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姨?听这称呼,看样子王熙凤是打算给平儿个名分了?这也是应该的,求仁得仁罢了!贾菀想着,脸上却乖巧的点了点头,“知道了妈妈!”
王熙凤见贾菀这样乖巧的模样,心疼的不得了,回头叫道:“平儿,把那huáng花梨的匣子拿来。”
平儿应声去了,没多会抱了个huáng花梨的匣子过来了,王熙凤抱着贾菀坐下,将那匣子接了过来,那匣子上头有把jīng致的银锁,王熙凤笑了笑,从袖袋里摸出一把银钥匙,打开银锁,将匣子打开,对贾菀说道:“这里头有两万两银票,上头是一百两一张的,共二十张,下头是一千两一张的,共十八张,你仔细收好,缺什么吃的喝的,尽管拿了银子让人给你置办去。千万别委屈了自己!银子不够了,就让你平姨给妈妈来信,妈妈给你送来啊!”
两世为人,王熙凤仍旧不知道该怎么对女儿好才行,只能凭着本能,将自己认为好的东西一股脑都给了女儿。
贾菀看着厚厚一叠银票,颇有些哭笑不得,两万两?都赶上姑娘的嫁妆了,没看原著里王熙凤都说了,迎chūn、探chūn出嫁每人一万两的嫁妆足够了。“妈妈,我不要,我用不上,你和爹爹用!”贾菀摇头道。
“傻孩子,你爹爹有银子,他是一家之主,养家糊口是他的事,咱不cao心这个啊!妈妈给你,你就收着,若是用不上,也留着,将来给你做嫁妆啊!”王熙凤不由分说的拿了根红绳,将银钥匙串了起来,挂在贾菀脖子上。
平儿笑道:“二奶奶又不正经了,姐儿才多大,就说这个?”
王熙凤白了她一眼,“你懂什么啊!我的女儿可不能不知世事,巧儿你记好了,除了跟你林姑姑读书识字外,也多让你平姨教教你管家理事这些事,这里头门道可多着呢!”王熙凤其实很想说,等爹爹妈妈在那边安顿好了,就接你过来。不过王熙凤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不说老太太和二太太那匪夷所思的梦,光说二太太为了辖制自己,也不会放巧儿跟自己走的。
王熙凤心里复杂的很,一方面,她对即将开始的新生活充满期待,尼玛,终于可以不用傻乎乎的被人当枪使了,虽然不能直接报仇有些不甘心,可看着她们自己作死也是挺好的。可另一方面,留巧儿一个人在贾家,虽然这辈子老祖宗对巧儿明显重视了不少,巧儿也变得伶俐了些,可到底还是个孩子,二太太心机深沉,虽然现在对巧儿好,可难保日后遇到危机的时候,不会像上辈子对待探chūn一样,将巧儿推出去。可是,就算不放心,她也没办法,谁让人家有一个当贵妃的女儿呢,现在只希望贾琏能争点气,做出点成绩来,将来在贾家也能说的上话,这样的话,才没人敢欺rǔ她的女儿。
贾菀看出王熙凤心中的不安,两只手搂住王熙凤的脖子,在她耳边轻轻说道:“妈妈,我会乖乖的!妈妈别怕!”
王熙凤差点没当场哭出来,只能红着眼眶紧紧搂着贾菀,“好孩子!乖孩子!”
“呦,你们母女俩这是在做什么呢?”贾琏迈了进来,看到王熙凤和贾菀搂在一起,母女俩皆红了眼眶,哭笑不得的说道。
王熙凤没有松开贾菀,只一手抱着贾菀,一手拿帕子擦着泪,“你怎么回来了?芸儿那边都说好了?”
贾琏伸手在贾菀脸上摸了摸,然后笑着在旁边坐下,“已经说好了,芸儿拍着胸脯表示,绝对不会辜负二婶子对他的信任的!这下你可以放心了吧?”
