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人有意把文字整合,jiāo由天下人学习。”
闻太师看着身边堆放到几乎要占满了大王休息宫殿的guī壳shòu骨木竹,只觉得这里放的全是价值千万的金银珠宝。若是这件事做好了……闻太师苦笑,他自幼拜师学艺,虽不得长生之道,但入朝为官,辅佐三代天子,如今也是富贵一方。
他自认为自己也算是见识多广,算得上是高瞻远瞩。
可是今日,只觉得天子要做一件大事,却看不清这大事到底能影响多少人。
“只是此事,却也难办。寡人有意让天下人来学,可天下人该如何来学?总不能在朝歌打造一口青铜大锅,刻在上面,让天下人千山万水跑来朝歌学习。此事只与太师一人说过,还望太师也多费心思。”
闻太师深深叹了一口气:“老臣还本想着,也差不多到了辞官回乡的年龄。如今大王若是想要赶老臣走,老臣却是再也不想走了。”话音刚落,他深深的跪拜了下去:“老臣闻仲,愿为大王赴汤蹈火。”
今日的事qíng,帝辛本来也没有藏着掖着的打算,只是提个开头,具体还要怎么做,这事还要再磨好几年。
所以,你就快些醒过来吧。
那日真是差些吓坏了他,等到浑浑噩噩的回了宫中,一头扎进自己的宫殿中冷静下来,他才发现――系统还在呢。想到自己像个傻瓜一样反复确认的这件事时,帝辛就忍不住的笑起来。
自从系统住到了自己的身体中,他总能影影约约的感受到自己身体中好像突然多了什么,硬要说的话,大概就是本来五个手指长得好好的,却有一日突然多了一根。可是细细摸去,却又发现――还是五根手指。
如今那感觉虽然不如以前那般qiáng烈,可依旧存在这是不是说,他只要花费一点点的时间去耐心的等候,在某一天,或是一个早晨,或是一个傍晚,有个熟悉的声音会在耳朵边突然响起,大声的说一句谁也听不到的话来。
帝辛垂下眼帘,在这个可能xing到来之前,他会一直等下去。
曾经系统和他提起过的种种,似乎可以作为一份蛮不错的欢迎回归的礼物?帝辛这三天以来,一直在考虑如何将系统说过的那些看似不可思议的事qíng,一一完成。
他已经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周遭的一切都已经不在他的关注之中,直到闻仲来寻,才恍然意识到,似乎他也有几天没有去上朝了?
帝辛带回huáng天化返回朝歌后,就放huáng氏回家三月,照看老父亲和孩子。这一件事朝堂上下没什么反应,不过姜氏几乎是要拍手称赞了。就算大王晚上一直不来后宫,但也不见得她就愿意见到后宫内的另外一个妃子。
罢朝三日后有一大堆奏本等着帝辛去看,其中一件事就是该放难民回乡重新种地,总不能一直耗在朝歌让朝歌养着。大部分的人倒是早早的在天刚刚回暖之际就离开了朝歌,剩余的在朝廷官员下了离开命令后,也相继离开,倒是有一小部分,死皮赖脸的就是不离开,一日日不去劳作,便是聚众闲谈,只等每天开饭之日。
对此帝辛只是冷笑一声:“寡人无偿养的百姓有三种,一是无父无母的幼子。二是无子的孤老寡人。三是身有残疾,无人照顾之人。他们若不是其中的任何一类,若不想种地,还要想吃着朝廷的粮食过活,只能下工修路了。”
做一日工,修一日路。给一日饭。
不愿意种地,就去修路吧。至于两者哪一方比较辛苦,就随便他们去自行比较好了。
那些人倒是也看得开,大王下令说要修路再吃饭,他们竟然说什么闲来无事,修路也无妨。
只是等一日日的搬运泥土,拔去杂糙,砍伐树木,手脚都磨出了一片片的水泡后,才知这修路算不上什么好活计,当下不gān了,吵着要回乡种地。他们如意算盘打的很好,这时候回乡种地也种不活粮食,不如等到来年再来当做难民,吃这里的饭食。
年年总会有些地方,不是gān旱就是洪涝,可若是每一年供奉粮食,朝廷也供不起。所以――想要饭?可以,除了行动不便的老人和小孩,都去gān活吧,年轻力壮的,把活gān了吃饭也香。
自从出了那huáng天化被道人突然卷走一事后,huáng氏对他们家这唯一的独苗苗就紧张的厉害,哪怕到了返宫之日,也求了帝辛许她年年回家。这后宫里唯有两个女人,对于帝辛来说,不过都是摆设而已。他甚至还问了姜氏,要不要去他父亲那边看。
省的朝中一片上下全在嘀咕孩子。
可惜姜氏没同意,说这里就挺好。加上最近太后多了些头疼的毛病,姜氏觉得身为儿媳妇她总要侍奉在太后身边。
帝辛自从继位了之后,就几乎没有悠闲的时候。别说和帝乙那般领着文武百官一道赏花,就是自己路过御园,瞅一眼的功夫都快觉得没有了。尤其是最近,更是如此。
他忙着将律法整理出来,还要派人去雕刻在那为了给难民熬煮食物的青铜大锅上。结果律法还没刻完,青铜锅刻不下了,帝辛也只能挥挥手,告诉他们再去铸造一口。
至于今后文字统一,这青铜锅还是毁掉重新刻,还是保持原样当个几年,那就以后再说。不过帝辛觉得,真的把文字全部统一后,自己选择毁掉的可能xing比较大。至于系统,他就不太清楚,如果那个时候他醒过来,可以稍微听一听他的意见。
