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那极其细微的笑意,哪里逃得过胤T的慧眼,胤G只听胤T哼哼一笑,继而说道,“皇上洪福齐天,加上前辈子只怕是过百岁了吧,四哥真是老当益壮呢。”
胤G被他这话一噎,顿时笑意全无。他这些日子所心烦之事可不就是这么一个“老”字么。更何况,以上辈子的寿数来算,皇上也只余十年光景。
胤G觉得若仅仅是他一人偷得这浮生十年,定然不会患得患失。对一个故去之人,再世为帝,十年已是天眷。但如今他却不是一个人,还有一个正值青chūn韶华、水灵剔透的八弟摆在眼前。
不甘心,不qíng愿。皇帝yù与八弟携手白头,十年哪里足够。
瞧着四哥顿时陷入低迷,胤T才溜达回寝殿。膈应老四,还不容易。他这肚子无非再挺上几月,到时候总归是要卸货的。可四哥那年纪,是时光流逝,再难减缓。一想到此处,胤T恨不得皇帝立刻再将上辈子故技重施,搭炉炼丹,看吃不吃得死他。
幸而胤G有了一世经验,断不会重蹈覆辙。为今之计,只得调养生息,以求长寿。毕竟这辈子,不少人事皆有些微改变,皇上深信这一生定会不同。
待胤G自我开解之后,便又换上一副笑意进屋了,“老八,你身子重,就不必列席寿宴了。”
“四哥大寿,臣弟怎能缺席?”胤T心想:皇后定然设局,爷怎有不自投罗网的道理?没人算计爷,爷怎么弄掉肚子里这块越长越大的ròu呢。
胤G端详了胤T片刻,眯起眼问道,“老八不会是想见见弟弟们吧?”
胤T闻言顿时厉眉凛目。
皇上却转而笑了,“八弟若想念他们,朕安排就是。”
胤T很想一口啐在老四脸上,但最终忍下了,坐在一旁,再不理会。
胤G哪里瞧不出他是真动了气,以老八如今这大腹便便之姿别说兄弟们,就连太监宫女都不愿多见,不然也不会憋在屋里走动。
“你别动气。”胤G一边劝着,一边蹭到胤T身边坐下。
“放心,四哥的小阿哥稳着呢,动不下来。”感受着皇上越来越靠近的气息,胤T无比的腻歪。
“可不是朕一人的阿哥,是咱俩的小阿哥。”皇上倒是浑然不在意胤T的不耐烦,揽上老八如今圆了几圈的腰身问道,“昨晚见你睡的不好,这会靠朕身上歇歇。”
胤T斜了斜皇上,说道,“臣弟jīng神倒是还好,就是这小腿有些涨,碧云笨手笨脚,总是捏不舒坦。”说罢,胤T直接蹬了鞋把小腿抬起放到皇帝膝头,“皇上四哥,可愿帮弟弟舒坦舒坦。”
胤G讪笑,心道要是换了别人,朕这会早就把这蹬鼻子上脸的家伙掀翻在地了。若是换了别的时候,他也自有办法让老八这只狐狸舒坦。可偏偏就是这人,挺着肚子,是说也说不得,欺负也欺负不得。胤G摇摇头,还就真的给胤T捏了起来,心里念叨着:朕就是这样的汉子,当得了天子,也疼得了弟弟,看老八生产之后,朕怎么连本带利统统找补回来。
两日时光,转眼而过,正是雍正三年的十月三十,皇帝寿辰。
当日,皇帝御殿之上接见王公,受百官朝贺。未时三刻,在乾清宫设下家宴。
皇后要与皇帝同来,便来得迟些,最先到配殿等候的正是携着惠嫔前来的敬妃。不过多时,延禧宫的富察贵人并安贵人也一起来了。
富察氏一贯的看不起安陵容的出身,但无奈今时不同往日,她俩已是平起平坐的贵人,而在皇后跟前只怕这温柔可人、心思纤巧的安贵人还更得中宫赏识一些。
因而富察贵人入了配殿,给敬妃惠嫔施礼请安之外再无二话,只坐着喝茶。倒是安贵人向惠嫔柔柔笑道,“最近两月,陵容没去咸福宫看望眉姐姐,请姐姐莫怪。”
“安妹妹勤练歌舞,乃是为圣上解忧,本宫怎会怪罪。”沈眉庄心知这些日子安贵人频频出入景仁宫,看来是颇得皇后喜爱。如今后宫之中,嫔妃凋敝,她们姐妹几人连皇上的面都见不着一次,也只能各谋出路了。
富察贵人在一旁暖着手,听到这里哼笑道,“哎呦,这么说来惠嫔封嫔也有数月,怎还挤在咸福宫呢?”
