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的主要任务就是关注贾敏的近况,报告给王氏,然后给贾敏添堵。
不过林如海和贾敏好得蜜里调油,很多时候,堵没添到,倒是王氏把自己气的够呛。
最夸张的一次,还动了胎气请太医。
贾赦摇头,这个弟妹,气量也太小了,见不得别人好。
贾瑚臆想中的给贾敏下药倒是没有,林家人也不是吃素的,三天一次平安脉,什么药都能给你查出来。王氏又只是一个庶女,什么王家的秘药,有也到不了她手上。
更何况,林家世代单传,显然jīng子成活率不高,贾敏才嫁进去堪堪一年,还没怀上孩子。
饶是如此,贾赦也气得不轻,直说王氏用心险恶。
他和贾敏的感qíng不深,但贾敏也是贾家出去的。
一个嫁进来的弟妹,一个嫡亲的妹妹,想也知道哪个更亲近。
见没造成什么伤害,贾瑚也就不做意,只命周瑞继续说下去。
什么趁大太太怀孕,二太太管家时贪污啊,零零碎碎的事说了不少。
贾瑚不耐烦了,道:“你只把瑛儿的事说出来。”
周瑞不敢大意,忙说:“这全是二太太一个人谋划的。”
就把王夫人如何叫人在路上假装说闲话,他如何在假山上动了手脚,又是如何让出事时四周无人……
贾瑚似笑非笑,朱叶呢?那个给王氏出主意的人呢?还有,里面有老太太的手脚,这些个人jīng,当真毫无所觉?
查案的事有祖父和父亲,他没有cha手。
但并不意味着他看不出这里面的蹊跷。
就王氏那脑子,能想出这样的主意?
何况朱叶自以为隐藏的好,在贾瑚这个老狐狸眼里就太明显了。
“这里面没有其他人了?”贾瑚决定再给周瑞一次机会。
“没有了。”周瑞一脸坦然地道,“我知道的就这些。”
贾瑚有些失望,印子钱都说了,却没说母亲身边的朱叶,看来,这周瑞是打定主意要让大房吃了这个暗亏啊。
不过,朱叶已经被盯着了,也做不了什么。
但是周瑞,其心可诛!
荣禧堂。
“王氏,你可认罪?”一个平平淡淡的声音从上座发出。
贾代善和贾母高坐于堂上,那句问话正是出自贾代善之口。
贾赦和刘氏站在旁边,贾政一个人站在另一边。
几箱子从周瑞家搜出来的印子钱的单据摆在中央,还有跪着的周瑞夫妇。
当着荣府这些主子的面儿,周瑞夫妇把在贾瑚书房里说的话,又利落的重新说了一遍。
王氏挺着个大肚子被碧簪扶着站在堂下。
贾政站在一边,一脸正直地呵斥她:“王氏!你这个毒妇!身为婶婶,不慈爱侄女,反而加害于她,你对得起大哥大嫂吗?”
贾政大义灭亲,向贾代善道:“知人知面不知心,没想到我枕边人是这种人。父亲,我要休了她!”
王氏心里一片冰凉。
为你生儿育女,为你cao持家事,为你忍耐妾侍,你就是这样对我的?!
作为二房的老爷,贾政当真一无所觉吗?
不,他只是本能选择利于自己的做法。
贾母等到贾政说出要休了王氏的话,才喝道:“政儿!你胡说什么!”
她看向贾代善,道:“老爷,珠儿和元chūn都还小,王氏肚子里还有一个,就是看在她生的这些儿女份上,也不能让他们有个被休弃的母亲。”
王夫人感激地看向贾母。
贾赦在一旁冷冷地说:“分家。我可不敢和这样láng子野心的人共居一府,谁知道什么时候,我大房的子嗣就死光了。”
这话直戳贾母的心窝,她用拐杖狠狠地敲了两下,生气地道:“老大,你怎么说话的?”
贾代善沉声说:“父母在,不分家。王氏做的事,你弟弟并不知qíng。”
贾赦讽刺地笑。
刘氏出言道:“禀公公,恩侯也只是太过气愤。毕竟瑚儿那……”
一脸为难。
贾代善无力道:“还有什么,一并说了吧?”
“瑚儿带去金陵的人,有两个丫鬟被查出来,在府试前夕给瑚儿的食物里下泻药。”
这件事贾瑚跟贾代善说过,审问出是史氏的人。
大房想必也是知道的,却把黑锅扣到王氏头上。
贾母脸一白,忐忑地看向贾代善。
赦儿是容不下政儿了。
贾代善两个儿子都心疼,却也明白到这地步,如果不想两兄弟反目成仇,王氏姑息不得。
但他还是不同意分家。
政儿还是个白身,分了家,难道要靠他给的体己和妻子嫁妆养活自己吗?
贾代善看向王氏的肚子,道:“看她的造化,没死就关进佛堂。”
国公爷发话,顿时就有两个人上来搀扶王夫人,至少在这个孩子生下来前,她还能被好吃好喝的供起来。
女人生产就是道鬼门关,即使王夫人顺利生产,这辈子也就是念佛茹素的命了。
贾政犹有些不甘心,却在父亲严厉地目光中不敢开口。
他懊悔不已,早知道,就不该娶王氏,原本就是个庶女,长得好又有什么用?他新宠的赵姨娘,不但长得好,也比王氏知qíng知趣多了。
他又有些愤愤不平,大哥的妻子就是那样贤良淑德,他的妻子却是狠毒贪婪,上不得台面。明明都是嫡子,就因为大哥比他早出生!
