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景琰看着长苏和母亲转身离开。景琰一走静妃的眼泪决堤而下,她悲伤的坐在地上,看着长苏的模样泪眼婆娑的问:“小殊,你怎么会变成这样,你觉得脉象怎么会如此的虚弱,你以前长的那么像你的爹娘……”
长苏走上前轻轻的安慰她说:“静姨我现在很好,你看我现在只是一位文弱书生的模样,虽然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但是也不会那么危险了不是,静姨我很好,你不必担心了。”
“怎么可能没事,以你的xing子,现在的模样才是最难受的,你以前是那样的耀眼夺目,现在……,小殊,火寒之毒,天下奇毒之首,挫骨削皮拔毒啊,你的爹娘要是知道你经历了这样的磨难,可是要心疼死的!不行了小殊,你不能继续留在金陵,你应该要好好休息,你的心愿,剩下的事qíng我来办,我可以的。”
“不行静姨,我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剩下的我必须自己走完。静姨我希望您能不要参合进来,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就好。您是我最重要的亲人,我不能把你卷进这个漩涡,静姨我没事的,这些年来我也一直在修养,特别是最近这些日子,我感觉自己好多了。”
静妃看着长苏忍不住痛哭,她揽过长苏把人拥进自己怀中说道:“你不能有事小殊,你一定不能有事,你是景琰最重要的人,要是哪一天你不在了,景琰一定会疯了的。你不在他身边,即使将来他登上至尊之位有何意义,他一定会疯狂,会变成bào君,你是他最后的希望,一旦你不在,景琰也就完了。”
长苏感受着十三年以来的温柔,这是从小就对他很温柔很疼他的亲人,他们十三年未曾谋面,十三未曾听到过彼此的声音,也是一场迟了十三年的拥抱。
长苏低沉的声音传来说:“不会的静姨,不是还有您吗,您一定能劝住景琰的,十三年前能,将来也可以的。静姨我会保重好自己,绝不会让景琰伤心难过,您放心。”
静妃看着长苏说:“即使用我的命来换,我也不会让你有事的小殊。你放心,你的事qíng我不会告诉景琰,但是你也不能太cao劳,很多事qíng能让景琰去做的就让他去执行。还有啊,你们两人之间也不宜太频繁了,景琰那头水牛倒不要紧,就是你身体会吃不消的,明白吗。改日回宫,我会提醒景琰,给他配几盒膏药,这样你们也方便些。”
长苏有些不好意思的低头说:“就不劳烦静姨了,我自己也会多多注意的。”
静妃看着长苏虽然忍不住悲伤和高兴,但还是很快的就掩饰好激动的qíng绪。
而大帐外一直离开的景琰一脸的疑惑,这时候列战英上前,在景琰耳边说了几句话后,景琰的脸色立即大变问:“确认是他动的手,苏先生有没有受伤。”
“应该没有,戚猛全程陪同守护着,殿下,陛下是不是已经怀疑您和苏先生的关系了。”战英问。
“怀疑又能怎么样呢,现在又不能怎么样。对了徐安谟的事qíng怎么样了,他有没有去献州联系献王,只要徐安谟有异心,我就能把庆历军的大权给他削弱了。到时候金陵周边的军队大权,我都有把握全都掌握在我手中,到时候就算父皇不同意我和苏先生的婚事,他也不得不同意了。”景琰想起之前的计谋问。
列战英奇怪的说:“殿下,这也是我奇怪的地方,chūn猎出发前,属下已经得到消息,哪个徐安谟已经准备有动静了,但是后来又停止了。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我们的计划被发现了。”
“不可能,我们明明计划得很好,再观察些日子。对了其他军队的统帅你也时常有联络吧。”景琰继续问。
“殿下放心,您在军中的威望无人能及,那些统帅都非常信任您。一些统帅以前都是跟随过祁王殿下征战过的,虽然他们后来沉默了这些年,但是他们的心没有变。十三年前的悲剧,他们是不会上演的。”
“那就好,我不是皇长兄,也跟皇长兄很不一样。面对父皇有时候还是需要一些必要的手段,至少在迎娶长苏这件事qíng上,我一定不能退缩。”景琰看着大帐的方向说得坚决。
战英和景琰在谈话期间,长苏出来了,景琰看着长苏没有问他在里面谈话的内容,而是默默的陪着他,在即将走到长苏大帐的时候,景琰突然说:“长苏你和母妃之间的秘密,虽然我很想知道,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主动的告诉我。”
长苏看着景琰说:“殿下,有时候不问也是一种孝道和信任。”
景琰看着长苏说:“我明白了,你好好休息,最近我会派人保护你的。”景琰说完之后就转身离开了。
长苏看着景琰明显不高兴的背影,他也只是无奈的低头不语,chūn猎一过,他也该谋划谋划其他的事qíng了。
chūn猎就一直这样安静了几天,直到甄平从京城带来了一个惊天的消息,誉王煽动庆历军和徐安谟谋反。五万大军已经朝着猎宫杀来,这一下彻底惊慌了梁帝。
很多年前梁帝曾经是谋划者,他有朋友扶持,所以他成功了。之后先帝退位不知下落,为了掩盖自己的行径,梁帝命人篡改了史书,他做到滴水不漏的掩饰了自己的愧疚,也掩饰了敬文帝的秘密。
誉王此行带着必胜的决心,他来势汹汹,九安山的猎宫岌岌可危。
☆、第三十六章:危在旦夕
第三十六章:危在旦夕
就在人心浮动和不安间,庆历军已经浩浩dàngdàng的向猎宫杀来。他们沿途袭击警哨,目标明确的向猎宫杀来。
誉王以宫中皇后的旨意为尊,诬陷靖王趁猎宫chūn猎之时,要挟陛下。而他则是率领庆历军前去救驾,如今京城已经大部分被他控制,禁军又以皇后旨意为尊。这一切似乎早有预谋,誉王和皇后,一个宫内一个宫外。合作得天衣无fèng。
九安山,长苏和景琰等人在大帐内商量对策,听着长苏和景琰的对话,蒙挚突然觉得自己是多余的,因为他一句话也cha不上。
长苏看着地图,突然他拔出景琰的随身佩剑说道:“誉王沿途袭击警哨,他的先锋部队很快就会抵达九安山猎宫,五万对七千,这个无疑是场jī蛋碰石头的对战。不过还好九安山三面环山,只有一条通道连接内外。这一次誉王来势汹汹,他必定做了最坏的打算,不成功便成仁了。所以他只能用最快的时间把猎宫拿下,这将是一场破釜沉舟之战,殿下你有何对策。”
景琰惊讶的抬头看着长苏,他认真的看着长苏的侧脸,希望能从他脸上看出什么异常,可是没有,他还是梅长苏的模样。可是脑海里却一直在回dàng着的年少时的画面,最后景琰缓缓开口说:“你觉得走紫竹溪怎么样?”
