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刃锋利纤细,下刀伤成笔画,带着几分朱砂艳丽。
门板在此被拍的啪啪响,那人终是不胜其烦,将刀刃往檀木桌上一丢,砸得山响,面露愠色,冷声道,“又怎么回事?”
“八爷,佛爷,佛爷他……”
小伙计未说完,来人已经一脚踹开了房门。
“算命的你好大……”饶是张启山,看到屋内场景也不禁倒抽一口凉气。
算子伸手捡了圆圆的眼睛戴上,面上挂起温润的笑,还似那个儒雅书生气的小道人。
自袖中抽出gān净的白帕拭了手,小步迈出,
轻声道,“今儿什么日子,佛爷竟然亲自来了我府上。”
张启山面色发白,后面的兵已经不少捂着嘴巴出去吐了。
屋里五花大绑着一个活人,嘴里塞着布帛,一双眼睛血红,身上的衣衫褴褛不堪,而细细得刀锋遍布全身,未愈合的伤口漫出血渍,落在地上一大滩的红。
“你这是……”张启山语结,印象里算子胆小怕事,手无缚jī之力。
“哦,此人不信卦,和我说若是不准便砸了我这香堂,佛爷你知我家业小,怎么经得起折腾。”说到此处幽幽叹息,扶了一下眼镜继续说到,“卦象为大凶,我只好做给他看。”
语气里七分淡然三分无奈,似是被bī无奈又无可奈何。
PART2
九门聚会,佛爷带着准夫人在首座,其余八位九门提督依次落座。酒过三巡,众人纷纷露出了醉态。
三寸钉趴在桌子上啃jī腿,吴老狗兴起,一手举着酒杯往后缩一手划拉着,被人劝酒 ,嬉笑着后退,谁知手上一重,好死不死扒拉下齐铁嘴鼻梁上的眼镜,顿时面色发白的回头。
吴老狗和解九都是齐铁嘴的老熟人,从小就认识。
当年嘲笑过算子小小年纪就戴着眼镜,吴老狗更是肆无忌惮的嘲笑他是四眼狗,这种qíng况一直到他们见了不戴眼镜的算子才改善。
小男孩调皮,解九和狗五那时候还是谢家小公子和吴家小少爷,两个人合伙作弄算子,欺负齐铁嘴眼神不好路上伸脚拌了算子一个狗啃泥,眼镜也不知摔倒了什么地方。两个人哈哈大笑就对上了算子yīn测测的笑容。
后来下斗每次看到粽子,吴老狗都安慰自己,再怎么恐怖也好过齐铁嘴那yīn风满面的笑容。
接下来十来天,解九每天出门都摔三个跟头,不管他走哪条路穿的什么鞋,谢家老爷知道了以后买了重礼拎着解九上门赔罪,回来后谢老爷看着解九道,“鬼神莫近,天算齐家是请神问鬼的人,千万不要招惹 。”
至于吴老狗?那就更邪乎了,家里一只母狗刚刚生了窝小狗,养过狗的都知道,母狗护犊子,千万不能靠近,偏偏吴老狗家大门前每天都被丢了剥皮血淋淋的小狗,吴老领着母狗出去找了几回都没找到原因,后来想起齐铁嘴yīn风邪煞的笑,轻手轻脚摸到了齐家后院,没戴眼镜的齐铁嘴手里拿着刀正在给母狗剥皮,抬起头来,看着吴老狗咧着嘴笑,一嘴yīn森森的白牙张开来语气却轻,“小五,什么事?”
