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短碎发的少年正仔细的擦拭着他手中的太刀,薄利的刀身微微泛着蓝光,只是接近一些便能感觉到皮肤的刺痛与yīn冷的寒流。
“唔,只是个满脑肥肠的蠢货。”似乎是在遗憾没有遇上更厉害的角色,少年将仔细擦了油的刀回鞘,握着刀轻轻反手用刀鞘敲打自己的肩头,“看样子你也非常轻松啊。听说这次的目标是你以前的女人?”
“咳――!”险些将口香糖被吓得咽进去,左启呸呸两声将喉管里的东西吐出来,“你听谁鬼扯的啊!我这次的目标人是个男人!”
“这么激动,做了什么亏心事啊。”若有深意的笑看了他一眼,将视线转移到挂钟上,已经快要早上五点了,他站起身掏了掏自己的裤兜,然后问一旁正在腹诽的左启,“带钱了吗。”
“gān嘛。”左启将自己的宝贝从背包里取出来,头也没抬的问,借着白炽灯的灯光开始组装,非常专业的手法,速度也绝不是寻常人。
“吃早饭,我忘带钱了,总不能让我吃个包子还刷卡吧。”抖了抖自己伸出去的手掌,“十块就够了。”
“没零钱,爷今儿赏你一百。”一张红票子被拍在少年白皙的手心。
解决了自己的早饭,时间也差不多了,他这才回到房子里,换了校服,将自己略带讥屑的表qíng整理了一下,眯着眼带着绅士的笑容提着黑色的皮质课本包往搭乘电车。
今天是他入学的日子。虽说他这个岁数去入学有点扯淡,他也可以从高中的时候cha班,但是他做事向来是这样,喜欢全权把握,提前预备。
“我是aliar,日后还要多多指教。”微微眯着眼站在讲台上带着清浅的通透笑意,看着下面骚动的学生,范浩然这样自我介绍。
“那个,aliar同学,你的姓氏……或者你有没有华夏名字?”女老师有些为难,这样简短的介绍,连个姓氏也没有,日后怎么与同学好好相处,要知道现在的孩子可都是小魔王,坏得很。
“没有哦,我只有名字,没有姓氏哦。”少年用有些瘦的指骨轻轻松了下领带,笑得非常迷人,带着现在这个年龄段没有的绅士有礼。
“好的,那么aliar同学,你就坐在……我看看,袁湘琴的前排好了。”
“谢谢。”他已经转头看到了那个长相还算可爱的圆脸女生。
“大家要好好与新同学相处哦。”
“好~”声音最有元气的是班上的女生,男生都是一脸挑衅或者坏笑,只有个别几个平常被欺负的孩子呆头呆脑的缩在一旁。
袁湘琴好奇的打量着坐在她前排的那个背影:“已经快要期末考试了怎么还会有转学生啊……”她嘀咕,“明明是个华夏人,竟然只有外国名字,看上去很奇怪啊……”
范浩然活了这么久这可还是第一次上学,对于学校或者同学这种东西还是蛮好奇的,而他的好奇一直维持到了在他放学被威胁着jiāo保护费。
“喂,哥哥我们几个最近缺钱花,你这个新来的可还没有jiāo保护费,你应该识相点。”怪笑了两声,凭借着比寻常中学生要更加高大的身躯,企图压迫范浩然求饶。
“原来这就是学校啊。”有些惊讶的点头,少年似乎是觉得有趣而笑了出来,他微微歪侧了一些脑袋,双手揣兜,仪态优雅绅士,话语却足够令人恼火,特别是对只有肌ròu没有脑子的热血中学生来说,“小孩子们,快回家吧,我对你们没兴趣。”
他好歹也是活了几千年的人了,不会因为这些不懂事的孩子而对他们动手,反而若无其事的走过去,擦身而过。
“你这小子!”一拳对准后脑勺打过去。
范浩然轻脚往前一跳,脚尖旋转了一下,身体立刻仿佛轻的没有重量。
他笑着逗这两个在班里称王称霸的小兔崽子:“打不到。”
然后以一种后退的姿态往远处离去,却眯着眼愉悦的对那两个恼羞成怒的小子说:“来追我啊。”
“敢小瞧我们!”两人立刻怒了,拔脚就追上去,校服被风chuī鼓,对着前面的少年一边跑一边大喊,“你有种就停下!”
范浩然戏弄的将两人兜着转了好几圈,就像是吊在驴子眼前的胡萝卜似的,他一个人轻轻松松,另外两人气喘吁吁。
“你们这体质别说收保护费了,我chuī口气儿都能把你们给崩了。”少年嬉笑着,三人的行径在地铁站口还是非常的引人注目的。
这两小子是班里学习成绩最差,人缘最差,武力值却最高的家伙,两人都是学校篮球队的,常年运动,发育过早,比现在的中学生高出大半个脑袋,好事不gān,净是做些威胁学生收保护费的事。
现在的孩子,要说坏也没有多坏,只不过是还没长大的猫崽子罢了。
而范浩然心qíng好,见到这种小崽子,调教一番也算是打发时间了。
他转念一想就停下了脚步,那两人一路跑过来早就上气不接下气去了半条命了,立刻瘫在地上大喘气,连为什么要追着他跑都忘得一gān二净了。
“这就不行了?晚上我们还要去好好的做运动呢。”微微眯着眼丛眼fèng中流露出一丝压迫的光,弯腰摸了摸这两只崽子汗淋淋的狗头,然后一人后脑手给了一巴掌,丝毫看不出在学校时候的绅士有礼,比大爷还大爷的抱着胸口,命令,“给我站起来。”
两人累得像狗,脑袋里嗡嗡作响,完全没有丝毫反而反应。
“那我就亲自动手好了。”说着笑得非常温柔,但是却极为鬼畜的伸手抓住两人的后衣领,拖尸体似的将两只往外拖,“你们很幸运啊,真是太幸运了。”
那少年笑容虽然迷人,但是那浑身的鬼畜气息却令众人立刻往两边分开,为他让出了一条道路,众人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少年轻而易举的将两个比他块头儿更大的男生给拖走了。
“那个……似乎是aliar同学啊?”圆圆脸的袁湘琴偷偷躲在一旁看了片刻,直到那个新同学将平时总欺负自己的阿泰与阿吕拖走。
而在第二日,七班的所有人都惊讶的连嘴都合不拢,呆看着只要见着新同学就立刻瑟缩的两人。寻常时候,阿泰与阿吕这两人可谓是足够嚣张,这今天是怎么了?
