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原柊说:“贵志说他梦见了个孩子对他哭,还要他一直陪着他。”
“应该不是孩子。”雪女提示道:“绝对是个妖怪!”她说的很斩钉截铁,因为普通的人类压根没有法子影响另外一个人类孩子。就算对方可能是yīn阳师会些咒语,可贵志身上还带着yīn阳师花开院家护身符呢!
自从安倍晴明的后代们组成的yīn阳师家族被彻底消灭后,虽然曾经也遭受过妖怪的袭击,可花开院家依旧是历史最为悠久,目前力量也最为qiáng大的yīn阳师家族。
哪家的yīn阳师会有这样的本事?
“护身符没法保护贵志吗?”石原柊也想起了他曾经给过贵志一个护身符,嘱咐他不能离身。
“要是普通的妖怪肯定没有问题,但是从贵志的样子来看,他很有可能是和另外一个妖怪的梦连在一块了。也有可能是贵志在梦中迷路,不知道怎么,就跑到另外一个妖怪的梦中去了。”雪女解释道:“梦中的东西,除非贵志自己清醒过来,否则……”
石原柊明白了,这次的事qíng,不在护身符的管辖范围内。
“不过贵志说到哭声,我刚才送柯南回家的时候,也听到了一阵小孩子的哭喊声,奇怪的很,明明听得很清楚,我却分不出远近还有方向来。也不知道和夏目这件事有没有关系。”
可是两个人谁也没能想出个一二三来。
石原柊和雪女半夜才睡着,可是屋内的黑暗仅仅维持了二十分钟,他们就瞬间从chuáng上起来。雪女先是找到了石原,她瞪大这眼睛,看着不知为何也起来的人,问道:“石原大人莫非……”
“梦见了个小孩子……不,是小孩子模样的妖怪,哭着说不要离开他。”
那个梦中,一片黑暗,只有几道似乎马上就要熄灭的烛火在艰难的维持着唯一的光亮。一些青面獠牙的鬼怪会时不时的从身边飞过,甚至说会突然转过身来,用长着利爪的手掐自己的脖子。
然后石原柊就一脚踹飞了那妖怪。
朝着光亮的放心继续走,就能看到一个木桩牢牢的cha在地面上,木桩上绑着个铁链,而铁链拴住的,正是一个好像小孩子一样的妖怪。
雪女做的梦和石原柊几乎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
“那个木桩……我曾经在京都看到过。封印羽衣狐和起布下的螺旋封印,大概就是那个模样。”
雪女脸色有些不好,难道这次是羽衣狐的手下?
“要是没法解决的话……”雪女呢喃,周身白雪飘飘。
谁也没法忍受今后睡觉就突然梦到那种诡异的事qíng啊!
虽然石原柊和雪女知道,他们都做了个同样的梦,但是事qíng到底怎么样,谁也不清楚。
石原柊只能提议道:“要不……我们再睡觉吧。说不定还能到那妖怪的梦中去。我也想要问问他,贵志做的噩梦是不是也和我们一样。”
他们一时间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也只能这样做了。
所幸的是,大概来回做了噩梦,被清醒,继续想办法睡着,这样循环往复了好几次后,石原柊和雪女终于把那妖怪的地址,还有一些自己搞不清楚的事qíng都从那小妖怪嘴巴里弄清楚了。
雪女知道那小妖怪的本体后,二话不说就答应了他要救他出来。
石原柊也没有任何意见,不过这次他也没打算自己,或者自己和雪女单独去,而是特意给贵志的学校请了假。
犯过的错误,他没想再犯第二次。
他偷偷的按掉了贵志的闹铃,在贵志慌慌忙忙跑下楼后,笑眯眯的告诉他,今天他们一块去处理一件和妖怪有关的事qíng。
夏目贵志直到坐上了公jiāo,都有些不明所以。
不过石原柊和雪女晚上都没有睡好觉,他们一上车,立刻眯起眼睛,算不上睡着,但好歹能多休息一会。
夏目贵志便把自己的不解和疑惑都藏在了心里,直到下车后,他才犹豫的向二人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qíng。
石原柊先是把他昨晚做噩梦结果哭醒的事qíng说了,夏目贵志立刻闹了个脸红,他立刻想要把这件羞耻的事qíng圆说过去:“那是……”
石原却以为这孩子是在疑惑,便说道:“那是妖怪搞的鬼。”
夏目贵志懵bī,他不就是做了个噩梦吗,怎么和妖怪扯上关系了?
雪女突然指着一栋房子道:“就是这里!”
石原柊和夏目一块望了过来,不由得微微惊叹,不为别的,这里实在是太过豪华了。
“附近的土地好像都是这家的私有地呢。”雪女在附近转了一圈,有些感慨道:“奴良组最qiáng盛的时候,也没有这般有钱财呢。”雪女抬起衣袖,挡住了嘴巴,似乎是为了防止寒气不受控制的从自己嘴里出来一样。
“不过这样就可以肯定了,座敷童子一定就在这个家中的某一处。”
“座敷童子?”
夏目贵志好奇的问道:“是故事里说的那种小孩模样的妖怪吗?”
