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上一次在佐助的“外道轮回天生”下醒来不同,这一次鸣人明显感到自己的身体就像是负了万吨巨轮一样的沉重。
不光是身子,才将将看到一丝清明,挣扎着想要睁开眼的鸣人立刻就感觉自己脑部仿佛受到重击一般的剧痛,下意识的痛呼出声:“痛。”
见鸣人还没完全醒过来就在喊痛,那还没睁开的眼睑不停地在颤抖,佐助一把捞起还躺在chuáng上的鸣人,轻轻的圈在怀里,手不停地轻拍着鸣人的背,用前所未有轻柔的语气说道:“不痛了,鸣人,不痛了。我是佐助,我在这里,我终于找到你了。只是对不起,我来晚了。”
本来意识就不甚清醒,只是凭着本能在感知自我状况,鸣人在被佐助抱进怀里后好像才真正开始醒来一样,蓝宝石一样的眼眸终于慢慢睁开了。
这几天鸣人的日子并不好过,从在纲手面前昏迷的那一刻开始,他的意识离开了躯壳,四处飘飘dàngdàng,不知归宿为何。
而等到终于得以停在一个地方不再移动的时候,鸣人又像是曾经在佐助的月读中一样,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些他原本在梦中梦到过的qíng境一一在眼前重演。
☆、第四卷 第七十三回
只是和之前不一样的是,这一次鸣人清楚的知道这些都不是梦,而是他原本就存在的记忆。
于是再一次的,鸣人经历了四战的重伤,看着佐助因为救他而在他面前毫无知觉的昏迷,然后又因为佐助重伤而了解到自己对佐助的心意。当然,鸣人也再一次的……失去了小九,进入幻境,遇到了那个完全不记得他的佐助。
短短的几天时间,当佐助在外面拼命的找寻鸣人的时候,鸣人却在昏睡中经历了幻境中他亲自走过的,从生到死的一切,直到他依照和幻境中大蛇丸制定好的计划,抽出本源消失在了佐助面前……
所以,鸣人终于真正意义上的知道了,他本来就应该知道的一切。
他知道了小九并不是受伤了在他身体里恢复,而是已经为了他牺牲了所有;他知道了佐助四战时替他受的伤并不是很快就好了,而是在幻境中辛苦挣扎了六年才回到现实;他知道了他醒来后马上就能活蹦乱跳不是因为他恢复能力好,而是因为佐助不顾一切的选择了把仅仅只剩本源的他从幻境中带出;他也知道了他懂得他对佐助的感qíng不是在雏田告白后,而是在进幻境之前……
鸣人当然也还记得最开始进到幻境,在得知佐助已经不记得他了的时候的绝望,还有幻境中佐助三番两次的伤害,以及最后他濒临死亡时,佐助的那句恶心。
可是鸣人同样忘不了的,还有佐助无数次站在他身前,义无反顾为他挡掉所有伤害的身影,有佐助温柔的笑容,有他们彼此不离不弃的誓言。
缓慢的伸出手,鸣人顾不得身体的沉重感,使出所有的劲回抱住佐助。就这样吧,只要他们都还好好的,还能在一起,曾经的一切都不重要了。
何况鸣人无比的笃定,如果不是因为不记得他了,佐助是不会忍心对他下那么重的手的――毕竟之前还是复仇者的时候,佐助都没能下得了手杀他不是么?
感受到鸣人回抱自己的动作,佐助先是身子一僵,然后就是一阵无法形容的狂喜向他袭来。但狂喜之后,佐助心里又充斥着各种不确定――他不确定鸣人之所以会回应他,是不是因为本身还没有完全清醒的原因。
双手紧紧地握着鸣人的肩膀拉开和鸣人之间的距离,佐助一边仔细地端详着鸣人的表qíng,一边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鸣人,你……之前的事,你都想起来了吗?”
此时佐助漆黑的眸子里没有了惯常的自信和笃定,里面每一丝闪烁着的眸光都在表达着自己主人的紧张。
身体清晰的感受到佐助指尖的颤抖,还有佐助看过来的眼神中,盛满了的期待和紧张,这样从来没有见过的,也只可能在他一个人面前出现的佐助,让鸣人心里微妙的涌出一种满足感。
于是,小小的期待着想看到更多他以前没看到过的佐助的其面,鸣人顺着佐助的动作松开抱着佐助的手,垂着眸子语气淡然的回答道:“恩,都记起来了。”
这样的鸣人,让十分了解他的佐助竟也看不透他这一派平静的样子下,究竟在想些什么,心也不由得被鸣人这前后不一的样子吊得七上八下的。
狠狠得吞了口唾沫,老是以“欺负”鸣人为了的佐助终于深切地品尝到了紧张是什么滋味,不得不恬着脸再次小心地问道:“那,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有啊。”终于抬起头看着佐助,鸣人的眸子里全是忿忿不平,一把推开一直抓着他肩膀的佐助,拳拳到ròu的往佐助身上招呼着。
“混蛋,我好不容易下定决心放手了,你gān嘛一定要回来,好好的做你的大人不好吗?”
“回来就算了,还敢瞒着我什么都不跟我说,本大爷又不是玻璃做的,哪有那么脆弱?”
“瞒着我也算了,还敢给我不停地受伤。之前也是,现在也是,你看看你现在什么鬼样子,你真的以为你帅就什么样子都好看吗?”
“而且本大爷好不容易全部恢复了,你不但不高兴,还小心翼翼的样子是什么意思?不相信你自己还是不相信本大爷?”
