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反正一个皇子跟两个皇子,对他来说没什么区别。虱子多了不怕痒。
得到肯定的回答,原本还在提心吊胆的十三放下心来,满眼皆是感激之色:“贾师傅,您真好。”贾代善虽然只是太子武师,但对于他们皇子来说,遇见了也可是遵一声师傅的。
说完,十三红着脸,手法略不熟练的绑了绑自己的腰带,便紧紧跟在贾代善后头离开。
但刚走出大门,见人邀请他上马,十三拉着贾代善的手上了马后,略不好意思:“师傅,这么晚了还要请你家打扰你,太麻烦了。”
“不麻烦,我们去宫里。”
十三:“什么?”
贾代善丝毫不管人下一秒破口大骂,又嚎啕大哭,紧接着又小声求饶,总之不为所动,把人安全的送进宫,更是顶着皇帝被叫醒的怒气,不卑不亢道:“养不教父之过。”
武帝:“……”
“阿邕,除却太子外,你还有其他子嗣。”
听着贾代善难得大胆直言的一句话,武帝面色一拧,不怒反笑:“你有什么资格说我啊,你家那些小妾肚子里没有机会出世的男孩子都在哭呢!”
贾代善一字一顿:“孩子多了,家产分不过来。两个也就够多了。”
武帝:“……”
十三看两人针锋相对的,擦擦眼泪,眼睛咕噜噜转一圈,一点一点往外挪。
“小胖子你站住,给老贾说说,我哪点没关注你了!”武帝万分不慡,拍案叫自家儿子过来。也许其他儿子吧,真忽视过,但对于唯二的嫡子,他还是衣食住行都偶尔过问的,只是没他哥小时候那般尽心尽力。
闻言,小十三直接开嚎:“我不胖!”
“朕告诉你,大后天朕就开宴会,让三品以上的文武百官送自家闺女入宫参加赏花会,到时候你不好好表现,找不着媳妇,你就自己哭去吧!”
第27章 胳膊外拐
十三很想说他巴不得不着媳妇呢,他非但腿软了,那啥也软趴趴的,都找不着地哭去!
但没办法他怂。
因自己对皇帝爹越怂,十三见贾代善为他抱打不平,两眼泪水想往外涌,崇拜的看着贾代善。
武帝见胖儿子两眼发光的看着贾代善,丝毫没任何眼色的跟人澄清:“我父皇是个好爹!”顿时有些气闷。
自从老大嗑药吸毒后,他就暗搓搓的跟老朋友比较过谁爹当的比较好。
经过一段时间的测量,他发现自己除了儿子数量以及才智还有儿子作妖的程度外,都不如贾代善家的。
且养孩子最终为了什么啊?
传宗接代,养儿防老。
养老这问题他自己能解决了,可是传宗接代呢?!
虽然其他皇子也有了孩子,但对于武帝来说,或者说对要面子爱惜羽毛的男人来说,嫡子嫡脉永远比庶出重视几分。
两年前他费尽心机给老大娶的太子妃难产而亡了,小公主也不过三日便早殇了。如今老大作妖的,身子骨虚,不利于子嗣,待戒药后没三五年调养,生不出健康的嫡子。
所以说……
武帝思绪截然而止,眸子瞪着厉光瞪向不知从何时挪到贾代善后面的胖儿子,冷笑一声,“给朕说说刚才老贾在哪里逮着你的?”
十三怂的直接躲在贾代善身后,遮挡武帝投she过来的视线。
贾代善一怔,打算不cha手皇家家务事,手抬起做告退状,岂料武帝袖子一甩,冷哼着:“老贾,你先把人带走,朕怕自己气狠了,揍死了!”南风馆,呵呵,他都还没进去逛过呢!
前朝南风盛行,颇负盛名的太宗皇帝与其男后的故事更是被誉为真爱典范,放眼史书皆是一个宠字。虽然男后顾锦也是惊世之才,但无奈两人一生一世一双人,便意味着没有子嗣。
子嗣!
不说国家,就是两个大家族jīng心培育的继承人断袖,问题也很严重。更何况一个国家?
太宗驾崩后,顾后也殉qíng自杀。虽然他们临终前也培养了继承人,但是旁支挑选出来过继的孩子,就算是从小培养长大,但是人家亲生父母还在,还有别的旁支不不服,长久以往,盛世便慢慢衰竭。
虽然归咎帝皇qíng爱很可笑,但在他看来,这无异于乱家跟源,祸国之本。而且,上行下效,前朝南风尤为盛行。
虽到后来,因天灾人祸,两男的在乱世结合,能多赚一分生机。但本朝立国后,太祖下令修养生息后,也顺带颁布了些大诰,希冀能夫妻yīn阳和谐,保证人口数量。
总而言之,断袖这股歪风邪气必须扼杀!
武帝越想越气,想拉着儿子好好谈谈心,却不料贾代善真听话的把人带走,还趁着他愣神的功夫,就直接走人了!
真是恃宠而骄!
听着武帝的埋怨,戴权垂眸不语。这再不出去,万一留宫里了,睡哪啊?他手下可没这么魁梧的太监服。
这边武帝兀自气闷着,另一边贾代善带着闷不吭声的十三皇子,贴心道:“殿下,今日时辰晚了,不妨下榻下官府中,如何?”
