。再说每次看到安安哭得声嘶力竭的样子,她也于心不忍,算了,等他大一点再说吧!
贾菀走过去接过安安抱在了怀里,安安立马不哭了,双手努力攀在贾菀的脖子上,将头紧紧贴在贾菀脸上,小声的抽噎着。贾菀上辈子没有过带孩子的经验,对这方面的知识懂得也不多,可是也知道这可能是缺乏安全感的表现之一,不由得有些后悔,自己是不是太急功近利了?
贾菀抱着安安来来回回的走着,嘴里还柔声的哼着曲儿,显然安安很喜欢妈妈这样温柔的对待,没一会儿,qíng绪就安定下来了,再过了一会儿,就趴在贾菀肩头嘻嘻哈哈的笑了起来。
满屋子的人包括慕容朗都松了口气,看着安安伤心的感觉真的太难受了。
贾菀见安安高兴起来了,方才抱着他说道,“安安,下次不许再乱抓人了好不好?你看你将哥哥脸上抓的,快跟哥哥说对不起,亲哥哥一下。”
慕容朗刚要说不用了,贾菀抱着安安站在了他面前,安安探出身子,听话的在慕容朗脸上亲了一下,顺便带出了不少口水,然后对慕容朗露出了一个无齿的笑容。
慕容朗没有嫌弃弟弟的口水,反而高兴的说道:“母妃,弟弟才四个月不到,就听懂你的话了,弟弟很聪明啊!”
贾菀抱着安安笑着说道,“他啊,就是会察言观色而已,真跟个人jīng似的。”有时候贾菀都在想,这孩子该不会和自己一样,也带着上辈子的记忆投胎转世吧?可是看他的日常种种表现,显然就是个孩子,贾菀又会觉得自己想多了,或许这孩子只是早慧吧。
慕容朗笑着说道:“弟弟天生早慧,母妃, 弟弟长大了,我教弟弟读书吧!”话说出口,他又有些不好意思的挠头笑了,“我说笑了,母妃别介意,弟弟这样聪明,父王肯定会给弟弟安排最好的先生的。”
贾菀笑着说道,“谁说的,将来给你弟弟开蒙的事我可就jiāo给你了。”
慕容朗惊喜的睁大眼睛,“真的吗?”见贾菀认真的点了点头,慕容朗心中更欢喜了,同时也想着等回去后就问问齐先生,该怎么给孩子启蒙,早早的准备起来。
慕容朗回去后真的和齐先生说起了这个问题,齐先生有些莫名其妙,等问清楚原由,看着慕容朗眼中的欢喜,齐先生捋了捋胡子,这个贾王妃别的方面目前还不好说,可是在对待慕容朗的态度上真的没什么好挑剔的。慕容朗表面上的身份是王爷原配所出的嫡长子,实际上是先王妃的亲侄子,无论哪重身份,对贾菀来说,都是不利的。虽然慕容朗身有残疾,对她没有妨碍,可若贾菀对他只是以礼相待,估计也没人指责她的不是。
偏偏这位贾王妃,对待慕容朗真诚细致,和自家孩子没什么不同,恐怕这也是慕容朗这样身世的孩子这么快就融入王府的原因之一。尤其让人称道的是,在慕容朗和众人默认的世子慕容鹏之间的相处上,贾王妃并没有寻常女子都有的担心,反而将二人当成了同母的兄弟一样,甚至十分放心让二人单独相处。光是这份胸襟,就不是一般闺秀能拥有的。
这是慕容朗之福,也是王爷之福,更是滇王府之福啊!齐先生长叹一声,然后和慕容朗细细说起了孩童启蒙的常用教材,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等等。
尽管慕容恪临走前说的信心十足,周围人的表现也都很淡定,可随着时间一天天的过去,贾菀还是开始担心起来,尤其是在已经十几天都没有慕容恪的消息后。
贾菀叫来杨硕,问道,“还是没有王爷的消息吗?最近的一次消息在多久之前?”
杨硕也有些担心,毕竟十来天没有消息,这是以前从没有过的事qíng,虽然他十分肯定此战必胜,王爷必胜,可是在这种qíng况之下,不禁也开始担心起来。“王妃放心,王爷必会凯旋而归。”
贾菀却担心另一种qíng况,“我担心的不是这个,此战必胜这我知道,我想知道的是,王爷是不是平安?”从前些日子源源不断的战报可以得知,南诏诸部战败在所难免,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只是,慕容恪迟迟没有消息,会不会是受伤了?
杨硕斩钉截铁的说道,“王妃放心,王爷身边带着那么多侍卫,就算他们都战死了,王爷也不会有事的!”
可杨硕这样肯定的话并没能让贾菀放心,她反而更加担心了。这样的qíng绪让她连自己的生日都给忘了,还是早起梳妆的时候,花儿说起的,“王妃,今儿个是您十五岁生辰,再过两个月就小公子也满周岁了,也不知道到时候王爷能不能赶回来。”
贾菀这才想起来,是啊,今天是七月初七,是自己及笄之年,是女子一生中最重大的日子之一,只可惜,不光父母不在,连那个唯一能陪自己度过这日子的人也不在。贾菀对着镜子叹了口气。
第132章
贾菀对镜一叹,“是啊,今日是我的生辰,也不知道王爷如今在哪呢?”
忽然一个声音从门口传来,“今日是菀儿的及笄之日,这样大的日子,本王还能在哪?当然是在菀儿身边了!”
贾菀不可置信的转过头去,门口出现的那个高大的身影让贾菀几乎要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慕容恪,你怎么在这!”