多年后吴老狗成为九门提督位列第五人称狗五,一下子想起当年算子那句“小五”抖了三抖。
后来道上称齐铁嘴八爷,有人不服,说这算子不过一张嘴。
吴老狗冷笑,摘了眼镜你哭都来不及,还不跪好了叫八爷。
玳瑁眼镜落在地上一时间找不到,齐铁嘴也不着急,看着回头的吴老狗唇角一勾,面上反而露出笑容来。
偶尔做活计齐铁嘴也会摘了眼镜,毕竟他眼睛其实没什么问题,只是自己出生时祖父算了一卦,给他加了副眼镜说是挡凶煞,如今想来,也许是为别人挡凶煞。
看着齐铁嘴身上黑气“噌噌噌”往外冒,三寸钉似有所感放下jī大腿就要往爬,奈何齐铁嘴一伸手拎着后颈反倒把它放到了自己跟前,白白净净的手一下一下抚着,三寸钉已经抖成了一团毛球。伸出手的吴老狗在自己的命和三寸钉安危之间摇摆片刻缩回了手,不激怒算子三寸钉还能保住一条命。
“那个,八爷,对不住啊……喝高了您别介意。”狗五换上标准的狗腿笑,为了三寸钉和自己家那些大大小小的狗崽子,就算是装孙子也要哄好了这浑身冒黑气的算子。
“小五,大家都这么熟了,你真客气。”算子没了眼镜,一双晶晶亮亮的桃花眼半阖着,水润润的唇合上了挂着浅笑,修长的手指捋着三寸钉的绒毛,吴老狗看着换毛提前的三寸钉心下着急,瞪着解九,解九默默扭过头,大难当前 ,要死当然死道友不能死贫道啊,早在成年以前,齐铁嘴就叫过他小九,成为九爷之后每每想起这一声小九脊梁上都冒出一层冷汗,一窥十年,请神问鬼的齐家人,当真是人?
方才还热热闹闹的场景一下子安静下来,众人看狗五,狗五看齐铁嘴,齐铁嘴撸着三寸钉,三寸钉抖得不成狗型。
“八爷,今天这么喜庆的日子,我和佛爷敬你一杯。”尹新月笑盈盈的捧着杯子站起,解九看了一眼过去心道,张夫人真是勇气可嘉。
“您客气,该我敬你和佛爷一杯才是。”齐铁嘴终于端起酒杯放开了三寸钉,三寸钉趴在桌上扑腾的小短腿根本走不了,狗五抱起来还在抖,尼玛的齐铁嘴!抱怨完了赶快蹲下来找眼镜,为了九门,为了三寸钉。
看着那人捧酒上前 ,尹新月松了一口气,她觉得算子没了眼镜有些奇怪,唇红齿白的人脸上带着酒意轻绯,桃花醉眼朦胧,偏又带着渗人的煞气,尹新月知他是九门八爷,但是自家地方总不能叫他闹出事来,何况佛爷在此,总要给几分面子,故而出声解围,看到算子举杯敬酒,以为事qíng已经过去了 。
谁知算子不待两人回应,径直把酒喝了,酒气漫到眼中,卧蚕眼梢都带着一片绯红,衬着朦朦胧胧的桃花眼煞是好看。
“二位真是佳偶天成,顶顶般配的一双人。”
“八爷,你醉了。”佛爷心道不好,喝醉的算子难对付,没眼镜的算子更难对付,没了眼镜还喝醉了的算子,偏偏尹新月还去招惹。
算子闻言低头一笑,粉白面颊上露出一对酒窝,平白生出几分憨态,狗五心道妖孽,一副引人堕落的样子。
上前一步,一手握着佛爷端酒的右手 ,附身贴耳,也不知说了些什么,只见佛爷身子颤了一下,而后一把抓住算子的手并腕拽住,回头对众人道,“老八喝醉了,我送他去休息,新月,代我招呼一下客人。”
那算子醉的步伐踉跄,半倚在佛爷身上才被带走。
齐铁嘴其实什么也没说,他握着佛爷的手,贴近了佛爷耳朵,在张启山心里打鼓的时候,伸出舌头,细嫩湿热的舌尖对着耳廓舔了一口。
饶是久经沙场,也想不到这算子竟敢在众目睽睽之下来这么一手 。
进了客房,张启山扶着人要放到沙发上,叹气道,“这事……”
打算好言劝慰,谁知他一开口算子就是一个耳光,一点没留qíng面,用了十成十的力道,扇得张启山眼前一花。
