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人,就是这样喜欢自欺欺人的生物。明明知道掩盖不住任何的秘密,却仍让不懈余力去伪装。
我爱罗……看着那沐浴在纷落血雨中失神的瘦小身影,我眼帘微垂,不禁在心中低问:那层由血砂构成的“砂之铠甲”,是你不愿再透露心声的“伪装”?还是一枚时刻用来提醒自己身负罪孽的“尖刺”?
双手染上的鲜血,再也洗不去了……所以,你不再回头,只能这样脚踏着血与尸铺成的道路,一步一步的向前走;只能在无人踏入的死寂深渊之中,一步一步的被黑暗所吞噬;只能用谁也听不到的无声低语,一步一步的任由鲜红色的泪,打湿脚下的黑土……
“这样真的好吗……”只有自己能听到的低语,说不清是问他,还是……我自己。
即便是同样身为背负“罪孽”的黑暗居民,我,反而是最没有资格问出这句话的人。
明明可以在这一切发生之前,将他带走,远离这里,远离“黑暗”,远离这人xing最卑劣的自私和残酷。但我却没有这么做……
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无论怎么逃避,都改变不了我们同为“怪物”的事实。现在的我们,没有可以抗拒所谓“命运”的力量……成王败寇。不管是哪个世界,绝对的力量,都是得到自己“想要”东西的前提。
……尽管为了得到这些而付出的代价,绝不是常人可以承受的。但我们,别无选择。
“咳,咳咳……”几声难以压制的咳嗽,将我神游的意识,拉了回来。
望着手中几缕让人难以忽视的暗红色,我微微皱眉,掏出手帕,缓缓将它抹净。这种qíng况已经持续了好几天,看样子,之前的那次不计后果的妄动所造成的伤害,比预料中的要大得多……
也算是我自作自受了……在心底自嘲的勾起嘴角,沾血的手帕,在苍白修长的指间,被晃动的幽蓝色火焰灼燃。化作细细的飞灰从指fèng间滑落,随风扬舞。
这次病发之后按照常规的治疗,我至少应该卧chuáng三天静养,CKL不可以使用,以消耗大量体力为代价的体术,更是被严令禁止。而血继限界“尸骨脉”……照兜当初的说法,如果我不想将自己本来就长不到哪去的寿命,再截去那么十分之一的话,就麻烦听他的话,“老实”一点儿。
很可惜的是,没有医生的监督,我从上辈子起……似乎就不是一个会听话的“病人”。
不过,话虽如此,再这么不做任何治疗的拖下去,也不是办法。偏偏砂隐村这种典型沙漠气候的环境,又显然不是什么适合疗养的好地方。更何况……从知道小鬼就是我爱罗的那一刻起,原本定下的计划便注定要泡汤。
我不可能对他下手……这样的话,我也没有了继续待在这里的理由。
“也是时候离开了……”站起身,凭借着居高临下的地势,我遥遥的望了我爱罗一眼,不做任何道别的转身离开,和来时一样,无声无息。
作为他人生中的一个“过客”,我到底在他的心中,占据了多大的地位,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不道别,不是不在乎……只是相信,还会再见。
我只希望他知道,这个世界上,他并不是真正只有独自一人。
对我们这种人而言,一句承诺,足够成为生存下去的理由……
“走了吗……”下意识将怀里的玉白色短笛揪紧,屹立在一具具尸体之中的我爱罗,咬紧了唇,却始终没有回头。仅凭借着那和段笛上相似的CKL气息,越来越远,他就足以知道了一切……
没有想过追上去,他从一开始就知道,那个人,始终不可能永远的留在自己的身边。但奇异的却是,心底的除了淡淡的失落,却并没有当初被夜叉丸背叛时的绝望和憎恨。
是因为有了彼此间共同的“秘密”吗……难以形容此刻我爱罗心中的复杂感受,他从来没有想过,一直以来被他痛恨至极的“怪物”身份,却成为了自己和那个人之间,唯一,却难以斩断的……牵绊。
不是没有想过和他一起离开,而事实上,即便是那人不同意,以他觉醒了的“守鹤之力”,砂隐村的警备对他而言也如同虚设。但他没有……选择留下来的人,是他自己。
不是因为对他的隐瞒怀恨在心,不是因为想要向伤害自己的父亲报仇,更不是因为害怕对方的拒绝……他害怕的,是自己的软弱,是对那黑暗中仅存温柔的依赖。
想要得到什么,就总要失去什么……自己选择的路,他决定自己走下去。
只因为坚信,这不是“永别”……
将那被手心捂得温热的短笛,轻轻靠近唇边。一如既往不曾改变的刺耳音律,划破天际。简简单单的一首曲,听不出原有的调子,却一遍又一遍的不停重复着。
血色月光下,这场无人敢擅自作声的独奏,只为一人。
似虚似实的熟悉旋律,使得沙漠中急行的白色身影,微微顿足。
在风中舞动的纱笠下,缓缓勾起的微妙弧度,在间隙中一闪而过,转瞬即逝。他,还有的练了……
夜暮拂晓之卷
第三十八章:煞神,浴血的“黑衣”……
若说这个世界最肮脏的地方是哪里,那么……寄生于人类黑暗一面,在那尸臭与腐败气味弥漫中,吸食血液与死亡而生存的“换钱所”,可谓是名副其实的当之无愧!
