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宿主到底是什么原因,才会直接面对了这三火的本体,而不是心魔呢?系统想了很久,都没有想明白其中的道理。而一向信奉车到山前必有路这个道理的帝辛早早的趴在了chuáng上,一晚上没有睡觉,待会就要上早朝,抓紧时间打个盹才是正事。
系统最终还是放弃继续探究这个问题,他之前所在的修真界实在太大,未解之谜多到几乎数不清楚,要想要一一探究说其原因,少说也要花上个百十年来。有这个功夫,宿主都可以结丹永固容颜了。
“宿主,你说……”系统回头,赶忙把剩下的话吞回肚子里去,帝辛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在chuáng上沉睡过去,因为他刚刚那几个字皱起了眉头,看着就好像要醒过来一样。
是啊,就算没有和心魔战斗,宿主也是用自身的灵识去炼化三昧火成了三昧真火啊,灵识受伤不说,最近宿主也因为朝中的事qíng忙得了不得。平时倒还好,身为修真者的宿主周身会有灵力循环,自发的改善宿主的疲劳,但是今天……
哎,待会宿主又要去上早朝去了。
系统飘dàng在帝辛的周围,没有再出声音,渐渐的,宿主似乎也察觉到周围再无他人,又安稳的睡了过去。
这一觉不长,就是帝辛所想的打个盹的功夫,当朱生来唤他时,他立刻坐起来,眼中有着片刻的迷离,却又顷刻恢复了清明。
“进来吧。”
朱生推开门,头也不怎么抬,实在是习惯每次他叫大王上早朝时,大王都一副早已万事俱备的模样。他弯着腰,道:“大王,该上早朝了。”
余光却突然瞄到褶褶巴巴的衣摆。
朱生错愕的抬起头来,大王哪里有准备好的样子,头发有点乱,衣服有点褶,上面还沾了水渍!大王怎么能穿成这样出去面见群臣?!
“大王您稍后,奴婢这就去给您准备新衣服!”话音刚落,诸神整个人就跑了出去。出了门,也不忘记对着门口一堆女婢们喊:“你们挑个手艺好的,快去给大王梳头!”
等到朱生捧着gān净整洁的衣物让帝辛穿上后,帝辛本着反正赶过去也是迟,慢着过去也是迟,很gān脆的散步一般溜达到上朝的地方,差点急死了身边伺候的几名小宫人。
唯有朱生,还不忘多拿一件披风给帝辛披上,顺便还仔细的提醒着帝辛,早上雾水多,地上滑,大王慢点走。
对于朱生来说,朝中的事qíng关他如何?他只知道自己差点gān着累活却没饭吃,差不多快要饿死的时候大王救了自己,自此后吃的饱穿得暖,再也没受过当奴隶的苦。所以他当然要伺候好大王,别人着急?大王不着急就行。
帝辛就这么到了朝殿中,往下扫视一眼,倒是一个不缺。
“寡人今日稍有不适,耽误了些功夫。”
他说的倒是真话,今天练出三昧真火,灵识受伤,可不是[稍有不适]吗。只是他话虽这般说的,可到底是不是因为这个理由才晚到的,那就不太好明着说出来了。
朝中目前的大事也只有五月的武举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以往总爱频频挑衅殷商朝的一些蛮夷之辈们,竟然安分了许多。朝中此时也有人提议,说要趁着这个机会求和。
求和?怎么可能,要是这么简单就能求和了,那他gān什么折腾出武举出来。况且那些不知好歹的贼子们,向来是欺软怕硬,不让他们知道脚底下踩着的说是谁的土地,恐怕永远也安分不起来。
“他们求和,不过是害怕我殷商朝武力壮大,他日来伐罢了。不过说起来,自huáng滚老将军辞官,huáng家三人战死之后,我朝中竟无一武将的名声可以威慑住他们。众位爱卿若是想要和贼子求和,先和寡人说一声,寡人好安排文职。只会耍嘴皮子的武将,寡人可供不起啊。”
帝辛今日现在着实心qíng不太好,没有休息好是一方面,那三昧真火到底还是心中的怒火妒火凝聚而成,纵然已经被他炼化,那三昧火还是留下了些许影响。
系统也看出来了,没什么大碍,这火发出去就好啦。反正宿主对你们也挺好的,早朝这么多次,重话都没说过几句,讽刺讽刺你们怎么了?身为臣子,要懂得伴君如伴虎,恩罚都是赏啊。
帝辛几句话,说的下头顿时不敢再出声,帝辛又摇摇手:“武举一事定要办得妥善,有什么动静都要一一向寡人来禀报。寡人身体不适,散了吧。”
说完,就起身携着朱生一道离开。
待帝辛走后,群臣这才发出杂乱的议论声,大多数武官面色涨得紫红,脚步匆匆,根本不想留在这里受他人议论。一些文官也在讨论,为何今日大王火气这般大。唯有一个游离在人群之中的青年,看上去他和帝辛有几分相似,他只是偶尔抬起头来,更多的时候则深深的低下去。
偶尔抬起时,那目光朝着帝辛离开的方向,yīn狠的仿佛淬了毒一般。
☆、第十四章 :螳螂捕蝉
王宫内有一处假山石,那后头因常年受不到日光,一年四季yīn冷无比。夏天倒是个乘凉的好去处,不过此时才开chūn之际,冬雪都没化,自然不会有人愿意来这里。但除去这yīn冷的寒气,倒是个可以安安静静说话的好地方。
“你听我说,当日退婚真的不是我的意思……”
“就算不是又能怎样?我已经是他人之妻,您虽说是大王长兄,却敢三番五次来我这里,快些离去。莫叫我让人拿下,治你一个擅闯后宫的罪名!”
