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寻欢终于忍不住吐槽了:“为什么是一脸失望的表qíng啊??”
银时不甘寂寞的说道:“我不是说了吗?那家伙的脑袋特别有dòng!!”
李寻欢接不下去了。
正好在这个时候,虬髯大汉进来了。
那虬髯大汉以走了进来,站在他身后,道:“南面的上房已空出来了,也已打扫gān净,少爷随时都可以休息。”
李寻欢象是早已知道他一定会将这件事办好似的,只点了点头,过了半晌,那虬髯大汉忽然又道:“金狮镖局也有人住在这客栈里,象是刚从口外押镖回来。”
李寻欢道:“哦!押镖的是谁?”
虬髯大汉道:“就是那‘急风剑’诸葛雷。”
李寻欢皱眉,又笑道:“这狂徒,居然能活到现在,倒也不容易。”
喝了口酒暖暖身子后,银时问道:“那个啥的狮子王是谁啊?名字略霸气啊!真名其实就是叫辛巴叽吧?”
压抑下想吐槽“什么是辛巴叽啊?”的李寻欢回答道:“金狮镖局的诸葛雷,没什么大的实力却喜欢chuī嘘,欺善怕恶,脾气也bào躁,是个典型的小人物。”
刚说完,他就看到三个人从后面的一道门走进了这饭铺,三个人说话的声音都很大正在谈论那些“刀头舔血”的江湖勾当,象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就是金狮镖局的大镖头。
李寻欢认得那紫红脸的胖子就是“急风剑”诸葛雷,但却似不愿被对方认出他,于是他就又低下头雕他的人像。
银时和桂悄悄的瞄了他一眼后,也不再说话了,也埋头开始吃喝起来。
银时他们不再管他们了,但他们却看向了银时。
一人笑道:“大哥,你看,那里有个白头发的美人!”
另一人也大笑道:“大哥,不过去吗?”
没等他们说完,诸葛雷举杯大笑着走了过去,一把搂过了银时的肩膀:“小美人,过来给大爷我倒酒吧!服侍得好的话,大爷重重有赏哦!”
银时烦躁的瞪了他一眼。
李寻欢见银时被调戏了,无奈的叹了口气。果然这个白发的女子惹眼啊!
心想着的他还有银时都正准备出手时,诸葛雷的笑声忽停顿了,他只见那厚厚的棉布帘子忽然被风卷起。
两条人影,象是雪片般被风chuī了起来。
这两人身上都披着鲜红的披风,头上戴着宽边的雪笠,两人几乎长得同样型状,同样高矮。
只见这两人已缓缓摘下雪笠,露出两张枯huáng瘦削而又丑陋的脸,看来就像是两个huáng腊的人头。
但他们的目光却很恶毒而锐利,就象是响尾蛇的眼睛。
然后,他们又开始将披风脱了下来,露出了里面一身漆黑的紧身衣服,原来他们的身子也象是毒蛇,细长,坚韧,随时随地都在蠕动着,而且还黏而cháo湿,叫人看了既不免害怕,又觉得恶心。
银时看了一眼就不想再看了,只当没见过这些人。但桂不同,他正大光明的看了过去。
只见这两人一起缓缓走到诸葛雷面前!
饭铺里静得连李寻欢削木头的声音都听得见,诸葛雷虽想装作没有看到这两人,却实在办不到。
诸葛雷只有站起来,勉qiáng笑道
“两位高姓大名?恕在下眼拙……”
那脸色苍白的人蛇忽然道:“你就是‘急风剑’诸葛雷?”
他的声音尖锐,急促,而且还在不停地颤抖着,也就象是响尾蛇发出的声音,诸葛雷听得全身寒毛都涑栗起来道:“不……不敢。”
那脸色黝黑的人蛇冷笑道:“就凭你,也配称急风剑?”
他的手一抖,掌中忽然多了柄漆黑细长的软剑,迎面又一抖这腰带般的软剑,已抖得笔直。
他用这柄剑指着诸葛雷,一字字道:“留下你从口外带回来的那包东西,就饶你的命。
那赵老二忽然长身而起,陪笑道:“两位只怕是弄错了,咱们这趟镖是在口外jiāo的货,现在镖车已空了,什么东西都没有,两位……”
他的话还未说完,那人掌中黑蛇般的剑已缠住了他的脖子,剑柄轻轻一带,赵老二的人头就忽然凭空跳了起来。
接着,一股鲜血旗花自他脖子里冲出,冲得这人头在半空中又翻了两个身,然后鲜血才雨点般落下,一点点洒在诸葛雷身上。
那一刻,银时和桂的眼神微微的变了。然而他们依然不动声色。
而李寻欢还有一旁的阿飞都还是镇定自若的坐在位置上,连眼梢都没抬一下。
但诸葛雷能活到现在还没有死,毕竟是有两手的,他忽然自怀中掏出了个huáng布包袱,抛在桌上,道:“两位的招子果然亮,咱们这次的确从口外带了包东西回来,但两位就想这么样带走,只怕还办不到。”
那黑蛇yīn恻恻一笑,道:“你想怎样?”
