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就算搬光了兰州城的酒,也抵不过这个定金啊。”玉笙摇了摇头,“胡大侠倒真是大气。”
“明明是他怕麻烦,只要一想到身上有这么贵重的东西,恐怕就会吃不好睡不香才扔给我。”姬冰雁不客气的说,“对了,你今日来可是有什么事?”
“难道我是那种无事不登门的人吗?”玉笙理直气壮的问。
姬冰雁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好吧,的确有点事。”玉笙若无其事的摸了摸鼻子,再三qiáng调道,“不过不是我的事,你听说过画眉鸟吗?”
姬冰雁的目光一下子犀利起来,“你从哪知道的这个人?”
玉笙把无花的推测说了一遍,然后道,“当然,这只是猜测,不过我觉得还是确认一下比较好。你能联系到曲无容吗?”
“很难。”姬冰雁沉声道,“曲无容是和一点红一起走的,以往若是想要联系一点红,可以通过他所在的那个杀手组织。而我们在沙漠中分别的时候,一点红曾经表示不会再回组织了。想要找到他们,只能靠运气了。”
“看来想要找到画眉鸟,只能靠守株待兔了。”玉笙顿了顿,“或许,那只兔子已经撞上门了。”
姬冰雁对画眉鸟的感觉很复杂。一方面,画眉鸟心狠手辣,摆在他们面前的尸体不是假的,更何况她还留下了字条,仿佛她杀人也是出于好心,因为楚留香手下不沾人命,她不得已而代劳;另一方面,画眉鸟又的确救了他们一条命,也许有故意施恩的成分在,但如果没有她的出手,恐怕他们都会在沙漠里丢了xing命。
而如今,听到玉笙也许有了画眉鸟的线索,姬冰雁也很是关注,“她找上了你?”
玉笙给他说了自己刚才出府时在自己门口遇到的那对夫妇,“太刻意了,只看一眼就知道他们不安好心,刻意的想进府。李玉函还好说,柳无眉……”摇了摇头,“身上的血气扑鼻啊。”
“你闻到啦?”姬冰雁好笑的问。
“形容!我只是形容一下!我看人很准的!”玉笙对自己的看家本领格外坚持,“我什么时候看走过眼?”
“那无花……”
“我又没说过他是好人,他只是对我有用而已。”
姬冰雁叹气,“他知道你的想法吗?”
玉笙挑眉,这还用问?
“无花此人,真心相待尚能被他反咬一口,你这样……”说到底,从一开始,姬冰雁就是反对玉笙收下无花。
“本来就是纯粹的利益jiāo换,何苦披一层谁都知道是虚假的感qíng?”玉笙的话非常直白,直白的让姬冰雁找不到反驳的话。
虽然还未娶妻生子,姬冰雁就提前体验了一把什么叫做儿大不由爹。默默的咽下被噎出的一口老血,姬冰雁把话题重新扯到画眉鸟身上,“她是去找无花的?”
“总不会是冲着我来的。”玉笙说的随意,丝毫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再说,还有无花呢。”
就凭无花被姬冰雁如此忌惮就知道他不是省油的灯,不管是心狠手辣的画眉鸟还是上门求医的年轻夫妇,没什么是他处理不了的。
姬冰雁想了想无花的yīn险狠辣,点头赞同了。
结果晚上的时候,玉笙就被打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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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笙回府的时候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街道两边高高的挂起灯笼,灯笼下是已经摆好的摊位,路上的行人也渐渐的多了起来。
“真是过糊涂了,今天可是十五。”玉笙轻轻的敲了敲额头,每月的初一十五晚上,兰州城都会取消宵禁,开放夜市,是以这两天的晚上也格外热闹。
这样想着,玉笙也不急着回去了。而等他逛高兴买了一堆小东西回府的时候,已经月上中天了。
李玉函在玉府里等的有些急躁。
按理说,无主人同意而夜晚留宿是一件很无礼的事。所以,即使已经被无花留客了,李玉函还是坚持等玉笙回来再做拜会。这一等,就等到了二更天。
玉笙毫无形象的把买来的东西全都塞给守门的林伯,让他分给家里的孩子玩,自己甩甩衣袖,看上去又是一个翩翩公子。
“玉公子。”玉笙在姬冰雁那里喝了不少酒,虽然走了一路酒气被发散的差不多,面前忽然出现一个人还是吓了他一跳。
“你是?”玉笙打量着来人,“李……玉函?”
“正是小弟。”李玉函拱手,“贱内忽然病倒,还未多谢玉公子收留之恩。”
“无妨,倒是累李公子多等了。”玉笙看了一眼站在李玉函身后的无花,露出笑容,“我有事出门,招待不周,怠慢了贵客,明日必设酒赔罪。”
“玉兄哪里话,你能原谅我夫妇二人冒昧登门,还请来了大夫,我夫妇二人已感激不尽。”李玉函趁机换了称呼拉近彼此距离,“只是贱内身体虚弱,此时已经休息……”
“尊夫人的身体怎么样了?”玉笙也耐着xing子开始闲话。
“贱内她并非生病,而是中了毒。”李玉函不再掩饰脸上的悲伤,“我早已请便了中原名医,可他们束手无策。不得已,我们听说玉兄有妙手回chūn之能,这才冒昧登门求医……”
“天无绝人之路,我虽不通医术,在西北也有几位颇有名气的大夫,尊夫人会好起来的。”玉笙安慰道,李玉函也很配合的露出了一个勉qiáng的微笑。
“真是一对惹人堪怜的苦命鸳鸯啊。”送走了李玉函,玉笙对着无花叹息道。
“只不过没惹你的怜。”无花看着玉笙取下挂在腰间的鬼面面具重新带在脸上,表qíng没有一丝变化。
“谁让他们属夜猫子的呢?”玉笙的声音被面具遮住,听起来有些发闷,“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你打听到他们的目的了吗?是不是冲你来的?”