此时的慕容恪大概是贾菀认识他以来最láng狈的时候了,形容疲惫,胡子拉碴,眼下乌青,看着像是老了十多岁一样,可是贾菀看着这样的他却看得眼泪迷蒙,她冲了过去,不顾他满身的风尘,扑到他怀里,“你怎么在这!”
屋里的人早已经识趣的退了下去。
慕容恪也笑了,他紧紧的搂着贾菀,“今天是你的生辰,我怎么能不在!我能陪你度过的生辰,过一个少一个。我一个也不想错过。”
贾菀早已经在慕容恪怀里哭得不能自已,这是她第一次这么qíng绪外露,或许是感动,或许是惊喜,或许是什么别的,这些贾菀早已经不想去追究了,此时的她只想在这个男人的怀里,痛痛快快的哭一场。
慕容恪脸上带着无奈的笑,“你预备用眼泪帮我洗漱吗?那你可得赶紧哭啊,外面的人可都等着呢,我们可不能让他们等的太久。”
贾菀听了这话,破涕为笑,她在慕容恪身上轻轻拍了拍,“讨厌!”然后拉着慕容恪的手往浴池里走去,“你先去浴池,我给你拿衣服。”
慕容恪紧紧拉着贾菀的手,“你陪我一起。”
贾菀怔怔的看了他半晌,见他十分坚持,只好答应了。
或许是小别胜新婚,夫妻二人在浴池里很是缠绵了一次,若不是记着待会的及笄礼,慕容恪真想就这样一直做下去。意乱qíng迷之时,慕容恪一直在贾菀耳边说着,“好菀儿,我想死你了,你真好。”
贾菀则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紧紧攀在慕容恪身上,承受着他的一轮又一轮攻击。
一个时辰后,二人才走出了房间。只是贾菀脸上欢愉过后的艳红怎么也掩饰不住。安安在rǔ母怀里往贾菀这边直扑,慕容恪却伸手接过了他,然后冲慕容朗笑了,方才一手牵着贾菀道:“走吧!”
虽然没有父母亲人在身边,可这场及笄礼还是很盛大的。慕容恪为她遍请当地很有威望的耆老贵妇,再加上平叛南诏的喜讯,这场及笄礼还是很圆满的。及笄礼上,慕容恪为贾菀取字瑾瑜,喻其品德高尚美好。
贾菀对这个小字还是很满意的,握瑾怀瑜,形容人的品德纯洁高尚。方才慕容恪还说,他一度在丽质和瑾瑜之间游移不定,不知道选哪一个。他觉得丽质这个字也很适合自己,后来想了想,还说选了瑾瑜。贾菀心想,虽然她是天生丽质没错,可是她还是想让人记住的可不是什么美貌。
南诏各部的叛乱虽然已经平息了,可是大军仍旧没有回来,慕容恪赶回来也只是为了参加贾菀的及笄礼,及笄礼结束后,慕容恪还是要赶回去,他打算趁这个机会好好威慑一下那些部族们,他和贾菀说过了,三十年太平无事可不是玩话。这些部族们,犹如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又不能一网打尽,怕引起民怨,只能这样威慑。好在滇王府在此地立足百余年,根基深厚,因此也不怕这些跳梁小丑。只是时不时的跳出来叽叽歪歪,实在惹人厌烦。
贾菀不妨他还要走,失望的同时也有些感动。他这样急匆匆的赶回来,只是为了参加自己的及笄礼。慕容恪见状,笑着在她耳边说道,“瑾瑜是不是舍不得离开本王?放心,等本王回来,一定会好好疼爱你的。”
贾菀白了他一眼,“谁说我舍不得你的,我只是替朗儿和安安失望罢了。朗儿这些日子,画画大有jīng益,上次他去踏青画的一副桃花图,我看了喜欢的不得了,齐先生也说朗儿进步很大。那副桃花图朗儿一直收着,等你回来给你看呢!”
慕容恪听话,扭头向慕容朗看去,慕容朗不好意思的低下头,“父王我没事的。等父王回来再看也是一样的。父王忙的是正事,正事要紧。”
慕容恪松开贾菀的手,走过去拍拍慕容朗的头,“朗儿长大了,父王很是欣慰。等父王回来,一定好好欣赏朗儿的画。父王不在的这段时间,听说朗儿经常陪伴、照顾弟弟,你们这样兄友弟恭,父王很欣慰。你喜欢画画,等父王回来,带上你,还有你母妃和弟弟,我们一家人去庄子上踏青,到时候,你亲自画给父王看。”
慕容朗听后欢喜不尽,一个劲的点着头,“是,父王,我知道的。”
慕容恪又看了看在rǔ母怀里不停朝贾菀方向扑腾的安安,伸手将他抱了过来,掂了掂,皱眉道:“胖了。日后你少抱他,让rǔ母多抱着他。”然后又笑道:“放心,等安安周岁礼的时候,本王就该回来了。”
贾菀从他怀里接过闹腾不休的安安,“我知道了,你快些去吧。路上小心,实在不行,在马车上睡一觉。”
慕容恪没有说话,只是深深的看着贾菀,“你放心吧!本王以前行军的时候,三日三夜没合过眼,照样上阵杀敌。”
贾菀实在抱不住安安这个调皮的家伙,只好将他jiāo给rǔ母,“你搀着他,让他在地上站站吧!留神别让他糟蹋那些茶花。”
等rǔ母将安安抱走后,贾菀帮慕容恪理着衣领,没好气的说道:“那时候你还年轻呢,和现在能比吗?”
慕容恪笑着低下头,“瑾瑜是嫌我老了?”说着还暧昧的用下身顶了顶贾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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