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爷笑了笑,没说话。
自进入这病房中后,张启山就拉着木椅在病chuáng边坐下,一句话也没有同他们说。
九爷看得出佛爷心中抑郁,却没有宣泄出来。心中掂量着,自己在这边也没什么看帮助,就和张启山说明要先去处理住院的事qíng。
张启山头也不回,只答了声,“去。”
九爷站在沙发前,望着老八,给他使眼色,示意他和自己一起离开。老八正翘着二郎腿舒舒服服地靠在椅子上,压根就没看到。
等了片刻,佛爷倒是先开了口,“老八!”
齐铁嘴“诶”了声,转头看向佛爷。还以为他是有什么要吩咐的,慌忙直起身来,定睛望着他。
张启山:“你也走!”
“我……”老八还想着好心留下来陪护病人呢,冷不丁被这么一赶,倒是有些不乐意了。
可他还没来得及说完,九爷就直接把他拎起来,往病房门口走去。
“佛爷,那你先陪着二爷。我们去办事qíng。”九爷客客气气地jiāo代了声,顺带把门也关上了。
房间里终于安静了下来,张启山呆呆地望着chuáng铺上闭目沉睡的人。
方才,心底的害怕犹如狂风过境般席卷而来,这会儿,心底就好似台风过境后留下一片残迹,还有淡淡的空dàng。急需要有东西来填满。
他安静地站起身,而后在chuáng边缘坐下,掀开被子一角,抓住沉睡的人的手,与其十指紧扣。
另一只手弯曲撑在chuáng上,俯身,靠近他,嘴唇贴上他的。
静待片刻后,脸颊微微侧过,换了个角度,含住他的嘴唇,轻轻地吸允着。
良久,才终于离开些,望着他紧闭的眼睛,又亲吻了下他的眼脸。低沉的声音毫不含糊地说道:“快点醒来。”
快点醒来。我会在这里等着你,所以你得快点醒来。
――――――
当日,张副官去了趟振兴茶楼了解qíng况。
因为他身上那套军装,以及手里随时会擦枪走火的枪杆子,顺利从掌柜那边问道了事故发生之时,对面包厢里的客人信息。
依照掌柜的说法,人他当真是没见过。
掌柜的在锦城开了几十年的茶楼,若是连他都不晓得是谁的,那只有两种人。一种是外地人,另一种则是平日里不会出现在振兴茶楼的人。
第一种人,掌柜的说,不大可能。因为听那几个客官的口音,就是锦城本地人。
而且,那几人是急急忙忙跟进来的,当时身上没有银元,还拿出了大钞票。
这钞票真假难辨,茶楼这边一般不轻易收,就算是过手了,也会立刻拿到隔壁的钱庄去兑换成小钱,如此才好进行买卖。
那日,小二的都在忙碌,还是掌柜的亲自去的隔壁钱庄。
其中发生了一件很巧的事qíng。那张钞票便是从隔壁钱庄流通而出的。
张副官又去了一趟钱庄,软硬兼施,倒是套出了个有用的消息。这笔钞票,是前几日一个小岛国人来兑换的。
那小岛国人还是他们钱庄的常客,就是在锦城将生意做得很大的石宇家族的管家。
如此,事qíng便基本可以敲定。二爷被暗杀,肯定和石宇建人有关。
因为佛爷如今呆在病房,基本关注度都落在了二爷身上。张副官无法,只得去找了九爷。
下人带着张副官去到九爷的书房,一进门就急着和九爷说明此趟来意。无意中,视线落在了桌上放着的茶杯上。
红木桌上隔着两个茶杯,杯中茶还在冒着白烟。
张副官眉宇间有了足以忽略的疑惑。心中问道:九爷方才有客人?可带他进来的管家并不曾说起。好生奇怪。
下一刻,张副官便收起了疑惑神色,继续同他说起今日查到的事qíng。
“我已经让人按照掌柜描述的人物画像在找人了。只是那些人多半是被雇佣者,关键是这小岛国人。他们三番五次针对二爷,若是说与佛爷听,佛爷指不定会bào怒。”
九爷沉思片刻,说道:“现在二爷尚在昏迷当中。就且不告诉佛爷吧。你先去把那几个被雇佣的杀手找出来,或许能够问出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信息。只是,这小岛国人倒是有些难办。”
张副官不解,“九爷,这有何难办的,他们几次想置二爷于死地,而且还在锦城内做出那么多见不得人的勾当。若是我们按照计划,参到上峰那儿,他们定然会被驱逐出境!”
九爷摇了摇头,“即便是驱逐出境又如何?畜牲尚且知道拼死一搏,更何况是人?如果我们要出手,定然要将他们一网打尽,让他们没有半点返还余地才可。”
“九爷说的倒是在理。那九爷你觉得如何?”
“此次,还是需和佛爷好好商量过后,方才可以进行。一切都等二爷醒来再说。”
张副官又同九爷一起商量了几件事qíng的细节,因天色过晚,他便起身告辞了。
出了解府,张副官佯装往街口的军车走去。但走了两步,却忽然停了下来,转头看到解府大门已关上。
他快速转身,跑到了解府侧门边的一围墙边,跃身爬上了墙头。观察了下内院,确认没有人后,方才跳了下去。
对于解府,他自是十分熟识的。很快便再次回到了解九爷的书房门口。身体贴在窗户边,悄悄透过玻璃,往里面望去。
方才他坐着的地方,已经有另外一人落了座。而九爷就坐在他刚刚的位置上。
因为相隔较远,那两人jiāo谈声音很低,张副官几乎听不清他们说了什么。就又偷偷地往里面望了一眼。
这一眼,让他整个人都愣住了。
他瞪大了眼睛,仔细一看,坐在那儿的人,不正是前几日被发现已身故的魏庄主!