冷声把众人都赶走,只留下贾母。
“跪下!”
国公爷的威势尚存,贾母不由自主就从椅子上滑下来,跪在贾代善脚边。
贾代善道:“你可知错?”
贾母回过神来,羞恼不已,以手掩面,道:“国公爷这是何意?我为你生儿育女大半辈子,国公爷就这样下我的脸?”竟然仗着自己年纪大了,开始撒泼。
一听贾母称他为国公,贾代善脸也冷下来了,道:“好一个史家女,你莫不是以为,我不敢动你?”
贾母顿时慌了,国公爷不是要休了她吧?她这么大年纪了,再被休回娘家,还有没有别脸面见人了?
其实贾母也是当局者迷,方才贾政说要休了王夫人的时候,她还能柔声劝阻,说出王夫人生了一儿一女,不能休的话来。轮到她自己,就懵了。
贾代善打定主意要让她长个记xing,并不理会她的苦苦哀求,只把他知道的一一说来。
“抬高老二,打压老大。”
“阻扰瑚儿上进。”
“联合庄头,克扣族中祭田的出息。”
“还有瑛儿的事,那个给王氏出主意的老嬷嬷,也是你安排的吧?王氏做的不算周密,是你在后面给她扫尾的吧?”
贾母哭了一回,见贾代善毫不动摇,便停止了哭泣,辩驳道:“老二好读书,为人方正,总比纨绔的老大好,只因他生的晚,便……我疼他些又怎么了?”
“至于瑚儿,我不过是叫他不要那么早进学,这样让老二脸面往哪里放?”
“胡闹!长幼有序,嫡庶分明的道理你不知道?”贾代善没想到妻子还没拐过弯来,
怒气冲冲地道,“两个儿子,你看看,哪个是可以依靠的?”
贾赦的确没用,贾政也好不到那里去。
贾母心里都知道,却还是装作一副不知道的样子,一个劲儿掉眼泪。
贾代善不能原谅妻子对孙女出手,他bī问道,“待我百年之后,还不是只有老大抚养你?你这是为了什么,才对瑛儿下手?!”
她总不能说,是为了让大房不那么嚣张,才这么做吧?
贾母不说,贾代善却看出了端倪。
他的心里无比失望。
史氏是没救了。
眼看着他身子不好了,史氏还能活很久的样子,为了不祸害贾家的下一代,史氏不能留了。
贾代善这样想,却不想让史氏发现。
他盘算着,道:“你从荣禧堂里搬出来,和我到梨香院住。”
看他一幅不容辩驳的样子,贾母只好应了。
同时,她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国公爷都让她搬了出来,这件事也算过去了吧?
王夫人被拖下去的时候,心里不是不绝望的。
儿女一个都不在,唯一能说得上话的丈夫,还落井下石。
好在还有命在,王夫人安慰自己。
而且朱叶也还在,周瑞一家???有供出朱叶来,应是得了老太太的示意。
这个时候,王夫人真是无比感激贾母,若不是她为自己说话,也许自己就真的被休了。
只能说,王夫人真的是被卖了,还为别人数钱吧。
至于周瑞父子,和其他涉案下人一起,卖给了一个姓费的人牙子。
这个人牙子,是京城里有名的,他经常帮大户人家处理一些不听话或者犯了错事的下人。他经常把男的卖到做苦力的地方,女的卖进那些不gān不净的地方。
值得一提的是,周瑞家的也听过这个人的名声,不等被卖出去,就一头撞到柱子里,死了。
周瑞看到自己儿子也在被卖的一员中时,惨淡一笑,把要说出的话,又从口里吞了进去。他眼里有着深深地恶意,你不仁我不义,既然我儿子也被卖了,那么大房就好好享受朱叶带来二太太的报复吧!
不过,王夫人是没有机会了。
国公爷发话不到两天,王夫人就发动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入V公告。
下周一,也就是6月20 号入V,到时候会有三更。
我的下一篇文,决定是《金陵十二钗》,慢穿,言qí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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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家
贾母搬进梨香院后,荣国公对外说她要静养,连小辈的晨昏定省都免了,平日唯一的能做的事,就是梨香院新设的小佛堂里礼佛。
这件事总算过去了!刘氏长长吐出一口气,对贾赦笑道。一连几天,她去老太太那里请安的时候,老太太都没给他什么好脸色看。现在,她可用不着请安了。
老太太身边,除了赖嬷嬷还在,其他赖家的人,都被国公爷关进了庄子里。贾赦带人抄了赖家,得了好大一笔银子,心qíng正好,见刘氏有些憔悴,心疼地道:“采芙,你可得好好补补身子。”贾赦叫道:“朱梅,叫人去厨房,给太太炖一只老母jī。”他对刘氏解释道:“我常听祖母说,女人怀孕的时候,不宜吃太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只把那jī汤多喝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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