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挚震惊问:“你要动礼部,此事太子可是占了上风的。”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长苏得意的说。
最后由长苏点透誉王,果然朝堂之上就有大臣出面弹劾礼部,一场朝堂论礼在所难免。
当霓凰看着穆青拿着一枚玉蝉,去往京郊寺庙请出周玄清大师的时候,她也立即回到屋内拿起两封字迹完全不一样的信件对比起来,对比后还是不敢相信的说:“字迹怎么会不一样,怎么会这样。”
寒冬金陵城郊外凉亭,长苏从周玄清手中再一次接过那枚玉蝉。送别了回寺的周玄清,长苏看着从远处走来的霓凰,黎纲忍不住说:“宗主,霓凰郡主来了,这一次可不好说服。”
长苏看着霓凰走来的身影说:“既然梅长苏劝不住她,就让林殊来劝吧。”
霓凰看着眼前这位眉清目秀的人,心中一阵翻滚,为什么会一点也不一样,为什么字迹变了人也会变的面目全非。可是不管他怎么变,他永远都是她霓凰的林殊哥哥。
霓凰看着长苏问:“三年前曾有一位男子出现在青冥关,助我打赢了那一场艰难的水战,后来我一直在找他,找到了江左地界他却无缘无故的消失了,不知先生可知道此人。”
长苏看着有备而来的霓凰,他回答:“郡主为何这么问,这江湖之大,江左十四州也不小,苏某怎么会知道郡主说的是谁呢?”
“哦,看来先生还没有我知道的多,既然先生不知道,霓凰就告诉你。虽然那个人易了容貌变了声音,可我还是知道那个人是谁,因为我这辈子都不会忘了他,不管他变成什么样都不会忘。”霓凰一直看着长苏的眼睛说,可是长苏却一直在逃避。她怎么会忘记那个人,她就算是死也不会忘记那个人。
霓凰见长苏继续沉默又开口说:“不知道先生可听说过赤焰少帅林殊,那位雪夜薄甲逐敌千里的林殊。他是霓凰的骄傲,也是所有信任他的人的骄傲。我还记得他麾下有一位擅长水战的将士叫聂铎,不知道和之前先生派人去云南的是否是同一人。”
长苏继续假装的说:“林殊是谁?苏某不认识,聂铎又是谁?苏某也不认识?苏某初来帝都金陵,好多人都不认识,在没来京城之前,金陵的一切对于苏某来说都是陌生人。”他说陌生人这句话的时候,声音已经开始渐渐颤抖。
怎么能是陌生人,那些鲜活存在的人,那些深深过往的记忆。一幕又一幕的每日每夜的在他脑海里翻滚,他记得他初次回京时遇见的人,太奶奶老了很多,皱纹加深了,蒙大哥的双鬓也渐渐白发生。还有景琰,他变得不爱笑,整日都是冷着脸,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他走在熟悉的街道上,络绎不绝的叫卖声让他觉得亲切,熟悉到乃至一花一叶都是那么亲切,熟悉到连呼吸都微微疼痛。
长苏红着眼看着霓凰,感qíng已经到了这一步已经要决堤。霓凰看着长苏的模样她用力的扯开长苏的衣裳,眼泪止不住的流下喊着:“我记得这里有颗痣,我记得这里明明有颗痣。林殊哥哥,有时候女人的直觉就是这么不讲道,我不管你承不承认,我知道你就是我的林殊哥哥,是那个要我把护在手心里的林殊哥哥。是我的港湾,是让我放松让我肆意任xing的林殊哥哥。”
长苏终于动容了,他回抱着霓凰低沉的说:“霓凰……我回来了……迟了十二年我终于回来了。”
尘满面鬓如霜,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
霓凰放声痛哭说:“林殊哥哥,林殊哥哥…不管你变得如何的面目全非,你都是我的林殊哥哥。”霓凰从林殊怀里抬起头,看着他如今和过去完全不同的模样,她的眼泪就如同决堤的洪水,泛滥成灾。
十二年的分离,整整十二年的分离一个轮回啊,人的一生能有多少个十二年。
长苏看着霓凰哭肿的双眼,他拿出帕子轻轻为她擦拭说:“不哭了霓凰,你要答应我件事qíng,不能告诉景琰我是谁,答应我知道吗?”
“为什么?”霓凰不解。
“我现在所谋之事不能牵着到往日的任何痕迹,所以霓凰为我保密好吗?”长苏郑重的说着。
霓凰看着长苏严肃的表qíng,她点头同意说:“好,但是聂铎的事qíng,林殊哥哥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霓凰还是忘不了心心念念的心上人问。
长苏怎会不知她小女儿的心思,他安慰说:“聂铎现在的身份不能曝光,你要见他还要等些日子好吗?”
长苏柔声的安慰,宽慰了霓凰近些日子以来的委屈,她点头说:“好。”
长苏看着时间也不早了便开口告辞说:“我要先走了霓凰,穆青也快回来了,你等会再打扮一下,不能让穆青回来看到你哭过,知道吗?”
“我知道,林殊哥哥你放心吧。”霓凰还是很知道分寸的说。
长苏再看了看霓凰几眼,最后在黎纲的搀扶下离开。突然霓凰喊道:“林殊哥哥我要是想你的时候,可以去找你吗?”
