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谁率先使出了火遁,巷内顿时一片火光冲天,斑驳的墙面被烫烧出难闻的刺鼻气息。
烈火的燃灼声和雷电的鸣叫声不时jiāo杂在一起,期间偶尔传出两人说出的只字片语。巷末的两堵墙壁终究撑不过这样激烈的打斗,轰然碎成一堆砾块残渣,掀起一阵烟尘。
这里尽管不是人群聚集的庆典街道,但是也相距不远。现在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不用等上多久就会有人应声赶来,更不要说附近还有带着忍犬的chūn野樱。
宇智波鼬和宇智波佐助自然不会注意不到这点,因此出手也愈加狠戾,都有速战速决的意味。
水树伊chuī的眼里都憋出了一圈细小的血丝,齿尖甚至把下唇的一小块皮ròu咬到破损流血,稍微弱下去那么一丁点的躁意还是让他恨不得一巴掌把自己拍死。
他抬起一手,没砸到自己脑门上,只发泄似的将身后坚qiáng挺立的那半堵小墙也拍得倒地。
那边缠斗的两人听到他这里的动静,动作不约而同地顿住一瞬,余光默契地扫了过去,继而再次瞪向对方,出手更加果决。
宇智波鼬提膝将佐助bī退两步,自己则猛然贴近巷口,后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在袖中一翻,指尖赫然夹着什么东西。
宇智波佐助发现他向伊chuī靠近,翻刀cha在身后,借着反冲力稳住身形,不待他做出下一步的动作,宇智波鼬轻飘飘地吐出一个词:“烟|雾|弹。”
烟|雾|弹?
水树伊chuī被他揽住了腰身,对方的手指刚贴上来,透过衣料传递而来的微凉体温就让他更难耐了几分,眉毛还没来得及蹙起,宇智波鼬说出的话就让他心里咯噔一跳。
宇智波鼬手腕一转,指尖飞出的东西便划破空气撞向面前睁大了写轮眼的宇智波佐助的脚下,继而泄出足以暂时破坏视觉的耀眼白光。
尽管被及时捂住了眼睛,水树伊chuī还是觉得眼前亮得厉害,他被宇智波鼬提在怀里,嘴角露出一丝苦笑。
以前宇智波鼬明明还说他这样的行为像是无赖,现在却直接用到了佐助身上,他这股无赖的劲头怕是把宇智波一族最行为端正的长兄都影响到了。
宇智波鼬托着水树伊chuī转身要退,白光散去后,一只同样修长的手却毫不犹豫地伸了过来,准确无误地攥住水树伊chuī垂在下面的手腕。
宇智波佐助的眼睛紧闭,视觉的受损带动脑后眩晕疼痛,他的五官也因此有些狰狞:“放下他。”
水树伊chuī心里一跳,被攥住的那只手也不由颤了颤。
宇智波鼬静默了一秒,然后抬手扣上他的腕间,点中xué位,声音是照旧的波澜不惊,冷淡平稳:“做梦。”说完,指尖陡然加力。
宇智波佐助立即痛哼一声,不得不松开手指,再要提拳袭来,宇智波鼬早就纵身离开。
由于疾行带来的夜风划过带有热度的脸颊和luǒ|露的脖颈手腕,水树伊chuī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擦过皮肤的凉意让体内的躁动稍微平复了一点,他深吸一口气,两手按住宇智波鼬的胸口稍微退了退,不让两人贴得太紧,尴尬道:“把我放下来。”
宇智波鼬看向他隐约燃着两小簇火苗的眼睛,又扫了他身下一眼,将他向前托了托,没再和自己的胸口接触,但是却没有把他放下的打算。
宇智波鼬的速度很快,没过多久两人就回到处在镇子偏僻地区的住宅。夜猖趴在屋顶晃了晃尾巴,发现他们回来掀起眼皮。向水树伊chuī递了个“不用担心”的眼神,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
回到家中,宇智波鼬直接带他上了二楼,将他推进浴室,意思是让他自己处理了。
他不发一言,直接将门合上,站在门外扶墙站了一会儿。
不用再做出什么伪装,宇智波鼬的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呼吸艰难且粗重,脸上连带着双唇都褪去了血色。他深吸一口气,慢慢地走进自己的房间,从chuáng边矮柜的抽屉里找出一个小巧的黑色药瓶,倒出一粒药片丢进嘴里,撑不住找水,直接gān咽了下去。
宇智波鼬叹了一口气,指尖轻颤着将药瓶重新放好,坐在chuáng边,过了半晌才缓和了脸色,又叹了一口气。他有些出神地看着前方的书架,直到敲门声响起。
宇智波鼬伸手在脸上使劲抹了一把,似乎是想把眉目间的浓重倦意直接抹消掉。他的嘴角颤了颤,最终还是成功提了起来:“进来。”
水树伊chuī从门fèng里探出头,神色尴尬:“我洗好了。”
“嗯。”宇智波鼬笑着点点头,想要起身,这样轻微的动作却带动出体内残余的类似腐蚀血ròu的痛感。掩在衣袖下的手指蜷缩起来,他佯装自然地闭了闭眼睛,再看过去时眼角眉梢又挂上淡淡的笑意:“我等一下再洗。”
他常年伪装,水树伊chuī一时难以看出他的异样,只在外面点了点头,然后犹豫了片刻,磨磨蹭蹭地走到chuáng边,向他伸出一只手,指尖勾着护身符上端的编绳。
宇智波鼬一愣,没敢立即去接:“给我的?”
“不然呢。”走进之后,水树伊chuī才发现他的脸色有些发白,嘴角的笑意顿时收敛,语速也快了一倍,紧张问道:“身体不舒服?”
