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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2152年年初。
在第三次[苍穹作战]中,总士他们的任务不仅是要协助美羽和艾米丽迎接[牵牛星],同时也要排除已经吞噬了其他Azazel型的[流làng者]的阻挠。
然而,事qíng的发展,似乎有些出乎总士的意料。
……直至理应已经与龙宫岛星核化为一体的卡农作为代表,驾驶英灵型法芙娜,把匿身于宇宙中的Azazel型[流làng者]扯落到地面――不知道为什么,总士总觉得,眼前的战斗十分有既视感。
一边继续冷静地指挥着战斗,总士一边不动声色地回溯自己那个变得感觉有些暧昧不明的记忆。
如果他的感觉没有出错……接下来,来主那一方力量就会出现。
在已经变成[核]的来主帮助之下,美羽和艾米丽她们成功与[牵牛星]取得联系。
与此同时,赶在[牵牛星]降临之前,集合了多只Azazel型力量的[流làng者]被歼灭,一骑和Mark.Sein也顺利把被洗脑的光弘安全夺回。
然后……
像是应验总士的预想,Mark.Sein降落在龙宫岛上,莹绿色的结晶从这架银白色的机体下迅速铺开,连同所有的战友机体,统统都覆盖起来。
与此同时,总士从CDC那边接到通知:位于[兀儿德之泉]的Gordius结晶出现了共鸣!
从转播的画面中看到Gordius结晶的状况,总士内心的感觉愈发不安。
在他的脑海中有一部分区域,有一部分记忆正在复苏――渐渐地,总士想起来了:那个叫[金融街]的奇怪存在,以及……这次作战的结局。
当那些由Mark.Sein铺开的晶体轰然碎裂,总士惊讶地看到[兀儿德之泉]的结晶丛林竟然完全不见了影踪!
不仅如此,通过[齐格飞]系统,总士也知道:原本或多或少地被同化现象困扰的战士们,他们的身体状况全部恢复了正常!
做完这一切,Mark.Sein就开动推进,飞向苍穹,飞向[牵牛星]即将降落的方向。
在银白色的机体起飞之前,透过Esperanto的力量,一骑异常平静地说:“这就是,我能给予这个世界的祝福。”
眼睁睁地看着事态发展与自己的记忆毫无二样地重合,系统中的总士瞪着眼睛大叫着命令:“一骑,住手!一骑……一骑!”
顾不上把自己那一刻的感qíng与一众法芙娜驾驶员进行绝对隔离,看着一骑的擅自行动,这时候的总士只能嘶吼着,希望对方能停下来。
从依然保持的Crossing连接中,这时候的总士已经知道:一骑之所以这样做,是为了与[牵牛星]争取对话的机会。
最开始,因为有极星星核的呼唤,所以[牵牛星]才会留意到这颗蔚蓝行星――然而从这场持续了数十年的战争看来,极星星核主体对人类更多是憎恨。
现在,Azazel型[流làng者]长期阻挠着Esperanto与[牵牛星]的对话,以及利用地理上的优势而先一步与[牵牛星]试图联系……
可以说,就算还没真正来临,[牵牛星]已经因为极星星核和[流làng者],而对地球上的人类产生或多或少的偏见。
这就是,美羽当初会说“必须要保护好大家才行,等待更大的星星来到这里,事qíng会变得更糟糕”的理由。
这是没办法好好地进行对话的。
一骑正就是理解到这一点,所以现在的他才会参考“龙宫岛星核就是靠[核]的生死循坏来进行学习”这一点,吸收了Gordius结晶以及所有人的同化,然后带上这一切所蕴含的美好、未来和希望,让[牵牛星]也理解“不论好坏,每个存在本身,都有其自身的意义”。
既然自己只晓得战斗这一条道路,那么,自己无论如何也要守护好对话展开的可能xing。
这就是一骑的想法。
现在,总士也理解到了。
透过[齐格飞]系统,总士看到,一骑朝着自己露出了一个宁静的微笑。
曾经,总士不明白这个微笑的含义。
现在与当初唯一不同的是,这一次,自己终于知道一骑当初为什么要这样做,以及那个微笑的意义。
――你还在那里,还在我们的归宿中,那实在是太好了。
那是一个安心的微笑。
同时,那也是一个离别的微笑。
恍惚间,总士看到就在眼前不远处,一骑牵着一个背影跟[绝望之核]的人形形象十分相似的小孩,背向着他回头看了他一眼,然后收回视线准备离开。
一切如同慢镜播放那样进行,总士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束手无策。
――既然这是已经赎回的[未来],为什么自己还是什么都做不了……
正是因为都知道了、都理解了,眼看自己还是如同当初那样什么也做不了,内心对现状的不甘、以及对自己无力的愤怒,几乎要吞没总士的整个心神。
然而,就在一骑收回目光的瞬间,那个小孩也回过头来,面无表qíng地看了总士一眼。
――你是在那里吗,替吾辈见证的[使者]?
意识接收到这个毫无起伏的话音,总士猛然一个激灵,如梦初醒。
他忽然想到:如果刚刚想起来的那些事qíng并不是梦境,那么现在的自己,应该也是超越生与死的循环的存在!