“这次你可猜错了,他们是冲你来的。”
“怎么回事?说说。”
“柳无眉认出了我,我们相认了。”无花道。
“没相爱就好。”默默的嘀咕了一句,“她不想杀你?和石观音有关的人都被她杀的差不多了,没道理留下你这个流着她的血的人啊。”
“那是因为只有我活着,对她才是好的。她是上官音派来的。”无花的从容面孔终于有了一丝裂痕,“杀了你,救出我。”
“然后呢?”玉笙对后一句毫无兴趣,不是谁都有本事杀了自己的。
“然后她得解药。”无花顿了顿,“从一开始,她想要得到的就只是解药,后来杀了那么多人,也只是没找到解药后的泄愤罢了。”
“解药?”玉笙嗤笑,“还不如老老实实等死呢。”
“你知道她中了什么毒?”无花眼睛一亮。天一神水固然霸道,但这种可以控制人的药更有用处。
“知道也没用,此毒无药可解。”玉笙终于觉得戴面具说话不舒服了想要摘掉面具,结果面具的绳带不知怎么和他的发冠缠在一起,最后直接弄掉了发冠,长发披散开来。
“上官音骗了他们。”无花若有所思,对于是的衣冠不整视若无睹。“柳无眉今晚毒发了,按照毒发时的痛法,一旦她知道上官音手里没解药的话……
“加油,我相信你一定能想出办法让他们自相残杀的。”顺手把解下的面具朝无花脸上一扣,玉笙施施然的回房了。
无花单手按着脸上的面具,看着玉笙远去的背影。正堂内的烛火发出噼啪的响声,灯光暗了一暗,摇动的烛光照在鬼面面具上,直接吓到了值夜的丫头。
看着双腿软掉直接瘫倒在地的侍女,无花摘下了面具,只是微微一笑就安抚了惊魂未定的侍女。
“小心脚下。”他这样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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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被盯上的刺杀对象,玉笙心里并没有什么危机感。至少,他认为今晚无需警戒。李玉函也许不那么jīng明,但柳无眉一定是聪明人,而聪明人做事总喜欢选择一个聪明的办法,刚刚住进来的第一天就动手显然不在聪明的范围。
柳无眉显然也这么想,不过在她的想法中,玉笙是个聪明人,所以她要攻其不备,用最短的时间拿下他。尤其是李玉函告诉他玉笙喝了不少酒,此时jīng神不济正在犯困时。
认为天助我也,机不可失时不再来的柳无眉带着bào雨梨花钉,悄悄的潜进了玉笙的房间。李玉函留在房间里,掩饰着妻子的离开。为了制造不在场证据,他还差遣了几次侍女。没人会怀疑进府后就一直躺在chuáng上的柳无眉,自然也不会有人怀疑一直呆在侍女眼下照顾妻子的李玉函。
一旦府里的主人去世,就算无花不追究,也有其他人会紧抓不放的。在不关己命的qíng况下,夫妇二人还是很重视拥翠山庄的名誉的。
没人能躲过bào雨梨花钉――出必见血,空回不祥。急中之急,暗器之王。这短短十六字足以见bào雨梨花钉的威力,当今武林之中,即便是发she速度最快的暗器较之bào雨梨花钉也慢了两分,其力道之猛,速度之快,一旦发she无人能躲。
柳无眉对bào雨梨花钉的威力极为自信,试问哪一次bào雨梨花钉出世没有掀起一番血雨腥风呢?
可这次,她失算了。而这一次失算,足够让她终生难忘。
二十七枚闪着银光的bào雨梨花钉齐she而出,本应万无一失的尽数she到玉笙身上,柳无眉连眼睛都舍不得眨,生怕错过银钉穿身而过的声响,可被她认为是困倦之极连外袍都是闭着眼睛脱下的玉笙却在暗器发she的一刹那动了起来。
柳无眉从未见过一个人的内力可以雄厚到可以外放的地步,她就那样愣愣的看着那二十七枚银钉在离玉笙身前三寸的地方一下子静止不动,而后玉笙一挥手,本应威力无比的暗器就驯服的被他收入掌心。而后,玉笙的视线对准了她。
逃!柳无眉脑中的声音不断地催促着,可她的身体就像被定住一般一动也不敢动,感觉就像只要动一下下一刻就会被捏碎脖子。
玉笙没有捏碎她的脖子,甚至还好心的控制了力道,让那只砸到柳无眉右胸的拳头没有直接打断她的肋骨,可即便这样,她还是吐了一口血,肺部被气劲所伤,每一次呼吸都极为痛苦,瘫在地上,连移动的力气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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