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皆醉我独醒,举世皆浊我独清。
更别提还有那些无知短视、好逸恶劳想要一夜bào富的人,他们为自己树立了一个崇高的理念,把自己当做黑暗中的点点灯火,以此为幌子掩住良心来敛财,谎言千遍就成了真理,不停地给自己洗脑,久而久之,他们觉得自己真的就那样高尚了。
而这样的人没有良心没有底线,把目标投向了手中有钱的空巢老人,嘴甜心狠,爸爸妈妈叫得痛快,收起钱来也毫不留手。更有甚者,要是哪家老人的儿女发现不对想要制止,挑拨离间这种事也不是没有的。老人不会觉得自己被骗了,反而会觉得儿女不孝,不舍得给自己花钱,想要自己早死好把钱留下……钻了牛角尖的老人是极固执的,而钻了空子的假儿假女的钱包却鼓了起来。
花满蹊会知道的这么清楚,纯粹是因为他姐姐的公婆就被传销缠上了,一开始头脑也是清醒的,只是公婆认了死理,为了把公婆拉回来,他们觉得深入敌营加深了解,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办法是好办法,只是和那种为帮家人戒毒自己主动去吸毒的人一样,泥坑既然陷进去了,哪是好出来的呢。夫妻二人最后反而辞了工作,把积蓄拿出来加入了。花满蹊觉得不对想要劝说一二,反而被他们洗脑,只是他把持住了,最后也只能寄希望于他们能狠狠摔一跤,把脑子摔清楚了。
直到花满蹊穿越前,他也没见到姐姐一家完成年入百万成就,生活反而更加困顿,只是眼中的亢奋更加的病态,或许是把这当做了黎明前的黑暗,或许是有了撞到南墙也要把南墙撞穿的坚定,一个个像着魔了一样。
花满蹊对红鞋子了解不多,只知道里面的女人都不是省油的灯,没想到她们招揽新人的手段竟然也是这样熟悉。只是他的印象里,薛冰加入红鞋子的时间并不长,被同化的没有那么严重。薛冰本人到底如何原本和他关系不大,但好不容易看中一个老婆,结果因为她横cha一手虽然没告chuī,也把难度提升到了HARD级别,此时见到了人,花满蹊没怎么克制,直接开嘲。
“有多少人因为你们为非作歹丢了xing命?别人不知,你们亲自动的手,难道也不知道吗?或者说,在你们眼里,杀人和杀机没有区别,连记一下都觉得làng费时间?”花满蹊推开门,背光而立,让人一时间看不清他的表qíng,“不说其他,酒色财气庄里面遭你们辣手的人,都是中了迷药身不由己的可怜人,杀起来倒是比杀jī更容易,杀jī还要防备他们扑棱着翅膀想逃,杀那些人只需要对准了捅一刀,他们连逃的力气都没有。”
无花双目微合,念起经来。
陆小凤像是被人打了一拳,之前怜香惜玉的小心思又散了。
薛冰被堵得哑口无言,只喘着粗气,胸口起起伏伏。
“哦,捅一刀还要花些力气,反正那些人动不得逃不了,gān脆放把火,岂不省时省力?”花满蹊还没停,“五十多口人活活被烧死,你们就不怕死后下十八层地狱!”
一时之间,屋内寂静无声。
“这些……你是从何得知的?”陆小凤见薛冰没有反驳,便知道这件事大概是真的了。可这样的事也算私密,花满蹊又是怎么知道的?
“你我都小瞧了玉庄主。”花满蹊摇了摇头,“这般惨状,我们都以为他亲自动手诛了恶人就算了结,殊不知他早已吩咐下去,为那些惨死的人一一收敛,安抚他们的家人。又请仵作验尸,寻出死因,报告官府。官府之所以没发出海捕文书,只因线索太少,毫无头绪,便把案子转到六扇门了。我也是与金捕头喝酒的时候听他提起的。”
陆小凤一拳砸向墙壁,没有再说话,转身就想离开。
“你站住!”薛冰叫住了他,“你真觉得我会做这种事?”
她看向陆小凤的目光带着哀绝,又夹杂着一丝期望,更多的是一往无前的决绝。
“花兄说的时候,你没有反驳。”陆小凤背着身,连看都没有看薛冰一眼。
“如果我说了,你会相信我吗?”薛冰轻声问道。
陆小凤闭了闭眼,“你说,我听。”却没回答信不信的问题。
薛冰瘫坐在椅子上,眼角流出一滴泪,“我没做,我没杀那些无力反抗的人。”
陆小凤回过了身,看着薛冰,没有说话。
“大姐那时候告诉我,好多女子的丈夫都被陷进了酒色财气庄,最后不仅没了家当,连妻儿都沦落到不堪的境地。这样害人的地方却与官府勾连,在地方只手遮天,天不管,我们便去替天行道。”薛冰看着陆小凤,眼睛亮了一亮,“我们去的时候已经晚了,山庄被人先一步洗劫一空,只留下在里面做事的人瘫在地上。本来我以为会白走这一趟,但三姐说,这些人也是助纣为nüè的,我们若是放过了,还不知会有多少女子因此遭难。我下不去手,六姐便带我离开,去找还有没有剩下的财务……待出去的时候,里面的火已经点着了,我也不知道会有人活活烧死……”
说完,便一脸期待的看着陆小凤。
“杀人放火,你们是不想有人继续助纣为nüè,还是没抢到财物,故意杀人泄愤?”花满蹊抢先开口,嘲讽气十足。
薛冰却不再隐忍,她的xué道早解,和无花说话时平心静气固然是因为他相貌好,也未尝没有陆小凤的关系。可花满蹊?这个人从一开始就看不上她,还假仁假义,再见面又冷嘲热讽没完没了,除了陆小凤,她薛冰还忍过谁?
