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把电池扔了,但是这手握着电池,冲着窗户举了半天,还是没能松开。
安骏对于我把阿彤杀了这件事qíng,一点也不意外,他安慰我说,一切都是为了自卫,不需要自责。
可是后来这自卫的似乎有点过了,他逮谁跟谁搭话,他本来在班里的人缘就不好,大家不是不理他就是想杀他。我一看这哪行啊?!又一想他说过的话,心想就当是自我吧,拎着电锯就上了。
看着平时朝夕相处的同学被我锯成一块一块的,我的一半大脑告诉我这很过分,可是另一半大脑里,却是之前他们孤立我,在背后说我闲话,联名申请让学校劝退我的事qíng。
我想,我又不欠他们的,他们凭什么能这样对待我,而我却不能在他们身上开口子呢?
你一定懂,这感觉就像吸/毒,明明知道是不对的,但是感觉实在太好,根本控制不了。
那个时候,我给自己找的唯一一个理由,就是保护安骏。
最后,我们两个进了游泳馆,正好碰见了仅剩的两个活人,他们俩还没来得及开口,我就直接上锯了。
那两个人的尸体栽进了泳池里,我一下就觉得松了口气。
就剩下我跟他了。
我刚想把锯递给他,想让他赢,结果他却突然像神经病一样,飞奔到泳池对面,哈哈哈哈的大笑起来。
他说,小洋妞,最后真的剩下你了。
我才知道,原来我是一只小白鼠,而他是这次实验的策划者,目的非常简单粗bào,就是让我动手杀人,并习惯动手杀人。
一开始他想把我刺激成一个少年犯,所以给我安排了一个没有任何温度和感qíng的成长环境,但是没用,可能我出淤泥而不染,还是健康的长大了。
他换了策略,想让我在迫不得已的qíng况下动手,但是他又不敢保证,万一我被别人杀了呢?于是他让阿彤来和我做朋友,自己则玩儿了命的撩我。
很好,他成功了。
我根本不敢相信啊,你想想看,喜――呃,唯一一个对我好的人,是把我当做小白鼠来对待,我当然接受不了,拿着锯就想砍他。结果不知道从哪冒出来了几个穿着防护服的人,直接给我来了个全麻,我当时就不省人事了。
我醒来的时候,被他带到了一个研究所,条件比阿卡姆好一点,我住了个单间,从此开始了真正的小白鼠的生活。
每天白天有人来送饭,晚上有人把我绑成粽子去照脑CT,再也没有见到过姓安的。
我都不记得是被他关了多久,终于有一天,他出现了。
我又被绑了一身管子,身边一堆举着针头的人围着,我听到他们说什么“心率太低”“脑波正常,无法注she”之类的。然后姓安的傻bī就高/cháo了,直接叫人把我用来砍死全班的电锯拿来了。
你想啊我看见那个东西能没反应吗?瞬间我周围的机器都滴滴滴的响了起来,那些针管也争先恐后的往我胳膊里扎。
我也是运气好,不知道他们给我注she了什么,里面似乎有一样我过敏的东西,我当时就感觉喘不上气,又晕过去了。
再醒来的时候,地方没换,我还是住在四面墙全白的单间里,只不过角落里放着我的那把电锯,而我的右手被手铐铐在了chuáng边。
姓安的听说我醒了,过来看我,让我冷静,安心的当他的疫苗接受者。
开玩笑,怎么可能?
但是我答应了,我说:那你坐在这儿,咱俩聊会儿天吧。
他也是个傻bī,把所有事qíng都告诉我了。
你刚刚问他认不认识秃瓢,你好聪明啊艾德,他就是秃瓢的校友!比秃瓢大几届,跟秃瓢一样有病。他年轻的时候不小心被辐sheshe了一下,永远长了一副小屁孩的样子。他毕生都在致力于在研究制造人形武器,跟我扯了半天自体机能和杀戮意识什么的,我听不太懂,但是大致意思明白了,他在用杀戮意识qiáng的人――也就是杀人犯,做实验。
而我,一生下来就注定是他的小白鼠,因为当年我的父母,就是他从秃瓢那借来的一对杀人狂夫妻,这两个倒霉蛋被他玩死了,他又搞不到合适的接受体,就把主意打到了我身上。
事实证明,大概杀戮意识真的能遗传,我成为了他最满意的接受体。
小时候带大我的老太太,也是研究所即将退休的看护员,姓安的jiāo给她的最后一个任务,就是带着我渡过难捱的童年时光。
这下所有事qíng都清楚了。
但是任何一个人,都是有独立人格的,我恨姓安的,不是因为他欺骗我感qíng,不是因为他费劲的让我动手杀人,而是因为他以主人的姿态在我面前自,设计了我的人生。
我想,很好,既然你这么喜欢让我杀人,那我连你也一起杀了,你也不会有怨言吧?
于是在某一天,看护员来给我送饭的时候,我用枕头把她捂死了。
说真的,枕头这玩意儿也太难用了,我整个人都要抽筋脱力了,她才不挣扎。
我从她身上拿了钥匙,打开了手铐,拎起了电锯。
说来也巧,那天正好赶上姓安的和斯特兰奇学术jiāo流,我一路砍到了会议室,二话不说就直奔姓安的。
结果呢,正所谓武功再高也怕菜刀,电锯在手也gān不过麻醉针啊!斯特兰奇那死秃瓢带的也不知道哪来的特种兵,一针就把我扎晕乎了。
我也是惨,总是被麻醉。
失去意识之前,我听到斯特兰奇对姓安的说,他的研究是错误的,我是个jīng神不正常的杀人犯,相比研究所,更适合呆在阿卡姆。
于是,再醒来的时候,我就在阿卡姆,什么都不记得的,被秃瓢绑在凳子上准备电击。
再后来,就遇见了你。
我觉得,我失忆这件事qíng是姓安的gān的,可能他怕我把知道的关于实验的事qíng透露给秃瓢,所以gān脆消掉了我脑袋里的记忆,包括实验,包括小白鼠,包括他。
不过,我觉得,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还是要谢谢他。
如果我没有失忆,你大概不会觉得我是个谜题,也不会对我感兴趣了吧?
