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才想起自己奴隶的身份么?”曼菲士讽刺道,然后又笑起来,“奴隶可没有你轻松,也没有你有本事,更没有像你这样,能得到女王的庇护。至于你的身份,放心,王姐说不是问题。”
若说是奴隶,恐怕没有像凯罗尔这般轻松的奴隶了,比起那些真正累死累活没人身自由的奴隶,凯罗尔真的很幸运。当然,这其中不免还有曼菲士纵容的原因在,所以这也不能怪凯罗尔没有奴隶的自觉。
听到这话,凯罗尔微微瞪大了眼睛,然后在少年得意地抬起下巴俯视她时,继续慢吞吞地说道:“自古以来,不待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钻xué隙相窥,踰墙相从,则父母国人皆贱之。所以,婚姻大事,须得慎重,不是你口口声声说想娶就能娶的。”
这般咬文嚼字,曼菲士还真没听懂——除非他现在跑去遥远的东方古国学语言,不过见她一脸认真严肃,难得没有bào起来生气,反而心平气和地问:“什么意思?我听不懂。”
就是欺负你听不懂!
“意思就是……必须得经过我家人同意,咱们才能结婚!”凯罗尔斩钉截铁道——喂喂喂,似乎不是这样子吧?
这回,轮到曼菲士沉默了,面色有些古怪,然后撑着脸,慢吞吞地说:“王姐说,若是你这么说,就让我告诉你,她同意了!”
“……”
作者有话要说:
☆、归途
凯罗尔开始着手准备离开的事谊。
诚如曼菲士所说,只要爱西丝还在埃及,她不可能滞留在慕沙山太久。原本是打算等开chūn后再离开的,现在曼菲士的出现让她不得不提前了半年时间。当然,她现在也有事qíng必须回去一趟,得问问女王,是不是真的将埃及法老许配给她了。(曼菲士怒:明明是王姐将你许配给我!)
凯罗尔骨子里是个极传统的人,婚姻大事必须得有长辈同意才能应允。而她在这里没有长辈,只有最信任尊敬的大小姐,所以爱西丝女王相当于她现在的家人长辈了。
凯罗尔没有怀疑曼菲士的话,当晚也很淡定地与曼菲士同住了一间房,不过是她打地铺睡。只是后半夜的时候,她被人抱回chuáng上,然后被某人搂着睡了半夜。然后天亮后,两人在房里上演了一出全武打,惊得乌纳斯想闯又不敢,只能化身壁虎贴在墙角听动静,纠结着到底帮谁好……
凯罗尔用了三天时间准备。
虽然她在慕沙山的小村子呆的时间不久,但全村的人都认识了,也处了些感qíng,离开之前,得将先前她治疗过的一些病人安排好。这些病人都是老年人的多,得的都是些旧疾,不能一下子治好,凯罗尔也不能一直留在这里为他们根治,给他们留了足份的药材,并且将一些注意事项告诉他们家人。
然后是她这三个月来进山里采的药材,已经晒gān的用包袱包好装箱,还有将一些不方便携带的,就配成各种药,磨成药粉,随身携带去坑人。
最后是一些不能携带的东西,凯罗尔很大方地将之赠送给邻居。
这其间,乌纳斯自然是gān活的一把好手,甚至在凯罗尔的指挥下,能帮她捡药材磨药,可比某个只会对她动手动脚帮个忙也能帮倒忙的少年王好多了。
对自己帮了倒忙的事qíng,曼菲士丝毫不以为耻,反而理直气壮地说:“我是法老,不需要gān这种奴隶的活。等回宫了,我挑几个伶俐的奴隶给你,你也不需要亲自gān这种事qíng了。”
凯罗尔自然又将之当成了耳偏风,所有的药材都是她的宝贝,她不可能会像他所说的,完全放手jiāo给奴隶来gān,外一奴隶不小心弄坏了她的宝贝药材怎么办。所以说,永远别和奴隶主计较太多,因为思想不在同一频道上,计较了反而降格调。
听说凯罗尔要走以后,村里的人纷纷过来送了礼,并且表达了对凯罗尔离开的不舍之意。其他人还好,但若是一些年轻的男子过来的话,原本还有些慵懒随意的少年法老王马上气势全开,当场镇得那些纯朴的小伙子们再也不敢在凯罗尔面前晃。
曼菲士确实长着一张绝丽无双的脸蛋,但却不会让人有机会对着他那张脸发花痴。因为他首先是埃及王,王者之尊不可侵犯,其后才是个甚比女人的美少年。所以一般想要对着他的脸发花痴,必须要有甚比巨怪的粗神经,然后是拥有非一般人所能拥有的变态心思。至于凯罗尔能无视曼菲士的美丽,估计神经是比巨怪还粗吧……
而这几天,凯罗尔也渐渐习惯了曼菲士的存在,习惯了在她不注意的时候,家里又莫名奇妙的多了一些东西,不消说,这绝对是驻守在慕沙山里的埃及兵暗中送来的。所以看起来曼菲士是一个人跑了过来,但暗中跟随的人却不少,并且身手都不错,这让凯罗尔怀疑里头的人中定然有爱西丝训练出来的暗卫。
想到爱西丝这么宝贝这个弟弟,凯罗尔的心qíng又有些坏了。
******
三天后的早晨,曼菲士一行人离开了慕沙山的小村庄。
回去的时候,他们花了半个月的时间才回到上埃及的首都德贝城,比预计的多了一半的时间。而这一半时间,自然是在路上有事被耽搁了。虽然被耽搁了,但曼菲士和乌纳斯等人却见识到了凯罗尔神奇的医术,让人惊为天人。
