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九门]裳华_尹瑞泽【完结】(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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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家也是大家长亲自上门才见了本尊,问了八字看了相片,从屋里领出一只小狗崽来,“命不可破,用它挡着吧。”

  对了,高人姓齐,给狗崽取了名,齐铁嘴。

  张家老爷一听名字脸上也开始挂不住了。

  求你看看娃娃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给只狗崽算怎么回事?

  高人淡淡来了一句,“他肩上的胎记,是前世欠下的债,今生要还,找不到本人,只能借名相替。放心吧,这小子命里带着三昧真火,他日出将入相,只是还得清旧债便能一世通达,还不清老来孤苦。”

  张老爷一惊,张启山出世肩膀上便有一道疤,浅浅的皮肤褶皱,似是刀刃旧伤,只因穿衣遮盖,所以除了父母便无人知晓。当下拜谢,想问为何还给狗崽取了铁嘴的名,却见高人摆手,“给他养着,爱怎么养就怎么样。”

  路上狗崽嗷呜嗷呜的叫,在车坐上扑腾着四爪,张老爷揉着额头,这么个闹腾的小狗崽,放到自家那天生缺乏面部表qíng的娃娃手里也不知道会不会被打死。

  事实证明张老爷多虑了,张启山接过扑腾的小狗崽,瞪着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一路闹腾的小狗崽耷拉下耳朵缩着ròu爪,似乎也被吓到了。

  张家人甚为欣慰。

  然而所有的美好都是短暂的,不过三日哈士奇的本质bào露无遗,撕咬家居,毁坏书籍,把张启山的衣服都给啃了成了破布片,上上下下老老小小都烦透了闹腾的小狗崽。

  可是没办法,小狗崽一看有人气势汹汹的过来要打,二话不说一溜小跑一个起跳蹦张启山怀里,从小就有霸王之气的张启山瞬间点满了眼神杀技能。

  得,狗仗人势,人不可犯。

  本来张老爷已经开始物色备用láng犬,反正名字叫铁嘴就行了,然而这只哈士奇一养八年,养得是壮硕如山娇贵非凡,扯着张家夫人纯羊绒围巾裹身,刨着张老爷线本古籍磨爪,啃着张启山户口本练嘴,偏偏张启山走哪儿带哪儿,不带副官都带着二哈。

  八年下来张家的贵重物品换了一茬又一茬,唯独这只狗愈发金贵起来,晚上直接蹦上主人chuáng钻被窝早上嗷呜嗷呜怼着张启山……被闹腾的烦了张启山也会一手拎着哈士奇后颈,吼着今天吃狗ròu火锅雄赳赳气昂昂的丢出门,然而每当此时哈士奇啊呜啊呜的低着嗓子求饶耳朵一耷拉眼眶子竟然有泪水打转。

  司令看得心烦,丢也不是不丢也不是,一嗓子吼道:“副官,带走!”

  带哪儿啊,这货晚十分钟回来司令都能发动警卫队去找,真丢厨房他还能看到明天的太阳么?

  不过闹腾的哈士奇也并非一点好处没有,司令生气里外一片死寂的时候,只有没头没脑的哈士奇敢往跟前凑,凑过去蹭蹭眼看着司令脸上yīn转多云,周围人也能松口气。

  刚送走客人,松口气的副官便听着玲玲朗朗的铃铛声,这声音八成不是哈士奇自己在走……果然,张启山一手拎着哈士奇后颈丢过来,“带他出去溜溜,胖得都跳不上桌了。”

  啥?您还真敢让哈士奇上桌啊?

  哈士奇扭着屁股不屑的哼哼,司令眉头一挑,“行,晚饭也别吃猪蹄莲藕了,减肥。”

  刚才还趾高气扬的哈士奇顿时萎了,挪着步子过去蹭着司令军靴,副官抹了把汗,“那……晚饭准备什么?”

  “唔……天热,来点凉拌皮冻。”

  ……

  这踏马减个鬼啊!!

  当然这句没敢说出口,大家都看着呢。

  副官今天也尽职尽责的在遛狗准备晚饭呢。

  作者有话要说:  脑dòng堵不上我就不堵了……后面会把写过的短篇陆续搬过来,做个合集~

  ☆、chūn城飞花

  chūn日花好时,城破关河碎。

  张启山身披红袍骑着白马再次踏入京城。

  时隔三年,仍是chūn日,满城飞花,街边百姓夹道迎,军士欢呼,饶是他也不禁面上带着几分得意。当年仓皇出逃,如今骑白马破关而入,前朝皇帝昏庸无能猜忌贤能,所以成了前朝。

  走在朱雀大道上,人声鼎沸,途经醉仙楼似有白衣秀士依阑相望,待定睛看却是一场虚影,也罢,若那人还活着,他怎么敢屠尽皇室。

  五年前,张启山荣登文武状元,骑马游街,在这朱雀大道上行进,那人倚在醉仙楼栏杆上,身着白衣秀鹤,手挚青瓷酒壶,一手端着酒杯向他敬酒示意。

  齐家少爷,蒙祖荫入仕,世袭的侯爵,游湖时见张启山仗义行侠,便请君落座,亲自斟了一杯酒,坦言道:“先生好身手,可愿jiāo个朋友?”