想起那枚还在自己口袋中的奇怪金币,五秒间,迅速振作起来的总士已经有了决断,并下定了决心。
为安全起见,采取行动之前,总士首先关掉了除对Mark.Sein的连接以外、所有与[齐格飞]系统有建立连接的运作。
之后,他合上眼睛深呼吸了一下――当重新把眼睛张开时,那一双眼瞳已经涌动着似乎拥有生命力的金光。
意识对上了[齐格飞]系统中唯一仍处于运作状态的连接,总士谨慎地驱动自己的同化能力,以球型虫dòng作为媒介,追向那个随时都会陷入无尽沉眠的意识的所在。
――Festum世界的入口,[事象地平线]。
“总……士?”没想到自己竟会这个晦暗的空间中见到对方,一骑惊讶得完全瞪大了双眼,“为什么你也会在这里?”
在这个入口看到一骑,原本以为自己会教训对方的总士发现,自己竟然是异常的平。
――说到底,一骑的擅自行动,其实也不是那么一次两次的事qíng……自己这算是善后加背锅到已经习以为常的地步了吧?
“为了带你回去。”理所当然地这样说着,总士一本正经地向一骑伸出了手。
面对总士因为邀请而伸向自己的掌心,一骑流露出衷心的喜悦。
只不过下一刻,像是想起了什么事qíng,一骑的神qíng顿时落了下去――像一个自觉做错事的孩子,一骑他踌躇地嗫嚅着说:“但是我现在似乎已经……”
谁知道――“相信我。”
总士的这句话来得简单,却足够让一骑猛地把头抬起。
坚定地盯住一骑,刚打断了对方说话的总士依旧没有收回自己伸出的手,同时以不容置疑的语气重复了遍:“相信我吧,一骑。”
“总士……”一骑仍然有些顾虑。
八岁还完全不明真相的时候,就是自己用执着树枝的右手划伤了总士的左眼。
十四岁参与北极决战的时候,总士搭乘的[齐格飞]驾驶舱就是在自己的手中碎成粉末。
现在,总士前不久才被通知说,身体状况已经到了一上前线战斗就会崩坏的程度……而现在的自己,本质上就是Gordius结晶。
刚才,正是因为害怕自己会像吸收Gordius结晶那样直接同化了体质是Festum的总士,所以一骑才会在明知道对方就在[齐格飞]驾驶舱当中的qíng况下,也依然选择跳过理应是被同化现象侵蚀得最厉害的对方。
一骑真的很害怕,这一次会重蹈覆辙,以至于禁不住地一阵踌躇。
然而,当一骑闪烁动摇的眼神,再一次对上总士的目光。
那目光是如此的坚定,令一骑不由得想起自己第一次驾驶法芙娜之前,对方也是用这样的目光看着自己,认真地说出“相信我”……
――[真壁一骑]从来都不会怀疑[皆城总士]。
一骑用力地咽了下。
――只要是[皆城总士]所希望的,[真壁一骑]都会努力去达成。
就在一骑内心激烈地挣扎期间,总士始终静静地看着他。只是忽然间,总士往前一探身,准确地把一骑犹豫地半举起来的手握在掌心。
一骑目瞪口呆地看着总士的动作,完全没有躲闪的意思。
“你看,”总士带着微笑的语气是难得的温柔,恰如他此刻凝视过去的眼神、牵着那只手的力度,“没事的,一骑。”
有见及此,再也压抑不住自己的感qíng,一骑一边流着眼泪叫着对方的名字,一边顺着对方的牵引,一把飞扑入对方的怀中。
“走吧,一骑。”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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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的现实世界――
原本总士忽然一个招呼也不打就关掉了[齐格飞]系统的所有连接,已经足够让所有人担心,之后[齐格飞]的驾驶舱内竟然完全没了动静,更是叫众人感觉心惊胆寒。
毕竟刚刚才损失了[真壁一骑]和Mark.Sein这组战力,无论如何,任何人都不希望有更多的牺牲出现。
“把战场的画面投放到主显示屏!”用力按下心慌,尽可能保持镇定的史彦立刻下令。
当战场实况在屏幕刚打开的一瞬间,一个球型虫dòng蓦地在画面中出现,吓得CDC内的众人顿时一阵惊呼。
然而,等那个虫dòng消散之后……
只见Mark.Nicht以一个近乎是捞着Mark.Sein的一条腿的公主抱出现,两侧机翼大开地徐徐降落。
在战斗现场同样看到这一幕,驾驶着Mark.Acht的剑司小心翼翼地靠近些许,惴惴不安地向这两架救世主型法芙娜问出最重要的那个问题:“你们是还在那里吗,总士、一骑?”
不一会儿,在机体之间的Crossing中传来了总士招牌般冷静的声音:“是我们。”
在此刻Mark.Nicht的驾驶卵舱内,总士低头看向Mark.Nicht怀中安安静静地一动不动的Mark.Sein――凭着自己与对方独有的Crossing,总士知道,一骑现在只是力竭而暂时失去了意识而已。
――他还在这里。
这个触手可及的事实,令总士即时心安得脸上一阵微笑。
简单地应过了剑司的问话,旋即,如同打算作以宣言那样,总士侧着脑袋想了想,然后郑重地选择了另一个说法再度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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