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晚宴,在皇帝yīn郁的脸色下进行。直到胤G开口叫大家散了,众人才长舒一口气。而安常在远远地看了看皇后,在乌喇那拉氏的脸上找不出一丝的表示,只能带着满腔遗憾而去。
胤T刚刚回到储秀宫正殿,就听见后面通报,“皇上驾到。”
胤T微微扶了扶额,虽说他这段时日将养生息,身子骨恢复的不错,但这阖宫夜宴,也是打起了十二分jīng神走下来的,自然是有些疲累了,哪里还有心思应付皇上。
皇帝一进屋见胤T并不在正殿内迎候,心想老八必然是累着了。于是到了明间暖阁里一看,胤T可不是正恹恹地歪在榻上。
“还不替你们主子更衣?”皇上见方若等人立在一旁,任胤T穿着厚重的吉服坐在那里,怎么可能舒服。
但方若却有些踌躇,一年一岁,这除夕守岁可是祖宗定下来的规矩。别说皇帝此刻正在这宫内,就算皇帝没来,主子也应是吉服端坐,熬年到天亮的。
见方若不敢动,胤G向宛若摆了摆手,“朕准了,给你们主子换身舒服的常服来。”
宛若那可是皇帝手下的人,自然是没这么些顾忌,得了圣谕,就赶紧过来扶胤T起身去更衣。
胤T心想:老四果然是再活一世,连这些往日里最看重的规矩也不讲了。怎的不再放肆一些,gān脆让爷去睡下,岂不更好?换身衣服再熬着,能舒服到哪去。
但瞧着皇帝是没有再让一步的意思,胤T便只得晃晃悠悠的起身,慢腾腾的更了半晌的衣服,才复又到暖阁里和皇帝对面坐下。
方若为胤T垫了两个硬一些的团枕,因主子平日里最腻味那些软软绵绵的东西,总是陷进去就起不来。然后跪在榻脚下,为胤T捏着腰腿,缓解着一日里的疲劳。
胤T闭目养神,受用了片刻,再度悠悠的抬眼,只见皇帝无时无刻不在看着自己。胤T睁了睁眼,看了看站在门边侍立的宛若,招手叫她过来,“来,你给皇上也捶捶腿,想必这一天皇上也乏了。”
宛若走到皇帝跟前,一听主人的说辞,只得跪在皇上脚下,却不敢动手。
胤G斜眼瞧了瞧宛若,不咸不淡的打发道,“你退下吧。”
“皇上可是嫌弃臣妾的宫人?”胤T早就料到胤G会拒绝,动了动坐姿,黯然道,“那翊坤宫的宫人皇上就爱不释手,留在养心殿伺候。而储秀宫里的宫人便连捶腿都是不配的。”
胤G听了微微叹气,纳了翊坤宫的宫女为答应,这事怎么说都是不美,却偏偏被老八这人记挂着,只能辩解道,“你看朕这段时日何时宿在养心殿了?”
胤T似有若无的哼笑一声,只是缓缓转了身,让方若揉起另一侧的腰腿,再不理会皇帝。
宛若gān巴巴的跪在那里,见皇帝摆摆手,才静悄悄地退了出去。
皇上盯着胤T的后背看了半盏茶的时间,才再度开口道,“开了年,朕和皇后说明,升你为妃。”
胤T本是背身对着皇帝,闭眼半寐中,隐约中听了这话,却觉得这事不好。这才转回身,说道,“臣妾何德何能,哪里能堪此恩宠?”而心中却是想着如今位份升得太高,自己身边的人手还没培植起来,岂不是又要被cha人进来。更何况,自己小月之后,寿康宫那边是一次也没召见,只怕太后不喜储秀宫专宠,正在冷着他。若此时,无功无孕,再平白的升了妃位,寿康宫那边就再也别想打算了。
“后宫之中,妃位中端妃卧病,只有齐妃与敬妃两人主事,也是该补一补了。明年又到了三年一次的大选,朕不想再选。”皇上心里清楚,后宫妃嫔凋敝,太后那边怕是盼着皇帝再开大选。因此想着要堵住太后之口,首要的便是后宫诞下皇嗣,只是如今胤T这身子,不是一时半会能成事的,因此便只能先将空缺的位份补上一些,让太后略感宽慰。
“朕知道你怕独占鳌头,就让菀嫔陪你一起封妃,旁人说不出什么。”皇上那是给胤T安排的妥妥的,有甄终飧龅布牌,只怕很多人是看不明白的。
胤T见皇帝话都说到这个份上,看来此事已定,便只得起身谢恩,但最后却又说了一句,“若臣妾与菀嫔升位,那嫔位便无人了,皇上看哪位贵人适宜添补?”