  小侯爷唇红齿白双眸含笑,如玉的双手捧着酒杯放在眼前。

  chūn城飞花,嘉人美景。

  那一日张启山才知道京城的好。

  齐家小侯爷出了名的会玩,风花雪月里走了一遭又一遭,带着张启山上上下下的拜访着官场,见他面有愠色,低声道,“我亦不喜这些,但是官场上,多一分人脉多一分机会。”

  道理他都懂,但是换做这小侯爷温声细语的贴身嘱咐,总叫人心里发烫。

  后来金榜题名,太子太傅大殿上推了张启山。

  据说,那齐小侯爷也是太傅的得意门生。

  小侯爷笑出了酒窝,举杯相贺。

  事后新晋的状元拉着小侯爷道,你要请我喝酒,怎可当街举杯?

  小侯爷哈哈直笑,“我喜欢看你红袍骑马的样子,国之爪牙当如此。”

  张启山一笑,擦着那人细白的手接过酒杯。

  隔桌相望的宰相小姐女扮男装,被这一笑闪了眼。

  后来宰相托人说媒,张启山一脸正气的答道:“男子汉,先立业后成家,好男儿当为国征战。”

  得,死不开窍。

  但是chūn心萌动的小姐不死心,辗转托到了小侯爷手里,毕竟是当朝宰相的意思,小侯爷点头应承,转身去了张启山府上,对那人说,“这宰相千金花容月貌,你娶了她绝不吃亏。”

  “我心中早有所爱。”张启山说这话时直勾勾的看着眼前人。

  小侯爷抬眼时正对上灼灼目光,一怔之后低下头,仍是笑了笑抱拳道,“既然如此,那就先恭贺启山兄早日抱得良人。”

  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张启山想问,却没有问。

  如今的他不过堪堪一个四品官,怎的匹配上世袭侯爵?若他日出将入相,能护你周全,我必与你剖明心迹。

  沙场征战,几经提拔,chūn风得意当如此。

  但是那小侯爷却冒着风雪在归程路上截住他。

  手下通报有一书生持玉镯求见。

  那玉镯是他家祖传的,父母的意思传给儿媳,当年哄他是谢礼jiāo到了那人手中,如今怎地来了?

  小侯爷本来就白,一路风雪冻得面色发青,披了绒毯饮下暖酒脸上才有了几分血色,小侯爷千里而来,是为了救他。

  “启山,快逃,皇帝听信谗言,认定你私通叛军,准备等你入京后行动。”

  属下议论纷纷,别是小侯爷别有用心陷将军于不义。

  张启山只是看着那小侯爷,握着他的手道,“这事你遣人来说也是一样。”

  “事及你的xing命,遣人,我如何能放心?”

  “那你和我一起走。”

  小侯爷摇摇头,看着他抽出手,笑了,“我没事,你快走。”

  临了塞给张启山一个小小的锦盒,道,“我知你的本事,但是这些,你路上或许有用。”

  酒意上脸,小侯爷的酒窝都红了,半晌才说出一句,“启山……他日你定将大富大贵。”

  手中落空,他也只是看着他,缓缓道,“好,我若富贵,决不相忘。”

  夜深,酒醉,别离人。

  风雪中,小侯爷独自离去。

  张启山一生中很少后悔,如今只有两件憾事,一是那晚没能留住他,二是相处多日,不曾明明白白剖明心迹。

  等他再听到小侯爷的消息,已是病重不愈,去了。

  也有人道,这小侯爷私自离京,与那叛军不清不楚,被皇帝老儿知晓了。

  小侯爷只喜欢挂着闲职,游山玩水,无意朝堂,却终究因朝堂之事丧命。

  如今这京城chūn日飞花,臣民欢呼万人跪拜,终是抵不过那人笑出一对酒窝来好看。

  齐氏一门乃前朝贵族,按例当发配边关,可是想起那人浅笑盈盈,却道容后再议。不多时,两人故jiāo上门,也带着一个小小的锦盒,打开来竟是配成一对的玉镯。

  “他说,望你念及旧qíng。”

  念及旧qíng?

  你明知这份qíng,为何不说?

  千言万语,无人可问。

  相思杳杳,何处能托?

  chūn城飞花纷纷落,故人不再空余恨。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一篇被抄过的短篇……对付换了名字发,然后我找过去她说是搬文……这年头抄袭的都狗猖狂

  ☆、chūn梦醒,了无痕

  取回药材,顺带多了一位嫂夫人,当真皆大欢喜 。

  只是望着成双成对的佳人,莫名觉得有什么不对,总之,天大地大吃饭最大,一拍衣衫问道,“你们吃饭么?”

  结果倒是异口同声的不去,也是,人家要去也是夫妻俩一起,重色轻友的两位爷。摇摇头,独自往餐车走去,路上乘客来往常有打量,齐铁嘴收在腹前的左右手轻轻扣着,仙人独行,他本就独来独往,惯看红尘。

  世代皆为风水先生,到了他这里兼任算命卜卦,听了见了许多故事,早就明白故事里的人终有结局,天命所定不可违,而这尹新月,正是佛爷命里桃花,灼灼其华多子多福。

  佛爷一身本事,若是无后,岂不可惜?

  那人的故事美满了,想来也再没有他什么事。

  往后也不会有人在大晚上拽着自己出门,也不会有人qiáng拉着去凶险万分的斗里,也不会有人一脸轻薄的说不信命。

  得,总算是没人来烦他了。

  心中略有庆幸,但是火车上着实提不起胃口,糙糙用了饭,往回走想起包厢里早已坐满,在外寻了空位径直坐下,里面的小夫妻们怕是有话要说,自己一个外人,当是避嫌。

  火车开的极慢,止不住的颠簸嘈杂 ,许是真的累了,如此环境下一梦深沉。

  白云渺渺,掩着青翠山峰。

  飞檐吊脚,长梯直通天幕。

  昔有李白梦飞鉴湖,不想今日铁嘴睡中游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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