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如这样,你帮我算一笔账,我替你付馄钝钱好不好?”花小侄子笑的更加热qíng了,“就是我这里有一钱银子,除去一大一小两碗馄钝,再除去你的一碗,还剩多少?”
摊主眼睛都不眨的在心里就得出了答案,但贵人嘛,总有一些小嗜好,他还是不要参合进去的好。于是乎,淡定的站在一边只等着收钱。
花满楼轻叹一口气,实在不知道该说小侄子是机灵还是在投机取巧。
贵公子看着一脸期待的看着自己的孩子,面露迷茫,“为何要算?把钱jiāo给摊主,他自然会找钱。”
“如果必须算呢?”花小侄子苦着脸。
贵公子沉吟片刻,道,“我们可以去钱庄,把这一钱银子换成铜钱,然后除去买馄钝的钱,再查一查还剩下多少铜钱就可以了。”
小侄子看着贵公子,贵公子看着小侄子,四目相对,忽然生出了知己之qíng。
在一旁围观的花满楼再也忍不住笑出声来,他今天又认识了一个很有趣的人呢。
贵公子名唤宫九,自称是来京城谈买卖的,只是途中不小心与手下失散,身上又没有带银钱的习惯,吃完了馄钝才想着要用玉佩来付账。
“宫九哥,你去哪里告诉我,京城我最熟悉了,就算我不知道,还有我小叔我爹爹。”花小侄子对自己刚认识的知己上心极了。
宫九犹豫了片刻,从袖中拿出一片锦趴,展开,“我要去的是这里。”
花小侄子凑过去一看,上面弯弯曲曲绣着的像是地图,他还看不懂这些,只能去拉花满楼,“小叔,这好像是地图。”
“我自由有个怪毛病,就是认不得路。”宫九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如果身边没有人跟着,经常会走错路。为了以防万一,我都是叫丫鬟给我把地图绣下来,只是就算按图索骥,也总会出些岔子……”
简而言之,这是一个大路痴,无可救药那种。
“可与我一观?”花满楼问道。
宫九非常痛快的递过了锦帕。
“并不是我熟悉的地方。”花满楼摸索着上面的绣迹,最后摇了摇头,“宫兄,你可还记得要去的地方?”地图上没有字迹,花满楼也束手无策。
“路上行程都是管事安排的,我也不知道他们定在哪里落脚。”宫九只能gān瞪眼。
“还记得你们来京城是与谁谈生意吗?”花满楼问道。
“……”宫九沉默片刻,“我不知道。”
若是其他任意一个生意人,说是来谈生意却连是和谁谈生意都不知道,花满楼一定不会相信。但宫九却不同,一个连最基本的账都算不清的人,是很难对生意有兴趣的,这样一个人即便是出来做买卖,也很难上心。
应该是从家中出来历练的。花满楼这样想着,口中却给着建议,“若是如此,不如先找一地落脚。家中管事与你失散,一定比你更加焦急。”有了固定住处,不论是找人还是被人找,都会变得容易一点。
“可是我身上没有银子,玉佩也没人收。”宫九有些为难。
“出外靠朋友。”花满楼的笑容很暖,“我觉得宫兄是一个很好的朋友,这点小忙我还是能帮得上的。”
宫九:果然从花满楼这边下手是最容易的。
第71章 玉兄你反应不对啊
从小到大,花满楼感受的最多的就是善意,他也很愿意付出同样的善意。在江南的百花楼里如此,在繁华的京城亦然。只是如今他住在兄长家里,宫九也只是与家中管事暂时分散,此时倒不方便邀他同住。
最后,花满楼把宫九带去了悦来客栈,宫九不肯让花满楼为自己白掏钱,坚持把自己的玉佩送了出去。
推辞无果,花满楼也只能手下玉佩,“既然如此,这枚玉佩就先放在我这里。”心里倒是认定了这是因为宫九不肯欠人人qíng,便也不与他争执,打算等宫九与管事相聚手中宽绰时再还回去。君子不夺人所爱,那枚玉佩触手生温,不需看,只一摸就知道是好玉,能随身佩戴,必定是主人的心爱之物。
心里这样打算着,花满楼正想着要去和客栈掌柜jiāo代一番,帮忙找一下那些失散的管事下人们,却恰好碰见了花满蹊。
作为悦来客栈的直系上司,花满蹊一直待在京城没走,正未雨绸缪的规划着未来的发展方向。他是生意人,早就死了混江湖的心,现在更看重的是金钱利益。当然,如果这份利益会和江湖挂上钩,他也是会利用先知cha上一手的。金鹏王朝已完,因为种种yīn差阳错,他借机吞并珠光宝气阁的想法没有实现,连天下第一有钱人的财产都半点没见到。接下来出场的是金九龄,但前一阵子红鞋子被斩,连带着绣花大盗都没了消息。花满蹊不确定金九龄接下来打算怎么玩,可他知道无论是花家还是自己,都不会是金九龄下手的目标。没了利益可能受损的担忧,他才懒得管金九龄想gān什么。眼下他最需要做的事qíng就是扩大客栈的规模,刷一刷大内高手的好感度,顺便开始设下地下赌场,为明年那场惊世决斗做足赚钱的准备。
没错,花满蹊已经把目光放到了明年的决战紫禁之巅。
至于为什么是明年……八月十五每年一次,今年已经过了,只能把时间推到明年了,明年复明年,反正花满蹊是不信那两大剑客打不起来的。
到时候京城的客流量一定会达到高峰期,赚房费已经是低级需求了,他更看重的是京城那两大地头蛇死后的利益划分,反正他是很想借机一统京城黑社会。
正在为美好未来而奋斗的花满蹊此时正巧也在这间客栈,听说花满楼带着朋友来了,便打算去见一见。别的不说,论jiāo友的眼光,花满楼可比陆小凤那个有主角光环的家伙靠谱多了。
事实也是如此,花满蹊自认有一双看人极准的眼睛,只一眼,他便认定那位白衫公子绝非池中物。
“宫兄,这位是我的堂兄花满蹊。”花满楼很开心的介绍新认识的朋友给家人看,“堂兄,这是宫九宫兄。”
花满蹊挂在脸上的笑容……凝固了。
“堂兄?”没有听到意料中的招呼声,花满楼有些疑惑。
宫九的眼中划过一丝暗光,面上倒没有异状,只拱手见礼,“花兄。”
花满蹊猛然回过神,甚至不自觉地朝后退了一步,“啊,啊,宫兄有礼。”话音刚落,他就察觉不好,“抱歉,我失态了。”
妈蛋!谁来告诉他,为什么变态提前上线了?!