敬妃见她话带讥讽,只得出言抵挡道,“这半年来,太后重病,西北动dàng,皇上日日以国事家事烦忧,惠嫔贤惠纯孝,怎会计较这些自身得失。”
安陵容附和道,“眉姐姐令名后宫皆赞。皇后娘娘也已在皇上跟前请愿,正在另辟宫室,想来开chūn便能入住了。”
“哎哟,只怕到时候那位一动,皇上就把这事又给忘了。”富察氏一边说着,一边指了指肚子,如今后宫里皇上惦记着的也唯有储秀宫了。
这话音刚落,欣贵人便也来了,而与她携伴而来的却是自年氏倒台之后久未露面的曹贵人。这两人一个年资深厚,一个玲珑心肝,甫一进门便嗅出了屋内不同寻常的气味。
作者有话要说: 四哥在为自己的年纪郁闷。
八哥在为自己的肚子烦恼。
后宫的凉凉们在处心积虑的帮八哥完成打胎的心愿。
下一章,将会用到甄执里一个重要的大梗,嘿嘿,这章先铺垫一下。
阿凝发现,四哥的后宫,现在人数真少。
所以把一个没写死的又有些脑子的曹贵人挖出来了。
毕竟皇后手下没人用不行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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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四哥:老八,朕给你捏脚!
八哥:……
四哥:老八,朕给你揉背!
八哥:……
四哥:这些帐都赊着,等包子落地,朕要悉数讨回!
八哥:……
☆、第六十四章 故人旧衣
欣贵人虽位份不高,但年资却是不浅,因而在敬妃跟前请安问好后便十分随意的落座了。而曹贵人沉寂多时却是不改伶俐,左右一瞧,笑起问道,“怎的菀嫔还没到呢?”
富察贵人听了,从鼻尖里哼笑出声道,“曹贵人幽居多日,怕是不知这外面的天,如今谁的眼睛还盯在碎玉轩呀,瞧那位最当红的还没到不是。”
欣贵人轻啧一声,瞥了富察氏一眼,“廉妃娘娘身子贵重,不便在这坐等,踩着时辰来也是难免的。”
“欣贵人说的极是,就不知道菀嫔怎的也没到呢?”富察氏如今眼见着这两位比自己出身低的小主都跃上了一宫主位,心里恼火得很。廉妃有那龙种傍身,她还不敢肆意乱攀,但眼见着甄纸袷辈煌往日,自然是能踩一脚是一脚,绝不错过时机。
惠嫔正yù反唇相讥,便听见门外一声清脆笑声,人未至而声先到,“富察姐姐如此惦记着妹妹,妹妹真真是来迟了呢。”
这俏丽之声远远听见惠嫔便放下了心,展眼一看率先打头进来的却是廉妃,而搀扶其左右的正是菀嫔与方若姑姑。
众嫔妃见瓜尔佳氏入内皆起身相迎,除敬妃外都伏身道了万福,最后再由敬妃出手相携,请胤T入了主座。甄终獠磐苏烈慌裕满怀歉意的伏了伏身道,“敬妃娘娘万安,嫔妾来晚了。”
敬妃虽对甄趾笑点头,但却不语,余光瞧着一旁廉妃如何行事。
胤T难得从储秀宫里出来,虽有御赐车辇,但到了殿前总还是得自己走着。这会子只迈了几步便觉着腰酸脚疼,浑身上下透着不慡快,好不容易坐住了,抬眼一瞧,满场都是些各怀鬼胎的小娘子,心里只余苦笑。
待方若伺候着廉主子喝了口热水,胤T这才打眼看了看还立在当场的甄郑见她脸上已稍有尴尬之色,方才开口道,“今日皇上先行,幸而有菀嫔这一路伴着,辛苦菀嫔了。”