林殊回头给了霓凰一个微笑说:“你要是实在是想我,就来吧。”说完他就上了马车。
霓凰看着林殊离开,即使寒风凛冽她也不觉得冷,因为心是暖的。
有些人,有些事,不管时隔多少年都不会变,因为那是在爱的基础上。
作者有话要说: 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这是殊凰。
☆、第十三章:雪中探病
经过靖王府的那一次后,景琰和长苏又回到了初回金陵时的相处模式。明明彼此关心却又假装得毫不在意,即使见面还能保持礼貌微笑,彼此都佩服自己,即使说谎也可以云淡风清得厉害。
年关将至,整个金陵城的一切都开始变得缓慢下来,不管是高门贵胄,世家望族还是寻常百姓人家,都因为新年的到来而变得缓慢。稍微放慢一下脚步,好好感受着一年难得的休息,也期盼来年的风调雨顺。
可是最近誉王殿下好像又有麻烦了,吏部尚书何敬中之子因为在jì馆杀了文远伯之子,事qíng不仅闹的满城风雨,就连皇后言氏也没有缘由的病倒了。他如今也算是祸不单行吧,但是和金陵城的父母官,高升,高大人比起来,誉王还算好的。
皇后病了长苏也因为在靖王府时感染了风寒,最近些日子也一直卧chuáng休息。当长苏还在席塌上与飞流大眼瞪小眼的时候,苏宅的管家黎纲,及时的领着许久未露面的景琰出现了。
景琰看到长苏苍白的脸色连忙招呼说:“切莫起身,苏先生病着就不要在乎这些礼节了。”
长苏看着景琰说:“殿下请坐,殿下今日前来是有什么事吗?”
听长苏这么一问景琰反而笑了说:“我就不能来看看你吗?连蒙挚和誉王都知道苏先生病了来探望,好像就我最后才知道的。先生和我就真的要分得那么开吗?说起来,你自己也说过,你是我唯一的谋士,先生不会不知道唯一是什么意思吧!”
听到景琰这么一说,长苏又想起梅林的那一次,他不自觉的攥紧衣袖,景琰注意到了,却没有在意。
景琰看着长苏依旧没有血色的脸庞,他起身把自己的披风脱下给长苏披上。长苏心中一惊,他本意是要拒绝的,可是感觉鼻间满是景琰的气息,所以他迟疑了。这是景琰的温暖,是景琰的气息。
而景琰看着长苏没有拒绝,他笑着坐回原地说:“其实我来是有事要说的,皇后病了苏先生应该知道吧!”
长苏听他开始谈正事就回过神来道:“这件事qíng誉王跟我说了,皇后病了,这后宫之事我也鞭长莫及,就让誉王去查吧。”
“其实我就是为了这件事qíng来的,皇后中的是软蕙糙之毒。”
“软蕙糙,就是那种服下会让人全身酸软无力,食yù不振,看上去非常严重,其实并不不算严重的糙药。可是殿下又是怎么知道,皇后中的是软蕙糙之毒。”
“我母妃曾是医女,皇后中病那天她正在正阳宫例行请安,症状看得清,事后也有确认,所以能肯定。”景琰回答。
“原来是这样,可是谁又会费尽心思去谋害皇后,却又下这种不致命的糙药呢。”长苏思考着,又不自觉的攥紧衣角。
这一下景琰终于忍不住了,眼前之人的某种行为,实在是太像小殊了。他问:“苏先生在想事qíng的时候,也会手里无意思的攥着什么东西吗?”
景琰的问题让长苏突然担心,他掩饰说:“是啊,我时常这样,就算在发呆的时候也会这样,我想许多人也会有这个小动作吧。”
景琰不禁想起说:“是啊,我认识的人里也有一个这样的,只可惜……”景琰不禁感叹。
长苏看着景琰的模样,他知道他又在回想起林殊了。其实有时候长苏也觉得怪怪的,林殊和他本是一人,为什么看着景琰在思念林殊的时候他会觉得不舒服呢!
外头下雪的声音愈来愈大,熙熙的落在瓦片上敲醒了回忆中的景琰,突然他扭头一看,发现一旁的玉瓶里cha着几支梅花。景琰笑着说:“最近战英总是抱怨梅园里的梅花突然之间少了很多,想必是飞流去摘的吧。”
看着那梅花,长苏说:“是啊,飞流的xing子就是热闹些,想必庭生就安静些了吧。”
说到庭生,景琰说:“最近庭生总是嚷嚷着要来苏宅住,我觉得会打扰到先生静养,就没让他来,改日吧,我一定带他登门拜访。”
“庭生想见我,这孩子有心了。”长苏说着就要起身,奈何坐得太久了腿有些麻,他没稳住就倒进了景琰怀里。
景琰看着靠在他胸前清瘦的人笑着说:“苏先生这算是投怀送抱吗?本王喜欢。”
“殿下误会了,苏某只是想要起身穿衣而已。”长苏推开景琰的身子低着头说。
景琰不在意,他起身拿着长苏的外衣帮他穿上。看着景琰要伺候自己穿衣,长苏拒绝的说着:“殿下…苏某自己来就好了。”
景琰没有停止动作,反而更流利的说着:“我是帮先生穿衣又不是脱衣,先生为何如此紧张,难道是心虚,还是觉得我会做些什么。”
“殿下……”长苏心想着,你之前想泡我,现在又献殷勤,谁知道你安的什么心。
景琰看着长苏的模样他坚定的说:“之前的事qíng是本王鲁莽了,但是景琰还是要对先生说,对于先生本王不会就此放手。我喜欢先生,想跟先生在一起,至于先生接不接受那是先生的事qíng,但是这绝不会让本王退缩。对于先生,我是江山和美人都要。”景琰说完之后对着长苏薄凉的嘴唇吻了下去,淡淡地一吻却非常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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