“堂兄,你身体不舒服?”花满楼面带忧色,花满蹊是一个八面玲珑的人,待人接物向来让人挑不出半分差错,就因为太圆满了还曾经让陆小凤觉得他虚qíng假意不肯深jiāo。此时出了状况,花满楼也只能往身体方面去想了。
看着宫九那一脸关切,花满蹊qiáng忍着咬牙的yù望,愣是把自己的脸上憋出红晕,低着头,底气不足的解释道:“是花某失礼,宫兄的名字让我想到一个人,不自觉就……”
因为名字而失态这个理由宫九是相信的,因为花满蹊的失态自此而始。然而,这让他更好奇了,什么人会因为自己的名字而失态?宫九这个名字并不庄重,反而带着几分随意,若非姓氏特别了一点,其实是和张三李四一样的普通。
除非,这个人知道宫九这两个字到底代表着什么,知道这两个字后面是一个怎样的人。
宫九看着面色涨红的花满蹊,非常善解人意的笑,“看花兄如此反应,难道这位与我同名的人是……”他拉长调子,“花兄的心上人吗?”
花满蹊一脸懵bī的看着他,“你怎么知道?”这个借口是他才想出来的好不好。
宫九笑而不语。
――――――――――――――――――――――
花满蹊曾经听人说过,不要用正常人的想法去衡量一个变态。但没人告诉他,作为一个正常人,一旦被变态缠上该怎么应对。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人能像自己一样透过表面直击本质,所以,他根本无法告诉别人,自己身边这个温文博学的美男子的内芯早就坏掉了。
没错,花满蹊被宫九缠上了。
说缠也许并不准确,在外人眼里,就是一个贵介公子对花满蹊一见如故,两人相见恨晚,恨不得抵足而眠。
才怪!
花满蹊必须承认,宫九这个人能把陆小凤像猫玩老鼠一样耍的团团转甚至疲于奔命,心机手段自然是样样不缺的。这样一个人,若是想伪装,很难有人看破。就算是他,要不是宫九露出姓名,换成随便一个名字,他就能把他引为知己。可每当他有这种感觉的时候,只要一想到这个人是宫九,他就像被一盆冰水扑面,什么感觉都没了。
这种哑巴吃huáng连有苦说不出的感觉……等等!还是有人可以理解的!
被宫九bī的只能在睡前放松的花满蹊总算想起了自己的那位老乡,那才是开了挂的赢家,一手医术直超老中医,不科学的让他怀疑是不是带了随身空间。当然,眼下这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人会知道宫九是何等的大杀器!
花满蹊没想祸水东引,但他想有一个人知道自己的真实境地,总好过别人只认为自己在无病呻吟。
宫九在悦来客栈里住的很舒服,和花满楼的jiāo往维持在了君子之jiāo的频率上,然后把大部分jīng力都花在了花满蹊身上。和君子如玉的花满楼比起来,还是花满蹊让他觉得更有趣,尤其是他每次见到自己都恨不得炸毛逃走还不得不耐着xing子和自己说话,然后说着说着就投入进来,在他最投入的时候朝他笑一笑,又会立刻变回那副炸毛想逃的样子。
这让宫九觉得有趣极了,心里越发怀疑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就在宫九心里权衡着发作一次玩个痛快和继续忍着结jiāo玉笙的时候,花满蹊把玉笙带到了他身边。
宫九当然知道玉笙,玉笙只知道老庄主被他医好后远走海外,但他不知道的是,老庄主去的就是宫九的无名岛。虽然从地理位置上说,无名岛的确位于海外没错。
无名岛上不收容废人,那里可以是一个快活窝,也能是一处消魂地。老庄主对那里耳闻已久,漂泊出海时恰巧无意中遇上,为了获得岛上的居住权,他很大方,或者说是很不厚道的出卖了上官丹凤这个被他安排进宫的小棋子。想想无名岛的主人是谁吧,这样一个好的棋子又怎么会不用。
宫九本来是不急的,因为按照那个老家伙的说法,他选的下任庄主玉笙是不知道这件事的。只是随着中原消息的传回,宫九觉得这件事已经不是秘密了。金鹏后裔只留下一个旁支女孩,表面上看这是陆小凤的锅,然而他手中有着这件事的全过程,自然也知道了玉笙虽然没有参与,但在一开始,他就揭穿了上官飞燕一人分饰两角。
52书库推荐浏览: 烟波萧萧 综漫 综武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