敬妃等了半晌才听见这话赶紧搭腔道,“菀嫔一向体贴懂事,难为她想得周全。”
胤T微微含笑,朝甄值淡说道,“坐吧。”
胤T心知菀嫔那是刻意等皇上走了才敢进的储秀宫,说是外面天寒起了冻怕廉妃行走不便,特来侍候随行。
这要是四哥在,定然一口回绝了。胤G可不敢将自己的金贵弟弟和肚子里的宝贝阿哥jiāo给这些心怀叵测的嫔妃,因而早就命苏培盛带人留下,一路用车辇护送胤T到乾清宫。
这一队从储秀宫出来的人马,一边是皇帝的心腹侍从,一边是胤T调教出来的贴身宫婢,还有粘杆处的暗卫在旁伺服,别说地冻湿滑,就是真杀出个不要命的敢意图不轨,也是碰不到胤T一根手指。
因而当甄宙╂┒来,胤T便瞧出了这丫头心中藏jian。胤T几乎在心里拍手叫好,琢磨着菀嫔打算怎么算计自己。是失足摔了呢,还是轿夫脚底打滑呢?
这一路虽然不长,但足够让有心之人做点手脚。可惜的是,胤T遗憾的发现这一路平平稳稳,自己安然无恙的过了凤彩门。
本该由苏培盛和方若扶着胤T入弘德殿,胤T却偏偏携着菀嫔不放,等着看她有何不诡。但最终,甄掷侠鲜凳档母ё咆范T直到配殿门口,并未发难,仿佛是真心实意地来跑来伺候这一路似的。
胤T深知甄植胖蔷非齐妃之流可比。她的两位好姐妹,一个对皇帝心灰意冷,机缘凑巧与储秀宫jiāo好。而另一个于后宫之中风雨飘摇,对皇后听之任之,却投诚反戈,破了夹竹桃之计。但胤T却明白甄秩从肷蛎甲、安陵容二人截然不同,只因她还觊觎着皇帝宠爱,期望着取廉妃而代之。因此菀嫔是断然不会真心与自己jiāo好,更不会甘心投在储秀宫门下。
思及此处,想想今日皇帝寿辰皇后时刻伴在圣驾身侧,若是乌喇那拉氏真有什么计谋,想必就是要借甄种手来完成了。
“廉妃娘娘多日不见,风采更盛。今儿这身吉服,真是红衫衬雪,绝世倾城呀。”曹贵人这一句奉承,将胤T的思绪拉回。
旁人听了无不牵出嘴角一丝怪笑,这曹琴默说奉承话的功夫早些年在华妃跟前就已是领教过的,如今看来这位是打算故技重施再度榜上宠妃这颗大树。
而胤T心里却是被她这么一句腻歪死了,他一堂堂爷们被盛赞美貌实在是无地自容。因而胤T冷冷的扫了曹贵人一眼,惊的曹氏尴尬笑笑,只得惴惴不安地低头喝茶。
众人看了此景只当曹琴默这回是没号对廉妃的脉,说起来不正是她先前的主子年氏害得瓜尔佳氏落了一胎么?只怕这仇人虽死,恨意长存呢。因而几位小主互递了下眼神,心中已经翻出许多làng花。
曹贵人这一句虽挨了胤T的白眼,但却成功的将众人目光引至胤T这身吉服上。
胤T如今体态丰腴了不少,以往那些消瘦时常穿的衣袍自然都替换了,今日这一身大红缎绣花蝶团鹤吉服,俨然与往日里清水芙蓉的打扮大相径庭,显得格外雍容富贵。而这正红之色,即便是当年艳冠六宫的年氏贵妃也不敢用的,大有盖过中宫正室的意味。幸而胤T这发誓到还简洁,不然只怕皇后娘娘见了面上又要难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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