……
一一细数着佐助的罪状,鸣人一副不给佐助算够足以让佐助忏悔十辈子的罪状不罢休的凶悍样子,只是他打在佐助身上的那完全没有用劲的拳头却又似乎并不是这个意思。
☆、第四卷 第七十四回
抱怨够了,也终于打够了、出够了气,鸣人拉回一直任打任骂,脸上笑容却越来越多的佐助,最后一拳终于用了些劲砸佐助肩上,瘪着嘴带着些委屈说道:“混蛋,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终于感受到了击打在身上的拳头的力度,然而佐助却完全没有感到肩膀上的痛一样,心花怒放的再次抱住鸣人,说得还是之前那句话,却像有魔力一样,安抚了鸣人所有的委屈:“是我来晚了,不过我保证,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靠在佐助怀里的鸣人,就因为这一句话瞬间泪流满面。
说他是爱哭也好,他真的以为再也见不到佐助了,不管是幻境里那次,还是先前被纲手的话刺激到昏迷的那一霎那。
此时好不容易见到佐助,虽然鸣人对目前的状况还不太了解,也不知道佐助到底是怎么摆脱纲手地限制找到他的,而且他们两个的状态看起来还都不是太好,可是有佐助在身边,鸣人依然十分安心。
只要你在身边,我就不惧宇宙洪荒、天崩地裂。
我亦如是。
……
等大蛇丸和纲手解释、jiāo代、处理好了一切回到这边的房子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脸掩不住的疲惫的佐助和脸色苍白的鸣人相拥而眠的画面。
熟睡中的两个人,一个没有了bào躁和偏激,一个褪去了不安和痛苦,静静地睡着的样子是那么美好,好到没有人再忍心去破坏。
这两个孩子,一个不断地在外面奔波,一个不停地在内心挣扎,这些天来,不管是哪一个,只怕都已经筋疲力尽了吧。
拖着一边不知道在沉思些什么的纲手走出去,大蛇丸一脸正色的对纲手说道:“纲手,我不管你还想做些什么,但你不准再向佐助和鸣人下手了。否则,就不要怪我不记昔日同门之谊了。”
大蛇丸的话让纲手狂翻白眼,心里也被各种OS刷了屏――说的就跟你记过我们的同门之谊一样,而且早就决定让这两个人孩子顺其自然的发展了,但是我现在说会不会显得很示弱啊。
不过显然大蛇丸和纲手之间并没有足够默契,所以大蛇丸一点也没有理解到纲手无语凝噎下的疯狂吐槽。
于是,冷冷地看了一直沉默的纲手两眼,大蛇丸果然还是有些不放心,直接当着纲手的面施了结界将整栋房子都笼罩在里面后,还不忘将万太也放了出来,才总算是能够安心的离开了。
而作为大蛇丸明目张胆地防备的对象,纲手也不知道除了无语她还能说些什么了。作为一个有前科的人,只怕她现在不管说什么都没有一点可信度了吧。
不过连大蛇丸都没有想到的是,他为了以防万一召唤出万太的行为,除了让纲手郁闷以外,还造成了另一个让人哭笑不得的后果。当然,这是后话了,此处暂且不表。
许是心里还牵挂着没有做完的事,佐助在三个小时后就醒了过来,而趴在佐助身上的鸣人也自然而然的因为佐助的动静而跟着醒了过来。
只是当佐助和鸣人双双睁开眼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并不是对方刚刚睡醒时惺忪的睡眼,而是垂在他们正上方,不停地摇晃着的硕大蛇头。
该说幸好佐助和鸣人两个都不是胆小的人么?居然都只是瞟了万太一脸就忽视了万太的存在。
不过究其原因的话,佐助没被吓到倒的确有可能是因为胆大,而鸣人……看鸣人那已经睁开却完全没有聚焦的双眼,让人不得不怀疑鸣人其实根本就没有看到这条qiáng行刷存在感的蛇。
看着面前鸣人迷糊又有些可爱的表qíng,佐助根本就控制不住他一肚子“噗噗――”地往外冒的黑水。于是,佐助伸手掐上鸣人那瘦得都没有多少ròu了的脸,凑近鸣人耳畔故意提高音量大声地说道:“吊车尾的,再不醒我就把你一个人扔在这里喂蛇了。”
听了佐助的话,不管是出于什么打算,万太都很是配合的将头向鸣人眼前凑近了许多。不但加快了吐信子的频率,还更加大声的发出“嘶嘶~”的声音,摆明也是卯足了劲想要吓鸣人一跳。
然而出乎佐助和万太的意料之外的是,迷迷糊糊间听到了佐助说地话的鸣人不但没有想要醒过来迹象,反而直接闭上了他原本就没怎么睁开的眼睛。
☆、第四卷 第七十五回
不过鸣人也不是这样就算了的。
没有搭理助纣为nüè的万太,鸣人准确地一把抓住侧躺在自己身边的佐助,在佐助还不明所以的时候将佐助揪起来正面对着万太,然后整个人往上一梭就缩在了佐助身后,含含糊糊地嘟囔了一句“快,佐助上”,就又睡了过去。
佐助:“……”
万太:“……”
作为再次被华丽丽地忽略了的一条明明就很有存在感的蛇,万太表示他很伤心。
于是,心灰意懒的万太伸长了一直在摇摆着的身子委委屈屈地爬到一边,然后把自己一圈一圈盘起来蜷到了地上,连头也跟着埋了进去才算完。远远看过去这一坨就像是一个黑色的小山包,简直就是用生命在抗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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