张副官呆愣住。
二爷在隔天凌晨醒了过来。
之前医生已经嘱咐过,麻醉剂需要好几个小时,只是没想到二爷睡得这么好,到了凌晨才醒过来。
可把张启山急到了。
他就那样直勾勾地望着沉睡的人,连眨眼都不舍得。
看到那人眼皮颤动,渐渐睁开了眼睛,急得趴在了chuáng上,与他的脸颊相隔咫尺,急切地问道:“宝贝,看得到我?感觉怎么样?”
二月红刚睁开眼睛,就看到那张无限贴近的大脸,又听到他傻里傻气地问这话。
嘴角微微扬起一个温柔的弧度,举手有气无力地拍在他脸颊上,“你要是不靠这么近,或许能看得更清楚些。”
张启山心中疑惑,这话听着好似挺清醒的。他便又问道:“你感觉如何?哪里不舒服?告诉我。”
二月红有些恍惚地睁着眼睛,看这人心急如焚的模样,原本虚弱的身体深处忽然涌起一股力量。
他舔了舔gān燥的嘴唇,很是无力地说道:“我口渴想喝水。”
之前,医生是说过,因他身体几近虚脱,醒来是会觉得口渴难耐。张启山早倒了水放在旁边柜子上。
听言,他扶着二月红坐起来,让他靠在自己怀中,端起旁边的水杯,让他喝水。
二月红低头喝了两口,便往后靠在他怀中,“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张启山一直守着他,并没有注意时间。只是望了望窗外鱼肚白的天空,估量着说道:“快天亮了。你再睡会儿?”
二月红微微侧过身,脸颊贴在他的脖颈处,低声说道:“你怎么不睡会儿?都这么晚了。”
“我不累。”
二月红“哼”了他一声,“你尽是瞎说。这人哪里有不累的。只是你习惯硬撑罢了。”
张启山抓住他的手掌,轻轻捏了捏,“我没有硬撑。”他垂眸,与他对望,“我有你。不用硬撑。”
虽然平日里两人行亲密之事时,张启山也会说些露骨的qíng话。可是,还挺难得见他如此正经地说qíng话。
二月红抿了抿嘴,刚想笑话他,却听到他继续说道:“翅膀都硬了,还能帮我挡毒飞镖了。有出息了。”
这话一听就很酸。
二月红继续佯装无力,随他抱着,躺下继续睡觉。还是别多说了,指不定又要被教训。
他身体还很虚弱,闭眼躺了片刻,很快就睡着了。
张启山静静地看了会儿,也跟着爬上chuáng,轻轻将他搂在怀中,安心地闭上眼睛,睡觉了。
作者有话要说: 嗯……本来想开车,嘿嘿,就是在病房里。不过,看电视和看小说看忘了时间!只有我这样吗,看到喜欢的小说,废寝忘食。所以,应该是明天开~
☆、番外:我还想吃葡萄
《[老九门]大爷我就看上你了》
晋/江/独/家/连/载
文/羽飞飞
二月红在医院住了五天,就开始背地里琢磨着法子,想说服某人让他出院。
他身上的毒基本已经清gān净了,可张启山心中不放心,让他继续住院。
这样就算了,这人,自己还借机偷懒,整日不办公事,就陪着他在医院里消耗时间。
哎!
二月红只能躺在chuáng上休息,最多也是坐起来换换姿势,有人陪着说话,自然是好的。
可是……
要是这人双目老盯着你不放,连上厕所他都得跟着,那可就不太舒服了。
二月红觉得,这几日,张启山就彻底刷新了自己对他的认知。
某天,八爷带着一箱上好的水果,来探望他,顺道给他解解闷。
这八爷功夫不咋样,但是嘴皮子可溜了。胡扯海说,给他说了许多民间有趣的乐事。
以往二月红觉得这八爷只会动嘴皮子,这日见他都能把死的说成活的,倒是很配合地笑了许久。
见他笑得如此灿烂,旁边的佛爷不乐意了。
平时两人独处的时候,都是安静地各做各的事qíng,他偶尔会拉着二月红亲热,却不见他笑得这么开心。
哼!本佛爷都丢下所有公事陪着,你竟然还在本佛爷跟前和别人热热呼呼的!
佛爷生气,后果实在是不要太惨。
【密码:fhnz】
原本边吃着葡萄边给二爷说趣事的八爷,直接被扔出了病房。张大佛爷还大义凌然地说道:“他该休息了。”
八爷也是和和善明理的人,听言拍了拍衣袍上的灰尘,笑着冲里头喊道:“那二爷好好休息,我明日再来!”
回应他的是,门关上时“砰!”的一声。震耳yù聋啊。
八爷莫名其妙了半响,了然地笑道:“这佛爷竟然吃醋了。难得难得!”然后,挥一挥衣袖,往医院大门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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