在这里,披裹着虚伪皮囊的人们,不再需要用那看似鲜亮光彩衣冠,来掩饰内心深处的yù望。憎恨,嫉妒,羡慕,嘲讽……任何负面的qíng绪都可以在这里得到发泄。这里是人xing黑暗的“地下jiāo易所”,只是和一般的jiāo易所不同的是……在这里买卖不需要任何的凭证,实力和金钱便是一切!
任何你想要的东西,只要你出得起与之相等的金钱,就没有的不到的东西!
而这里最常买卖的……便是“人命”。
若说廉价,人命,在这里无疑是“最廉价的东西”。
无论那些所谓的诗歌文章中,将它描写成什么“神的恩赐”“天使的祝福”“前人的意志”……等等,一个看似有多伟大,多重要,多独一无二的存在。
对那些在黑暗与杀戮之中生存的人而言,它的价值,并不在所谓的生命意义上。那死后遗留下的,甚至称不上“人类”的一坨烂ròu,或许还比较值钱!至少它代表了一张张充满血腥与yù望的钞票,而那无法留下的生命……什么也不是。
“商品”,只是如此。
虽然我不觉得一个悬赏人头所能换来的区区几千万两,对为了研制对付辉夜一族遗传病的特效药而进行的研究,会有什么大的作用。要知道在研究室里,怕只是一台最低廉的科研仪器都不止这个价。但毕竟是自己辛辛苦苦得来的“劳动成果”,没事谁会跟钱过不去……要知道“蚊子再小,它也是ròu。”
何况即使现在用不上,也可以留着当以后的生活费。等五年的“约定”一过,我就带君麻吕买下一个山头,又或者是一个庄园,过上舒舒服服的隐居生活。
我没指望靠大蛇丸养我们一辈子。早在有这个想法的时候,个人的兴趣和平稳的生活,我只能二选一。而很显然,为了君麻吕,我选择了后者。
“约定”外的条件,大蛇丸和我一样不可能做亏本买卖。感兴趣,并不代表我要将自己本就不长的“余生”,都耗在他的身上。再说以他那一大串的“光荣事迹”,还有那可以说是毫不遮掩的野心和yù望,在我看来,那无疑是“麻烦”的代名词!
既然已经决定了是“隐居”,远离“麻烦”,便是其最大的前提。就像当初和他“约定”的那样,只要我还活着……我不希望君麻吕走上那条“路”。
为了这个“愿望”,我会……不择手段。
而同样的,为了实现这个“愿望”,金钱和实力是最基本的条件。说来也是讽刺,为了能让君麻吕活下去,我选择了杀人这一条路……“人命”,就是这样廉价,却又无比珍贵的东西。
冷冷的在心底勾起嘴角,我眯眼看了眼面前不似其他地方冷清的换钱所。对那些一个个凶相毕露,言行猥亵的làng忍喽罗和落魄武士,微微皱了皱眉。吵死了……
如果不是在换钱所内杀人,会有三个月的“任务封禁期”。我想我很可能会把他们全部解剖了晾成人gān,拿来喂给大蛇丸的那群蛇宝宝……当然,在这里的人多少身上都有那么一两张通缉令,能“废物”利用的,我绝不làng费。
并没有在门口有丝毫的停留,手上滴血的人头和断成两截巨斧,就足以让在场的所有人闭上嘴。更何况,来人身上那明显标注着“生人勿近”的yīn冷杀气,只怕是瞎子也感觉得到!
但很明显的是,这个世界上总会有那么一两个即使长了眼,却比瞎子还不如的家伙。
不认识我的,大多会一脸挑衅的蠢蠢yù动。想来是看我不过一米六不到的身高,看不惯我的张扬,打算煞煞我的锐气,证实一下自己的实力。这一类人,通常都是一些实力不高,没有胆子接大任务,却又时刻想着出名的三流打手。落魄武士占了绝大多数,他们也就是那群比瞎子还不如的主要构成人员。
而认识我的,则十分整齐的倒吸一口冷气,以最快速度退到我看不到的角落。生怕自己无意间招惹了我,惨遭鱼池之殃。对那些不长眼睛的白痴,纷纷投以白眼相视,满脸的幸灾乐祸。很显然,这些làng忍便没有所谓的什么武士道心理,打定了主意准备看戏。
偶尔有那么几个多嘴的“好心人”,会偷偷拉住那些打算上前挑战的蠢蛋,在他们耳边嘀咕两句。使得他们的眼神从最开始看我的不屑,轻视,得意……到最后的恐惧,敬畏,和……贪婪。
没错,就是贪婪。
绰号“黑衣”,由于时常身着一身的黑衣,因此得名。真实姓名不详,真实相貌不详,真实xing别不详,真实年龄不详……基本上除了可以确定不是忍者外,所有的资料都只能填写两个字——“不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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