第24章
王熙凤叹了口气,说道:“我只顾着让你去嘱咐芸儿,还忘了一句话,你该告诉芸儿的,我京里那些铺子的收益,每隔三个月,都给巧儿送进来。”
贾琏目瞪口呆,“你不是给她留了银子吗?还不够吗?”贾琏是知道王熙凤留了一笔银子给贾菀的,虽然不知道多少,但按媳妇爱女之心,应该数目不少,还要再给?
王熙凤白了他一眼,“你知道什么啊!这府里尽是些趋炎附势之徒,我们不在府中,那些人时间长了肯定会慢待巧儿,若巧儿手里再不松散些,还不知道被那起子眼皮子浅的小人怎么欺rǔ呢?”
贾琏哭笑不得,“你啊你,我知道你不放心巧儿,可你也想想,巧儿一个小孩子家家的,如果被人知道她身上有这么多银子,你认为她能守得住吗?别人不说,如果那位知道了,凭她雁过拔毛的xing子,能白看着不要吗?与其给巧儿招灾惹祸,不如算了的好。”看王熙凤一脸的不悦,贾琏忙补充道,“我知道,你是担心巧儿一个人在府里会被人欺负,且不说老爷老太太在呢,直说叔父那边也说了会经常来看巧儿的。巧儿是我女儿,我自然也心疼,我已经和芸儿说了,我在他那儿留了五千两银票,指明了是给巧儿的,若巧儿日后有急用,直接去拿就好了。不是我舍不得银钱,实在是给的多了,反而给巧儿招祸。你说呢?”
王熙凤这才罢了,白了贾琏一眼,转过身子又搂着贾菀,继续嘱咐着,什么人可信,什么人不能信,如果遇到麻烦了该找谁,乱七八糟说了一大堆,也不管贾菀能不能记住。贾琏和平儿又好笑又好气的旁观着。
三日后,贾琏的任书下来了,王子腾本着磨练他的意思,替他选了个极为偏僻的地方,位于云贵之地的一个叫文华县的小地方,职位也不高,七品的县令而已。另外还给他配了四个师爷,其中有一个原先也当过五年知县,后来因涉及党争,被撸了官不说,父母妻儿都死在了牢里,王子腾将他从牢里捞了出来,送给了贾琏。其余三人一个是屡试不第的举人,另外两个也是在农业方面颇有见解的奇才。
贾赦知道后,也不甘示弱,送了贾琏几个人,都是些在吃喝方面颇有才能的人。王子腾知道后,笑了笑,便让贾琏也带上了。
消息在荣国府传开后,看笑话的人多了不少。尤其是王夫人,听到消息后,很是高兴了一阵子,甚至命人将薛姨妈和宝钗也请了过来。
薛姨妈笑着说道:“还以为哥哥替琏儿找了什么好差事呢,不过是个七品的县令,还是在云贵那样的地方,那地方,地方贫瘠不说,民风彪悍,瘴气毒气不少,这回啊,可有的他们受的了。”
王夫人矜持的笑了,随即蹙眉,“也不知凤丫头这是怎么了?魔怔了不成?竟一门心思跟着琏儿胡闹!她宁可去那样贫瘠的地方当县令夫人,也不肯留在府里当管家奶奶吗?娘娘成了贵妃,府里人qíng来往、jiāo际应酬多的很,偏她不懂事,闹着要出去。”
薛姨妈笑了,“她小孩子家家的哪里知道那许多,如何能跟姐姐你比!更何况,琏儿的xing子姐姐你又不是不知道,离了凤丫头,还不知要怎样作怪呢!凤丫头哪里肯放心!况且,云贵那地方民风彪悍的很,女人也是一样。凤丫头若不跟了去,别到时候三年任期一过,庶子庶女一大串,那凤丫头还不得疯了啊!”
