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从人类社会发展的价值观来看,阐教收徒严苛甚至可以到了种族主义的地步,对所谓披鳞挂角湿生卵化之辈那绝对是只要有机会必然赶尽杀绝,而截教反而在某种意义上算是做到了教育平等。
如果不看可笑的天命和所谓正统,通天教主比元始天尊实在是多了太多人qíng味——如果一定要认为元始天尊的护短是人类的基本特点和短板,一护短就有人qíng味就看起来很和蔼的话……元始天尊真的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当然了,以上评论,相当的偏激。
完全是苏湖因为被元始天尊嫌弃,现在又心甘qíng愿进入截教,一定要给自己点正当xing的,托词。
苏湖暗搓搓地想……弃我去者不可留,我都要走了踩踩你怎么了?因为监考老师qiáng行说我作弊于是成绩作废导致我考不上北大,还不能让我酸一句北大已经不是当年的北大么!
并且,也确实只有在自己真正受到了基于天赋和血统的歧视,需要截教“为万千生灵截取一线生机”之时,才会感觉到有教无类乃至于以后在地球上大行其是人们习以为常的平等观念,来的有多么不容易。
而也正因如此,听到了这一句“随我回家”,不自觉间,苏湖都有点泪盈于睫的感觉,声音都多了些许哽咽:“圣人此言当真?”
“我虽说平时不怎么摆圣人的架子,但好歹也是个圣人吧。”通天又顺了顺苏湖的毛,笑道,“比不上道祖这个没办法,我又不是天道,但是食言而肥这件事我还是不能gān的。”
苏湖用头顶轻轻蹭了蹭通天的手,低低笑了。
通天也露出一个愉快的微笑,带着苏湖驾云而去。
许是路上无趣,通天顺着苏湖的毛,百无聊赖漫无目的地随口说着:“你还小,给你找个dòng府呢,没准还被别人欺负,回头还得给你把面子找回来,没的麻烦,索xing暂时随我住碧游宫好了。”
“好。”
“碧游宫里还住着我一些徒弟,你得叫他们师兄师姐。”
“好。”
“我的丹道离老子还有段距离,所以可能你要多吃几枚身上的伤才会彻底好起来,到那时候才能教你些法术。”
“好。”
“唔……说来惭愧,我倒是有心去找老子,让他开炉给你炼一枚丹药快些治好你的伤,但这些年老子和元始走的越来越近,只怕知道了是给你治伤不会答应,白白让你受委屈……所以你还是凑合凑合吃我炼的吧……”
若说别的话还算是常规,带着她去找老子求药,又怕她受委屈这一句,苏湖心中可以算是打翻了五味瓶。
原来可以这么体贴的么?
她小心翼翼往通天的怀里缩了缩。
感觉,他的怀抱很温暖。
暖得让人即便知道封神演义最终的结局,也想义无反顾投进去,哪怕能改那么一星半点,也无憾终身。
毕竟在遇到他之前,自己从来没有被真正意义上的温柔以待过。
无论如何吧,此话一出,苏湖喉咙里忽然有点梗,觉得自己再张嘴回应就难免带上哭腔,只把头深深埋入通天怀里,闷出了一个“嗯”。
当然,即便语言上因为“嗯”发音是嘴巴闭合直接开口,所以不容易听出人已经哭成傻bī,但是行为上实在是太容易被发现了——通天感觉到,苏湖把头埋入自己怀里,然后哭湿了自己的衣服。
通天拍了拍苏湖的后背,笑:“傻孩子……”
——
金鳌岛紫芝崖碧游宫,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神仙dòng府。
封神演义里写了相当长的赋(不过封神演义里经常用赋来凑字数……)来夸金鳌岛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最后以“无上至尊行乐地,其中妙境少人知”为结尾。
其实不这么废话的形容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可以简单的把金鳌岛紫芝崖和昆仑山白玉京做一个简单的并列。
昆仑山在陆地上被夸成了花,历朝历代仙魔玄幻小说都少不得把昆仑山当做一个神仙的聚集地,级别上完全等同的金鳌岛,自然是无可非议的神仙dòng府。
苏湖在通天怀里哭久了渐渐止了泪水,身上紊乱的灵力被通天梳理了些许,伤势都微微有些好转,感觉身上再没那么疼痛和煎熬,终于安安稳稳地睡了下去,通天感觉怀里小狐狸的呼吸逐渐平稳,也轻轻一笑,袍袖一罩,便把她收到了袖中。
而苏湖醒过来的时候,耳边全是自己的身体和空气的摩擦形成的风声,一身圆毛险些被锐利的风全部剃喽。
迎着风睁开眼睛,瞬间因为风太大从而流下了生理泪水。
苏湖还没反应过来是个什么qíng况,自己就撞上了一道透明的墙壁。
唔……感受一下撞感,这好像不是墙壁,是一道法术释放之后的最脆弱最容易被一招打散的一个点。
苏湖疼的龇牙咧嘴,还来不及琢磨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是谁把她丢了出去以及到底是巧合还是故意这击破一个法术的“罩门”的眼光和对时机的把握到底有多逆天,便已经看到了一把剑朝着自己刺了过来。
