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洛阳身子一震,大惊道:“瘟煞鬼子,闻得只要此人一到,那地方立刻便有瘟疫流行……”
霹雳火闻言大声道:“那三具尸身又是怎么回事?你为何要将它烧得gāngān净净?”
潘乘风道:“瘟煞鬼子善用各种毒物,他散布瘟疫,除了在水中下毒,食物中下毒外,便是利用死人的尸身。那三具尸身,俱是得了极厉害的病毒而死之人,死后身上仍有病毒,无论是谁,只要触及了那尸身,立刻便会染上同样的病,一传十,十传百,不到数日,这里的人只怕都要染上重病。”他话未说完,已群相色变。
李洛阳一步跨到厅口,扬声道:“快将那三具尸身拿去烧了,将骨灰深深埋在地下……”
而此刻的银时与桂已经抢先一步跑去找珊儿他们了。
在路上,银时和桂便看到珊儿迎面走来。见到他们匆匆忙忙的样子,珊儿问道:“怎么了?”
来不及多想,银时和桂已经把听到的事qíng告知了他们。珊儿的脸色瞬间苍白。
“……你是说碰了那尸身的人都会感染瘟疫?”
“不……也还不清楚是不是,总之听他们就是这么说的……”
闻言,珊儿没有吭声。最后才抬头苦笑道:“我去告诉他们,你们先回去吧。”
说完,珊儿便离开了。
此时,银时和桂没有注意到珊儿的那一丝惨淡的笑容。回到前厅,还没进去便听到李洛阳一声惊呼:“住手!!!”
紧接着便传来了浓烈的血腥味。
银时和桂一惊猛的冲了进去。
刚一进去,就见地上跪着十来个大汉,其中一个大汉面容一阵扭曲,飞激的鲜血,自他的胸腹间bàoshe而出,他身子摇了两摇,狂笑道:“弟兄们,我先走一步了。”狂笑声中,他身子已扑地跌倒。
李洛阳顿足道:“傻孩子,你……你们切切不要再学他的样子……”他从容的神qíng已不再从容,泪珠夺眶而出。
另十条大汉惨然一笑,齐声叹道:“老爷,小人们碰了那尸体已经成了害群之马了!小人们不希望老爷你们为难!只求你们保重了……”
说完,手掌各各在胸间一按,鲜血随手而出。
李剑白哀呼一声,飞身扑了过去,站在他们的尸身旁,望尸恸哭。李洛阳木立如死,只有点点泪珠,顺腮流动。
银时和桂难以置信的看着这一幕,突然都想起了珊儿,于是急忙冲了出去寻找。
果然在院落里,他们找到了独自一人的珊儿。
此时的她已经泪流满面,手中居然还握着一柄刀。
见到银时和桂,珊儿便笑了:“看来你们知道了啊,我也碰了哦,那尸身……”
“等等啊!”银时焦急的喊道,“不一定碰了就会传染的啊!说不定有其他方法的啊!”
“没错没错!比如说勤洗手什么的……”桂也急忙说道。
但是,珊儿轻轻的摇摇头,明明流着泪却依旧笑着,看着他们道:“银子,桂子!请你们代替我好好照顾老爷和少爷了!”
说完,她猛地将手中的刀划过了自己的咽喉。
第240章 第二百二十七训
珊儿倒了下去了。冲过去的桂扶起了珊儿,却惊讶的发现珊儿还有呼吸。
只见她的咽喉上的血痕很浅,转眼看向她手中的匕首,居然已经是断了一半。
而银时不知道什么时候,手中居然已经握住了刀。
原来在珊儿要自刎时,冲过去的银时急忙拔出了dòng爷湖并且将刀砍成两半了。而珊儿由于jīng神过于紧绷因此误认为自己已经“自刎成功”了,因而晕迷了过去。
“死的人,已经足够多了……”
银时缓缓的如此说道。
“银时……”桂叹息般的说着,突然立马变了语气,“快来帮忙收尸啊!”
银时吐槽了:“她不是尸体啦!!你把人家说死了是闹哪样啊混蛋!!”
桂忽略银时的吐槽直接道:“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会传染,还是把她隔离起来要好一点啊!”
“啊,那是啊……”
接着,两人一同看着地上挺尸的珊儿,均呆在那里,谁也不肯上去。
“碰了不会被传染吧?”
这是银时和桂此刻的心理活动。
前厅,一具具的尸体被搬出来了。
铁中棠就站在门口看着,虽然脸上易着容,但是还是看得出来他此刻的心qíng非常沉重。
最终,他闭上了眼睛。
“睁开眼吧。”
懒洋洋的声音传了过来,他睁开了眼,迎面的,银时与桂走了过来与他擦肩而过。
银时说道:“好好的用你的眼睛看清楚,因你的行径所带来的影响。”
“不管是好还是坏,你都有义务去见证这一切。”桂淡淡的补充道。
之后两人便不再理会铁中棠,直接进去大厅内了。
而铁中棠至始至终都没有吭声。
突地,远处有钟声一响,尖锐地划破死般的静寂。
接着,一个清亮高亢的童子口音遥遥唱道:“丧钟一响,jī犬遭殃,李洛阳啊……心头发慌。”
“来了!!”桂眉目一沉道。
银时边走边说道:“回大厅吧!”