胤G早就在心中筛过一遍,富察贵人出身甚好本是最佳人选,但前些日子却以下犯上打了菀嫔,这事虽各方人等都未再提,但皇帝最厌她这颐指气使。便将眼光转向了沉寂多时的惠贵人,于是缓缓说道,“太后一向喜爱惠贵人,只是咸福宫却住不下两个主位。”
“臣妾倒是觉得,敬妃娘娘与惠贵人必不会为住处之事生龌龊。等日后天气暖些,再移宫也不迟。”胤T觉得,沈眉庄那是甄忠慌桑本是无宠,但若能借机一同升位,只怕她二人的风头便能将自己掩盖过去。
胤G瞧了一眼胤T的样子,心想刚才这人还蔫蔫地,如今倒jīng神,便真酌良久道,“惠贵人这事就按你说的办。今个安常在琴曲动人,朕也想提为贵人。”
胤T心中登时嗤笑了一声,敢qíng皇帝今天还真是被撩拨到了,不然怎么会惦记到这时。于是笑道,“皇上要提拔谁,难道不应该去景仁宫与皇后商议么,跟臣妾这里说有什么意思?”
皇帝嘿嘿一乐,一改方才正经派头,嬉笑道,“朕就是喜欢你这样子。”
“臣妾怎样了?”胤T不明,脱口而问。
“吃味呀?”皇上一边说出这几个字,一边笑容更盛。
胤T扁扁嘴,把那句“放屁”咽了下来。
反正安陵容也是甄值暮媒忝茫四人晋封,三人jiāo好,只怕便再没有人会多留意储秀宫的动向了。因此胤T懒得去和皇帝挣个长短,老四爱怎么以为就让他这么以为好了。
于是胤T起身,伏了伏身子道,“臣妾真的熬不住了,回屋睡了,就请皇上把臣妾的那份一起守着吧。”
说完,胤T带着方若转身进了内寝,把皇帝晒在暖阁里一个人守岁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写得时间紧,所以进度不多。
阿凝最近很苦bī,周六还得加班,说起来都是泪。
八哥即将封妃,嘻嘻,又要发生一些事qíng啦!
感谢地雷君xiaoxiao11 陌里熊 穆宁 ~~~ 群抱之 ~~~
下次更新,周一晚上!
――――――――小剧场――――――――
九哥:章章都在说爷,就是不让爷登场,八哥很想爷,你们知道不!
八哥:老九,你快回来!哥哥受不了了,四哥脑补太过,药都不管用了。
四哥:哼,看老八再度揣上包子,还跑得动不!
十哥:呸,瞧四哥色迷迷的看着小主们,爷就恨不得赶紧把八哥偷跑。
八哥:老十,你重点错了!
十哥:八哥,弟弟知道你心里难受,别委屈自己了!
八哥:老十,你究竟误会了什么?
十哥:弟弟已经给九哥发密电了,说了四哥劈腿,天天逛后宫,睡小主,生娃娃!九哥很快就会回来救八哥!
八哥:……虽然老十貌似误会了什么,但是似乎结论是对的?
九哥:任重而道远!爷终于爬回来了!老四你出来,有八哥了还敢劈腿!!!
八哥:等等,老九,你重点也错呀!!!和老四理论什么,赶紧脚底抹油呀!