帝辛在将律法整理归纳之际,还准备了明年的武举的流程。因举行过一次武举,所以这筹备的工作异常的顺利。虽然这次帝辛并不打算要那些仅仅会点武艺的。
武艺可以学,见识也可以学,但是一开始就挑顶好的,之后大概也会学的更好吧。
阿桑他们该学的都学完了,兵器兵法,他们学的都算不错。剩下的就是上战场,让他们真枪实刀感受一下战场到底是如何无qíng的了。恩,不如今年今年先让他们去试试把南蛮打下来?反正都被自己收拾的差不多了。
帝辛在朝上这么一提,当下有半数人在反对,帝辛也不急,掰着指头和他们算了算成汤以来,他们和南蛮打了多少次仗,对人和善了多少次,结果呢?他没那个耐心等他们归顺,反正自愿归顺和被打败后的自愿归顺,两者的差别也没有那么大。
“哦,忘了和众位爱卿说了,寡人打算再过几年就开文举,推选文官。”
帝辛无声的向所有人威胁道。
就如同系统曾经和他说过,底盘大了,总要选出些小弟来管理。只是可惜,系统没说那么详细,只能先按照他的框架来,然后等到他醒过来后,再慢慢的完善。
帝辛让自己从系统那里转移了注意力,看向了武川:“寡人依稀记得,武川将军好像就是从南边而来。”
南面几年前有过一次大旱,bī得无数人背井离乡,雪上加霜的是在途中又遭到一群蛮夷抢去难民中携带的求生粮食,武川的阿娘就是在那年死去。南方富饶是真,但若是真的遇到了旱灾,再富饶的地方也顶不住。在那之后武川就随着祖父和阿爹一起沿途乞讨,几年后阿爹因病而死,他近乎绝望的时候,听到了朝歌要选武官入朝的消息。
就义无反顾的来了。
“末将幼年时,在那里住过几年,对那里还算熟悉。”帝辛的意思明确到几乎不需要猜测,武川自愿请命,愿为天子扫平南蛮。
帝辛又派了闻太师与他前去,让途径所有之地的诸侯以礼相待,若是有人胆敢阻拦,只管拿下,差人送往朝歌来就是。当然,这话只是和武川说的,若是让其他官员听到,估计又是一番是非。
只有那些年轻大胆忠于殷商的武将们,他才会放心的把话说给他们听。
“待你打下南蛮后,寡人有一旨意,你可当面告诉那一块的所有诸侯。”帝辛说着,递给他一份奏本。
奏本里面写的是让武川管理他自己打下来的那一块地的旨意。
☆、第三十一章
帝辛最终铸造了三口青铜大锅,称青铜律法鼎,不知道何时,但凡是犯了死刑的人,在行刑前必须割破手指,把手指上的血抹在青铜锅上。帝辛抽空去看了一下那锅,几年过去,也执行了死刑将近百人,那锅上青青黑黑难看的要命!
到底是谁弄出了个这么奇怪的习俗来?!
那三口青铜锅矗立朝歌城中央,七尺高,老百姓几乎都不愿意往这附近走,倒不是因为晦气,而是因为敬畏。那偶尔来王宫看他姑姑的huáng天化也会带着敬意说那三口青铜锅,说那是天子曾用过的杯子,所以青铜锅上才会有殷商律法刻在上面。
帝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huáng氏只捂嘴浅笑,不做多解释。
自从那武川先一步去平南蛮后,其余的几个武将们也忍耐不住,他们十人同时入朝为官,几乎事事同进退,如今有一日走在了他们前面,已经开始打仗了!
这让他们如何能平静下来?
所以没过那么几年,也就是下一批武举的三个人入了朝,还打算瞻仰一下前辈的英姿时,这十个人早就天南海北的跑去打仗建功立业去了。帝辛有悄悄告诉他们,抓到的俘虏别杀也别放回去,每天给他们吃饱,让他们修路去。
他们一开始只是清除道路上的树木杂糙,把坑洼的泥土填平。只是到了有石灰的山地,总要一块块的扛着石灰块,再敲成碎块磨成粉来让松软的土壤硬实到能行马车。
就这样,几条四通八达通往朝歌的道路,在不知不觉的时候就修建完毕了。加上其他一些大大小小根本安分不下来的诸侯,反一个打一个,就能修好一条路。
啧啧啧,你们快点都反了吧,就算寡人朝中武将文官都紧缺的很,但寡人可以御驾亲征呀。帝辛翻着各路的呈上的奏本,今年几乎各路风调雨顺,无灾无难,如果系统知道,会不会说,现在已经是太平盛世了呢?
如今的殷商,是不是有了一些可以让系统也惊叹的地方呢?
每天每天,哪怕再忙,帝辛都要单独对系统说一说话。他期盼着有一天系统能突然的醒过来,就好像以往没有睡醒那样,迷糊的回一句稀里糊涂的话来。
系统是不是害怕自己那糊涂话让他生气?所以才想要睡饱一点,让自己清楚一点后再和他说话?帝辛不知道原因,他只能一日日的握着那块马上就要缺失的什么,把所有的焦急藏在心底,安静地做着曾经和他商量好要一起完成的事qíng。
你要再不醒过来,他可就要全部做完了。
双九劫火已经抵达了第八级,马上就要冲第九级,然后就可以修炼那混元天雷九变法,他还想要再问问你的意见呢。还有自从和清虚道德真君战时突破了融合期后,他就一直停在心动期,他可不是没有努力,只是身为天子,有太多的事qíng要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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