结果,两人刚走没几步,迎面居然来了两个人。竟然是水灵光和妆儿。
此时的水灵光已换了身简朴的衣衫,甚至连头上的珠翠都已不见。
银时疑惑的问道:“欸?你怎么回事?”
水灵光苦笑了一下,说道:“我……我要走了。”
桂瞪大了眼睛问道:“走了?去哪里?”
银时皱着眉头问道:“喂,该不那小子真看上了那女人结果就把你给赶走了吧?”
水灵光摇摇头道:“是……我自己……要走的。”
接着,她认真的看着银时和桂,突然弯腰说道:“我……来找……你们是想……给……他道歉!希望……你们……不要怪他!”
银时和桂愣住了。只听水灵光继续说道:“我……不愿成为……他妹妹,但……我又……不得不做……他妹妹。如今……我只能走,……但是,如果我……走了,他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了……希望你们……不要怪他……他不是有意这么……说的!其实……他很后悔对……你们说出……这样的话!他……”
“我们知道的!”银时突然截口说道。
水灵光抬起了头,看着银时和桂。
“你也不必这么尽力为他说好话!姐弟嘛,总会吵架的!所谓chuáng头吵架chuáng尾和嘛!”银时淡淡的说着,结果被桂吐槽了。
“银时,那句话是形容夫妻的!”
见到银时和桂不怪铁中棠,水灵光总算松了口气,笑了。
桂看着她问道:“那你打算去哪里?”
对此,水灵光居然久违的唱起了歌:“天大地大,总有能让我容身的地方……”
唱着,她们便离开了。
看着水灵光的离开,银时狠狠的挠着后脑勺:“那小子还真没良心啊!!”
桂也叹息道:“估计此刻他的心qíng一定不好受呢!”
就在这时,突听远处又是一声钟声响起。
接着,那童子声音便又扬声歌道:“钟声二响,绝路断粮,出门半步,包管命丧!”
听到这声音,银时和桂瞬间变了脸色。
突地又有三声惨厉的呼叫传来,接着,又是人声叱咤,脚步奔腾,还隐隐夹杂有弩。箭破空之声。还有一个嘶哑的声音,奔跑着喊了过来:“不好了,不好了,栏里的牲口,都倒地死了……”喊声中充满震惧,由后面奔向前厅。
接着钟声再响,童声再唱:“钟声三响,死神到场,收拾棺木,准备送葬!”
银时听着童声,面上冷笑了一下:“这群家伙做的真绝啊!”
桂皱起了眉头道:“就是为了一个人而拖累如此多无辜的人们,身为武士绝对不能再让他们肆意妄为了!”
两人一同走向了前厅。
前厅中已燃起灯光。夕阳未落,灯光甚是昏huáng,更衬得这空阔的大厅,但显得yīn森森令人恐怖。
“霹雳火”与“天杀星”,弄了盅酒,正在把盏痛饮,不时发出一两声洪亮的笑声,划破死寂。
潘乘风孤寂地坐在李洛阳旁边的桌上,出神地在擦拭掌中长剑的剑锋,也不知擦了多少遍了,剑锋早已雪亮。
黑星天、白星武、司徒笑,正围在一个角落中,绵绵密谈,也不知在谈些什么。
而铁中棠还有云铮都静静的各自坐在位置上。
李洛阳突地沉声道:“我已准备苦守此间,虽不知能守多久,更不知能不能守得住,但我却已准备与他们周旋到底。”他锐利的目光,在众人面前扫了一遍,接道:“各位身在此间,不但与我同甘共苦,而且要与我同生共死!”
海大少拍案道:“正该如此!”
李洛阳大笑道:“好,你我若真能同心合力,胜负尚未可知。兄弟们,先摆上饭来,待大家饱餐过后,静待厮杀!”
院外轰应一声,便有几条黑衣大汉,抬上酒菜,和一锅热气腾腾的白饭,摆在大厅中央。众人一旦焦虑恐惧,大多忘了饮食,此刻闻得酒饭的香气,始觉饥肠辘辘,迫不及待了。
铁中棠目光转处,突然冷冷道:“后院牲口都已bào毙,这酒菜中若下了毒,你我少不得也要和那些牲口一样了。”
李剑白道:“这些酒菜都是在严密的监视下赶制而成的,除非那‘九子鬼母’有通天本领,否则怎会有毒?”
潘乘风道:“九子鬼母下毒之方法,不知有多少种,令人防不胜防,你我还是小心些好。”
说话之间,李洛阳已自怀中取出了一柄小小的银如意,在菜肴中轻轻一点,刹那之间,那亮银如意已变作黑色,众人不禁俱都色变,李洛阳呆了半晌,望了望李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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