诸葛雷道:“两位好歹总得留两手真功夫下来,叫在下回去也好有个jiāo代。”
他嘴里说着话,人已退后七步,忽然拔出了剑,别人只道他是要和对方拼命了。
谁知他却一反手,将旁边桌上的一碟菜挑了起来,碟子里装的是虾球,虾球也立刻飞了起来。
只听剑风嘶嘶,剑光如匹练地一转,十多个虾球竟都被他斩为两半,纷纷落在地上。
诸葛雷面露得色,道:“只要两位能照样玩一手,我立刻就将这包东西奉上,否则就请两位走吧。”
他这手剑法实在不弱,话也说得很漂亮,但李寻欢却在暗暗好笑,他这么样一做,别人也就只能斩虾球,不能斩他的脑袋了,他无论是胜是负,至少已先将自己的xing命保住再说。
黑蛇格格笑道:“这只能算是厨子的手艺,也能算武功么?”
说到这里,他长长吸了口气,刚落到地上的虾球,竟又飘飘地飞了起来,然后,只见乌黑的光芒一闪,满天的虾球忽然全都不见了,原来竟已全都被他穿在剑上,就算不懂武功的人,也知道剑劈虾球虽也不容易,但若想将虾球用剑穿起来,那手劲,那眼力,更不知要困难多少倍。
诸葛雷面色如土,因为他见到这手剑法,已忽然想起两个人来,他脚下又悄悄退了几步,才嘎声道:“两位莫非就是……就是‘碧血双蛇’么?”
听到“碧血双蛇”这四个字,另一个已被吓得面无人色的镖师,忽然就溜到桌子下面去了。
就连李寻欢身后那虬髯大汉,也不禁皱了皱眉,因为他也知道近年huáng河一带的黑道朋友,若论心之黑,手之辣,实在很少有人能在这‘碧血双蛇’之上,听说他们身上披的那件红披风,就用鲜血染成的。
只有银时默默的在心中吐槽着:这里的人取名字都自带中二属xing的吗?这么羞耻的名字居然还敢拿来用?
只听那黑蛇嘿嘿一笑,道:“你还是认出了我们,总算眼睛还没有瞎。”
诸葛雷咬了咬牙,道:“既然是两位看上了这包东西,在下还有什么话好说的,两位就请……就请拿去吧。”
白蛇忽然道:“你若肯在地上爬一圈,咱们兄弟立刻就放你走,否则咱们非但要留下你的包袱,还要留下你的脑袋。”
这句话正是诸葛雷他们方才自chuī自擂时说出来的,此刻自这白蛇口中说出,每个字都变得象是一把刀。
诸葛雷面上一阵青,一阵白,怔了半晌,忽然爬在地上,居然真的围着桌子爬了一圈。
李寻欢到这时才忍不住叹了口气,喃喃道:“原来这人脾气已变了,难怪他能活到现在。”
他说话的声音极小,但黑白双蛇的眼睛已一齐向他瞪了过来,他却似乎没有看见,还是在雕他的人像。
白蛇yīn恻恻一笑,道:“原来此地竟还有高人,我兄弟倒险些看走眼了。”
黑蛇狞笑道:“这包袱是人家qíng愿送给咱们的,只要有人的剑法比我兄弟更快,我兄弟也qíng愿将这包袱双手奉上。”
白蛇的手一抖,掌中也多了柄毒蛇般的软剑,剑光却如白虹般眩人眼目,他迎风亮剑,傲然道:“只要有比我兄弟更快的剑,我兄弟非但将这包袱送给他,连脑袋也送给他!”
他们的眼睛毒蛇般盯在李寻欢脸上,李寻欢却在专心刻他的木头,仿佛根本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但旁边的人却忽然大声道:“你的脑袋能值几两银子?”
说话的人正是阿飞。
瞧见他腰间的像玩具一样的剑,白蛇目光中的惊怒已变为讪笑,他格格笑道:“你想买我的脑袋?”
阿飞道:“我只想知道它能值几两银子,因为我要将它卖给你自己。”
白蛇怔了怔,道:“卖给我自己?”
阿飞道:“不错,因为我既不想要这包袱,也不想要这脑袋。”
只听白蛇大笑道:“我这头颅千金难买……”
阿飞道:“千金太多了,我只要五十两。”
白蛇骤然顿住了笑声,因为他已发觉这少年既非疯子,亦非呆子,更不是在开玩笑的,说的话竟似很认真。
白蛇道:“就凭你的剑?你这样的破铜烂铁能gān什么?”
阿飞的手握上剑柄,一字字道:“能杀你!”
这“你”字说出口,他的剑已刺了出去!
瞬间,这柄剑已cha入了白蛇的咽喉,每个人也都瞧见三尺长的剑锋自白蛇的咽喉穿过。
但却没有一个人看清他这柄剑是如何刺入白蛇咽喉的!
银时和桂都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一幕。
没有血流下,因为血还未及流下来。
黑蛇的剑已扬起,但却不敢刺出,他脸上的汗不停的在往下流,掌中的剑也在不停的颤抖。
只见阿飞忽然拔出了剑,鲜血就箭一般自白蛇的咽喉里标出,他闷着的一口气也吐了出来,狂吼道:“你……”
这一声狂吼发出后,他的人就扑面跌倒。
阿飞却已转问黑蛇,道:“他已认输了,五十两银子呢?”
他的仍是那么认真,认真得就象个傻孩子。但这次却再也没有一个人笑他了。
黑蛇连嘴唇都在发抖,道:“你……你……你真是为了五十两银子杀他的么?”
阿飞淡淡笑道:“不错。”
黑蛇的一张脸全都扭曲起来,也不知是哭还是笑,忽然甩却了掌中的剑,用力扯着自己的头发,将身上的衣服也全撕碎了,怀中的银子一锭锭掉了下来,他用力将银子掷到阿飞的面前,哭嚎着道:“给你,全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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