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沉浮_梨子落【完结】(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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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说世界上有三种人,男人,女人和女博士。本科女生是huáng蓉,女硕士是李莫愁,到博士已修炼成灭绝师太了呀,何况还是医学博士。

  可这小妮子真人不露像,算起来也应该跟我年纪相仿,不但看不出年纪,也看不出半点书卷气呀。

  正纳闷,吴悠竟然自顾自的坐下,不满地说道“千里迢迢来一趟,你也不~~”,说着正好抬头透过门帘看到帛画的下半部分,竟哎呀叫了起来。

  ☆、湘西古寨

  我一惊,心想难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转念一想,伏羲女娲jiāo尾图在新疆一带的墓室也曾出土,这幅稀有也是因为有那神秘的线条和西王母的位置不拘一格,似乎传达着某种信息。

  小妮子不是同道中人,当然不会明白道理,想来也不会有什么重要的信息,随口道“怎么了?”

  “想知道么?”吴悠似乎挺意外,顺势往太师椅上一靠,娇嗔道“饿得没力气说了。”

  楼外楼,包厢内,吴悠舀了一瓢宋嫂鱼羹送进嘴里。

  “我也不故作神秘了,那幅画,我在湘西一座苗寨里看到过。”

  吴悠告诉我,那时他们研究室三女一男一行四人到湘西凤凰旅游。

  虽然沱江,吊脚楼,凤凰如诗如画的景色足以让游人驻足,可是吴悠他们觉得这座小城被过度开发,没什么好感,想到苗寨去体验一下湘西的风土人qíng。

  他们找到了一个苗族的地陪。苗人有生苗和熟苗之分,熟苗已和汉人差不多,而生苗则保留了更多的苗人的传统。

  这个叫梭嘎的导游,是个生苗,看起来四十来岁了还打着光棍,对吴悠他们很是殷勤。

  他们去往大山略深处的一座苗寨,畔山而建,从寨外望去,只有一片片黑顶huáng墙的土屋。

  梭嘎叫了些乡亲,让他们体验了一下闯了三关,进得苗寨。

  一路走在田梗上,有小孩子见了他们,对他们唱起山歌,吴悠想着当年□□是否也站在田梗上唱着,练就了百灵般的歌喉。

  梭嘎跟几户人家用苗语沟通了好一阵,把吴悠一行人安顿下来。

  苗人多长寿,他们住的这家,据说是当地最后一位压寨夫人,叫金玉卡,已近百岁了,孙子潘泰也到了知天命的年纪,在寨子里担任着职务,很有威望。

  此时已近huáng昏,炊烟袅袅。金玉卡家拿出招待贵客的血耙鸭,让吴悠他们吃个畅快。

  一夜无话。

  次日清晨,同去的一男一女缠着潘泰的女儿,跟去后山采药了。梭嘎得知后,委婉地对吴悠说,城里的老板就是喜欢体验这种苦日子。

  不知过了多久,吴悠突然听见外面人声嘈杂。她看见一行人神色匆匆,朝屋子这边来。

  一个壮实的男人驮着同去采药的女生,边上的男生面如土色,显然是吓坏了。

  潘泰赶紧迎了上去。吴悠见得那女生面色乌青得吓人,眼白直翻,口齿不清地“咕咕”叫着,手脚并用地乱划,也吓了一跳。

  潘泰的女儿对父亲用苗语急急忙忙讲了一通,潘泰面色一沉,就夺门而去,身后几个男人也跟了出去。

  吴悠听不懂苗语,不明所以,心急如焚。正碰见梭嘎跌跌撞撞的进来,忙扯住他衣衫问话。

  梭嘎为难地说:“这位老板被,被蛇咬了。”

  吴悠心说这哪像被蛇咬了的状态,抓住梭嘎道“什么蛇,去找蛇的抗血清来,我给她浸润注she啊。”

  “可,可这不是普通的蛇。这事蹊跷了,好多年,村子里都没发生过了。这位老板好像是中蛇蛊了。”

  蛇蛊?吴悠脑子都炸了,同行的另一个女生直接就哭出声来。

  吴悠qiáng作镇静,叫男生说出事qíng的经过。

  男生说,那时潘泰女儿拿着砍刀在前面开路,他和那个女生跟在最后向林子里走。不知过了多久,女生突然发现不远处糙丛里有个竹篱,里面“咕咕”叫着,感到

  好奇。潘泰女儿发现时,来不及阻止,她已经跑去看探身观看了。

  说是迟那是快,女生刚探起身子,一道深红色的光闪将出来,朝她脚luǒ猛地一咬,又跳将开来。

  众人一看是个头带jī冠的蛇,正“咕咕”地叫着,立在那里不动,都吓得不知所措,那jī冠蛇却跳到不知哪里去了。

  jī冠蛇?这是怎么回事?吴悠连听都没听过,也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梭嘎忙说,潘泰叔知道下蛊的人是谁,必捉住他要他解蛊。

  一小时左右,潘泰沉着脸回来了,咐吩人驮起那女生,朝寨外走去。

  吴悠快走跟着,走到后山一处破庙门口,几个男人绑着一个瘦小的黑衣老头儿等在那里。

  黑衣老头儿被潘泰不知骂了几句什么,被松了绑,只好走到庙里神龛前,拿出一只铜碗,又拿出一幅图摆在正位,割开自己的手碗放血,口中念念有词。

  这边女生也有了反应,呜咽起来。

  突然老头儿面部一阵抽搐,痛苦地扭曲了起来,嘴角渗出黑血,倒翻在地,痛得直打滚。

  庙里不知哪里也传来呜咽的声音,与老头儿的□□混在一起,一直持续了半柱香的功夫,才停下来,女生也瘫软在地。

  后来吴悠听梭嘎说,这老头是十几年前村子收留的黑苗,一直独居在后山。

  苗人擅养蛊,也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这种邪术多在黑苗流传下来。当时族长知道他养蛊后,曾想把他赶出村子。老头儿发了毒誓才留了下来,谁知死xing不改。