☆、第三十九章 年氏罪惩
新年伊始,年大将军奉旨入京。以都察院左副都御史甄远道为首的近十位言官在皇帝的刻意安排下,接连上奏弹劾年羹尧,列举其大逆、欺罔、僭越等诸多大罪。
不出三日,数十本奏折如雪片般飞入养心殿。皇帝龙颜大怒,一道谕旨便将年羹尧就地圈禁,革去川陕总督职务与一等公爵位,禁锢在京中会审。
这消息迅速传进紫禁深宫,第一个坐不住的便是已贬为答应的年氏。年世兰不顾宫规及身份,在养心殿外久跪不起,那光洁细白的额头磕出一圈子血印也不罢休。但皇帝有意要办了年羹尧,哪里又是一个小女子能左右的了呢?任年答应晕过去几次,皇帝连见也不愿见她一眼。
自除夕夜后,皇帝便一改连月来只留宿储秀宫的习惯,又开始在养心殿翻起牌子。廉嫔体弱修养,自然是无缘挂起绿头牌。于是乎半月下来,自然是菀嫔甄侄勒槛⊥罚不仅甄秩胙心殿的日数最多,就连与她同住碎玉轩的淳常在也头一次被凤鸾chūn恩车送进了养心殿。
胤G觉得,在后宫演戏,竟然如此之难。自打发现老八乃是真身本尊后,皇帝心里是下过誓言再不理这些后宫妃嫔。但前朝后宫乃是一体,皇上此时又不得不时常令甄职榧荩以示天恩。
宠妃频频送进养心殿来,但又每晚被遣到配殿歇息。别说甄中闹衅奈不是滋味,就连司寝的嬷嬷们,眼色也是不对的。皇帝夜夜招幸,却无恩宠,这事怎么想都是大为不妥。
而菀嫔在皇帝三番四次的避让之后,最终忍痛将同住碎玉轩的淳常在推举了出来。甄志醯茫皇帝毕竟是男人,是男人自然是喜新厌旧的xing子。如今皇帝似乎对后宫兴致全无,连前些日子颇得圣心的瓜尔佳氏也被冷着了,只怕皇上是对这些老面孔腻味了。
淳常在十四岁雀屏中选,因年幼而养在深宫。如今已到十七,正是含苞待放的好年纪。甄炙记跋牒螅觉着淳常在可谓是如今这后宫之中难得的新鲜颜色,位份正好、家世不俗,最重要的便是那赤子般的孩童心xing,总比旁人好掌控些。
皇帝听了甄志偌觯觉得这不失为一个好主意。皇帝不想对菀嫔加恩过甚,免得以后让甄氏名位坐到老八上面去。皇帝毕竟盛年,空对着后宫粉黛美色,却不得宣解,也是憋屈得厉害。于是这一日,皇上便鬼使神差的翻了淳常在的牌子。
胤G想着,老八这辈子也是十七岁的年纪初承恩宠。那段时光,皇帝用力回想,虽依旧深深记得碧凤汤里的缠绵悱恻与婚房銮帐里的云雨欢畅,但却总还是觉得差了点什么。
正当皇帝在此心猿意马之时,裹着锦被的淳常在便已被抬了进来。胤G兴致已起,抬手掀开锦被,一眼便瞧见这大姑娘正躲在被窝里啃着半颗果子。
淳常在突见皇帝,便憨然一笑,也不知是该先咽了嘴里的吃食,还是先叫一声皇上。
胤G顿时觉得凉了大半,心道这淳常在却如旁人所说心地纯净宛如赤子,只是这也未免太憨了一些。哪里比得上当日八弟出水芙蓉,宛若谪仙。同是十七稚子,简直是云泥之别。
皇帝在chuáng边愣坐了片刻,便起身出了寝殿。朝候在穿堂上的苏培盛说了句,“送配殿去罢。”然后就自顾自的向西暖阁去了。
苏培盛躬身领了旨,赶紧命太监将淳常在原封不动的扛去配殿歇息了。
苏培盛那心里头是算得极清楚的,这数月以来,养心殿内从新封的芝答应算起,到被翻过牌子的菀嫔、安常在,再到如今的淳常在,那是一个都没能睡在龙chuáng上。可见这些宫嫔们虽表面风光无限,但背地里却真真不是那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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