座敷童子本是为人带去幸福的妖怪,大多是不到十岁的孩童。或许是因为死前遭受了太多不幸,所以便不希望有人和自己一般,变成了妖怪之后,就有了为他人带去福运的能力。虽然是妖怪,却是和守护神一样的存在。
可是过于弱小的座敷童子,也有被囚禁于家中的传说。
“在昨天贵志你睡下后,我和石原大人也梦到了那个妖怪。”雪女道:“我们还以为是什么妖怪呢,结果……”
却是个被囚于家中不知道多少年的座敷童子。
“太过分了!”夏目贵志不可置信的喊道:“这是恩将仇报啊!”
石原柊点点头,握住了他的手,微笑:“所以家来大概要来一位小客人了,不知道贵志你愿不愿意?”
夏目贵志狠狠的点了点头。
——豪宅之下。
若是没有开灯,第一眼看过去,谁都会以为这是个地牢吧。铁质的栏杆隔开内外的人,还有无数的监控,甚至说从楼上通往这里的道路,都是一条仅仅能容纳一人走的yīn暗楼梯。
可是当开了灯,见过那栏杆之内的qíng景,就会让人开始怀疑自己之前的猜想。
这里怎么可能是地牢呢?
那里面,铺满了榻榻米,榻榻米之上,宽大的chuáng,摆满了各种小孩子爱看的漫画的书柜,游戏机,零食,还有数不清的jīng致玩具随意的在地上散落这。
除了无法出来外,里面的生活绝对要比一般人家的孩子们奢华许多。
可是住在这里,就意味着失去自由。
在最中央的座敷童子看着装饰用的窗户——没有打通,只是在墙壁上安了一扇窗户,然后,在墙壁上贴了一层风景的壁纸。
和这样相同的窗户,这个‘房间’内还有许多。可是每次自己无助的抬起手臂,想要走过去的时候,在还没有感受到那虚假的希望之前,就已经明白了什么叫做绝望。
她的脖子上,有着一圈仿佛狗一样的项圈。
虽然被制作的极为jīng美,上面甚至还镶嵌上了宝石。但是再如何华美昂贵,都没法改变这个项圈连接这的,正是夺走她自由的铁链。
每当她站起来,铁链就会发出警告的响声。
你没有任何自由。
你已经失去了自由。
于是,座敷童子会终日这样安静的坐在这里。
她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呆了多久了。
也不知道会这样继续呆多久。
今天前来送那些jīng美菜肴的,是这家的大小姐。这家里有个不成文的规定,给她送饭的,必须是某一代最大的那个孩子。说是,为了尊敬她。
那位大小姐面不改色,恭敬的跪在了门外,然后打开铁牢下发的一个小口,把餐具都推入了铁栏内。
然后离去。
为什么会这样呢?
座敷童子没有动弹,看着那女人眼角已经布满细纹的脸微微出神。她是最像那个人的,虽然是个女子,可是那眉眼,那嘴角抿成直直一条的习惯,都像极了她。
那个男人,是她最初想要留在这里的理由。
明明,他是那么温柔的人呀。
座敷童子没有吃饭,稍等了片刻后,那女人也出去了。
座敷童子低下头,她其实,是用不着吃饭的。可是那个发现了她的男人,却把自己当成了迷路的孩子,温柔的把她抱在怀里,一口一口的把自己的饭食喂给了自己。
明明当时,他自己都吃不饱呢。
然后他知道自己是妖怪,知道自己是座敷童子,却从来不曾有过异样的表现,甚至在弥留之际,告诉自己,离开这里。
她没能离开。
眷恋这那个给了她温柔的男人,眷恋这曾经和他呆过的一切,眷恋这两个人的回忆。
她没能离开。
然后,便被一直关在这再也见不到太阳的地底下。
她恨吗?
怎么可能不恨?!
每当那铁链发出清脆的响声时,她就恨不得活生生把那个设下封印,把自己关在这里的家伙连骨头都嚼碎了吃下去!在夜晚的梦中,再也看不见和那人的回忆,只剩下黑暗和恐惧,还有无法逃脱的自由时,她恨自己的软弱无力,要是有qiáng大的力量的话,她一定会让这里夷为平地!
可是,她不想变成那样。
变成那种妖怪的话,他一定会很伤心的。
哪怕她能做的,只有在梦中哭泣,她也不想要变成那样的妖怪。
座敷童子不去看放在地面上的食物,纵然那是自己曾经最爱吃的东西。
这里安静到让她忘记了时间,忘记了日落月升,忘记了外面的景色。可是这里唯一能够发出的声音,除了这家里的人走在那条石头道路上外,只剩下脖子上的铁链互相碰撞的声音了。
唯独这个,她不想要听到。
好像是在玷污自己和他回忆一样的声音。
“石原大人!贵志!大概就在这附近了,请千万小心啊!”
“贵志要不要一个人先去?”
坐在地牢中的座敷童子,有些惊讶的抬头,有那个外人会来到这里?
凌乱的脚步声,仿佛是击打在她心脏上一样,她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那唯一通向外界的道路,片刻后,一个孩子出现在了那里。
那孩子看到了她,小跑了过来,问她:“就是你在梦中哭泣吗?”
他抬起稚嫩的双手,满脸的认真:“你要不要离开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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