是的,在路上经过一处城镇时,他们在那里补充物资水源,然后因为一些意外,凯罗尔在医馆里发现了一个得了急xing阑尾炎的病人,然后因为一些误会,迫得凯罗尔不得不为那人动了个小手术。幸好这三个月来她收集了很多药材,准备得充分,才能使得这个在二十一世纪简单无比在这里却很容易便失败的手术成功。
而这在原来的世界很平常的举动,成功地惹下了一堆麻烦。
当凯罗尔发现周遭的人看自己的目光明显不同后,她确实是觉得自己有些冒进了,估计麻烦会不小。不过基于医者的医德,让她看着那个病人这么活活疼死又不可能。最后,只能暗叹一口气,面上什么都没显。
当然,在凯罗尔看来是麻烦,但在埃及人看来,简直可以称为神迹。随行的埃及士兵看向凯罗尔的目光顿时变了,连乌纳斯也变得越发的恭敬。只有曼菲士高兴了下,依然如往常般对她呼来喝去动手动脚,态度没什么变化。
如此,凯罗尔揣测出一些内-幕,但是没有见到爱西丝,凯罗尔便如往常般沉默。
穿越沙漠的时候,凯罗尔是和曼菲士同骑一匹马。
这实在是很不符合凯罗尔独立自qiáng的风格,但是当她发现自己这萝莉身在连续前行时坐在马背上坚持不住三个小时就会垮掉时,她已经对这具身体的资质不抱什么希望了,然后在行动力甚比霸王龙的少年王的蛮横霸道下,恹恹地窝在他怀里与他同骑一匹马。
夜晚,他们在沙漠里支起了帐蓬。
曼菲士与乌纳斯进来的时候,没有在帐蓬里瞧见人,两人心里同时一惊,以为凯罗尔不见了,乌纳斯下意识地就要跑出去找人,却被曼菲士阻止了。
“王?”
曼菲士不理会乌纳斯的疑惑,只是走到帐蓬角落里凌乱铺在地上的毯子前,然后掀开被子,露出了一头金色头发,然后是某人睡得红润的脸蛋。
乌纳斯囧了,哪有人睡觉蒙头盖脸的,她不会感到呼吸不顺么?
曼菲士同乌纳斯打了个手势,让他出去拿食物,然后将头上的帽子解开仍到一旁,再将披风扯了,然后一身轻松地坐到凯罗尔身边的位置,侧着身半压在柔软的毯子上,一只手撑着脑袋,丝绸般顺滑的黑发随意地披散而下,与身下的人的金发jiāo缠在一起。
曼菲士伸手将静静地睡在chuáng上的人揽到怀里,然后安静地凝视着她的睡颜。
她睡着的时候总是很安静,看起来实在是乖巧极了,与她醒来时迷迷糊糊的呆样相反,每当那时候看到她顶着一头乱翘的呆毛瞪着碧绿的眼睛呆滞地看着人时,总让他心里产生一种异样的感觉,然后忍不住脸红。(那是萌杀!)
凯罗尔醒来的时候,便见到黑发的少年就坐在身边,两人挨得极近,让她下意识伸手就是一推——没有悍动,反而被人顺势搂到怀里。
“……”
乌纳斯端了一盘子的水果进来,笑道:“凯罗尔你终于醒了,来吃些东西吧,等会儿咱们还要赶路呢。”
乌纳斯将那盘子水果放到凯罗尔身边的一处空地上,然后笑着出去了。
凯罗尔瞪着那盘水果,然后打了个哈欠,慢腾腾地拿了颗葡萄啃着。
曼菲士端着一杯酒惬意地喝着,对凯罗尔说道:“还有两天,就到埃及了。”
“……哦。”凯罗尔不怎么热衷地应了一声,仍是显得呆呆的。
曼菲士瞄了一眼正翘着一头金发,眼神呆滞地坐在他身边安静啃水果的少女,不意外地脸又有些红了。
☆、囧货
秋天的埃及的天气与夏天相差无几,让人几乎感觉不到其中的差距。
一队骑队朝着上埃及首都德贝城疾驰而去,身后卷起一阵滚滚烟尘,风沙迎面chuī来,几乎遮住了视线。
很快的,位于尼罗河边的宫殿出现在视线中,让马上的士兵们皆露出了高兴的表qíng,欢呼着“终于回到埃及了!”之类的。
马一路行至埃及宫殿,沿途的士兵看到最前面的骑士,马上跪拜呼喊着“法老回来了”。
宫殿前,接到法老王回宫消息的爱西丝与伊姆霍德布宰相、神官加布达等人已经等候在那里迎接法老王的回归,个个脸上露出了期盼的表qíng。
终于,法老王的骑队行至宫殿前,一身帅气劲装的曼菲士勒紧缰绳,白马的前蹄高高仰起,嘶鸣一声后,终于停了下来。曼菲士没有下马,喜悦地对殿前迎接自己的人说道:“王姐,伊姆霍德布,我回来了。”
爱西丝微笑道:“欢迎回来,我的弟弟。”
伊姆霍德布带领着大臣们上们行礼,加布达大神官没有见到喜爱的金发女孩,心中正暗自纳闷时,却听到伊姆霍德布宰相已经问出了众人的疑问:“法老,尼罗河女儿呢?可将她带回来了么?”
听到这话,周围无论是大臣还是士兵都用一种盼望的表qíng看着曼菲士,只有爱西丝将手搭在胸前,微笑看着,优雅而淡定。
“尼罗河女儿?”曼菲士对这称呼略感诧异,然后想起王姐派人送给他的信,顿时明白了,当即笑道:“在这里呢。”说着,将怀里被披风包围着的人托起,拉开被风一角,露出一张正睡得香的脸蛋,还有那头耀眼的金发。“凯罗尔醒醒,咱们到埃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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