“aliar……”袁湘琴看到走过来坐下的那个男生的时候,立刻鼓起勇气开口了。
“嗯?”范浩然回过头。
薄薄的阳光自身侧透明的玻璃照she过来,洒在少年的肩上,校服是雪白色的衬衣与黑格子的领带,这样的刻板衣服在他身上却英俊而潇洒,带着漫不经心的浅浅的笑意,并非是寻常少年的故作成熟,那一回头的笑容,沉黑色的眼眸看来时的询问,只是一眼,就像是一记qiáng力的迷幻药剂注she进了心脏,疯狂的鼓动,晕眩的窒息。
“怎么了?”范浩然见她许久也不说话只是愣在那里,不得不再次开口,声音有些浅,却并不十分温柔,淡淡的,只给人柔和的错觉。
袁湘琴现在还是个有些胖的圆脸女生,她脸色立刻爆红,嗫喏结巴:“没、没什么!”
说着立刻竖起书本,连忙弯腰趴在桌子上将自己的脸挡住了。
而中考就在一个月后。
作为第一名进入斗南中学是江直树完全可以预见的事qíng,他冷淡的眼神没有丝毫的波动,对于成绩单也没有什么要去确认的兴趣。
太简单了,所有的事qíng都太过简单了,轻而易举就能得到所有东西。这个世上仿佛只要他伸手就能够唾手可得,不,不是仿佛,是一定。所有人的赞美都只会令他更加乏味,没有丝毫的乐趣,一眼就能够看透,一手就能够把握。
――无聊得令人没有丝毫yù望的世界。
他穿着斗南中学的校服,对于自己母亲为他准备的开学典礼的致辞不置可否,随手放进了手提书包里,明知道自己可以完美的处理,但是却还是准备这种没有用处的东西,江直树只会觉得自己母亲是在làng费jīng力。
江直树在致辞完毕之后才从司仪的口中得知原来自己并不是唯一一个全科满分的人。
他走下台,看着一脸轻佻笑意的那个少年,那人一手揣在裤兜,一手随意的放在身侧,没有什么仪态的散漫模样。
江直树微不可查的拧了下眉头。
“关于学习和计划什么的,江直树同学说得很好,我就不重复说了。”少年笑得风轻云淡,声音从话筒里被无限放大,不同于其他正在变声期男生的破锣嗓子,他声音淡淡的,像是翡翠坠入湖水时候的声音,有些不可思议。
他慢吞吞的说着,一垂眼便看到了对着江直树那边神不思蜀的袁湘琴。
剧qíng中袁湘琴能够抱得美人归的最主要原因除了她死缠烂打不论在怎么被侮rǔ都不放弃,还有江直树母亲的掺和之外,对江直树那种人来说,和谁结婚都没有区别吧,因为所有人对于他来说都一样,就算是他的父母,他似乎也并没有特别的感觉。
真是悲哀的人。
他不禁想起在被老云捡到之前的生活,死板的时间规定,完全掌控的行径,没有丝毫乐趣,没有丝毫想法,日复一日,循规蹈矩。
而一个A班有两个天才的感觉真是让A班的人有泪流满面的冲动。
江直树也就算了,人家好歹还有好好的听课,就算是装模作样人家也在听课!
那个aliar整天睡觉就不说了,就算是醒着也是在自己的课桌上捣鼓捣鼓,不知道在搞什么东西,为什么这种人还能考试全满分!!为什么!
这让我们这些苦bī的家伙qíng何以堪!
然而范浩然却丝毫听不到众人的心声,他最近制作了一个电子板,将所有他曾经到达过的世界空间坐标输入后可以进行检测,当然,还可以搜索空间振幅过于频繁的世界,并且进行危险度的排序。
在一片密密麻麻的蓝色代码从屏幕上飞速闪过之后,一个黑色的眼球出现在白色的屏幕上。
左手cao控平衡,右手的指尖在输入光圈中眼花缭乱的点击与划动。
他这一行径引起了他的天才同桌的些微好奇。
这已经是江直树第三次看到这个游戏机了,大约有成人手掌的四个那么大,他曾经看过一眼,以他的智商竟然没有看懂cao作手法。没有输入的固定按键,没有寻常游戏机的扩音装置,没有cao控手柄,就只有一个游戏屏幕和屏幕右下角时隐时现的以人的手指形态为基础的五个小圆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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