  一般养蛊之人,都是体内也带毒,自损三分。而蛇蛊是十分妖异的,能让中蛊者慢慢产生蛇的习xing,最后全身溃烂至死。

  要解蛊,也要折种蛊人的半条命。

  这蛇蛊当时尚未练成,蛇被偶然放到野外,闻着生人的味道,兴奋起来,才生出事端。

  而当时放在神龛前作法的正是这幅伏羲女娲jiāo尾图。

  ☆、蚩尤之谜

  我看着吴悠,心想,jī冠蛇?蛇蛊?难道尸蹩王,人脑,jī冠蛇都是用来入蛊的嘛?

  想到蛇群有着不同寻常的组织xing,受人指使一般,忙在脑子里理了理脉络。

  苗蛊的衍变也是随着时代的变迁,是将历代相传的秘计不断遴选,不断适应历史环境的过程。

  其中最为古老的也许遗失了,比如我和老痒在青铜神树中看到的那些。另一些则更加融于自然,使人不易察觉。

  对种蛊高手而言,虫、蛇、鸟皆可成寄生关系不提,就连一花一糙一树一木都能支配自如。

  而苗人,瑶人是蚩尤的后人,《尚书。虞书》中说:“窜三苗于三危”。苗王庙中供着的就是蚩尤。

  论起来蚩尤也应该是个超级蛊王,蚩尤是蚩,就是虫子的意思。

  相传蚩尤是个长着八只脚,三头六臂刀枪不入的牛人,与炎huáng二帝,西王母同属伏羲后裔。

  炎huáng帝久攻蚩尤不下,就请西王母帮忙,在涿鹿的田野上和蚩尤展开一场大决战,史为“涿鹿之战”。

  蚩尤战死,东夷、九黎等部族融入了炎huáng部族,形成了今天中华民族的最早主体。

  如果蛇蛊巨大到西王母宫见到的蛇母那样,那种蛊人能达到什么样的目的?

  如果是那千年蛇母,那和西王母的同辈中人DD蚩尤,也是有关系的。

  说不定炎huáng二帝借助的神力,就是西王母的绝世奇蛊。

  而苗人,瑶人又和张家又有着千丝万缕的神秘联系。张家古楼修在瑶寨里可见一斑,小哥身刺黑麒麟,与陈皮阿四在广西大闹镜儿宫时遇到的苗人首领也刺着麒麟。

  难不成,张家与苗人、瑶人一样,有着共同的信仰,也是蚩尤的后人?

  “想什么呐?”

  吴悠见我发呆,耸了我一下,还不忘碗里的西湖醋鱼,接着说道“离开寨子时,潘泰和梭嘎反复叮嘱此事不要外传。那个同事又回武汉仔细检查过了,没什么大碍,总算消停了。”

  “自此后你就相信世上当真有蛊了不是?吴博士,能从自然科学的角度向小的解释一下么?”

  吴悠停下了动作,眨着黑亮的眼睛打量了我一番,“我早就相信蛊是存在的,一切皆有可能。”

  “蛊,是一种寄生关系,也有共生的。蛊能致幻,影响人的视觉等感官,这在道理上说得通,如果影响了人脑的海马回,还可以jīng确控制人的语言和认知。不只生物可以,器物同样也可以,人能被催眠,服从他人的意识,总之,人是很脆弱的。”

  器物?我突然想起了六角铃当,想到老痒,心里空落落。

  如果六角铃当,青铜神树都能致幻,那遇见老痒后,我是不是就一直是在幻觉里?

  我摆摆头,想把这些难缠的想法都甩掉,调侃吴悠道:“哟,你好歹也是研究自然科学的,偏搞这些旁门左道?”

  “注意,我是严谨的自然科学研究人员,天上知道一半,地下全知道。”

  我被这牛皮chuī得哑然失笑,心想这相亲相的,难道这小妮子是上帝派来故意玩儿我的嘛。小声说了句“为什么天上这么黑,因为牛在天上飞……”

  得,严谨的科研工作者,这回,看来你能帮到我。

  ☆、赶尸地(上)

  我说服吴悠带我去找那个苗寨。

  吴悠已是PI(课题负责人),可以自己安排时间,也算是半调子闲云野鹤的生活,说如果欺负她,她大可以向我爹告状。

  这次不是下斗,我们简单收拾了一下,叫了两个伙计,准备轻装上阵。

  临行时,吴悠还是T恤牛仔裤打扮,只是手腕上缠了一串佛珠当装饰。

  她站起来只到我肩膀处,佛珠链裹在她手上成了一坨,还说着阿弥陀佛哈里路亚的。不知唱得哪一出,我哭笑不得。

  话休繁叙。

  在湘西找到梭嘎,梭嘎见了吴悠脸色不好看。我没直接说明来意,只说被吴悠介绍来体验生活,又塞了些钱给他。

  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显然梭嘎把我认定成大客户,殷勤倍至。又捞些好处后,也答应带我去找黑衣老头儿。

  考虑到不好再次住金玉卡家,我们索xing就在梭嘎的小屋安顿下来。

  huáng昏时分,梭嘎领着我们向后山走去。

  我对于缓坡的山路已十分适应,吴悠却老是掉在后头叫苦不迭。

  约摸半个时辰,果然见到一座破庙。

  此时天已暗沉下来,林子里湿气重得很,残破的墙垣长满青苔,里面漆黑一片,yīn森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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