王夫人想想也是,况且,她心里还有别的意思,虽说庶子不能承爵,可万一若是有了庶子,记到凤丫头名下,到时候袭爵也不是不可以的。还是让凤丫头跟着去的好,以凤丫头的xing子,估计一个蛋也蹦不出来。这样想着,王夫人心里好受了些。
“宝丫头,你在想什么呢?”王夫人看到薛宝钗只坐着喝茶,一句话也不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便问道,“可是你宝兄弟又胡闹了?”
薛宝钗心里酸涩的很,其实她也想去求求舅舅,给哥哥也找个差事,哪怕和琏二哥哥一样,再贫瘠的地方也可以,她都不嫌弃,总好过现在举家借住在贾家,寄人篱下的好。无奈妈妈舍不得,哥哥不愿意,她们一家子也只能这样继续攀附着贾家。
听到王夫人的问话后,薛宝钗忙笑道:“没有的事,宝兄弟如今安心养病,并没有什么不妥,我只是想着巧丫头可怜,父母都不在,姨妈和妈妈身为姑奶奶,可得好生照顾巧儿才是。”
王夫人笑着点点头,“你说的很是,我啊,已经吩咐下去了,以后巧儿的分例就和宝玉一样,日后,宝玉那有什么,也同样送一份给巧儿去。对了说起分例我倒想起一事来,这也是我今天请你们来的原意。”
薛姨妈和薛宝钗忙坐直了身子,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王夫人笑着说道,“凤丫头这一走,管家的事没人接手,我想着珠儿媳妇身子弱,又有兰儿要照顾,也不大方便管家,只能我自己接了过来。可我如今不比以前,我年纪大了,jīng神也有些不济,我想着,妹妹你说过,宝丫头素日在家的时候,也是帮着妹妹管过家的,因此,便想着让宝丫头也来帮帮我,也不多麻烦你,每日上午过来一个时辰就行了。不知道妹妹意下如何啊?”
薛姨妈听了眼前一亮,本能的想要答应,薛宝钗却在王夫人看不到的角度悄悄拉了拉薛姨妈的衣角,薛姨妈反应过来,笑着说道:“这不大好吧!你们家那么多姑娘呢?四姑娘也罢了,二姑娘三姑娘年纪都不小了,如果要帮着管家,也该是二姑娘三姑娘啊!再不济,还有林姑娘呢!虽说宝丫头往日在家,也帮我管过家,不过我们薛家如何能和荣国府比,还是不要班门弄斧的好。”
王夫人笑着说道,“妹妹说的也是,如果单将宝丫头拎出来,的确不大像。这样吧,我去和老太太商量商量,只是,我是信得过宝丫头。如果老太太允了,还请妹妹不要舍不得才好。”
薛姨妈和薛宝钗对视一眼,笑了笑,“是,都听姐姐的。”
这一日,贾母在荣庆堂里摆了几桌酒席,为贾琏和王熙凤践行,王子腾等姻亲也来了,男女分开,大家一起吃吃喝喝,好不热闹。
席间,王夫人忽然笑着说道:“凤丫头夫唱妇随,当县令夫人逍遥去了,可这管家的事该jiāo给谁呢?老太太,我这样想着,不如叫······”
“凤丫头你如何看呢?”贾母不等王夫人说完,直接问着王熙凤。
王熙凤眼波流转,笑道:“老祖宗心里明镜似的,偏要我来说。这是有意考我呢?”
贾母笑着说道:“你是贾家的冢妇,这样的事本就是你该cao心的事,亲家太太,你说是不是这个理?”这话却是对着王子腾夫人说的。
王子腾许是在王夫人和王熙凤之间难以抉择,可王子腾夫人就不一样了,一个是小姑子,一个是自小养大不是亲生胜似亲生的侄女儿,王子腾夫人难免偏心王熙凤些。况且,当初将王熙凤许嫁贾琏,冲的就是冢妇这个位子,这可是贾母头一次当着众人的面确认贾琏冢嗣的身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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