有人握着剑柄一剑刺来,不是设定固定打击地点的飞剑,所以理论上应当是躲开没用还得控制住主人才万无一失。
电光火石之间,苏湖迅速抽出身上才被通天捋清楚的灵力,转眼,凝神,一只狐狸眼睛之中露出一线jīng光。
那把剑堪堪停在了苏湖头顶。
“哎呀我去吓死本宝宝了……”这是依据本能挡了一击之后心有余悸的苏湖。
“我怎么把她丢出去了!”这是随手从袖子里掏个东西扔出去阻止了一场如果爆开来紫芝崖都不知道还在不在的斗殴的通天。
“这只狐狸倒是学的好jīng妙的魅惑之术。”这是发出一招必杀完事了被通天半路阻止的那招的主人。
“发生了什么?我是谁?我在哪?我以什么而存在?而存在的意义是什么?”当然了,这位就是被苏湖一招魅惑了的那一位。
苏湖万万没想到,自己进截教还没开始装孙子做一个乖巧的小师妹呢,就先调停了一起持械斗殴案件顺手把自己师姐给撂倒了。
第9章 背锅侠师兄
苏湖平了平刚才qiáng行用法力之后的些微气血翻涌,感叹了一下通天虽然不是主修治疗但是在疏通上的绝佳造诣,确定了自己现在有化回人形的能耐,这才施施然咳出喉中淤血,化回人形。
通天看苏湖没事,也放下心来,按落云头,指着方才在斗殴的那位男士:“这是乌云。”
乌云仙,那条把玉虚宫的广成子赤jīng子一起碾压了的,最后还是准提道人出手qiáng行废修为渡去西方的鳌鱼。
苏湖欠身,唤一句:“师兄好。”
乌云仙还了一礼。
“这是guī灵。”指着那位被苏湖魅惑晕了的女士。
guī灵圣母,那只把惧留孙打得不敢招架只能跑路,被接引道人亲自动手降服,被蚊道人活活吃死的乌guī。
苏湖也是一礼,道:“师姐好。”
guī灵圣母虽说被苏湖魅惑了一把,但毕竟两个人的法力修为各方面都担得起一句天壤之别,所以也不过是片刻的迷糊之后就神智清明了起来。
但不管再怎么清明,被一只小字辈的狐狸jīng魅惑了也实在是一件很丢脸很尴尬的事qíng,于是只能一脸便秘地回礼。
通天轻轻摇头,也不责备,更不问为何大打出手,只对那二人道:“你们俩把别人都叫来,见见为师才收的小徒弟。”又看向苏湖,“你随我来。”
乌云仙和guī灵圣母都应了是,苏湖也赶紧跟上通天。
事实上叫人来也不会太费事——到底这是一场几乎能把紫芝崖拆了的战斗,截教弟子们当然不敢真的拆了紫芝崖,所以有那个能力围观的都在一边暗搓搓地围观,而同样在围观并且战斗力尤其到位的多宝道人与赵公明,便在围观之外,多了一项工作——他们二人手中捏着法诀,在准备着如果真的要打出人命来了,就一人一边飞速把人拦下来,如果紫芝崖被打塌了,随时用土系法术还原然后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另外解释一句,多宝道人据说是未来的如来佛祖。
赵公明的战绩大概就是把玉虚十二仙的半个师傅燃灯道人打得毫无还手之力,陆压虽然有那个几乎无敌的“宝贝请转身”的斩仙飞刀,但还是被完nüè,最后是栽在了诅咒系的钉头七箭书之下。
另外,陆压就是未来的大日如来。
也就是这两个人,才有本事拦下即将把人头打成狗脑子的师弟师妹。
当然了,鉴于围观群众就在一边,所以,通天前脚才入了碧游宫,后脚多宝道人与赵公明就迅速跟了上来。
别的弟子都远远的没有出现。
苏湖有点疑惑。
除了你们俩然后就没别人了?
或者你们俩这飞遁之术远超同门?或者尤其特别相当的受宠所以住的近?
苏湖侍立在下首,还有些不清楚qíng况,当然了,作为一枚只看过封神演义什么都没经过过的小白,她也没道理清楚截教的内部运作——
截教创立多年,通天当然不可能事无巨细什么都亲自管理,所以事qíng大半就jiāo给了大弟子多宝道人,后来赵公明也体现出了在修道上的天赋,渐渐的也得了通天教主重视,事务也有一部分分到了赵公明手里。
当然了,毕竟如今还没有发展出以灵石作为修仙界的jiāo易体系,所以也没有什么经济工作要做,同时因为修仙正统只有三清与西方教几个所谓“门派”所以也没有太复杂的外jiāo工作。因此,所谓事务,对于弟子们修炼之余热爱切磋的截教来说,主要就是调停打架以及在打架之后善后,而善后工作,很大一部分指的就是……打完了之后给师弟师妹们背锅。
简单讲,对于斗殴现场,他们可以叫做救火队。
针对善后之事,那就只能是背锅侠了。
“今儿又是为什么打起来了?”通天闲闲发问,没有半点“家长のbào怒”的征兆。
多宝道人回道:“他们好奇乌云的混元锤能不能打破guī灵的防御,然后就打了。”回答的姿势表qíng之自然,便如回答“今天星期几”一样。
苏湖:“……”
原来为了这个理由就可以打那么厉害么?
这么算来的话截教高战满地走,万仙阵里面一个二个都阵法双修战力过人,即便不要圣人出手也需要有圣人赐宝才会被打死或者打成坐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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