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眼镜没搭理秦明,反倒坏笑着抬起一直放在椅背上的爪子对着吴邪勾了勾,“小三爷来,你过来。”
这种叫自家宠物的浓浓即视感是怎么回事儿,吴邪挺着张辶彻怨缘淖叩搅撕谘劬瞪肀撸被他长手一捞给圈住了腰。
见黑眼镜什么都没说,只是像一只大型犬那样用脑袋瓜蹭自己的肚皮,吴邪耐不住用手去推了推他脑袋,“你gān嘛?”
“瞎子我在撒娇啊~小三爷你看不出来?”
黑眼镜估计没有拿脑袋蹭人的经验,把脑门蹭红了一片不说,原来一头有型的碎发更是蹭得乱蓬蓬的,整体看起来非常的杀马特范儿。
吴邪忍不住喷笑了两声,然后用手一点点耐心的去捋顺黑眼镜的头发,吐槽道:“撒娇真没看出来,不过倒看出来你在卖萌了。”
黑眼镜还保持着用两只爪子死缠着吴邪的姿势,仰着脖子享受人形木梳吴邪的服务,“哎呀,这都被小三爷你发现啦,看小三爷你在你二叔的人面前这么护着瞎子我,这个萌免费卖给你。”
“省省吧,老子不稀罕。”吴邪闻言一巴掌糊在他脸上。
黑眼镜嬉皮笑脸的捉住吴邪的手,攥在手里揉捏着,这才把注意力转到另一边被冷落了许久的秦明身上,漫不经心的开口道:“我娘去世不久之前,瞎子我确实被齐家人带回去见过她,不过遗憾的是,那之前的一天,瞎子我两只眼被迫bào露在qiáng光下整整一个晚上,第二天被他们带回家,跟我娘话还没说上几句,就又被齐家人带走去测数据了。”
吴邪听黑眼镜又提起了过去被齐家人当成小白鼠的生活,心里一揪,脱口就道:“黑眼镜,其实你不需要和他说这些。”
黑眼镜用大拇指搓了搓吴邪的手心,语气很轻松:“没事,小三爷别急着心疼,说这些事qíng瞎子我又不觉得怎么样。”
既然黑眼镜本人都这么说了,吴邪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是默默的和他十指相扣,安静的等待秦明的回应。
“齐家的做法还真是意料之中的过分呢。”秦明摇了摇头感慨了一句,继续道:“这么说你第二天见你母亲的时候神志应该不是很清醒吧。”
“还行吧,瞎子我还能清楚的记得那天一共撞到了两次桌子呢。”
吴邪很困惑,“怎么会撞到两次桌子啊。”
黑眼镜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道:“因为桌子有两个角。”
吴邪更困惑了,“桌子不是四个角么?”
“有一面靠着墙,所以只剩两个角咯。”
“哦。”吴邪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然后注意到黑眼镜双肩正可疑的抖动,外加一副憋笑的表qíng,突然反应过来,怒道:“老子居然忘了,明明是你丫当时什么都看不见吧。”
“bingo~”黑眼镜打了个响指,笑眯眯道:“小三爷你总算想起来了,我还以为你肯定把瞎子过去那儿点事儿全忘光了呢。”
吴邪被黑眼镜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边磨牙边在心里忿忿的想,那种听了揪心的事qíng谁还会去没事儿在脑袋里重温一下啊,老子得心疼成什么样啊。黑眼镜你丫真小心眼,这点事儿也要计较。
见吴邪的表qíng又生动了起来,黑眼镜心满意足的勾了勾嘴角,还想再撩拨他两句,就听秦明开口道。
“qíng况应该不只是看不见那么简单吧。”秦明手肘拄在腿上,支着下巴一脸严肃,“实验的后遗症可远不是你说的那般轻松。以你当时的身体状况,别说行走了,仅是保持神志应该就已经透支了你全部的意志力。所以我推测,当时的状况其实是你被人拖进屋子看了你母亲一眼,然后又被人给拖出屋子的吧。”
秦明的一席话让吴邪刚舒展开的眉毛现下又拧了起来,一番心血付之东流的黑眼镜颇不满的甩了秦明好几把眼刀,语气不耐的沉声道:“那又怎么样?”
“他说的是真的么?齐家人就是这么折腾你的?!”黑眼镜的态度可以说是已经承认了秦明的说法,吴邪只觉心如刀绞,怒火难遏,低吼道:“妈的,老子要去端了齐家!”
黑眼镜连忙拽住不管不顾扭头就要往外冲的吴邪,安抚道,“小三爷,你冷静点。”
“老子没法冷静!”吴邪心里又是酸涩又是恼怒,像一头受伤的小shòu一样红着眼拼命挣扎着甩开黑眼镜的手,咆哮道:“我这就去砍死那一群人渣。”
就知道对吴邪坦诚jiāo代会是这个效果,黑眼镜只恨当时没用针线把秦明那张破嘴给fèng起来。现在他只能无奈的锢住吴邪的腰,把人凌空抱起。
饶是这样吴邪还不甘心的用手去扳黑眼镜的胳膊,扑腾着两条大长腿扭头对黑眼镜吼道:“你他娘的给我放手!”
“对小三爷你放手这种事儿,瞎子可做不来。”
吴邪满腔怒火急待宣泄,咬着牙手脚并用的折腾了半天也不见黑眼镜松手,又凭着一股子气挣扎了半天,险些把黑眼镜脸上的墨镜都给刮掉了,这才稍微收敛了点。
无论吴邪怎么闹,黑眼镜都由着他,也不去拦。只顾把腰给扣住了,不让人给跑了就行。哪怕吴邪挣扎得太厉害,险些把本体墨镜给打飞掉,黑眼镜都毫不在意,只是一味的笑着。
渐渐吴邪折腾累了,自然而然的也就冷静了下来。在确保吴邪不会再冲动莽撞了之后,黑眼镜把不再闹腾的吴邪给放回到地上,这才空出手正了正眼镜,调侃道:“小三爷,发泄完了?”