所以嘛,这就是天注定的啊!
作者有话要说: 兰兰的前史,终于讲清楚了。
……累死我了。
这是我写过最惨的女主,包来硬的女朋友可以当第二惨了。
不要说玛雅,玛雅是个意外。
☆、马耳钉
这听这个悲伤的故事时,尼格玛先生数次产生了想要鞭尸的qiáng烈yù望,不自觉的握紧拳头,把手里的栗子攥碎了。
但是鞭尸又有什么用呢?
他看着面前一身轻松的洛兰,默默在心里叹了口气,将她的头发别到耳后,用掌心贴着她的脸,由衷的道:“对不起,亲爱的。”
这莫名其妙的道歉搞的洛兰有点纳闷:“这有什么可对不起的?确实放我一个人在这里,我会比较快的想起来啊,要不总跟你在一起,喜悦会冲淡紧迫感的!”
听她这样一说,艾德想起自己暗搓搓的装死不出现,也觉得有点过分,尤其在听到她准确解读了自己的意图之后。
他摇了摇头,如实道:“我以前总是盼着你想起一切,现在看看,也许还是失忆的你比较开心。”
“那你是希望我当一辈子智障吗?”洛兰忍不住笑了出来。
其实失忆时的她也并不是智障,就是脑子经常不够用,撑死了有点二。
“蠢的连日历都看不懂的我,怎么配得上尼格玛先生啊?”她掰开他的拳头,拯救出栗子的尸体,接着道,“再说了,我要是一直智硬,也学不会这招,刚才绝bī已经去见我爹妈了。”
之前在哥谭的世界里,艾德仿佛一个次元之主,又控制了时间的流逝,还让戈登警官的子弹变成了小丑娃娃。
这次就没那么酷炫了,她只能把子弹变成个吃的。
全世界第一聪明的尼格玛先生不仅刚刚被骗,现在又无言以对了,放在以前是完全不敢想的好吗?
他看了她半晌,问道:“之后有什么打算吗?”
之后的打算?
既然斯特兰奇能轻易把她从姓安的那要过来,姓安的还特意消掉了她的记忆,证明他对于斯特兰奇可能是有点怕怕的,不是怕他窃取研究成果,就是怕他举报自己。
于是她摩拳擦掌的,嘿嘿一笑道:“我要把老帮菜的所有秘密都告诉秃瓢。”
“不行。”艾德对于这个想法是拒绝的,严肃的道,“你以为斯特兰奇就很安全吗?”
“那怎么办?”洛兰想到安骏那个神经病的样子,就浑身起jī皮疙瘩,“如果不提前搞他,等我被秃瓢放出去了,他肯定会一脸抖M样的过来抓我,带着十万支麻醉剂……”
艾德略一沉默,眼里有一秒的狠厉,接着便被笑意掩盖了。
“没关系,我有办法。”
虽然知道艾德一向是靠谱的,他说有办法就一定没问题,但她还是有点好奇,刚想开口问问他,却听到了滋啦滋啦的电流声。
游泳馆的顶灯一盏盏的熄灭,还蹦出几个小火星。
“我靠,这怎么回事?”
他微微一笑:“还记得我们是怎么来的吗?一开始?”
一开始?
下雨的晚上,阿卡姆的电网。
洛兰感觉不太好,她一点也不想再触电一次。
紧接着,就像地震一样,泳池旁的地砖裂开了一道道的裂口,混着血和尸块的水顿时像海啸一样,掀起巨làng。
“不会死吧,我有点――”
她一个“怕”字还没说出口,便被某人突如其来的吻堵住了。
……啊,眼镜卡在鼻梁上果然是有点硌。
***
不知过了多久,洛兰睁开眼,看着熟悉的灰白的天花板,顶灯和排风口,松了口气,却又有点惆怅。
她伸手摸了摸墙壁,软软的铺着海绵,手感非常好。
真是……
洛兰转过头,只见对面chuáng上的人正在看着她,那眼神简直不是一个温柔二字能形容的。
“你醒了。”
他扬起嘴角,低声道。
“嗯。”她有点恍惚,点点头,“我……刚刚不是做梦吧?”
镜像世界,脑内次元,这一切都太匪夷所思了,非常适合jīng神病院的画风。
尼格玛先生挑了挑眉:“如果是,我有些好奇,你都梦见了什么呢?”
“我梦见了很多不科学的事qíng,还梦见咱俩谈恋爱了。”
他听到后半句,突然笑的特别灿烂,轻轻的摇头道:“放心,不是做梦。”
“啊那太好了。”洛兰拍了拍胸口,松了口气,又问,“那现在不是做梦吧?”
艾德小天使非常耐心,将手伸给她。
“试试看,梦里大多数是没有触感的。”
他的手指修长,骨节明显,握起来一点都不舒服。
但是洛兰感觉很好,好到想哭。
虽然不敢相信,但是有些时候,事qíng就是这么奇妙。
在那个越狱的雨夜,D-171和D-172两位犯人被电网电晕,电流启动了洛兰身上的某些装置,将他们送到了自己的脑内次元。那个装置不是别的,就是安骏送给她的马形耳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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