看着扑过来的薛冰,花满蹊暗叫不好,他功夫不过三流,是江湖中的大多数,平日里因为自诩用头脑吃饭便也不觉得自己落后,可薛冰冷罗刹的名号固然有相貌家世加成,可功夫也是实打实的,不算一流,也远远高过他,此时邹然发难,花满蹊简直反应不及。
还好他身边有一个陆小凤。薛冰这一出手,直接压下了陆小凤心中的复杂心思,薛冰高出花满蹊许多,而陆小凤又高出薛冰更多。
无花接过被陆小凤打晕的薛冰,把她重新安置在chuáng上,叹一声,“痴儿怨女。”
院中又传来响动,陆小凤趁机出去查看,没过多会,又拎了一个红衣少女进来,姿势不太雅观,一双红色绣花鞋全露了出来。
“倒像个捕鼠笼子。”花满蹊摇了摇头,因为陆小凤在这里压阵,心里倒没什么紧张感。
“捕鼠笼子作何解?”陆小凤问道。
“这倒是西方的说法,堵住了其他出口,只留下正门,专门等人进来,大门一关,便如老鼠进了笼子,再也逃不脱。”花满蹊说完自己倒笑了,“倒是和瓮中捉鳖一般路数。”
道理是东西通用的,只是这红鞋子里其他人兴许是离京太远,不是没收到消息就是没来得及赶到,又或者见已经折进两人有所防备想要从长计议,总之,直到傍晚时玉笙来,再没有一个红鞋子出现。
第65章 我要请你吃栗子
玉笙来时看到陆小凤并没有惊讶,这个人和楚留香一样,哪里有麻烦哪里就有他,如果他没出现,玉笙才会觉得纳闷。唯一让他有些意外的是,陆小凤居然像个蝙蝠一样倒挂在房檐下,头发自然垂落,看起来颇为深沉颓丧。
“抓到几个?”玉笙却是先问的无花。
“是两位姑娘。”无花完全没在意陆小凤的怪形怪样,看上去很是淡然。
玉笙点点头,“陆小凤这是怎么了?”
无花却不再说话了。
听到自己的名字,陆小凤的眉头动了动,只是眼睛依旧闭着。“玉兄,你说我的眼睛是不是摆设?”
“花满楼的眼睛才是摆设。”玉笙实事求是。
陆小凤被噎了一下,反而笑了,“那我就是有眼无珠,识人不清了。”
“有眼无珠另算,识人不清……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玉笙早已从公孙二娘那里知道了红鞋子的名单,自然也知道之前被他认定不会像原随云一样的薛冰真的是红鞋子的一员,不过,这和陆小凤是没有关系的。
“不是第一次?”陆小凤喃喃。
“不是吗?”玉笙有些漫不经心,“霍休不也是你的朋友吗?你和薛冰的jiāoqíng恐怕还没有和霍休深吧?”
陆小凤觉得更郁闷了,双腿一用力,在空中翻了个身直落在地上,“我想喝酒了。”
“喝酒误事。”玉笙想都不想的拒绝了。
陆小凤做出了个哭脸,“此间事了,玉兄可别再拒绝我了。”
“此间事了,你让我给你造个酒池子洗澡都没有问题。”玉笙保证道。
“那可就说定了。”陆小凤又jīng神起来,朝外面张望着,“花兄怎么还没回,肚子好饿啊。”
“花满楼也来了?”玉笙也高兴起来。
“不是花满楼,是他的堂兄花满蹊。”陆小凤嘴角上扬,“我之前对他少有误解,但患难见真心,他实在是一个再义气不过的朋友了。”
陆小凤对花满蹊的感官,一直在水平线以下。认真的说,他们二人的jiāo集不多,可陆小凤观其言察其行,总觉得有那么一分别扭。这个人太过世故深沉,让陆小凤总觉得他不能说是别有用心,但却也不会感到安心。如果说他真的做了什么事,倒也没有,陆小凤只能把这当做是他们二人不投缘的缘故。结果花满蹊上次在百花楼里被误认是花满楼抓走,陆小凤前后忙活一番,而后花满蹊又自动请缨一起探查,有了相处,陆小凤倒觉得自己以前误会了他。
陆小凤聪明,脑子灵活又重qíng义,他的朋友很多,被看做是知己的却不多。而现下,花满蹊已经一脚踏入了知己圈,实在是陆小凤觉得这人与他心有灵犀,好多见解都与自己相同,好多话都是说出了自己心里所想,甚至心思比他还要缜密,为人也是正派,不为美色所迷。
陆小凤真是觉得自己之前làng费了好多时间!
“他也来了?”玉笙有些惊讶。
陆小凤点头,正要说话,就见一枚飞镖带着一封信从墙外she入,直接钉入门上。陆小凤反应极快,当下便急追出去,可惜他在外面找了一圈,没有发现半点踪迹。
“人跑了。”陆小凤回来便看到已经展开的信纸,忽又想起还未归的花满蹊,心里一跳,有了不好的预感,“上面写了什么?”
写了什么?自然是警告威胁。
“想用一个花满蹊换三个人,呵。”玉笙笑的有些冷,“当年石观音在我面前都没这么嚣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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