话的本意是调侃,可说出来之后总带了股宠溺的感觉,吴邪垂拉个头,额前细碎的刘海遮住了他全部的表qíng。
“我没闹,我是真的很生气。”
“嗯,瞎子我懂。”
“我说想砍死他们不是开玩笑的。”
“嗯,瞎子我懂。”
吴邪又静立了片刻,才抬起头来,虽然侧着脸也别开了目光,但黑眼镜的视线还是jīng准的捕捉到了他轻微泛红的眼眶,而吴邪也注意到了此时的黑眼镜在自己的一番折腾之下变得有多láng狈。
“对不起……我――”吴邪还想说什么,却被黑眼镜一把揽到了怀里。
“什么都别说了。”黑眼镜用手按着吴邪的头,让他的脸埋进自己的肩窝里,轻声笑道:“小三爷为了谁,瞎子我都懂。”
吴邪被黑眼镜锁在怀里,鼻翼里吸进呼出的皆是他身上的味道让吴邪觉得异常安心,便就着这个姿势阖着眼倚了他一会儿,待压抑住内心的愤怒之后才抬手推开他。
“彻底冷静下来了?”黑眼镜还两只手臂还把人给锁在怀里,凑近了些去端详吴邪的面部表qíng。
“嗯。”吴邪这会儿觉得自己刚才那冲动劲儿实在傻bī,别开眼尴尬的不去看黑眼镜。
黑眼镜咧着嘴,像揉家养小动物似的揉了揉吴邪的头,又俯身在他唇角轻啄了一口,这才把人给放开,喟叹道:“没想到小三爷你平时看起来文文弱弱的,挣扎起来倒真把瞎子给折腾了个好歹。”
吴邪瘪着唇无言以对,欣赏了一场猴戏的秦明也是连连摇头的从门口走了过来,语气不赞同道:“小少爷,遇事不能莽撞,要学会控制qíng绪。你要是不管不顾的出了什么事qíng,所有关心你的人都会伤心的。”
“我的错。”吴邪老老实实的举起两只爪子承认错误,“我不应该因为一时激动就丧失了理智。”
“关心则乱,人之常qíng。”秦明为人倒是开明得很,见吴邪认错态度诚恳,便随口帮他开脱了两句。倒是黑眼镜,听了吴邪的道歉还是咧着嘴瞅着他直乐,弄的吴邪觉得毛骨悚然,不禁头皮发麻。
黑眼镜的意思传达的很简洁而且到位,就四个字――秋后算账。
秦明看出了掩盖在两人qíng意绵绵之下的波涛暗涌,也不好多,只能劝诫道:“小少爷你若是真气恼得很,不想放过齐家,把这件事儿jiāo给二爷就好,何必脏了自己的手。”
“嗯。”吴邪异常赞同的附和了一声,接着说:“你一定要向二叔好好表达我的愤怒之qíng,还有……二叔书柜上的那本《古往今来上百种酷刑全解》还在么?”
“啊?”虽不明其意,但秦明还是尽职尽责的托着下巴回忆了一会儿,肯定地回答道:“还在。”
“那太好了。”吴邪双眼放光,双手一拍,对秦明道:“你一定要记得提醒二叔,没事儿就重温一下这些经典的知识。”
“咳咳。”秦明竟一时无言以对,装模作样的咳了两声,转移话题道:“我们还是继续说关于你恋人他母亲的事qíng吧。”
“哦。”吴邪很好说话的点了点头,又接了一句,“还有,你千万别忘了提醒我二叔,他柜子上还有一本《满清十大酷刑》,只当摆设多làng费,也没事儿拿出来翻一翻,肯定会受益匪浅。”
左右是得应承下来,秦明也只好无奈的说:“好吧。”
吴邪这才露出一个满意的微笑,对秦明和颜悦色道:“麻烦秦医生你带话了,真是不好意思。还有,你刚才想说什么事qíng来着?”
黑眼镜已经憋不住捂着嘴背过身,跟浑身触电了似的一直抖个不停了,秦明别无选择,还得苦bī的应付吴邪,“我想说,我们还是继续讨论有关你恋人母亲心理qíng况这个问题吧。”
“哦,好。”吴邪又是很乖的点了点头,“所以秦医生了解了那么多的qíng况,到底得出了什么样的结论呢?”
对话总算是能进入正题了,秦明松了一口气,郑重其事道:“我已经有想法了,但只是我个人的推测。”
吴邪下意识的撇过脸,和黑眼镜两人默契十足的jiāo换了一个眼神,然后都把目光转投向了秦明。由吴邪率先开腔,“虽然是个推测,但也是秦医生你推出来的一种比较合理的可能xing,你就直说吧。”
“从时间上来推测的话,他母亲心理防线崩塌,应该和他们母子俩最后一次见面有很大的关系。”
“不应该是这样。”吴邪对这个推断不以为然,“黑眼镜一定不只一次两次的是在被做完实验之后带回家吧。他母亲应该早就习以为常了才对啊,犯不上等到那个时候才突然崩溃吧。”
“你真是小瞧了他的忍耐力。”秦明整个人靠在墙上,双手环胸,瞥了站在吴邪身后的黑眼镜一眼,“小少爷你不知道,他可是能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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