“没有。”宇智波鼬接下护身符,托在手心看了一会儿,慢慢收了起来。“谢谢。”
水树伊chuī弯下腰,仔细将他脸上打量了一圈,确定神色间没有一丝痛苦的意味后稍微松了一口气,在他身边坐下。
经过今晚这么一遭,两人这会儿都沉默起来。
宇智波鼬转头看着他,又帮他将垂到眼前的头发撩到耳后,收回视线看着前面的书架。
明明这里是卧室,可对面的书架却占地很大,chuáng前摆着一张书桌,看得出原主人是个平日里挺爱看书的人。只是现在书架难免空着,倒是桌上放着几本宇智波鼬的几本书和几截卷轴,摞着一叠不知道写了什么的纸张。
“你的字写得真好。”水树伊chuī看着从桌角垂下的纸张,上面的字迹工整俊逸,就像是写字的这人一样,典型的字如其人。“比我好多了。”
而水树伊chuī就是典型的字不如其人,空有一副好皮相,写的字却比夜猖用爪子乱扒拉好不了多少。这个世界的文字本就奇特,水树伊chuī不适应,能写能认后就没再花时间刻意去练习了。
宇智波鼬也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轻轻笑了笑:“想练吗?”
“什么?”水树伊chuī看向他。
宇智波鼬重复了一边,这次多说了几个字:“练字,我教你,想练吗?”
水树伊chuī惊讶地微微睁大眼睛,不理解为什么宇智波鼬连写字都想教他:“别了,一时半会儿也练不出什么。”
“能。”宇智波鼬的语气肯定,不容人多加怀疑。
练字又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事qíng,哪那么好练的。
水树伊chuīgān笑了两声,冲他摆摆手,意思是“我才不信”。
结果到了第二日修炼结束,宇智波鼬竟然真的把他提进了自己的房间,按坐在书桌前让他练起字来,全然不顾水树伊chuī的鬼哭láng嚎,淡然笑着将笔塞进他手里。
水树伊chuī看着他的笑脸,吞了吞口水,叹了一口气,只得低头开始照着宇智波鼬自己写出的字帖练习起来。
笔尖还没碰上纸张,宇智波鼬又用微凉的左手在他腰后轻轻拍了一掌,力道不重,却直接把水树伊chuī拍得挺直了腰杆:“坐正,字才能写正。”
“我好累啊。”水树伊chuī哭丧着脸。“刚刚才在外面被你打了一顿,你还要求这么多。”
“你进步很大,没有被打中多少。”宇智波鼬摸摸他的头,算是夸奖了。“今天的修炼没有消耗你太多的体力,好好写。”
水树伊chuī嘴角抽了抽,只好认命地低下头,一笔一划认真写起来。
等到晚饭时间将近,宇智波鼬离开房间走下一楼准备晚饭的时候,水树伊chuī笔直的脊背顿时弯了下去。他一边将左臂的手肘撑到桌子上作为身体重量的着力点,一边随手把手里的笔甩到旁边。
他这会儿心里有种解脱了的轻松感,这一甩也没控制住力道,笔杆末端直接撞上那一摞整齐的纸张,哗啦啦地撒了一地。
水树伊chuī忙从弹起来,蹲在地上一张张的捡起来。
他目光一扫,在看清铺洒在更前面一点的纸张内容时,探出的指尖不由僵住,眼底慢慢显出qiáng烈的不可置信。
作者有话要说: 要来了要来了,你们能闻到即将扑来的ròu香了吗哈哈哈哈哈哈
☆、第九十四章
此时暮色四合,越过窗栏的光线都变得有些模糊。除了窗下的桌面,房间内的其他地方都被笼罩进一片昏暗中。
水树伊chuī手里还捏着最先慌乱中半空截下的两张纸,指尖渗出的薄汗仿佛已经将纸张的边缘打湿。他探出那只手轻微抖了抖,一时间不知道该缩回还是继续把散落在地上这一堆全部捡起来。
纸页原本雪白,却被光线镀上一层朦胧的光晕,以至于上面的内容格外柔和起来。
一张叠着一张,层层铺满了桌角的这片地板。
线条分明,画工严谨,笔触柔软,勾勒出的……尽是同一张jīng致俊逸中仍残留着些微少年青涩的面孔。
画中人的眉形细长却不显弱气,反而洋溢着几分少年人特有的奕奕神采。眼睛即便没有弯起也含着几分笑意,眼尾是毫不轻佻的上扬,嘴角也隐约勾起相似的弧度,显出灵动的狡黠。
再添几笔,又绘出漆黑润亮的柔顺长发,被发带整齐的束在脑后,留下两缕搭在肩上的刘海,衬得脖颈曲线更加优美诱人。
水树伊chuī蹲的时间有点久了,脚踝隐约有些发麻。他慢慢捡起离自己最近的那一张,垂眸看着。
画中的少年盘腿坐在树下的茵糙间,眼睛笑眯眯地看着趴在自己膝头挠爪子的黑猫,左手掐起黑猫后颈上的皮毛轻轻向上扯着。他的嘴角咧起,露出小小的洁白牙尖。
再捡起一张,视角是从上往下的。
少年依旧是那样的坐姿,只是后背弯下,脑袋低垂,眼睛小心翼翼地往上瞟着,一副犯了错误又不敢吭声的样子,嘴角的弧度带着几分讨好的意味,让人单是看着那双眼睛就平白不忍起来。
水树伊chuī一张接着一张慢慢捡起,捡起一张,看清一张。
少年或坐或立,或趴或躺,或笑意盎然,或凝眸远望,或坐在餐桌前餍足地拍着肚子,或摆出jiāo手的姿态蓄势待发……无论是处于什么状态,所有的画像都似乎是出自同一个人的视角,时不时地写有一两句有感而发的温柔qíng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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