那里安静了很长一段时间,最终一前一后走出来两个人。
为首的是微子启,他佝偻着后背,回头看了一眼huáng氏,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有那么打颤:“我对你是真心的……”
huáng氏没有回答,微子启也没有期许她的回答,蹒跚着脚步,一步一瘸的走掉了。自从他被野犬咬伤后,每逢yīn雨天气,受伤的腿和手臂都会酸麻整整一天。如今在那yīn寒的地方站久了,估计早已从酸麻转换为疼痛,走一步都困难的很才是。
huáng氏最后看了他一眼,毫无眷恋,身离开了。
等到出了宫,回到了自己的府邸后,微子启屏退了众仆人,这才满脸苍白的倒在了地上,他蜷缩着双腿,右手捏着左臂,整个人浑身上下直冒虚汗。
微子启忍不住呵呵笑了几声,值得,都值得,只要把huáng氏哄到自己身边来,成为帝辛后宫中的一枚眼线,他还是有机会重新翻盘的!受德啊受德,若到了那个时候,他定要让你尝尝,什么叫做万蛇穿心的滋味!
不过去几次yīn冷之地罢了,不过是手脚疼痛罢了,和那受德惨跌王位相比,这些什么都算不得!
他疼的满身冷汗,又止不住颤抖,好似一块冰把他的五脏六腑全部冰冻。腿和手失去了知觉,抬也抬不起一下来。微子启就这么躺在地上,毫不在意那满地的尘埃沾染到自己身上,甚至还在苍白的脸上勾起了一个堪称为疯狂的微笑。
等到半个时辰过去后,他才缓慢的起身,喊了几个女婢进来为他捏腿揉肩。这几个女婢都是他自己jīng心挑选出来的奴隶,从来不会违背他的话,比起宫里赐下来的,可好了一千一万倍。
他太懂女人了,尤其是什么都没有的女人。
微子启对着正在给他揉腿的女人微微一笑,抬手摸了摸她的发髻。什么都没说,却让那女婢一下子心疼起来,直说什么,若是主子有什么吩咐,只管来让奴婢做,奴婢纵然是万死也心甘了!
微子启满意的笑了。
看啊,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女人,就是这般的让人心疼。
纵然huáng氏是那后宫中除了太后皇后外最尊贵的女子又如何,受德甚至连姜氏的宫内都没怎么去过,何况那huáng氏?她就是有着穿不完的锦衣罗缎,戴不完的金银珠宝又能如何?
一个女人啊,终究只是在乎谁能送她一颗真心。
恰好,他微子启最不缺的就是这个了。
这次已经是第三次了,再和huáng氏见上三四次,也应该差不多了才是。微子启心里在琢磨这这件事,他不知那huáng氏,又何尝不是在琢磨同样的事。
当年父亲还是朝中一员大将,三个哥哥也都还是保家卫国,守卫边疆的好战士的时候,她是多么的无忧无虑啊。纵然被定下了婚约,也从来没有对这件事上心过。
可是一朝惨变,三位哥哥战死沙场,父亲辞官回乡,她――被当时大王的长子退了婚约。
老父亲年迈,此白发人送黑发人后,更是一蹶不振。嫂嫂有个不满一岁的孩子要照顾,而她,本以为可以用自己的婚姻稍稍的挽救一下自己的家族,却在一夜之间得到了微子启要与她退婚的消息。
一个被大王长子退过婚的女人,今后要如何才能嫁得出去?
那时,她只感到绝望的仿佛连天都狠狠的塌陷,就这么重重的压在自己的身上让自己再也无法起身。可是不行啊,还不能就这么倒下去,否则父亲该怎么办?嫂嫂该怎么办?哥哥唯一的孩子天化又该怎么办?!
她不知道,只能凭借着一股劲撑着自己。
就当huáng氏会以为自己的一辈子也就这般了的时候,她突然走出了悬崖峭壁,拥抱了满天彩霞。
还是太子的大王请了几位位高权重的大臣,把婚约书jiāo给了她。告诉她说,太子愿意与她共结连理,且知huáng家惨遭巨变,与她只行婚约,婚礼一事,待huáng氏安顿好了家族,再行不迟。
如果有这么一个男人,愿意把他的整颗心送给一个女人,任由那女人如何糟蹋如何嫌弃,下一次依然会把那真心送过去,那女人,无论如何都会多看那男人两眼的。
自那以后,huáng氏心中认定了一个男人。
微子启也是这般想的,只是他以为huáng氏只能在王宫的后院里,数着日子且过上一天算是一天,就这么无人问津的待在后宫内,心事无处诉说,qíng愫无处表达。并且huáng氏应该也清楚的很,受德娶她,不过是出于补偿。那么只要有那么一个人,把一颗心掏出来捧给她,huáng氏定会也将自己的真心jiāo于那人。
只是微子启算错了一件事,他以为huáng氏纵然被受德在最困难的时候娶回家中,却这般冷落,早已会心生痛苦不满,却不知道huáng氏早就将自己的心肝脾肺一道送给了受德。
huáng氏想到那天huáng昏正当头,一纸婚书改了全家老小和自己的命运,就再也掩藏不住目光里的灼热。她想为大王做些什么――只要是自己能做的。
huáng氏站起来,对身旁的女婢问道:“你去找些温补的药材来,打好包,托人给微子启送去。哦,对了,别忘了让他知道,是宫内huáng娘娘悄悄送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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