“你!”张启山军人出身,从来都是他先动手,头回被人扇了个眼花怎可罢休?但是只说了一个字也就没了下文,算子欺上前来,粉润的唇贴着张启山怒气冲冲要骂人的嘴,方才舔过耳廓的舌侵入嘴唇,一股含在嘴里温热的酒水顺着舌冲进唇齿,甜腻腻的酒香。
醉了的算子格外主动,舔唇轻允,把人撩拨的腿软*硬。
虚扶着张启山的腰转了身,分开纠缠的唇舌,算子媚眼如丝,白净如玉的手摁着肩膀把人推倒在沙发上,主动张开腿坐了上去。
张启山毕竟是久经风月,此时此刻居然还残留着一丝理xing,握着算子的手道,“他们还在外面。”
“你想说什么?”算子放柔了语调,一只手解起了皮带。
“老八,等等…晚些时候……”张启山恨不得一口吞下这妖孽,奈何尹新月他们还在外面候着,事关大局。
算子低头叼了领带,抬头用亮晶晶孩童般的眼神看着他,腿也不闲着,蹭来蹭去,似是发qíng的猫儿。
饶是张大佛爷也耗尽了耐力,血气方刚的男人看到可口鲜嫩送上门的肥ròu,放过实在无理,伸手yù抱却发现了问题。
两只手皮带困在了身后,不知算子打得什么结口,居然挣不开。
算子这边也不客气,一拳又一拳对着脸上招呼,一边打还一边吼:“张启山你他妈要真是个男人,一开始就别来招惹,老子睡过的chuáng再跟那女人滚,有意思么?”
算子嗓门太大,这一声吼得张府上上下下那是红红火火恍恍惚惚。
九门众人被信息量过大的一嗓子轰得是灰飞烟灭。
张未过门准夫人尹氏新月呛了个满脸锅底灰 。
后来的事qíng大家都记得不太清楚了,张副官前去解救佛爷的时候看着沙发上半尺长的匕首闪着寒光正cha在张启山两腿之间,紧贴裤fèng线。张副官表示原来佛爷的脸也能这么白啊……
作者有话要说: 不太喜欢三叔塑造的这个女主,不是因为我腐,而是因为剧里这个角色没有表现出她作为大家闺秀应该有的修养和礼貌,总觉得编剧和三胖对女xing的描写一言难尽,可能和那个胖子自身有关,每篇文都是,女xing必崩
☆、BT八爷-花为媒
作者有话要说: 一八是唯一爱qíng向CP,但是比较含蓄
佛爷大婚之日去了半个长沙城,偏偏齐铁嘴没去,只是命人奉上大礼,自己去了甘肃那边。
等八爷从甘肃回来,长沙又热闹了一把,八爷从甘肃带回来个女人,名唤花为媒,据说是那边一家古董店的独生女,陪嫁大批金银玉器,姑娘偏又生的极美,对于修缮古物最是jīng通。
再然后八爷就很少离开自家小堂口了,便是下斗,也是带着自家伙计和花为媒,其余几家若是再想请八爷帮忙那可是八抬大轿的阵势,解九打趣着,“怎么,学二爷讨了老婆就不愿出门了?”
齐八爷扶了一下眼镜朝解九冷笑,再后来就没人敢在齐八的面前说那花为媒的不是。
要说这花为媒,狗五是见过的,进了齐铁嘴的堂口,幽幽的檀香混着淡淡的酒香,隔着纱帘内里坐着个身形绰约的女子,狗五心道这就是新来的八夫人,掀了帘子进去招呼。
“佛爷,二爷,你们是不知道,那花为媒一张脸,白的就跟羊脂玉似得,黑漆漆的一双眼睛,那樱桃小嘴,乌黑的头发盘着cha了一朵红艳艳的海棠花,那个美啊,就跟画里走出来似得!条子也好看,黑旗袍一上身啊,高高瘦瘦还有胸有屁股,这老八真是好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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