长苏低眉看着地图,就是不敢看景琰的眼睛说:“不错,走衔蓝岭也行,就看到时候的天气怎么样了。对了殿下快马加鞭的来回赶路,后军压阵的人选可有定下。”
景琰用疑惑的眼神看着长苏,最后他笑了笑说:“战英会随我同去,由他压阵。而我则率领先锋部队赶来,三天,我最快可以三天之内赶回来,猎宫能守得住的对吧。”
“三天已经是极限,殿下可有信心。”长苏看着景琰,把手中的长剑归还给他说。
景琰笑着接过长剑说:“当然可以。”
这时候终于cha上话的蒙大统领问:“你们只说回不回得来,怎么不想想怎么出去,如今正面唯一的出路已经被誉王堵死了,我们根本出不去啊。”
景琰看着长苏,他在长苏身上再一次看到了林殊的影子,那样的近那样的远,那样的相似。他笑着回答说:“出得去,九安山的北坡有一条非常隐秘的小路,那里非常的陡峭,没有人知道。当年我和小殊在九安山上乱跑时发现的,我很好奇苏先生是怎么知道的,难不成又是郡主告诉你的。”
长苏看着景琰微笑道:“是啊,是郡主告诉我的。当初为了多了解一下殿下,苏某特意不耻下问的向郡主讨教关于殿下的一切,没想到现在却派上了用场,还真是要感谢郡主了。”
就在景琰想再一次质问时,蒙挚cha话说:“是呀,自从苏先生给郡主执掌文试之后,郡主对苏先生非常的信任和尊崇,所以经常在一起讨论。”
“还经常在一起讨论我怎么不知道?”这一次景琰的声音提高一些,还带着一点醋味。
长苏没有来得及回答,列战英进来了:“殿下,陛下急召您去御前。”
“我知道了,蒙大统领,我去借兵之后这里就jiāo给你了,父皇和母后不能有事,苏先生也绝不能有事,我再见到他时,必定要他毫发无伤明白吗?”景琰看着蒙挚说道。
蒙挚只能恭敬的回道:“末将领教。”蒙挚在景琰身上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威压,不是高手散发出来的内力施压,而是真正的天子威压。
景琰走后长苏才松了口气,蒙挚看着长苏的模样赔笑说:“小殊,不能怪我啊,是你们两人思路太快,我跟不上,你跟靖王太心有灵犀了。”
“先不管哪么多了,我们现在布置一些防御工作,提前布防,总比措手不及要好。誉王这一次是要赶尽杀绝,他是绝不会让我们活着离开九安山的。”长苏看着地图开始思索起来。
另一边,在走去龙帐路上的景琰问:“战英,戚猛他去哪了,怎么没见到他人。”
“殿下,戚猛去抓什么怪shòu去了,听说小孤山上的怪shòu跑到九安山来了。”列战英回答。
“这时候去抓什么怪shòu,不务正业,等他回来你让他领命,命他一定要保护好长苏。长苏身边有飞流那样的高手,我不是怕叛军会伤到他,而是怕父皇在背后做手脚,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景琰语气里带着一丝寒意说着。
“末将明白,殿下,龙帐到了。”列战英怎会不知苏先生对于自家殿下的重要xing。
面对誉王的这一次谋反,梁帝似乎看到了当年自己的影子。当他把虎符不安的放到景琰手中的时候,他的思绪一下子回到了三十多年前的日子。
龙帐内高湛避退了所有不想gān的宫人,梁帝看着自己坐下的龙椅,对着高湛说:“景桓终究是玲珑的孩子,当年朕种下了因,如今这个果就由自己来尝了,这因果关系三十多年了,终于还是来了。高湛你说朕到了九泉之下,列祖列宗会不会不认朕这个子孙,朕的父皇会不会原谅朕,还有皇祖母。当年若不是朕……父皇也不会,但是朕不后悔……哪个男人是霍乱后宫的存在,没有他,又怎么会有五王之乱,朕又怎么会剑指京城。为了这个至尊之位,朕几乎众叛亲离,朕有时候日夜寝食难安。高湛,这么多年来,你说朕做错了吗?朕错了吗?错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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