“恩。”小十三心不在焉的点头着。反正他没娘疼没爹爱的,而且也困了,去哪里都随便了。
贾代善把人悄然的迎进了府内,想着自己院子不够花里花俏的符合少年人的居住习惯,又见人闹害怕不要住客院,只得把人引到贾赦幼年居住的厢房里。
十三只四处打量了眼过分童真的摆设,没多说什么,乖乖的在人伺候下,爬chuáng休息。
见人休息去了,贾代善松口气,兀自回了书房休憩。
“老爷,您……”赖管家想着太太的吩咐,可一见贾代善脱衣就寝,满是踌躇之色,却又不敢多言。
“若不是什么要紧事qíng,明日再说吧。”贾代善从贾赦口中知晓赖家的所作所为,对于赖管家也难免有了丝不满。虽然赖大是他儿子,可养不教,父子过。
赖管家唇舌蠕动了一番,但鉴于贾代善往日的积威,不敢多说什么。只默默感叹太太这钱拿得还是太过烫手。可他也没办法,自己娶的媳妇是人的陪房。
丝毫不知赖管家的纠结,贾代善早已上chuáng休息。一如往常的回想了番今日的公务,又细细思索了翻自己今晚的言行是否僭越,得罪皇帝?待思忖了翻,在合理分寸内,便也抛去不再想,又揣摩起宴会,他如何利用妥当,甚至还可以借此给自家老二相个媳妇……
待睡了不到三刻钟,贾代善一个鲤鱼打挺,起身惊呼一声糟糕!
他貌似把司徒晨留在卖凉茶的小摊上了!
隔了几条街,还在欣赏夜景的司徒晨瞅着眼前说要打烊的掌柜,绝色的脸上写满大大的失落,叹息着:“掌柜的,我失忆了,认不得家在哪里了。”
掌柜很实诚,道:“我记得您是跟一位大爷来的吧?”
“他是个骗子!”司徒晨咬牙,说好了去抓个熊孩子的,结果他眼看着人带着熊孩子骑着马就这么刷的一下,伴随凄厉的哭声从眼前消失了。
“爷,这都快宵禁了,您就别闹小的,赶紧回家吧。”掌柜见司徒晨拍案而起,力气大的震的桌子上的茶碗都震动起来,忍不住急道:“小本生意,经不得锤的。”
“不就是钱……”司徒晨从荷包里拿钱,随手扔出几张银票,道:“爷买你一晚上!”
“什么?”掌柜忍不住捂住胸前。
“麻蛋!”司徒晨见状,倒抽口寒气,“你思想怎么那么不纯洁呢?老子不过空虚寂寞无聊啊,来跟爷说说话。谈谈你家里几口人啊几亩地啊,有什么因为钱而产生的伤心事,说起来爷给你解决了。告诉你,能用权和钱解决的事,都不是事!”
见人倨傲的模样,掌柜的惊愕过后,又打着胆子瞧了眼,总觉得对方身上像是笼罩了一层神秘的光晕,鬼使神差的问道:“那什么不能用钱和权解决”
“呵呵,”司徒晨想了想,觉得自己有些可怜了,拿出喝酒的架势来又喝一口茶,道:“这世上没有任何……隔……”
司徒晨饱嗝还没打完,就见月色下驾马而来的贾代善,脑海里不知不觉的就浮现出贾代善衣冠不整冲天牢的一幕,顿时满腹牢骚都没了。
后娘里max!
“爹,你终于来了啊!”
贾代善下马,看着狂喜而来的司徒晨,凝视着对方笑的灿烂的面庞,一时间倒是觉得自己之前有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也许太子也只是寂寞了吧。
认真的道歉,又对店家表了谢意,贾代善迎着欢欢喜喜的新儿子回家。
“爹,我不要住客房!”司徒晨理所当然的要求道:“现在我可是你儿子。”
贾代善无奈,一回生两回熟,直接把人送贾赦院子,道:“除主院正在修葺,而且乃新房,殿……阿晨不好居住外,其余房间随意吧。”反正他家赦儿也在人底盘上住着呢,就当扯平了吧。
司徒晨乖巧的点点头,并且贴心的指着快要落下的月亮,表示:“爹,你快去休息吧,明日还要早起上朝呢。”
“恩,阿晨你也早些休息,就当这是自家般随意吧。”
司徒晨理所当然状:“我会的。”
贾代善:“……”
念叨着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贾代善默默转身离开。毕竟真追究起来,别说是他这个主人家自愿了,就是他不愿意,司徒晨想要进贾家还是轻而易举的。荣国府本就是敕造的,贾家没有地契。
但是……额……怎么说呢……以他征战沙场的直觉来说,总觉得自己好像渐渐的掉入什么陷阱之中。
不像以往用权势名利金钱编制的,而是qíng谊。
跟皇家人谈qíng,太累了。
一觉醒来,贾代善感觉自己满脑子环绕着武帝各种小qíng绪。毕竟作为人好友,他得承受武帝不为人知的一面。
穿上官服,看着餐桌前大眼瞪小眼的兄弟俩,贾代善觉得更累人了。
叮嘱了几句心腹仆从,不要让任何人靠近内书房,就随两兄弟jiāo流感qíng,自己随意吃了几口饭菜,便昂首上朝。
又是日行一例的争吵,只不过今日因为武帝忽然降旨举办诗会而多了分温柔色彩。
所有家中有儿有女的都在算适龄人选。
武帝居高临下,看着所有大臣都开心的谋划,唯独周君策面上有一丝的抑郁,想想自己举办宴会的最初目的,又见贾代善一副疲倦的模样,心中忍不住心疼。
哎,他都听暗卫禀告了,老大跟十三撞到一起了,这两熊孩子在一起的画面,他都不敢想。
估计都能把他一世英名都败坏光了。
不过,老大貌似一根筋的要人老贾当爹啊!
目光有些复杂的看了眼贾代善,武帝说不出自己心里什么感觉,但也激出几分“报复”心里。别忘了他手里也有贾代善的儿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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